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为什么这家客栈人这么少呢?”其他客栈都爆满了,为什么就这家这么冷冷清清,虽然门口摆放的香兰草很不错,点的熏香味道也典雅,附送的茶水更是清爽甘甜,就连筷子也是银质,更别说此店的招牌菜了,吃的那叫一个麻麻香,在山上吃的东西都吃厌了,现在终于可以大吃特吃!夏意和倾羽在一旁疯狂的抢着菜吃,看来他们肚里的馋虫也被勾出来了,更别说我这个一向示美食如命的人了。春日擦了擦嘴边的油渍,看来他吃的也很开心,“小姐,这里的价钱很不一般,这么大的排场不是人人能住的了的,而且他们都是一个个门派的包宿,经济上他们就不能支付了。”也对,有这么大的排场,饭菜和装潢也别致新材,口袋里没钱的话还真是进不来的。“客官,本店新推出一项服务,就由我们为你们演奏一曲吧。”小二拍拍手,几位容貌秀丽的美女娇滴滴的走下来,只见手里抱着琵琶,古琴和箫,二胡。如望远山的眼睛加上脸上的面纱,这群女的也算很成功了,这样很容易吊住顾客的胃口,看着她们的手法,看来也是名家传授,乐音和容貌达成正比,怪不得这家客栈如此稀少。“诶,我的头怎么晕晕的……”自从发生了混世魔王一事后,我的功力一天天减弱,紫水晶也黯然无光,导致现在好像“半吊子”的武林人士。“馨儿小心,想必有诈。”冰山拿出一个瓶子,吃了一颗药丸,然后分发给了花魅烨和春夏秋冬,我也接过倾羽手里的药丸,吃下去之后情况好了很多,但是全身还是软软的,提不起力气,该死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变成这样,自己的警觉心都下降了!“呵呵,不愧是清沐神医,竟然能这么快警觉出来,放心,这个毒不是单一的,而是循环的,难怪你没发觉。”从楼上走下一个带着猛鬼面具的人,春夏秋冬已经站在我面前,做迎战姿势,但是感觉他们好像力不从心,看来还没恢复。“原来如此,从门外摆放的香兰草到熏香,再到茶水和筷子,接着饭菜里都加着一系列的材料,最后利用曲子来催化我们体内的毒性,看来你们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我们好像不认识你们,你们花如此大的手笔,究竟已于何在?竟然敢这样作弄我们,你们可还想活?”花魅烨阴沉的看着面具男,萧杀的气势已经势不可收,但是面具男确是毫无畏惧,挥挥手,“我还想好好的活下去,不过现在我要做一件事。”面具男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武器,倾羽忽然变了脸色,现在他们的内力还没完全恢复,最多只恢复了三成,想必不是他的对手了!“你就是地狱门门主萧冷?”看了看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我也想到了江湖上和莲血宫势力一样强大且对立的,就是地狱门。萧冷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鬼王’,地狱门这个江湖中最大的杀手组织的头儿,而在三年前他是地狱门的第一杀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与莲血宫不同,地狱门是杀手组织,专门杀人。他用的武器是短剑,这把黝黑的短剑从不离身,人称他的剑是‘黯然’,死在他剑下的人在还没有看到他出剑的时候就已经丧命,他的剑很快,是武林公认第一的快剑。就连玄樱可能也很难战胜他。三年前他就已经凭借这他无人可以匹敌的快剑成为了地狱门的第一杀手,人称无影剑,没有人看见过他的剑是如何出手的,因为所有的见过他的剑的人还没有一个还能活着。萧冷曾经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看着下面的一片血腥。血!鲜血染湿了他的衣服,绛红的血溶进他黑色的衣服里,他只穿黑色的衣服,因为他只属于黑暗,这样的他,所有的人都说他没有心,他只是杀人的工具。他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真心的温暖,所以他最不屑的就是那些自讪侠义的江湖白道,在他的心里没有黑白,所有的人在他的心中都只是人!要杀得对象,杀戮对他来说是一种快乐,他活着唯一的快乐,喜欢杀人,所以他成为了一个好的杀手,人人皆知的快剑杀手他又厌恶血染湿衣服的那种粘粘的感觉,他厌恶血的颜色,所以他只穿黑色的衣服,不论是黑夜还是白天。