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舟绎从昏睡中苏醒时, 已是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缓缓流淌在空中,几粒微小的灰尘随之飞舞;他抬眼望去,诸星大坐在窗边, 靠着墙沉沉睡去, 男人俊美的侧脸掩盖在光影交错间, 看得并不分明。????诸星大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看起来像是在这里守了一夜。????他看了一圈室内装潢, 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被诸星大送到了组织附属的医疗处。????……很正确的做法。????寻常的枪伤去普通医院也可以, 但在刚与卧底交战的情况下, 来到组织的地盘是最能减轻嫌疑的做法。????小舟绎轻叹了口气, 诸星大的所作所为永远挑不出毛病, 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按部就班地行走在道路上, 这也就显得他纵容的态度更加……怪异。????小舟绎收回视线, 盯着滴落的吊瓶沉默。????一夜过去,苏格兰应该已经安全了, 组织再怎么恼怒也不至于闯入警视厅枪杀在职公安。????在天台察觉到诸星大识破一切时的恐惧早已消散, 他记不太清诸星大当时说了什么, 但身体本能的告知自己:不用提防他, 在“放跑组织卧底”这件事上,他们已经打成了共识。????这种信任来得莫名,但小舟绎也懒得去想具体原因,或者说,现在比起“诸星大揭发Gimlet放跑卧底”, 他更担心“诸伏景光告诫萩原研二不要再与小舟绎往来”。????……手臂受伤难道影响脑子吗?????他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 闷闷不乐地翻了个身, 把头埋在枕头里。????他的动静惊醒了熟睡中的诸星大,男人走了过来,把他翻了过来。????“醒了?”????诸星大伸手探到小舟绎额头,“伤口还疼吗?”????“嗯……没什么感觉。”????小舟绎眨了眨眼,小声回复他。????倒也不算说谎。????他的伤势不算重,诸星大处理的也算及时,即使耽搁了一阵也得到了良好的救治。????和之前想象的半死不活躺在手术台上等待抢救完全不同。????诸星大“嗯”了声,叫来护士,低头查看起他的伤处。????衣物骤然被褪去露出底下的伤痕,小舟绎有些不适地往被子里缩,又记起他现在能躺在这里,全靠诸星大的帮助,只能硬着头皮任由他们上药。????等到小护士处理完,端起药品离开,诸星大也没有放下袖口。????规律的呼吸落在肌肤上,痒意让他下意识想要收回手臂,小舟绎也就这么做了——纹丝不动。????诸星大稳稳的按住他的胳膊,绿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伤处,视线又沿着疤痕纹路上升,最后与小舟绎对视。????“很好看。”????诸星大忽然开口,“你应该为它感到骄傲,而不是自卑。”????“……”????为了这些象征着任务失败的疤痕……骄傲?????刹那间,他有被冒犯到的不快,甚至想开口讥讽自己,就像过去无数人做的那样,可偏偏那双眼睛是那样真诚,就像是发自肺腑的赞赏一样。……更像萩原研二在雨夜递来的关东煮。于是话落到嘴边变成短促的音节,“嗯。”似乎觉得这样回复过于敷衍,小舟绎又结结巴巴地补充道:“我会努力的。”这说的什么啊!他懊恼地垂下头,耳边响起诸星大的笑声。“……”他的头垂得更低了。好在诸星大很快放过了他,男人轻搂住他,他的话语清晰坚定,“我们是比同事更亲密的关系,你可以相信我。”“你想要保护你的朋友,同样,我也有想保护的人。”“小舟绎,我想保护你。”“……”夏季的燥热似乎蔓延到心脏,四肢被贯入了新的力量,小舟绎沉默几秒,回抱住了他。或许是彻底放下心来,困意很快就卷土重来,小舟绎又睡了一觉。等他醒来,数量惊人的吊瓶全被护士收回。小舟绎咂舌了几秒,感叹自己身体里到底灌入了多少药,头上就一热。诸星大又把帽子盖在了他头上。黑发男人目光炯炯,他嘴角含笑,“要去看电影吗?”“诶?”“组织的人估计很快就会过来,询问昨天的事情,你现在想见他们吗?”“……”小舟绎摇了摇头。诸星大:“那不如趁现在逃跑。”他指向窗外,“今天阳光这么好,不想去外面感受一下吗?”葱绿的树叶在阳光下被烤炙得蓊郁,勃勃生机展露在枝节条纹里。今年的夏天……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小舟绎被说动了,他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问道:“不会被认为是叛逃吗?”