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Boss提出要接手原属于Gin的任务时,那位神秘的老先生很是诧异,直截了当地拨打了小舟绎的电话,询问他们之间是否产生了误会,否则Gimlet怎么会想离开Gin?“去后勤组是为了替组织更好地筛选人才,让他们在适合的地方工作。”“……您误会了,只是担心Gin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很好地完成任务,并不是想分化他的权利。”小舟绎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与恭敬的语气截然相反。嘴唇下撇,两眼拉成一条线,毫不掩饰嫌恶的神情。他对这位诡秘莫测的Boss没有什么好感。又或者说,他十分厌恶逼着负责人和黑泽阵出生入死的乌丸莲耶。含辛茹苦、将他当做亲生孩子抚养成人的是负责人;陪伴他最久的是黑泽阵,他们是小舟绎最强大的靠山,时刻庇佑着他,让他在黑暗世界里拥有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童年。Boss或许曾经注意过小舟绎,试图让他成为科研组的天才,但在黑泽阵从针对自己的杀戮中、奇迹般地剿灭所有对手活下来后,Boss就开始青昧这位尚未成年的宝玉。他精心培养着黑泽,冠以琴酒的名称,看着银发少年脱胎换骨般成为组织的名片,甚至能和朗姆分庭抗礼。Boss乐于看手下的大将作斗争,但这不代表他会容忍Gimlet与Gin决裂,独立出一股新的势力。小舟绎推断着这位老人的想法,温和又耐心地向Boss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极力展示出自己对琴酒的爱慕,才等到电话那边的电子音捏造出关爱晚辈的语气。“那我就放心了,等到Gin恢复好再来做任务吧。”那边传来赫赫的笑声,在机械改变下变得刺耳。小舟绎捂住耳朵,将手机远远的放在一旁,嘴上从善如流地敷衍着,“好的,请您放心吧。”就没有人告诉他电子音听起来很恶心吗?聊了这么久完全可以算工伤了吧?也不知道组织会不会报销这笔钱……挂断电话后,小舟绎生无可恋地刷手机,借着单调的机械运动来排解心理的不适。说着关心下属的话,实际上永远扔给琴酒超负荷的工作量。只要是对外的任务,暗杀也好,交易也罢,银发男人总是第一个被选中,短暂休整片刻后便步履匆忙地迈向下个任务地点。小舟绎曾经抱怨过组织这种简单粗暴,完全把琴酒当驴使来榨取的行为。琴酒却不以为意,他忠于这个栖居于黑暗的庞大组织,为Boss献上自己的忠诚,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他天生就该与黑夜为伍。小舟绎找了个借口,将琴酒从繁忙的任务中骗出来,去往某个沿海的村落。直到看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蔚蓝大海,琴酒的气压也低到可怕时,他才支支吾吾地说出真心话。“感觉阿阵看起来太累了,一天也好,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一下。”彼时琴酒已在组织声名鹊起,活跃在行动组第一线,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没有停歇的时间,眼睛里满是遮掩不住的疲惫。银发杀手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笔直地站在门口。和式推拉门大开,太阳从外照射进来,琴酒的影子被无限拉长,在榻榻米上映出他的轮廓。琴酒沉默了许久,寂静的地方只能听见海鸥的叫声,还有小舟绎宛如雷鼓的心跳声。阳光刺眼,小舟绎勉力睁大眼也无法看清男人的表情,他忐忑不安地凑近他,踮起脚在琴酒嘴边落下一个吻,讨好地蹭着对方脖颈。“阿阵。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是在关心你呀。”“……”“我不在意任务失败与否,但是我会害怕你因为劳累而倒下,你有很久没有睡好觉了吧?”红发少年眼睛亮闪闪的,语气里隐藏着些许期翼,“下周就是我生日啦,就当做生日礼物好不好?我希望你可以好好休息一天。”快成年了。琴酒这才抬起眼皮正眼看他,喉结上下滚动着。没有明确反对就是默认,阿阵同意了!小舟绎早已摸透琴酒身体语言,他欢欣鼓舞地拉着琴酒往里走去,津津乐道地介绍起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他并不熟悉这块籍籍无名的村庄,只偶然在网上看到有人说这里风景优美、适合修养身体,偷偷前来探查过确实如此才带着琴酒过来。看似烂熟于心的故事也是熬夜背下,再依样画葫芦地讲出来。银发男人看起来心情不错,颇为捧场,偶尔会接上他的话,让场面不至于过于冷场。小舟绎受到鼓舞,将被褥扑在榻榻米上,强制琴酒入睡。冷面杀手扯出一个狞笑,又败在红发少年闪亮的眼神下,躺了进去。直到琴酒闭上眼,小舟绎才放下心来。他伸出手,停在离琴酒眼皮极近的地方,心疼地看着他眼下的乌青。“阿阵。”他轻声说着,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如果你也能喜欢我好了。不用像我的喜欢一样浓烈,只要那么一点点就好了。他陷入情绪里,自怨自艾又可怜兮兮地转过身,背对着琴酒。“……怎么了。”男人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小舟绎像只炸了毛的刺猬,险些从被褥中跳起来。“你怎么偷听我说话!”“……是你在叫我。”琴酒少见的沉默了一秒,话语里充满了无奈,“把我骗到这么远的地方,睡着了又叫醒我,现在倒打一耙,这就是你说的休息吗?”……好像是哦。小舟绎不由得庆幸现在天色已晚,幽暗的房间看不到他涨红的脸。但这不影响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转移话题。“阿阵,我快成年了,负责人说成年后就可以申请拿代号,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出任务啦。”想到以后一起出行的画面,他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以后我就可以帮上阿阵的忙了!”“不要拿代号。”“啊……?”小舟绎没反应过来,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没有原因,但是不要拿代号。”“可是……我想帮上阿阵的忙啊,也想一直陪着你,如果没有代号就只能是基层成员,那……”“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任务。”“……”“所以你不要拿代号。”“……”空气中隐约能听见压抑的啜泣声。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上面是一顶年老的吊顶灯,绳索垂落下来,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是在哭吧,他想。蜷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膝盖里。金色的眼睛泛起红色,眼泪掉落成河,打湿衣领。他的视线下移,那里是壁橱的位置。他们盖着的被褥放在里面,小舟绎争着要一个人抱起棉花被,却低估了老旧被褥的重量,险些摔倒在地,膝盖撞上墙,留下一块淤青。少年没有像往常一样掉眼泪,反而乐呵呵地抱着他笑。但是现在又在哭。手腕因为枪-支后坐力肿起不会哭;训练受伤不会哭;连去实验室注射不明药物都不会皱眉头,偏偏遇到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时会哭。不健康的肤色染上一层粉,声音沙哑又粘稠,低声叫着自己的名字,怎么都止不住眼泪。现在也会这样吗?拽着棉被抽泣,在心里不停喊自己的名字。把自己骗来这里说要休息,特意强调生日礼物,却还要用眼泪逼迫自己去哄他。银发男人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将小舟绎从棉被里扯出来,粗暴地舔舐着泪水。“别哭了,任务我陪你做。”惯会利用道德绑架的小骗子。他想。作者有话要说:啥啥啥,这写的是个啥,我竟然从早六写到现在。(实际上从8点昏睡到4点)沉默,是今夜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