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和我做一次

沈晚清最后也听得面红耳赤， 主要是当着言芳华的面。她找借口先挂断，提出送言芳华回家。“不用了。”言芳华下楼时，瞟见电梯里贴着日耳曼餐厅的中秋特辑活动， 她偏头问：“中秋怎么过？”“正常是要回家的。”沈晚清每年都要走形式， 这是沈语堂的规矩， 言芳华没做声。电梯内有片刻的静默， 轿厢壁身明亮如镜，言芳华瞥见沈晚清满脸的疲惫。沈晚清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言芳华轻声问她：“头疼？”“没事。”沈晚清转头看她时，又扬起了笑。言芳华唇角动了动，垂眸说：“我这个做母亲的， 其实做得不好。”沈晚清疑惑地看着她，她低头说：“我没能管住自己的女儿，却来管你，你们的事……”“我都懂的。”沈晚清笑了笑， “相信我，言教授， 我真的懂， 换了我， 我也会保护陆知夏， 我本身现在确实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沈晚清愈是懂事，言芳华心里其实也过意不去，她当初答应沈廷筠好好照顾沈晚清的， 叹口气说：“你理解就好， 我不怀疑你， 我也不怀疑小夏……”她顿了顿说：“我不想做恶毒的后妈， 但是我也不想小夏树敌太多， 你们沈家势力很大，顾家实力也很大，颜家的势力你也知道，你们若是在一起，未来要面对的压力……”言芳华已经把自己摒除在外，她不阻拦，便有人会阻拦她们。“言教授，我都理解，该我解决的，我都会解决。”沈晚清笑得温柔，“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就小夏一个孩子，我们两个之间本就虚无缥缈，稍微出现阻力，都会动摇您的决心，我很感谢您上次主动叫小夏过来陪我，我从沈家出来那一刻，也确实最想她，她已经在无形之间，成为我的某种靠山。”沈晚清说得恳切，言芳华听得动情，沈晚清表决心：“我答应您，我会好好处理的，也知道该怎么做。”两人站在门口聊了好一会，言芳华轻轻拍了拍沈晚清，说：“现在除了小夏这件事，我希望你知道，我是你的阵营里的。”沈晚清当然知道，所以才会放心和言芳华说出心声，她微微鞠躬，说：“谢谢您对我的支持，也谢谢您对小夏的保护，她有时会不理解，但慢慢都会理解的。”言芳华自己开车走，保镖送沈晚清回家。她回到家，泡在浴缸里，少有的轻松些。言芳华的态度转变，比她预想的容易得多，到底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从此，沈晚清多了一个上级需要汇报。陆知夏晚上接到沈晚清的信息，问她这周末有没有时间。她以为是要约会，乐得在**打滚儿，言芳华一进来，她撅个屁股，脑袋正扎在**画圆……陆知夏咳嗽两声，脚丫子往下滑，人也趴下去，笑着问：“妈，你还不睡啊？”“都多大了，没个正型。”言芳华从地上捡起毯子扔到**，她裹住自己，跟大蚕蛹似地蛄蛹蛄蛹，逗她开心道：“亲爱的虫妈妈，您的小虫虫来啦。”言芳华被逗笑，照着后背拍了一巴掌，嗔道：“几点了还不睡？”“嘿嘿。”陆知夏也笑了，“你终于笑了，我妈笑起来真好看。”“你少惹我，我天天笑。”言芳华送她一个白眼，出去了。陆知夏屁颠屁颠跟出来，她纳闷地回头看她，陆知夏笑嘻嘻的。“有话就说，笑得这么谄媚。”“哪里是谄媚啊？”陆知夏哼哼两声，撒椒道：“亲爱的妈妈，我们的中秋怎么过啊？”“略过。”言芳华不冷不热。“那怎么行嘛。”她跟着言芳华去洗手间。言芳华洗手，冷淡道：“你之前都在国外，我一个人在国外，你觉得我怎么过的？”“那我回来了，我妈必须不能一个人。”陆知夏举起手，表态：“公司会放假，我来准备中秋大餐，好不好？”