他欣赏着自己杀戮的成就,有一种仰天大笑的冲动,但他没有笑出来,而且可以说他从来就没有笑过,他的脸从来就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他们地狱门的诚信是极好的,在他接手地狱门作为‘鬼王’的这几年来,只要对方敢下单,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馨儿快闪开!”倾羽一把把我推到了一边,他们也知道我功力衰退,现在中了这毒简直比普通人还要弱小,现在的我简直就是他们的累赘了。我飞快的跑出客栈,用最快的速度抛出城镇,萧冷的目标是我,想必我离开春夏秋冬和花魅烨,冰山跟倾羽就会想办法来救我,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真是只调皮的小兔子,我就不陪你们玩了。”萧冷说完就以鬼魅的速度飞出了客栈,“别走!”倾羽刚要追出去,“这位小哥,就让我们姐妹来陪你玩玩吧。”几位歌女摘下了面纱,虽然容貌依旧秀丽,但是两眼间却迸发杀气。“哼,小丫头片子,简直是找死!”………………累死我了,跑了这么久,花魅烨应该摆脱萧冷了吧……不过我还没有等到花魅烨他们回来之前就看到了那张狰狞的鬼面,这萧冷竟然能一路跟着来,不过想来这些做杀手的最擅长追逐,说不定还在客栈跟他说话的时候,早被这个男人撒了什么可以追溯味道或者颜色的粉末之类的。“看来你还挺狡猾的,这次我不会再那样仁慈了。”萧冷狰狞的鬼面离我越来越近。我一面向后退过去,一面伸出手臂,想要运气抵御。可是就是在我的功力还没施展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完全不能动了。刚刚只是感觉到一瞬间的刺痛,就定住在那里了。“不用惊讶。”萧冷将我抱起在怀里用手指摩挲着漂亮的脸蛋:“难道你不知道武林中有一种武功叫做点穴!”……一辆马车行驶在偏僻的路上,赶车的是一个穿着宝蓝色衣服的男人,带着一个黑色的斗笠,马车整个儿都是黑色的,帘子黑色的绸缎上绣着红色的火焰,只要是江湖上行走的人看到这红色的火焰都会远远地躲开,地狱门的赤焰索命令上同样刻着这样红色的火焰,只要接到了赤焰索命令的人数日之内都会离奇地失去性命,少则刀落人亡,多则满门尽遭杀戮,在这一任地狱门的门主鬼王萧冷的手上地狱门之名更是死亡的象征,闻者丧胆。这黑底之上的赤色火焰是地狱门特有的标志,而这辆马车上坐着的人正是鬼王萧冷,没有人看到过他的脸,从他出道之时脸上就带着那样狰狞的玄铁鬼面,而三年的杀戮更是让那玄铁面具成为他独有的标志,如果近看其实他的皮肤并不黑,正相反,还有一些惨白,而他的薄唇是殷红如血的颜色,黑色的鬼面,惨白的皮肤,殷红的脸,这无疑组成了让人发寒的感觉,更不要说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阴冷如千年寒冰一样的气息。在鬼王萧冷的身边还躺这一个纤细的姑娘,一身雪衣不染纤尘,她的容貌精致如画,眸子更是盈盈如水,不过在这马车里她躺着的姿势却一动都不动,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动不了,她也是在昨天傍晚才知道原来鬼王萧冷擅长的不只是武林第一的快剑,而他还有一样擅长的武功,那就是点穴。好在这辆马车很宽敞,上面还有软榻,才能让我这样躺在上面。萧冷看着躺在他面前的人,伸出手去抚摸那莹白如同美玉一样的脸蛋,他的手指一如他的人,有些冰冷,而且有些湿润,被那冰冷的手指抚摸着,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发颤……“你不杀了我吗?”我问萧冷,其实我心里估摸着如果萧冷要杀她恐怕早都下手了,不会等到现在才下手,而这样跟鬼王萧冷一直坐在马车上,应该说是萧冷坐着,而她躺在这个男人的身前,跟这个森冷的男人靠得这么近,那种森冷的气息笼罩着自己,让她感觉到那种寒气仿佛要袭入她的骨髓里一样的冷冽,我有点嗖嗖地抖,更不要说男人带着厚厚剑茧的粗糙的手指正在我的脸上抚摸着,而且这会儿已经滑到我的唇上,在柔软的唇上反复摩挲。身体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全不能动,但是我的感觉却依然敏锐,感觉自己就如同案上待宰的鱼肉,或者是临上刑场的囚徒一样,就是那种心一直被吊在那样的感觉,这个男人到底要不要杀,这样心被吊着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怎么,你那么想让我杀了你吗?昨天不是还逃得很欢呢,今天就迫不及待地想挨我的刀子?”萧冷笑了,不过这个男人即使是笑,听起来也让人感觉森冷:“我只说你的命是我的了,并没有说要杀你,我要带你回地狱门。”