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爱你

平常野惯了, 动手下口都不犹豫的人，一旦涉及到正规流程, 反倒不好意思说那些小情侣间暧昧的话。不过是我想和你约会, 她没脸当面说，怕沈晚清不同意。于是当着面，发微信给她, 沈晚清答应她, 她立刻眉飞色舞。20岁的陆知夏，有着不为人知的成熟阴暗一面, 但也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青春与活力。她放肆又张扬, 挑衣服都是颜色鲜艳的, 反观沈晚清，除非参加宴会有需求，她大多时都是黑白两色调。她们现在的关系难以界定，不是情侣，却又比一般人亲密。这是个想起来会头疼的问题，陆知夏索性不想, 像叶澜西说的，珍惜当下。这一刻, 沈晚清跟她在一起。她想穿情侣装, 沈晚清不说话, 她自己先挫败。她知道不可能, 别说沈家的态度, 言芳华最近盯得紧。她蔫巴巴地挂上情侣衫, 沈晚清看那委屈巴巴的样子, 要是有大耳朵, 估计早就耷拉下来。“你想穿, 可以穿，但是，”沈晚清说到这里，陆知夏燃起希望看她，“我们在云水庄园约会吧。”云水庄园足够大，陆知夏还有太多的地方没走过。于是，她心满意足地和沈晚清换上情侣衫，沈晚清白色衬衫系到领口，露出漂亮的鹅颈；陆知夏一身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紧致的锁骨线条，她们成为庄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今天沈晚清作向导，为陆知夏介绍她的庄园。陆知夏也是今天见识到，富人的世界，富裕的并非财富，还有她的学识、品味和艺术感。庄园建筑错落有致，色彩搭配极好，这都是沈晚清亲手设计，智能时代，几乎大部分都自动化完成，都不需要人工。衣食住行，陆知夏能想到的，沈晚清这里都有。更多的是陆知夏想不到的，沈晚清拥有自己的酒庄、农园、果园……等于她的食物，都是来自纯粹的大自然，没有任何任何成分的加工。至于农场，也是有的，只是不在这边。至于日常人们所娱乐的场所，美容、健身等等，都有专属于沈晚清的。用陆知夏的话讲，上辈子拯救过十个银河系，今生才可能如此奢华。“你有什么烦恼吗？”陆知夏坐在车里，沈晚清开车往后绕，说：“你不是说我没有困难吗？烦恼这东西，我配吗？”陆知夏憨笑，道歉：“对不起，姐姐，我那时候胡说八道，你有你的困难，只是我不知道。”沈晚清笑了笑，指了指后面，说：“看到那排旧房子没？”说是旧，并非真的旧，而是故意仿建的旧楼，红砖琉璃瓦，复古大气，颇有古代大户人家宅院的风格。车子停在门口，陆知夏仰头看牌匾的字，写着：富士山居。沈晚清下车前，轻轻拍打身上的尘土，陆知夏注意到她的神色严肃了些。她也学着，拍拍身上沾染的尘埃，跺了跺脚。沈晚清之后一直没再说话，从进去便走在前面。陆知夏进来便发现不同寻常之处，这里的建筑都是日式的，再结合刚才的牌匾名，她猜测这里或许和沈晚清的童年有关。陆知夏顿时郑重，将手机调成静音，随着沈晚清往里走。正门前，沈晚清回身看她，陆知夏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沈晚清主动伸出手，等着她的回应。陆知夏疾步上前，握住沈晚清的手，两人一起上台阶，进入到正堂里。不出她所料，进门供奉着一个牌位，名字是日文的，不过也有她认识的，写着：西园寺。牌位顶端，是一个不算陌生的标志，陆知夏在动漫《火隐忍者》里看到过写轮眼，两者十分相似。标志之下，是一个身穿中式旗袍的女子，生得文静秀气，极为标致。不难看出，沈晚清的外貌，更多随了母亲。沈晚清祭拜时，陆知夏规规矩矩站在旁边，心里嘀咕，让母亲保佑沈晚清。