第9章 伺机猎

凌晨三点半，夏赫之的闹钟响了，他困倦地关了闹钟，起身下床。屋外漆黑，夏赫之开了台灯，走到谢宁辰床边，掀开一点床帘。谢宁辰还在睡，相比于平日里的谢宁辰，睡着的谢宁辰显得柔和很多。夏赫之品玩着这无比符合自己审美的脸，最后视线落在谢宁辰的唇上，舔了下唇，眼底欲望重重。他放下床帘进了浴室，几分钟后，他洗漱完，再次走到了谢宁辰床边。这一次他整个人钻进床帘里，双臂压在床头矮栏上，半歪着头跟谢宁辰凑得很近，小声喊他：“辰哥哥，起床了。”谢宁辰连着熬夜两天，实在很困，听到声音也只是困顿地拧了下眉。夏赫之看着他的皱眉，觉得可爱，轻笑了下，又声音温柔地道：“辰哥哥，起床了，要去校门口集合了。”谢宁辰嗓音带着些没睡醒的倦懒，根本没听清夏赫之喊他什么，只是习惯性地轻轻“嗯”了一声。他满是困意地睁开了眼，然而一睁眼，入目是夏赫之放大版的俊脸，夏赫之下巴压在手臂上，笑吟吟看着他，跟他离得很近，几乎要跟他贴上。谢宁辰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皱眉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下床洗漱。洗漱完，两人拉着行李箱，挎着书包出了寝室门。这个点的楼道里，不止他们两人，还有很多其他大一的，基本都拉着个行李箱，满脸困意地往楼下去。夏赫之和谢宁辰并肩走着，朝谢宁辰伸手，谢宁辰一脸没睡醒的不好惹：“干嘛？”夏赫之道：“我帮你拿包，你昨天答应的。”谢宁辰想了起来，他看了眼夏赫之，夏赫之自己也背着个包，但此刻他实在困，他想到昨天晚上夏赫之那执拗劲，不想跟夏赫之多说，便没推阻，直接将单肩挎着的书包给了夏赫之。夏赫之笑着接过，把自己的背包放到了箱子上，然后把谢宁辰背到了自己身上。到了校门口，大家按班级站队集合，好巧不巧，谢宁辰被分到了夏赫之的班级。他是大二的，但因为所有大一的也才昨天刚见过，彼此都不熟悉，本来多一个人，照理是没人会觉得奇怪的，但还是很多人有意无意地朝谢宁辰这边看。那些往这边看过来的目光中，也有些是冲着夏赫之来的，但夏赫之还是不爽，他拉着箱子，故意往谢宁辰身边又靠近了几分。谢宁辰胳膊被夏赫之碰到，不由奇怪地看了他下，不懂那么大位置不站，非要挨着他站是什么意思。他推了推夏赫之，夏赫之无辜看他，谢宁辰有些不悦：“那边有刺吗？”夏赫之：“……没刺。”谢宁辰：“那站过去。”夏赫之不情不愿地看着他，唤道：“辰哥哥。”谢宁辰被他这一声称呼给惊出鸡皮疙瘩，十分不适地皱眉：“你叫我什么？”夏赫之一脸坦然：“辰哥哥。”谢宁辰：“……”他虽然确实把夏赫之当小孩看，但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夏赫之这样喊他，毕竟夏赫之这么大一只，个子比他还高。再说，他们似乎也没有很熟吧？谢宁辰眉头轻抽：“别这样叫我。”夏赫之语气黏人：“那怎么叫？”谢宁辰：“……叫我名字就好。”夏赫之却颇为委屈，咕哝道：“那多生疏。”他们很熟吗？谢宁辰在心底反问了下自己，他凝眉看着夏赫之，而夏赫之也正用那双黑漆漆的漂亮眼睛看着他。他不知道是夏赫之这个人本身就自然熟，还是现在的小孩都是这样，但这些都跟他无关，他懒得去思考夏赫之的想法，也不会为了照顾夏赫之的感受迁就他，只听他语气倦懒地道，“我们本来就不熟。”夏赫之眼睛微缩了下，似是打量，又似是阴沉，但只一瞬，他就一笑，明亮天真：“那我不叫你辰哥哥，叫你什么？”谢宁辰：“叫名字，谢宁辰。”夏赫之有些耍赖：“不想叫名字。”谢宁辰脾气本就一般，加上熬了两宿没睡好，心情更差，面对夏赫之的问题，觉得有点烦，冷声道：“随便你。”夏赫之观察着他的表情，眯了眯眼眸，没再做声。很快所有人都到齐了，按照班级依次上了大巴车，夏赫之跟着谢宁辰上车，同他坐到了一起。谢宁辰困得要命，一上了车，就把拉链拉到最高，遮住半张脸，闭目睡了起来。睡着睡着，他脑袋歪了歪，夏赫之轻笑了下，坐近了些，让谢宁辰靠在了自己肩膀上。足足一个小时的车程，谢宁辰睡了一路，夏赫之一动不动地让他靠了一路。到了军训基地，司机拿着大喇叭朝学生们吼了一句：“到了，下车。”中气十足的声音把所有睡梦中的人震醒，谢宁辰睁开眼，眉宇间仍是困意，他呆滞了一两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靠在夏赫之肩膀上。“不好意思。”