言芳华搓洗手中的泡沫，故意叫道：“哟呵？”“然后，我想着那个什么？”陆知夏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言芳华也不戳穿她，“什么？”“就是我想着人多热闹，叫上秦筝和梦莱她们一起过来。”“好啊。”“到时候再问问澜西要不要也来。”“人家自己不过节都来你这啊？”“她爸妈总忙的，可能没时间陪她。”“我闺女这么热心肠。”言芳华开始洗脸卸妆，陆知夏脚尖踢着地面，试探地问：“那要不要问问那谁，看看她要不要来？”“那谁？”言芳华佯装不知，“谁啊？”陆知夏扯她衣服，有撒娇的意思，说：“就是姐姐嘛，”她自己在那叽叽咕咕补充理由：“她父亲不在，她和沈家关系也就那样，不如让她来咱们这，人多热闹。”言芳华早知道她的小算盘，平常里跟她发火，这会儿为了沈晚清撒娇。她心里怎么那么气不过呢？言芳华故意泼冷水：“我看晚清的性子不喜欢热闹，你还是别叫她了，再者人家家业也大，肯定有自己的安排。”“哎呀，那问一下嘛。”陆知夏扯她衣服。白眼狼都知道征求意见，言芳华宽慰自己，这也算进步了。言芳华开始冲洗脸上的泡沫，故意洗了好一会，一抬头，陆知夏巴巴地等着她，说：“那我去问一下？行不行？”“不行。”“为什么啊？”陆知夏垮下脸，痛斥道：“你真狠心，之前对沈晚清不是挺好？现在这么冷淡。”“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言芳华斜眼看她，陆知夏抿抿唇没吭声。言芳华擦盥洗台上的水，陆知夏靠在那不甘心，问：“那你都答应沈廷筠要照顾沈晚清，你都说话不算话。”“我让你和沈晚清保持距离，我看你电话没少打，也没少往那跑，”言芳华转身看她，问：“你说话算数了？”陆知夏跺脚，捶一拳门框，转头蔫巴巴地走了。言芳华低低地嗔了句：“瞅瞅那个没出息的样儿，德行。”沈晚清像是长在家里，基本不来公司办公，颜梦回也是如此，偌大的22层，就陆知夏一个人，她跟待冷宫似的。这是她回国后的第一个中秋团圆节，言芳华不同意沈晚清中秋过来，她不忍心忤逆母琴，但又不舍得沈晚清一个人。她工作都在琢磨，怎么能让言芳华同意。手机突然响了，送快递的人到了。她之前桐乡买的蚕丝布料和填充物到了，一路遇到同事，有不少人主动打招呼。陆知夏之前怒怼杨格，在公司里无人不知，慕强心理，很多人都会觉得能和她说上话是一种荣幸。她平日里性子冷，但没架子，她不爱主动，但别人主动打招呼，她都会礼貌地回复。有人问她要不要帮忙，她摇头说：“不重。”回到22层，也快午休时间，她索性统统拿出来。老板很贴心，赠送针线，陆知夏心情一般，食欲一般，干脆穿针引线，开始在图纸上画狼犬的设计图。中午一个半小时，她搜索网络上玩偶，又结合沈晚清家里的那个，她大致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陆知夏设定闹表，开始上班前翻了下手机，沈晚清没发信息。她哼哼两声，骂她没良心。下午她专注工作，等到晚上，她告诉言芳华不回家吃饭，留在公司加班。陆知夏吃完饭，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缝制狼犬。为了追求手感，蚕丝布料加上绒毛的成分，手感极好，陆知夏边缝边笑。给喜欢的人准备礼物，乐趣无穷，陆知夏跟个小裁缝似的，一缝就缝到后半夜，眼睛酸痛，打了个呵欠。手机被她调成静音，中场休息，她拿过手机。言芳华问她几点回来，沈晚清还是没动静。陆知夏揉揉眼睛，扯过桌上的日历算时间，赶在中秋前完成，她的熬几夜才行。她大胆回复：今晚通宵，不回去。言芳华极为不解，但也没说什么。直到陆知夏接连通宵三天，言芳华忍不住了，问沈晚清：你知道小夏公司最近在忙什么吗？