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岸,我他妈说几句酒话你当什么真!”“你丫真那么有种当时你怎么不踹门进来,你他吗跑什么啊!”“你今儿要是走了,以后跪地上求我我都不让你进家门!”……“时岸——!!”骆时岸猛地睁开眼。胸部起伏剧烈,呼吸机此刻显得累赘,他一把扯下来贪婪地呼吸。还未等反应过来,一大批医生率先涌进。当医用手电晃得眼球酸痛时,骆时岸知道自己重生了。梦里那辆车刚刚撞向自己,眼前闪过一抹红色,还未感觉到疼痛就被惊醒。他确信自己死过一次,因为灵魂曾亲眼看见顾行野木讷地站在自己的石碑前,从日出到日落,弯腰亲吻石碑时,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骆时岸面色苍白地望着天花板的纹路,想了很久才想到能用来形容这神色的词。——迟来的深情;——引人发笑的行为。率先出现在眼前的是孙照,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扫了扫,而后贴近他:“骆先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骆时岸从被子里伸出手,孙照赶忙四处查看,以为他要什么东西,却见骆时岸揉了揉耳朵。“别喊,能。”“……”孙照直起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您能醒过来简直是医学奇迹,小少爷说……说等他参加完朋友的婚礼就回来看您。”顾行野在电话里的意思是,醒了就醒了,晾他几天,不能这么惯着他,不然要以为顾行野没脾气了。孙照没敢将电话里的说辞告诉他,只选了个不刺激到骆时岸的方式。那晚风潇雨晦,少爷和骆时岸吵得比外面风雨还凶。那是他第一次见向来温和的骆时岸不顾少爷情绪,倔强地跑出门。“您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话音才落,骆时岸转过头,皱眉看他:“我怎么会在这里?”孙照抿了抿唇,斟酌着说:“您……您忘记了,那天,那天您和少爷吵了两句,结果就出了车祸,幸好少爷及时把您救出来送到医院……”“吵了两句?”骆时岸缓缓眨眼,迷茫地问:“我们为什么吵架?”孙照一愣:“您不记得了?”骆时岸弯了弯唇,脸上露出荒唐的笑:“我怎么可能跟他吵架,还发生车祸呢。”孙照比骆时岸更迷茫,眼睛迅速地眨,张了张嘴:“我我,我去找医生。”--当晚,顾行野从西班牙赶回陵市。透过病房门的窄玻璃,他看见骆时岸靠在床头,腿上放了本书,一手打着点滴,另一手正在翻书。面色红润,不见昏迷时的苍白。他的手刚搭在门把手上又顿住,先给孙照拨了个电话。“你确定骆时岸失忆,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是的少爷,骆先生他什么都记得,唯独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一切,包括车祸。医生说这属于事故创伤,患者潜意识不愿去回忆的事情,醒来后就有可能忘记,再想回忆起来,除非是碰到熟悉的事勾起回忆。”太好了!顾行野想。他终于不用再为那晚发生的一切解释得口干舌燥。骆时岸昏迷的这几天,他无数次希望能有时光倒流的特异功能,来阻止一念之差发生的一切。看来这世界上是有后悔药的。还回忆,永远不会让他有机会回忆。“孙照,你马上把我家里的东西搬到东海湾,以后我就住那了,现在这个房子给我卖了。”“现在就卖吗?”“立刻马上。你赶紧去办,先收拾东西,时岸出院了我们就搬新家。”顾行野对着消防栓的镜子理了下头发,清了清嗓子走进病房。骆时岸在他进门时抬起头,没有像往常那样冲他微笑,而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眼:“来了。”顾行野心脏一顿,仔细观察他的脸:“嗯。”又问:“看什么呢?”“小说。”