诸星大:“留下一张字条,再跟护士叮嘱一声就可以了。”他又问道:“……一场电影要不了太久,要去吗?”*小舟绎略感新奇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恰逢工作日,前来观看电影的人并不多,这才能让他们捡到一个不错的座位。挑选影片时,诸星大很有风度的让小舟绎自己做决定,他看了一遍排片,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刚刚重映的老片《乱世佳人》。诸星大对他选择这部将近百年前的老片感到诧异,他提醒道:“这部影片时长将近四小时。”“我知道。”小舟绎说,“你不喜欢这部吗?”“不,只是比较惊讶,很少有人会看这么早之前的影片了。”“嗯……”小舟绎视线黏在饮品处,完全没注意诸星大在说什么,敷衍着回答他的话;盘算着要怎么在诸星大的眼皮下喝点冰的。“那我……”诸星大取到票,转身看见他的反应,“还没出院,不能喝冰。”“哦哦……我只看看。”话这么说,但视线仍旧黏在上面。“……”诸星大捂住小舟绎的眼睛,强硬的把他拖进影院。不能吃冰的悲伤在心头转了一圈就被遗忘,转而是一股不真实的感觉。直到电影开场,巨大的IMAX荧幕上开始缓慢地放起影片,全方位的声效响起时,小舟绎才有了约会的实感。这就是约会吗?和情人一起走进影院,纠结看什么东西,又会因为吃食而产生争执。……比起以前一个人在影院看完影片,勉强当做约会要好多了。小舟绎微微叹了口气,随即打起精神沉浸在剧情里。他看得太投入,以至于当男女主在影片末尾分离时,眼角开始泛红,细碎的水珠若隐若现。“你很喜欢斯嘉丽?”诸星大问。“是。……也不是,我只是很喜欢她的眼睛。”所以能坐在这里看完四个小时的影片。都是因为那双漂亮的、绿色的眼睛。每当那双眼睛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爱人时,小舟绎都会忍不住想起琴酒,如果……难过刚要涌上,他就听见诸星大意味深长的回应。“幸好我也有。”说完诸星大加了一句,“绿色的眼睛。”“……”忘、忘了他也是绿眼睛……小舟绎忽然感到身上一股燥热,他不适地轻咳缓解尴尬,却引来男人低沉的笑声;恰好厅内灯光亮起,观众陆陆续续地退场,小舟绎拉着诸星大也一起离去。掠过门厅时,诸星大自然地牵起他的手,面色坦然到像是什么都没做。小舟绎试着偷偷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于是只能任由他这么牵着,享受着路人的注视。东京再怎么开放,两个大男人手牵手,坦然走在大街上还是会引来超高的回头率。小舟绎将头埋在围巾里,眼神漂移。他的视线落在街边橱窗的倒影上,繁华的街道里手牵手的两个青年眉眼并不相似,但莫名的看起来有些相配。……红发和黑发原来这么搭。他蓦地想到更深处,脸瞬间红了,脚步随之变慢。诸星大敏锐的察觉到小舟绎的心理变化,他扭过头,也望向橱窗。这个动作恰好被不远处驻守的街拍摄影师捕捉到,相机“喀嚓”一声,定格在机器里。“……”小舟绎:“不能让他拍下发出去,会影响以后的任务。”诸星大点点头,他停下脚步,让小舟绎在原地等待,迈开步子往摄影师那边走去。他们不知说了什么,摄影师脸上的神情快速变换着,失望和惊喜来回交替,几乎成为一个调色盘。“你跟他说什么了?”小舟绎问道,能让人神情变化这么快,总不会是……“你威胁他不删照片就杀了他?”说完他自己都笑了,如果换做是琴酒,大概率会这么做。诸星大定定地看着他,眸色温和,“跟他提了点要求。”“诶?”“抬头。”诸星大说完就抬起小舟绎的下巴,侧头吻了下去。又是“喀嚓”一声。小舟绎:……小舟绎:?!一吻结束,诸星大面不改色,他继续牵住小舟绎,和前来的摄影师说着话“……是的,这几张照片请不要外传,发到邮箱后请务必删除,酬金我会打给账户上。”“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啊。”摄影师惋惜的删除了照片。诸星大口袋里的手机短促地响了响,他与小舟绎十指紧扣,声音沉稳而坚定。“抱歉,因为我追求的人会害羞。”他侧头注视着小舟绎,绿眸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而我又太想……留下一点纪念。”橙红色的夕阳映在红发青年的脸上,将那双金瞳内的惊愕照得清楚。过了许久,他才抿唇笑着,“不,我也想要纪念。”赤井秀一无声地转过脸。*他们慢悠悠的在大街上游**,像每个普通的情侣一样,漫无目的的在外留下脚印。直到夕阳的余晖渐渐被深蓝吞没,天色变暗,小舟绎面露疲色才踏上归程。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月色倾斜而入落在脚下,堪堪照亮病房一角。