地狱门地狱门的所在极为隐秘,在江湖上人们都听过地狱门之名,可是却没有人真正知道地狱门的所在,更没有人想去看看这个闻名江湖的第一杀手门派地狱门。我很幸运地见识到了这个人人闻之丧胆的地狱门,在十多日之后他们抵达了在深山密林中的地狱门。一路上越往那山里走,树木就越是葱绿,那浓翠的绿色仿佛要滴下来一样,当马车停下来之后,我被萧冷抱下马车的时候,几乎是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美景。这里太美了!在这个树木葱翠的山谷里,四围都是浓翠欲滴的林木,远处的青山起伏连绵,如同一张用浓绿织锦绣成的屏风,而近处则是一个碧波粼粼的湖泊,那些绿竹的亭台楼阁都建在那湖泊之上,更加显出山水的精致幽雅。这么美丽的地方竟然就是武林中人口中形容成为鬼域的地狱门!不过仔细查看之下,就会发现这四围的高山形成环抱之势将这片湖泊环在中间,这里的地势隐蔽,果然是一个隐藏的好地方。“我且解开你的穴道。”萧冷对我说:“不过你不要妄想可以从这里逃脱出去,在这深山,到处都是瘴气毒雾,没有人引着,你自己往外闯,十有**都会送命,看你现在也没多少内力,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在马车上躺了十多天的我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虽然脚还是有些麻,走路的样子也有些奇怪,比起前些日子动都不能动的呆在马车上,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们就住湖水上面的那些竹屋吗?”我问道。“不然你还想住哪里?”萧冷将我引到折桥尽头的一处竹屋里对他说:“你就睡在这里好了,既然你是女人,做饭的手艺一定不错,在没有别的吩咐之前,你给我们做厨师,改善一下大伙的伙食。”厨师?!我有些惊讶,鬼王萧冷费尽周折千里迢迢把自己掳来这深藏在深山腹地的地狱门就只是为了给他们地狱门改善伙食?是萧冷太体恤他手下的那些杀手们毕竟大家干的可都是心理压力大体力强度也大的辛苦活儿,还是他们地狱门的伙食已经差到他们的鬼王不得不大老远去江南找女人的地步?更何况谁说是女人就一定要有好的手艺?“怎么?很惊讶吗?”萧冷看着我吃惊得嘴巴张成鸭蛋状:“如果不想做厨师也可以,你可以学着做一个杀手。”“杀手?”我无奈地笑着说:“这个我真的没有天赋,说老实话,我怕血,看到血我会头晕,我还是做厨师吧。”在地狱门这个地方似乎除了这两种职业再没有别的选择了,虽然有着高超的武功,但是我很讨厌血腥。“好吧,那你去洗洗澡睡觉吧。呆会儿我让冷茗拿两套衣服给你,虽然你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不过这里只有黑色的衣服,没有别的颜色,因为只有这黑色颜色不怕血迹,你就将就穿吧。”萧冷对我说。我心想萧冷竟然连穿什么衣服都为她操心,这个还真是意外地……体贴。体贴吗?我怎么会想到那个词,这是跟鬼王完全不搭边的。“什么颜色都可以,真的。”到了这个山水优美的地方他似乎觉得这个杀手头头也没有之前他感觉的那么冷了:“不过,冷大哥,您能告诉我在哪里洗澡吗?”“洗澡?湖里啊,跳下去就可以了,这里哪里都可以洗澡。”就在这这桥下面的湖里?在数百的杀手的目光下洗澡?想着都觉得冷飕飕的…………不过这也是完全可以想象的,他不会指望着杀手们还要烧了热水弄个浴桶什么的,既然他们就住在湖上,那么洗澡最快的方法当然是在湖里。不过我还真是没有这个时候脱掉衣服走进湖里的那个胆量,我决定还是等到晚上洗吧。是夜,我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到湖边一个远离地狱门那建在湖上的竹楼的地方,除去衣衫走到湖中清洗这自己的身体,那天晚上月光明亮,在那月华冷辉的照耀下远处的群山隐隐约约,在这幽静的湖里能听到夜里的虫鸣的声音,在那对面能看到建在湖水的竹楼上的点点灯光。不过初春的湖水有些冷,我洗了一会儿就觉得冷得发颤,我一向都是最畏惧冷的,就在我泡在湖里瑟瑟发抖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道目光正透在我的身上,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萧冷带着玄铁面具的脸近在咫尺。