骆时岸给他看了眼封面:“听孙照说,我是因为和你吵架才进的医院,怎么回事?”顾行野在心里骂了一句,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告诉他:“就是那天咱俩要去庆祝纪念日,去之前我喝了点酒差点耽误了,你有些生气,转弯时跟别的车撞上,可能撞到脑袋了吧。”“是这样呀。”骆时岸说:“我还以为我们吵得多严重呢。”“不严重。”顾行野暗暗松了口气,说:“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腿有些疼,有时感觉喘不过气。”“这都是车祸后遗症。”顾行野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一如往常那边细腻的肌肤,勾得人心间发痒:“你脸色还挺好。”“嗯。”骆时岸说:“你去帮我洗点水果好吗?”顾行野随便在地上捡了个水果篮离开病房,骆时岸的脸色即刻沉下。用手背擦拭刚刚被他摸过的地方,手里没看进去的书也合上。倒是会装,他以前都没发现,自诩坦**的顾行野编起瞎话也照样面不改色。骆时岸永远记得令他心颤的五周年纪念日那晚,顾行野明明和别人喝得酩酊大醉。手里握着美酒雪茄,戏谑地摇头:“都五年了,玩腻了,他太缠人。”骆时岸闭上眼睛,喉间酸涩翻涌。顾行野拿回洗好的水果,同时放下一袋糖,跟他说:“本来打算带你一起参加修景的婚礼,结果你出了意外,喜糖吃了吧,冲冲晦气。”“我不爱吃糖。”顾行野抬眼:“你不是很喜欢吃牛奶糖的吗?”“现在不爱吃了。”手里的点滴打完,骆时岸重新躺下,淡淡道:“我累了,你回去吧。”“这就累了?”顾行野没好气地说:“我连夜赶回来的,一口热水都没喝上,才跟你说了几句话你就累了?”骆时岸双臂压在被子上:“那需要我给你倒杯热水吗?”“……”顾行野词穷,又道:“我就是举个例子。”骆时岸已经闭上眼睛。他长了一副姣好的面容。闭上眼睛总能令人想到《睡美人》这个故事。睫毛纤长,眉目清秀。唇色是淡淡的粉,吃了辣以后就会变成有名的999色。上大学时两个人在同一个寝室,骆时岸作息时间规律,每次他们打完球回来,人家早就拉上帘子。有次顾行野扯开他的床帘要什么东西,却见骆时岸已经熟睡。正直夏季,他光着膀子仅在腹部盖了个薄毯。雪白的皮肤和不算太明显的胸肌。只那一眼,顾行野用了一整个晚上接受了自己的性向。五年过去,他的五官更加成熟立体,和之前相比增添了令人着迷的气质。骆时岸闭着眼,却迟迟没听见关门声音。忽然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刚睁开眼就被顾行野吓了一跳,惊恐地向后移:“你干嘛?”“趁现在没人,我就想亲你一下,你躲什么呢?”“你吓到我了。”骆时岸推他的肩膀:“走吧,别打扰我。”说完就翻了个身,只剩一个背影面对他。真尼玛扫兴。顾行野翻了个白眼,看在他昏迷这么多天的份上,他没有发作。骆时岸听到关门声就坐起身来,呼吸畅通了不少。其实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就连医生看了检查结果后都连连称奇。但他依然称自己身体不舒服,目的是为了在住院这期间,好好想想未来的路。和他在一起五年,从大学到现在,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是听说过有‘七年之痒’这个词,但没想到会出现在他们的感情中,也没想到,仅仅过了五年,大学也才毕业两年而已。骆时岸知道现在追忆过去毫无意义,他能做的也就是挥刀斩情丝,虽然还做不到干脆利落,但没关系,总会有能抽身那一天。在这之前,他得把顾行野欠他的,悉数讨回来。这些年的感情与时光都是虚幻握不住的东西,唯有折现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他上大学期间做过模特,也偶尔在平台发自己cos各种人物的变装视频,拥有十几万的粉丝。久不更新,私信和评论都在问他什么时候回归。