角落处的男人身披黑色大衣,他的五官轮廓深邃,幽邃深沉的眼眸穿过月色落在小舟绎身上。“去哪了?”琴酒问道,“啧,受伤了还敢到处跑……”他的话顿了顿,绿眸看见诸星大的瞬间就变得锐利,声音又低又沉,几分高不可攀的戾气悄然掩藏在其中。“看来是这一枪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小舟绎。”“……”小舟绎亮起的眼睛黯淡下去,长久未见到琴酒的喜悦被冷水泼灭。他强打起精神“嗯”了一句,躺回病**,不再言语。见他不搭理自己,银发男人不满的“啧……”。他略有些烦躁,这种烦躁在看见诸星大搀扶着小舟绎时到达顶峰。“谁让你碰他的?”琴酒目光凝聚在小舟绎身上,“小舟绎,你伤到这个地步了吗?”“……”小舟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嗯,伤得很重。”“如果不是诸星君来得及时,也许你现在看到的是一具尸体。”他扯了扯嘴角,“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谢谢你诸星君。”“我很乐意……能帮到你。”诸星大从善如流地回答道,他替小舟绎掩好被角,侧身靠在墙上,专注的看着**的人,像是琴酒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他们两人自成一体,像是一个单独的小世界笼罩住他们,倒显得琴酒格格不入;胸口像是被把带刺的刀插入、搅动,琴酒向来引以为豪的理智被这把刀搅得杂乱,徒留下遍地的污浊和不堪。他不愿、也懒得去猜想小舟绎跟诸星大之间的关系,在无用的方面想太多只会让人变得脆弱和烦躁,但小舟绎总会勾起他无用的情绪。……太多、太多的,琴酒并不需要的情绪。可那些无用的东西,是黑泽阵往上攀爬的动力。组织需要一把利刃,于是黑泽阵褪去所有的外露情感,进而演变成如今的冷面杀手;他辗转于生与死之间,为自己也为爱人寻找喘息之地。他的爱人被保护得太好,生在这污秽之地也能开出洁白的花朵。红发少年摘下花,小心翼翼地递给他,宣称这是爱情,然后期待黑泽阵也能给予他同样的爱。琴酒一步步迫近小舟绎,看着红发青年眼中的复杂情绪越来越明显,直至熟悉的爱慕再次涌上,打败其他所有的情感。爱情。银发男人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词。如果小舟绎的爱情是奉上一切珍惜的东西,那琴酒的爱情便是用占有欲和控制欲制成的龙卷风,将碍眼的东西全部清扫掉。琴酒掀开被子,速度极快地往小舟绎伤口按去。如果一次教训不够,那就让他多痛几次。只要痛得够彻底,他就会知道——琴酒伸出的手被另一只劲瘦的手抓住,黑色皮夹仿佛能吸纳所有的色彩,露出的腕骨冷白,黑发男人开口道:“不要碰伤口,他会痛。”“……”琴酒眯起眼,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眼中翻涌着浓郁的戾气,于是发出的声音也像是来自地狱的宣告,“你又是谁?以什么身份来命令我?”“诸星大,代号莱伊。”黑发男人给了惊讶的小舟绎一个笑容,“今早刚得到的代号,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至于其他的,我并没有向你汇报的必要。”“但你要知道,伤口被按到会痛。”诸星大语气淡淡的,“不管是小舟绎,还是Gimlet都会痛。”“……”诸星大的话让小舟绎愣了许久,他几乎都快忘了呼吸。氧气的不足使他弓起腰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声打破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琴酒下意识伸出手,想替他顺气,诸星大却更快地扶住小舟绎,动作熟练地像是做过千万次。“……”得杀了他。琴酒想,在他霸占小舟绎之前,杀了他。他的银发像是淬毒的匕首,泛着不怀好意的光泽。“诸星君,你先回去吧。”感受到琴酒的杀意越来越强,小舟绎开始下达逐客令。好在诸星大并不在意,他温声回应“好”,然后堪称挑衅地看了琴酒一眼,目光凌冽而带着压迫,转身离去。等到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小舟绎才慢慢地把手放到琴酒手中,他反握住琴酒的手,问道:“你回来是为了调查公安卧底的事吗?”银发男人冷眼看了看他,强压下怒气,例行询问了一些苏格兰叛变的事宜。事故详情诸星大早就提交了上去,琴酒在赶回的途中就已了解了大半,这次询问也只是公事公办,心不在焉。琴酒手指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眼底晦涩不明,说:“是你放走的苏格兰。”