谢宁辰按了按自己太阳穴，微倦的声音歉意地开口。夏赫之瞄着谢宁辰，回味着他刚醒时候那罕见的有点呆的表情，轻舔了下上齿，他站起身，笑意轻松：“下车了。”夏赫之先下了车，将两人的行李一起拿了出来。谢宁辰一下车，就看到夏赫之拉着他的行李箱，笑看着在等他。谢宁辰心底有些不好意思，他上车前对夏赫之冷脸，结果夏赫之没介意，让他靠了一路，现在还帮他拿箱子，他走了过去，接过行李箱，语气诚恳地道：“谢谢。”夏赫之看着他的脸色，冲他露出乖巧的笑容：“辰哥哥，我不知道要叫你什么？”谢宁辰没想到夏赫之还纠结着这事，愣了下，接着像是被他打败，噗嗤笑了下：“你叫我宁辰，或者辰哥？”半亮的天光照在谢宁辰的脸上，夏赫之看着谢宁辰的笑，桃花眼半眯，也跟着笑了起来，语气亲昵，“辰哥。”这处军训基地三面环山，基地内有五个巨大的训练场，还有十多栋可以使用的训练综合楼。宿舍在综合楼后面，八人一间，没有单独浴室，只能在楼下公共浴室一起洗澡。他们下了车后，就被教官们厉声集合，领着去了他们的宿舍。到了宿舍，先学习整理内务，学习完后，给每人发了两套军训迷彩服，材质硬邦邦的，然后给了他们半个小时，要求半个小时内收拾好行李，换好衣服到楼下集合。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他们到了楼下集合，接着就是吃早饭，练站姿，环山跑，一刻没歇过，直到中午午饭才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午饭的时候，谢宁辰其实是没想和夏赫之一起的。更准确的说，他其实从最开始就没想和夏赫之一起行动的，甚至到了军训基地，两人被分到一间宿舍的时候，他都没这样想过，和夏赫之从学校到基地这一路，他都只当是正好碰上而已。可此刻，谢宁辰看着眼前的午饭，以及对面坐着的夏赫之，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夏赫之是故意跟着他的。谢宁辰拧眉：“你跟着我干嘛？不去跟你同学一起吗？”这里的饭菜很一般，不合夏赫之口味，但跑了一上午，夏赫之早就饿了，他也不是特别挑的人，能享福也能吃苦，他扒拉了一口饭，很自然地道：“你是我室友啊，我跟你最熟，而且我喜欢跟你一起。”谢宁辰嘴巴动了动，他没怎么遇到过夏赫之这种性格的人，说话很直接，表达感情也很直接，漂亮自信、笑意明灿。夏赫之余光扫着谢宁辰的表情，眼底微嗤，可再抬眸，眼神里只剩真切的关心：“怎么不吃，不喜欢吃这些吗？”谢宁辰摇了摇头，动筷吃了起来，两人吃完午饭回宿舍休息了一会，到了下午就又开始训练了。下午训练完，晚上还上了一节国防教育课，一直上到了八点半才结束，等他们回到宿舍，都快九点了。明天早上五点就要集合，大家一回宿舍就赶紧去洗澡洗衣服，乌泱泱的一群人抓着脸盆毛巾就往楼下浴室冲。谢宁辰和夏赫之也下去洗澡了，这是夏赫之第一次洗这样的公共浴室，照往常，他看到这一排排粗糙水龙头，多半是会觉得糟心的，但此刻他拿着脸盆，看着这偌大的来人来往的浴室，眼底闪过愉悦。他对谢宁辰露齿一笑：“人好多，去最里面那间看看？”最里面那间经过的人最少，谢宁辰点了点头，两人往里走去。这公共浴室是一个一个小隔间的，每个隔间有三个水龙头，两人走到最里，正好那里刚洗完一波走出来，夏赫之主动将两人的洗漱用品先放了过去，占了个位置，然后才回来脱衣服。谢宁辰想快点洗完休息，动作迅速地脱了衣服，夏赫之余光看着谢宁辰，难以遏制地吞咽了下，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砰地狂跳。谢宁辰没想看夏赫之，可人的视线范围是无法控制的，他不想看也看到了。夏赫之身材比他想的还要好，高挑挺拔，精壮劲瘦，腹肌看起来硬邦邦，大腿处肌肉蓬勃，小腿线条又利落流畅，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就是某个部位有些发育得过于好了。谢宁辰尴尬地移开视线，往里走去，夏赫之走在他后面，微眯桃花眼，眼底欲望汹涌，他打量着谢宁辰瘦薄的后背、挺翘的臀部还有那令人想握住的小腿上，深呼吸了下，有些口干舌燥。谢宁辰打开温水，洗了一会，夏赫之那边的水有些溅了过来，谢宁辰奇怪道：“你洗冷水澡？”夏赫之：“……嗯。”作者有话要说：辰哥：洗冷水澡，身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