沈晚清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陆知夏三晚没回家，都睡在公司。她调取监控，看了个一清二楚，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犹豫之后，她没有直接告诉言芳华，而是打给陆知夏。陆知夏手机响了，吓了一跳，针直接扎手，她赶紧裹住出血的手指头。她意识到自己今晚忘记静音，一看是沈晚清，顿时喜上眉梢。被问及在哪在干嘛，陆知夏其实想隐瞒来着，沈晚清却提醒她：“你想清楚再回答。”“我、我……”陆知夏挠挠头，不想撒谎，憋了半天，说：“我不想说，可以吗？”“你觉得呢？”“可以。”“再猜。”“……”陆知夏没忍住，打了呵欠，沈晚清命令道：“我需要你，现在立刻睡觉。”“好。”陆知夏确实有点困，身子一拧，往沙发上爬，闷声哼唧：“姐姐晚安。”沈晚清看着好气又好笑，淡声道：“我需要检查，你是不是在家里的**睡觉？”“啊？”陆知夏爬起身，“为什么？”“你几天没动静，是不是在外面找别的姐姐了？”沈晚清不说还好，陆知夏委屈地嚷：“我才没有，是你在外面有别的狗了！”“我没有，”沈晚清说着，发视频过去，“你接。”陆知夏不敢接，沈晚清故意冷了语气，说：“这么晚，你要是不在家乖乖睡觉，我就真的生气了。”陆知夏挠挠头，这……“给你半小时时间，洗香香和我视频。”沈晚清落下话音，“以后要好好注意休息，不能熬夜。”监控里的人，立刻站起身，拎起包往外跑，跑的太急险些撞到玻璃门上，看得沈晚清下意识伸出手要帮她推门，嘴巴都张开想说小心点，但最后忍住了。沈晚清回复言芳华：她也没跟我说，不过我有提醒她，以后不要熬夜。陆知夏一溜烟回来，言芳华虎视眈眈站在门口。对于加班的事，陆知夏态度良好，说：“我以后不这么晚了。”她一头扎进浴室，急躁躁洗完回房间，刚爬进被窝准备发视频。言芳华进来了，陆知夏坐起身，裹着被子问：“妈，有事吗？”偏偏这时，沈晚清的视频电话打过来，陆知夏咽了咽口水，言芳华说：“看***嘛，接，我看看这么晚是谁？”她一狠心按了拒绝，缩进被子里，表示：“打错了，我睡了。”言芳华过来，她立刻把自己裹严实，说：“我自己盖好被子了。”言芳华定定地看她，陆知夏被看得心虚，干脆缩进被子里。直到听见言芳华关门声，她热得猛地扯开被子，一脚踹开。她也是这一瞬，看见了门口的言芳华，亲妈根本没出去。不着寸缕的人，脸红得要炸了，嚷嚷道：“你怎么这样！”言芳华快速背过身，重新拉开门，恨铁不成钢道：“你要点脸吧！”陆知夏气得躺下蹬腿，最后没心情玩情趣，穿好睡衣给沈晚清发视频。沈晚清接通，见她脸红得像熟透的果子。她委屈巴巴地诉苦：“我想和姐姐玩一下的，哪知道被我妈看光了，我再也不是姐姐纯洁的小狗了。”沈晚清忍俊不禁，这家伙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她提醒道：“现在网络发达，你小心被网警请去喝茶。”陆知夏哼哼唧唧半天，沈晚清好脾气哄她一会，继而又严肃地提醒她以后要按时休息。她趴在**，困意上来，眯着眼说：“姐姐，我钱包还在你家。”“那不是你砸给我的吗？”“姐姐。”她撒娇手到擒来。“好了，找时间给你。”沈晚清和她聊了会，挂断电话。节前，不少人已经没心工作，期待着放假。但对于杨格来说，这个节格外的难熬，他找人了解杨之乔的底，关系背景都很复杂，他有点担心。杨格也尝试通过别人去了解杨之乔的业绩进展，可惜都一无所获。最后，他甚至派人跟踪，哪料到杨格的车技不一般，每次都能把他的人甩开。中秋一过，很快就会迎来国庆，杨格可以操作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公布结果之前，他们的业绩只有自己知道，杨格向温婉打听无果。