小舟绎点点头。他本就没想过能瞒住琴酒,如今琴酒直接说出来,反而还让他松了口气。“为什么?”琴酒问道,“他也是你的朋友?”“啊……?”“因为他是你的朋友,所以你放走了他?”小舟绎一愣,下意识反驳:“他不是。”琴酒似是想起了什么,冰翠的眼睛被怒意填满,在昏暗的房间格外明显。“小舟绎,你为什么总会有这么多朋友,多到不惜一次次和组织作对,多到……”让我厌烦。他的手指移到伤处,在上面轻轻地抚摸,像是情人的爱抚。小舟绎却激出一身鸡皮疙瘩,他克制不住颤栗,内心又因琴酒的失控感到丝丝喜悦。“还有谁是你的朋友,那个戴针织帽的?”他甚至都不想提起诸星大的名字,琴酒手下使力,满意地看着伤口崩裂,鲜血点点渗透出来。“你为什么生气?”“如果你是以琴酒的身份来问我,那你应该把我扔进审讯室,盘问出我放走卧底的理由。”小舟绎的语气平静,“可你没有告诉组织这件事,你在意的反而是他们与我的关系。”他不顾流血的伤口,抬手抓住琴酒的发丝,迫使男人弯下身子与自己平视,“琴酒,你在意我所以你会生气。”“你在吃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尾却轻轻挑起,带着宣战的意味,恰到好处的激起琴酒的战斗欲。“……”银发男人钳住他的下巴,视线如刀,似要切开他的骨肉,看清内里的东西。“阿阵,”青年的瞳孔似破碎的金箔,跳跃着不明的光,“你爱我。”“……”恍惚中,琴酒想到四年前和小舟绎前往美国的事情。第一次出国的少年兴奋不已,一路上叽叽喳喳,坐上座位也没有停下话语。他率先跑到客舱,颠了颠座位才记起来落在身后的琴酒。小舟绎转回身,他亲昵地挽住银发青年,毫不介意琴酒面上不加掩饰的嫌弃。出道已久的银发杀手财大气粗的包下一辆私人飞机,载着初次出国的爱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填写服务要求时,琴酒去掉客舱服务,只留下在机舱操纵的机长。他阖眼休息,放任小舟绎新奇地翻弄客舱的东西。红发少年摆弄了几下后便对这庞然大物失去了兴趣,坐在琴酒身边唠叨起友人。“不知道他在美国过得怎么样……我听他说那边的食物没国内的好吃。”“……”“阿阵你会说英语吗?我还没跟外国人交流过,有点担心……但他说只要会说ok就可以活下去,这是真的吗?”“……”“我在新闻上看到外国□□都好猖狂……和国内的极道完全不一样,不知道他会不会受欺负。”说完小舟绎乐呵呵地笑出声,“不过组织在美国也不差啦,就算被欺负也可以打回去。”“……”琴酒心底簇地被点燃团火,他嘲讽道:“跑美国那么久都没什么音讯,指不定被谁给策反了准备背叛组织。”小舟绎一愣:“……其实背叛了也没什么?”组织虽然提供了他们衣食住行,但充其量就是一家公司,做得不顺遂就换掉,何必绑死。琴酒轻飘飘地递过来一个眼神,寓意很明显,“再说下去试试?”小舟绎猛地缩头,专心看向窗外的景色。琴酒冷笑。飞机起飞。升空带来的失重感引起耳朵的阵阵鸣叫,客舱的灯光暂时被关闭,小舟绎偷偷看向身旁的青年。银发杀手摘下帽子,略长的刘海擦着眼皮,衬得青紫的血管更加明显,灯光褪去时也削减了他凌厉的气场,看起来就像普通人。他轻声说道:“阿阵,如果你背叛了组织,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不管谁问,我都不会说的。琴酒嗤笑:“如果我背叛了组织,你会被扔进审讯室。”小舟绎立马改口:“被拷打我也不会说的!”少年说得斩钉截铁,红发灼灼,在光线下似是跳动的火焰。琴酒注视他许久,直至小舟绎不安地凑过来,安抚似的抱住银发青年,蹭了蹭他的颈窝,两人的长发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阿阵。”他低声在耳边唤着。“……”琴酒双臂在空中虚抱住他,目光落在自己骨节分明的手上。他想起小舟绎落泪的样子,鼻尖通红,脸颊被浸染上不健康的粉,藏不住情绪的眼尾里满是红肿;黑泽阵曾经痴迷于红发少年落泪的神情,那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模样。乖巧、信赖、爱慕,还有因黑泽阵产生的痛苦。黑泽阵不够强大,无法单独享受小舟绎,但琴酒可以。黑泽阵做不到的事情,琴酒可以。不论是小舟绎还是Gimlet,都要完完全全属于琴酒。琴酒修长的手指传入少年的发间,漫不经心的问:“你知道审讯室是什么样的吗?”小舟绎摇头。琴酒枕住他的肩低声笑了笑,他紧紧捆住小舟绎,两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他的声音低沉:“我来演示一遍。”就让琴酒来让他体会一遍,什么才是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