等念叨大半天，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沈晚清的母亲会不会不懂汉语啊？于是，她在心里，切换成日语，重新祈祷一遍。等从房间里出来，沈晚清露出浅浅的笑，说：“要不要去那边看看，我小时候住过那里。”陆知夏听沈晚清的介绍，原来占地面积是富士山居这般大，后来扩建，在原有基础上，将富士山居囊括进来，修建了云水庄园。“母亲喜欢水，也喜欢云，这名字是我起的。”沈晚清介绍时，陆知夏乖乖听着，虽然好奇颇多，但没有擅自提问，怕不合时宜。沈晚清小时候居住的房间，是类似日本的榻榻米，时过境迁，这里依旧崭新，只是空气中多了一丝尘的气息。“这里都是我曾经的用品。”沈晚清站在门口。陆知夏注视眼前的一窗一镜，一桌一椅，都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一台旧时的电视落在黑金色的电视柜里，里放的都是手工叠的小星星。她回身时，沈晚清仍是站在门口，四目相对，陆知夏笑了笑，问：“这是你叠的？”沈晚清站在那，双手背在身后，介绍道：“瓶子里有353颗星星，我只叠了其中一个。”陆知夏噢了一声，并没有继续问。沈晚清却主动说给她听，道：“我母亲去世后没多久，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告诉我要收集到753颗星星，她下辈子会投生在健康富足的家庭里，也会永葆我的平安。”陆知夏愣了愣，说：“必须是753颗？”“753在日本是一个节日。”“啊，”陆知夏了然，“我知道了，我记得这个节日，是儿童节。”沈晚清7岁时，曾穿着和服，与母亲去神社祈福，那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还差400颗星星呢。”陆知夏有些惋惜。“恩。”沈晚清深吸口气，淡声道：“本来是找了352个人，帮忙叠星星，后来发生一些变故，我就没再弄了。”悲伤的话题，陆知夏没往深处聊，说：“只要是诚意满满的星星，谁祈求来的都是一样的吧，都是姐姐对母亲的心意呢。”沈晚清淡淡地笑，说：“现在的人，哪里会叠这个，”她略微惆怅地叹口气，说：“包括我自己都忘了。”陆知夏嗯了一声，轻声说：“我能拿出来一颗，看看吗？”沈晚清点头，她小心翼翼取出一颗，举在空中，对着阳光，微微透明，隐约看得清纹路。“挺漂亮的。”陆知夏偏头看沈晚清，重新放回去。沈晚清一个人的房间也很大，陆知夏往里面走，她仍然站在门口，似乎不愿踏足半步。“姐姐，这里好多小狗布娃娃啊。”“恩，那都是我缝的。”“这里还有一个没做完的捷克狼犬，好可惜啊。”“还好。”沈晚清站在门口等她，说：“后来想用的材质买不到，我也不愿重新再弄，就放在那了。”她叹道，“我原来还挺心灵手巧的，现在不行了。”“哪有，姐姐很厉害。”陆知夏温润的声音传来。沈晚清再等一会，陆知夏没动静，也不知在里面做什么。她也不急，静静地等着，好一会，陆知夏绕出来，笑着说：“我发现姐姐在成年之前，每年都一张和樱花的合照诶。”沈晚清笑意加深，“你还看得挺仔细的。”确实，后来她去的地方没了樱花，故乡的樱花也没机会再见，她便不再拍合照了。她如实说：“其实是母亲比较喜欢樱花，我其实，似乎对花都一般。”陆知夏还发现，沈晚清房间的柜子上，贴着不同可爱的卡通动物。反倒是长大的人，似乎没有爱好了，陆知夏没能从那些房间里找到可爱的东西，大多都是黑白灰主题。沈晚清不进来，陆知夏不好意思逛太久，大概看看便出来了。见沈晚清兴致似乎不高，陆知夏提出看电影，两人便一起去了家庭影院。沈晚清的电影院，比商场里更加奢华，可坐可躺可睡觉，吃喝玩乐都有。陆知夏自然要选情侣座位，据沈晚清说，放下可以合成一张床，睡觉都没问题。对于看什么电影，耿直大AA们的想法，总归是异于常人。一般情侣约会，如此静谧唯美的昏暗光亮下，最适合情情爱爱。