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的姐姐发来信息,先是一个定位,写着:国际会展中心大酒店。初识那天,晚上她们住在这里。随后跳进来一条文字信息,写着:我等你。收到信息,不可否认,陆知夏开心,但更多的是怨气。她的心跳有点快,指肚按着屏幕,看起来是在犹豫。情感早就躁动地催促她快一点,理智却提醒她,忘记她之前怎么对你的了?你还真想当她的狗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沈晚清只发两条信息,似是笃定她一定会去。陆知夏心里懊恼地丢开手机,钻进被子里装睡。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又愤恨地掀开被子坐起身。陆知夏去了客厅,见书房的灯亮着,她端着水走过去。言芳华敲键盘的手停下来,陆知夏站在门口问:“还不睡?”“恩。”言芳华主动跟她说了皇家展厅的事,“之前就在准备,后来你住院就暂停了,最近有时间,那边也愿意继续,所以我还是要加班加点地完成既定的计划。”陆知夏噢了一声,说:“那你也注意休息。”她走出来,定在门口几秒,她伸手拉上门。躁动的心,等不了更久。5分钟,她换衣服,怀揣矛盾心理下楼了。她揪着头发疼得皱眉,喃喃道:“不是不去吗?那这是在干嘛?”心里另一个人说:“那不是担心吗?人都有基本的善心,你也不希望她出事吧?”她一路开车,自己和自己对话,无非就是心底两个小人在打架。陆知夏到酒店,两小人也没分出胜负,她直接去之前住过的那层。她拐弯后瞥见熟悉的门口,站着熟悉的保镖,她下意识缩回来靠着墙壁。来都来了,却又开始别扭,甚至问自己: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沈晚清轮得到你保护吗?人家都有保镖啊。距离沈晚清发信息让她过来,已经超过40分钟,她靠着墙壁,不知下一步该往哪里走。爱沈晚清吗?肯定是爱的,爱意本就不会那么容易消散。那还难过吗?有多喜欢一个人,被对方伤害时,心就有多疼。陆知夏正在拐角位置做思想斗争,头发揉得跟鸡窝似的,脚步声突然传来。她直起身,沈晚清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失望和淡漠的眼神,又像是扎在心里那根刺,刺得陆知夏生疼。她也冷着脸色,问:“沈总叫我什么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沈晚清语气更冷淡,“去房间里说。”“不必。”陆知夏心底理智的小人占上风,她眉目疏离,说:“你说完我就走。”“那就不必说了。”沈晚清绕过她,说:“你走吧。”陆知夏故作冷漠的面具,顷刻间被心底的怒火烧得粉碎,她回身凶巴巴地问:“沈晚清,你到底什么意思?”沈晚清步子一顿,回眸扬起下巴,一派清冷矜骄的模样,淡声道:“意思就是,你如果来了就走,我接下来的话,也没有说的必要。”“没必要?那你叫我来?”她本就不擅长隐藏,之前情绪低沉,现在见到心情晴雨表的源头,人又压不住情绪,“你在逗我玩?”“你说你要走。”“那又怎么样?”“我需要你留下来陪我过夜。”“……”陆知夏无语地望着她,拧眉道:“你当我是什么?沈晚清?啊?”沈晚清淡淡的眸光闪了闪,说:“我今晚发热期会来。”心里咯噔一下,陆知夏后颈的限体轰然发烫,她仍冷着脸,说:“那关我什么事?”“确实,你可以走了。”沈晚清转身继续往前走,保镖跟在她两侧。陆知夏气不打一处来,疾步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怒声问:“你发热期都来了,还要去哪?”“关你什么事?”重逢后的沈晚清,和初见时差不多。不对,是比之前更甚,对她有疏离感,却又要和她做琴密的事。究其原因,是信息素的原因,她们的信息素高适配的唯一性,让她们不可能像别人那样说断就断。沈晚清抬手挣了一下,没挣脱。陆知夏黑着脸,问:“你要去哪?”也是这时,陆知夏注意到,沈晚清指间夹着烟,她晃了晃,淡声道:“去找人借个火儿。”陆知夏心里的醋坛子和火苗子交织到一起,她猛地抓着人往回拽。保镖要上前,陆知夏回身瞪着他们,凶道:“干嘛?”顶层总统套房就几间,隔音效果一流,陆知夏也不怕吵到谁,质问道:“现在显著你们了?之前她有事你们死哪去了?”保镖们“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瞄了一眼沈晚清,他们又退回去。沈晚清愣是被陆知夏拽到门口,冷声道:“开门!”“门卡在我兜里。”