看到那狰狞鬼面的一瞬间我还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平复了下来,那目光说不清楚是冷还是热,既冷冽又炽热,而且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离得这么近明亮的月光的冷辉下我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正盯着自己……“冷大哥,你也来洗澡吗?”那一刻的气氛太诡异了我连忙转移视线。“不是,我是在练功。”萧冷的声音跟平素的森冷并不太一样,有一种沙哑的味道。“练功?半夜,在湖里?”不过我想了想奇奇怪怪的练功的法子多的是,这也是可以想象的:“那你晚上一般都不睡觉?”“大多数时候我只在凌晨四点到七点睡觉,夜里对我来说是练功的好时间。”我咂咂嘴,看来这当杀手也真不容易。不过这个时候他更应该担心的是他自己,短暂的愣神之后若水走到岸上去迅速地穿上衣服。“冷大哥,我洗好了,先回去睡觉,你慢慢练功。”说完就火速地溜了回去。……在地狱门住的这段日子,我完全颠覆了自己原先对地狱门的认知,在这个青山绿水的美丽的湖畔,住在竹楼里的杀手们每天大部分人都在练功,而每几天都会有一部分人会出去办事,也都有一些人办完事回来,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即简单又复杂,他们互相比斗争夺,也有一起协作出去办事的时候。我每天要做的事很简单,会去菜地里浇菜,将冷茗和冷峰带回来的猎物和这些青菜一起煮好了给大家吃。有几次冷茗去打猎的时候也带他去采摘一些竹笋什么的,我仔细观察了这周边的情势,的确就如同萧冷说的那样,如果对路不熟的人走出去很危险。不过这并不能打消我寻找出路的心思。我的性情柔和,总是温言软语,而且做的菜又好吃,很快就被大伙们接受了,见了我也有不少人开始跟我打招呼,在这里跟这些相处平素相处久了之后,我觉得其实在他们不杀人的时候比起外面的人还更加好相处。他们的生活都很简单,练功,出去办事,几乎就这两样两点一线。不知道花魅烨他们怎么样了……晚上睡在竹楼里的时候我也会想起很多事情,很多人……刚开始的断肠经过这样长久的时日也渐渐变得麻木了,我一向都是随遇而安的人,甚至是来到地狱门这样的地方也也渐渐地觉得习惯了。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竹楼的门被推开了,接着那月色的冷辉我看到突然出现在床前的人正是带着玄铁面具的鬼王。这个时候萧冷不是该在那冰冷的湖水中泡着练习他那个什么奇特的武功吗?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的屋子里,我感觉到那盯着他的目光有些诡异,这一段时间在这里的放松的生活和这个男人平和的态度让他降低了防备,可是鬼王毕竟是鬼王!我的手臂还没有伸出来的时候萧冷已经出手了,在武林中还没有人比得上萧冷这第一快剑的速度,在我还没有晃过神的时候,萧冷那锋利的短剑已经在自己的脖子上了,我甚至能感觉得到那金属的冰冷质感。他要杀了自己吗?在这个时候?!可是那锋利的冷刃没有割断我的咽喉,而是紧贴着我的身体一点点地下滑,利刃一点点挑开我的衣服扣子,将我的衣服划断,我的胸膛起伏着,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可是我不敢稍稍动一下,只要我一动那锋利的冷刃就会……当我的衣衫化成碎片落在地上,萧冷手上的利刃并没有放下,而是用锋利的剑尖在我胸前紧张到慢慢浮动的锁骨上轻轻一旋,随着短暂的刺痛,血珠子从我胸前渗了出来,在我的惨呼中萧冷抱着我亲吻起那锁骨中渗出的血珠,猛力地吮吸……作者有话要说:温柔的鬼畜,爱你爱到杀死你~萧冷说:“我是想杀死你,不过是用这种方式。”从那天之后我看到萧冷就躲得远远的,那真是能躲多远躲多远。这个是不是人,竟然要吸她的血,而且是那个地方。接下来会怎么做,我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逃啊,赶快得想想要怎么逃,不然死定了,莫非这个萧冷是那个千年不死的传说中那什么吗?那天早上,我起来得比较早,六点多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起来了,本来我打算走去湖边打点水来洗菜,可是刚刚走到湖边就看到萧冷这个时候仍然泡在冷水中一动不动,这个时候还是早春,三四月的清晨的湖水还是挺冷的,这个男人昨夜夜里就在这里泡了一夜的冷水?我记得萧冷向她提起过他夜里一般是不睡觉的,只有在早上四点到七点才会睡一会儿,这个时候正好是六点,难道他一天都不用睡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