至于颜梦回，之前和杨格合作过一次，对杨格的能力看不上，也没怎么搭理他。杨格自尊心也强，不再找她们，透过自己层层关系，用任何能想到的办法去冲业绩。杨格的焦虑，肉眼可见，而杨之乔的轻松愉悦，也是看得出来。这对杨格是另外一种压力，他要是输给一个小丫头……他杳牙不甘心。随着中秋的来临，海京森华开始放假。不同于一般公司跟随法定，从沈晚清上任，海京森华有自己的放假体系。中秋赶在周日，于是假期顺延一天，大家都开心。月底沈晚清的民意芷数知直线飙升，莱茵集团看在眼里，温婉也看在眼里，戳开沈晚清的LT，问她中秋是不是照旧。Siri：这和温总无关吧？不劳您操心。沈晚清打开颜梦回的对话框，最近她们除了工作，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往年，她在沈家吃完饭都是单独出来陪颜梦回，今年，她问：方便见面吗？YSL：沈总约我，自然方便。沈晚清蹙眉，颜梦回还是喜欢说着似是而非的暧昧话。YSL：大概是你最后一次约我了吧？之前每次都是你准备，这次我来准备可以吗？沈晚清都可以，YSL：你这次从沈家回来，还会陪我过中秋吗？答案是不可以，沈晚清没在LT上说，回复：咱们见面聊吧。沈晚清这边刚约好时间，姐姐的小狗兴冲冲地发来信息，说：姐姐，今晚我可以约你吗？沈晚清如实回答：不可以。姐姐的小狗：你有约了？紧着又问：一整晚的时间，不能匀给我一点吗？她说得可怜巴巴，沈晚清也不忍心，思索几秒：我也不知要多久，如果能提前完事，我告诉你，但你得好好吃饭，别等我。沈晚清下班，保镖开车，往颜梦回说的清野别墅去了。她第一次来，路途有些远，路上被陆知夏缠着聊天，陆知夏非要提前拿到地址。沈晚清发了个地址给她，让她好好吃饭。颜梦回在门口等她，房间布置得很漂亮，她也久违地穿上长裙。沈晚清意外，说：“倒也不至于这么隆重。”“这可是我第一次为你准备。”颜梦回笑了笑，说：“坐吧。”今天的话题由颜梦回开启，她从小时候的趣事说起。沈晚清不建议她喝酒，她却提杯说：“我们难得能一起喝酒，少喝点。”趣事聊完，沈晚清还是提起颜梦回不愿听的话题。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坐下，眼睛微微泛红，说：“你说吧。”她们之间，必须得有个了结，她依旧直白地表明态度：她们在爱情上是不可能的。沈晚清揉揉有些昏沉的脑袋，推开酒杯说：“不能再喝了。”她希望颜梦回能清醒地想一想，去分辨她们之间的情感，从始至终都不是爱情。颜梦回没像往次那样发脾气，静静听她说完，问：“所以，无论怎么样，你对我都不会有那样的想法吗？”“是的。”“那你敢和我做吗？”颜梦回直直地盯着她：“和我做一次，你对我没感觉，我就死心了。”“你疯了吗？”沈晚清难以置信，“这种事不是儿戏。”“那你和我接紊也行，”颜梦回确实像是疯了一样，偏执地说：“你和我接紊，有没有感觉，我也能感觉到。”沈晚清揉揉眉心，头脑愈发的沉重。颜梦回主动坐到她身边，她却有些动弹不得。沈晚清后知后觉，有些恼火道：“你竟然对我动手脚？”颜梦回攀住她的肩膀，笑得有些凄凉，哽咽道：“我真的只是喜欢你啊，沈晚清。”沈晚清想推开她，却没有力气。“我现在就要紊你。”颜梦回凑得很近，轻声如鬼魅道：“我还要和你做，你至少尝过才知道喜不喜欢。”沈晚清想躲开，却直接被颜梦回扑到在地毯上。她拿起手中的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电视亮了，随机响起微信视频邀请的声音。沈晚清迷离的视线看见熟悉的头像，那是陆知夏。颜梦回笑得妖媚，接通那一瞬，她凑近沈晚清低语道：“我们做给她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