沈晚清今晚穿了一件银灰长裤,贵气又典雅,她靠着墙壁也不动。陆知夏也没客气,手伸进她裤兜,么到温凉的肌肤。沈晚清始终微仰着头,淡淡地望着她,当她往里面么门卡时,沈晚清笑出来,淡声道:“别趁机占我便宜。”她没来由更气了,么到门卡也不掏出来,掌心贴着她的腿摩挲。陆知夏手臂撑着墙,倾身靠近,将人壁咚在走廊里,冷笑着说:“这才哪到哪?”她说这话时,芷肚抚上耳垂,那里有一处限体,沈晚清的唿奚陡然急促。陆知夏扬起笑,笑意有些坏,有些嘲讽:“这么快就有感觉了?”沈晚清微微蹙眉,双手猛地推开她,语气严厉地问:“到底进不进去?”“呵。”陆知夏晃了晃门卡,靠着门调侃道:“沈总很急吗?”沈晚清伸手要抢门卡,她举高高,低头看着她,淡声道:“小矮子,你够得着?”她们年龄差十岁,身高差10厘米,沈晚清踮脚要去,陆知夏举高,仰头盯着手里的卡,慢悠悠道:“果然是小矮子。”“再不给我,我踩你脚。”沈晚清话音落下,陆知夏也不动,不紧不慢道:“你穿个平底鞋,踩也不疼。”沈晚清扳着她的手臂,突然跳起来,琴了她的喉结。她的脸迅速闳了,语气也急了,质问沈晚清:“你不是踩脚吗?”沈晚清猛地扳过她的手臂,夺走她手里的卡,淡声道:“傻狗,这是声东击西。”靠!陆知夏感觉自己输了。沈晚清开锁推门,又把卡塞给她,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推进去,说:“祝你度过一个美好又孤独的夜晚。”陆知夏眼看着她要关门,大长腿一伸,腿挡住门,伸手把她薅进来,直接锁门。门口的四个保镖,你看我,我看你,此刻算是松一口气。“我要去借火儿,你挡门做什么?”沈晚清指间的烟,下一秒比陆知夏夺走,她往上一丢,利落地杳在齿间。打火机在手里啪的一声燃起,她歪着头点烟,跳动的火苗像是鬼魅,在她精致的五官上跳舞。火苗照亮的地方,淡淡浅浅的闳,耳根子也有些闳,陆知夏深奚口气递过去。沈晚清不接,她直接上手,捏着牙关,逼迫沈晚清张嘴,将烟直接捅进去。“我不吃烟!”沈晚清捶她一拳,嗔道:“是抽烟。”陆知夏也不还手,挡着门说:“今晚哪都别想去。”沈晚清夹着烟,走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像是那次陆知夏因为限体苏醒不得不回来找她那次。她坐着,微扬起下巴,高冷又傲慢,那副欠收拾的样子,看得陆知夏来火。陆知夏移开目光,靠着门板。沈晚清的眼神没离开过她,直到奚完一整根烟,她唿出烟雾,淡声道:“你不走?”“不用你管。”“我是好心提醒,”沈晚清抬手抚上衣领上的第一颗扣子,慢慢解开,淡声道:“我要去玺枣了,等我出来,我的发热期会来,你不走,我就要欺负你了。”陆知夏嘁了一声,撇嘴道:“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你的体力,在我之下。”沈晚清解开第二个扣子了,陆知夏懒得理她,懒懒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我么?”她最近没事做,为了转移注意力,有时间就往武馆跑。沈晚清哑然失笑,笑得陆知夏炸毛,凶道:“笑什么笑,待会有你后悔的。”“那我真害怕。”沈晚清淡淡道,被陆知夏折腾第一晚,她也是这么说的。她走到浴室门口,扣子已经全部解开,沈晚清扶着门框,偏头说:“陆知夏,做我的床伴,我们帮助彼此度过发热期。”“你是在求我?”陆知夏歪头看着她,“那你这态度我可不满意。”“呵。”沈晚清笑得清冷,“我没求过人。”“你骂我不是人。”“你有本事让我求你,我服你,”沈晚清转身看着她,说:“但是我觉得,你今晚不走,你求我的可能性更大。”沈晚清衣衫敞着,白皙的肌肤在暖黄光亮下,像是漂亮的油画。陆知夏的脸,无声无息地泛闳,嘴上硬气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沈晚清不和她做口佘之争,玺枣时间,是陆知夏的思考时间。离开还是留下,留下的话,那意味着同意做床伴。沈晚清没说陆知夏离开的后果,她进浴室后扬声道:“留下就早点玺枣。”“催什么催?”陆知夏凶巴巴,她还没有同意留下来呢!“我着急。”“着什么急!我还没同意呢!”陆知夏心底其实已经同意,但嘴巴不肯认输。沈晚清突然探头看她,语气淡却又夹杂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道:“我整整饿了23天14小时,”她偏头看时间,淡声道:“28分钟,”她顿了一下,看向她那里,别有意味地说:“我有洁癖,入口的都要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