沈晚清推荐几步爱情片，都没能打动陆知夏，她最终将“魔爪”伸向恐怖片。沈晚清坦言都可以，陆知夏认真挑选，欧美恐怖电影多血腥，日本电影空谷幽灵似的，最喜欢一惊一乍，韩国恐怖电影大多是离奇搞怪……她翻来翻去，最终说：“要说恐怖电影，还得是我们国家的。”《山村老尸》排在网友推荐指数第一名，刚开始放映，她自信满满，手臂横在沈晚清的椅背上。她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这部电影，她以前看过，目的是为了让沈晚清投怀送抱，到时候尽显她猛A风范。哪知道电影开场没多久，陆知夏便有点背后发冷，尤其是角色后背趴着个鬼魂时，她下意识往下缩。沈晚清突然问：“你害怕了？”“啊？”陆知夏立刻坐起身，反驳道：“才没有，我很胆大的。”随着电影深入，起初还能装一装，后面陆知夏发现高估自己了，这部电影恐怖到，哪怕还是第二次看，依旧毛骨悚然。她的配乐、画面、人物的神色……都有一种莫名诡异的恐怖。关键时刻，她就闭眼睛，沈晚清突然起身，她吓了一跳。“我去个卫生间。”沈晚清一转身，陆知夏立即跟上去，“我也去。”“噢，那你先去。”沈晚清站在那不动，陆知夏大高个，抓着她的手臂，说：“你不去吗？”“AO怎么一起上厕所？”沈晚清提醒，陆知夏抓紧她，瞟了眼电影画面，正是小强被管子扎中喉咙，她赶紧缩着脖子说：“我们一起去，我等你，免得你害怕。”沈晚清嘴角勾起笑，暗色里无奈地摇摇头。沈晚清去洗手间时还好，陆知夏在门口等，轮到她去时，她总感觉四周有一种奇怪的阴森气息。“姐姐。”“姐姐！”“姐姐？”陆知夏手忙脚乱提裤子，又叫了声姐姐，声音都发抖。“我在。”沈晚清抿着唇，笑意很深。这电影看到后面，楚人美突然露出泛白的眼睛，陆知夏有所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沈晚清本来不害怕，被她突然紧抓的动作和惊叫声吓一跳。就吓成这样，小脸苍白，陆知夏也不承认自己害怕。她心里后悔，早知道沈晚清不害怕，她不看好了。这种恐惧，在夜晚达到最大值，沈晚清说有工作要忙一会，她口口声声表示要陪姐姐，寸步不离。图书馆里有一片羊毛毯区域，沈晚清有时候喜欢赤脚走来走去，她坐在凳子上翻阅资料。陆知夏在她旁边一会坐着，一会躺着，一会看书，一会玩手机。等沈晚清翻完资料，发现身边的人蜷缩着睡着了，真的好像一只大狗狗啊。沈晚清rua了几下白净紧致的小肚皮，陆知夏痒得哼唧，往沈晚清身边靠。后颈限体露出，沈晚清使坏，一下一下轻轻地按着。慢慢的空气中多了一丝浓郁的龙涎香，后颈限体全面苏醒，最后一处限体也隐约可见。沈晚清掌心把玩，陆知夏舒服得哼唧。她故意缩回手，陆知夏便么索到她的手，不要脸地往跟前拽。沈晚清也就没客气，将美味大餐的外皮去除，准备开启夜宵时间。她正吞吐自在，陆知夏几次想逃走，都被她抓回来。陆知夏迷迷糊糊，又蹬又踹，都被沈晚清给按住。她有些慌神，挣扎得力气也大了，沈晚清预感到她要醒了，也没客气，吭哧一下。陆知夏惊叫着醒来，捂着最后一处限体大哭：“我的尾巴断了！”接下来，沈晚清就看见她低头给自己检查，限体还在，而且还醒着，她想起了什么，泪汪汪地看着沈晚清。“姐姐。”她哭唧唧地说，梦见楚人美杳断她的尾巴。“这是你的尾巴啊？”沈晚清第一次听说这种叫法，笑道：“还看不看恐怖片了？”不问还好，问了恼羞成怒，陆知夏扑过来，压着她，故意凶道：“你敢笑话我，我要体罚你！”“谁罚谁还不一定呢？”沈晚清笑得魅惑横生，笑得她心跳加速。冷清的人到**，化身妖孽蛊惑人心，迷乱她的神志。这一刻，什么都不想要，陆知夏只想要沈晚清。说是要反抗的沈晚清却只是虚晃一招，她按住人迫进温暖的世界，埋头下去那一瞬，陆知夏第一次情不自禁地说出三个字。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