他随意在评论区回复了一条:[很快,我们即将以新的方式见面。]第二天下午,顾行野过来了。骆时岸猜测他是刚睡醒。果不其然,他到了就靠在沙发上抱怨:“半夜听见稀里哗啦的声音,我出去一看客厅的窗户被风吹掉了,还把茶几上的花瓶给刮到地上,老子一晚上没睡好。”“窗户怎么会被风吹掉?”骆时岸问。顾行野张了张嘴,又顿住。他没说那窗户是之前两个人吵架,被他一气之下砸坏的。只说:“就坏了呗,风太大。”骆时岸没再接话,过了一会儿问他:“之前你跟我说过有个电视剧想找我,叫《温暖的冬天》对吧。”顾行野抬眼看他:“你不是说你不专业,让我拒绝吗?”之前那是他对自己的不自信,以及,外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进组拍戏以后自然不能和顾行野待在一起,骆时岸不想跟他分开,所以才拒绝。可谁又能想到顾行野把他的爱当做累赘呢?“给我请个表演老师吧。”骆时岸说:“我想试试。”顾行野来到床边,抓着他的手把玩:“你是想拍个戏玩玩吗?那你知道进了组以后熟人太多,我不可能去看你的吧。”“没关系。”骆时岸抽出手,转而拿起枕边的书翻开,说:“第一次拍戏,我也得跟剧组的人多学习。”安静一瞬。“你刚醒过来,还是在家养着吧。”顾行野不太喜欢骆时岸抛头露面,他说:“那部戏出了点问题,另一个投资人塞进来的演员跟个棒槌似的,我正想着要么撤资要么换人,下次再说吧。”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骆时岸必须尽早实现财富自由,这样才能尽快离开顾行野。他抬腿一脚将顾行野踹开,看他踉跄地后退两步,差点跌倒,怒瞪着自己:“你踢我干嘛?”骆时岸卷着被子翻了个身,一声不吭。“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刚康复你逞什么能?去了剧组我又不能照顾你,到时候你再哭哭啼啼地回来,耽不耽误事儿啊?”“你现在也没照顾我。”骆时岸闷闷地说:“反倒过来给我添堵。”“你——!”顾行野把心里的火强行忍下,惦记着他是个病人,再加上这车祸的原因一直在他心里扎着根刺。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好气地说:“你等着吧!”听到顾行野离开病房,关门的声音不算小。骆时岸在被子里睁开眼。更严重的指责与谩骂,他都在那晚听过了,现在这些小吵又算得了什么。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下一本预收《替身走后渣攻开启火葬场》文案夏倾城知道自己是作为替身留在褚渊身边的。褚渊大方,承诺会给他一套海湾别墅、一台跑车外加一部让他进军一线的综艺节目。夏倾城对咸鱼生活很满足,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愿意当替身。可惜好景不长,白月光归来,夏倾城的位置直线下降。从每天陪褚渊吃两顿饭,到一个人孤独吃一大桌豪华盛宴。从陪褚渊顶着大太阳晨跑,到闲在豪宅一觉睡到中午无所事事。褚渊生病住院,夏倾城被保镖拦在病房外,只能看白月光不小心将热水洒到褚渊身上。抢救室外,白月光趾高气扬走到身边:“认清自己的身份,就凭你也配等他出来?”夏倾城被赶出医院,只能坐着豪车回到家里,孤零零洗了个玫瑰香精泡泡浴。这样的日子忍了几天,等将褚渊画的饼都吃到嘴里后,他抱着房产证、车钥匙和千万合同含泪挥别金主。---自从夏倾城离开,褚渊越来越觉得不舒服,情感爆发在孤独的深夜里,褚渊找到夏倾城,希望能重归于好。然而却见夏倾城挽着新男友,一脸懵:你谁?后来,所有人都知道褚渊与白月光反目成仇,疯了一样追求夏倾城,只为和他回到最初。【he】【敛财狂魔偶尔恋爱脑受vs长久恋爱脑超级有钱攻】两袖清风善男信女并要求[受]与你一样清高的勿入。——————感谢提前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