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大晏不亡if线,辛钤随母亲逃回大晏后一直流浪)(与正文剧情无关)又是一年乞巧佳节,母后借乞巧的寓意在荷塘边的亭台水榭中操办了一场花灯宴。燕泽玉晨起便听身边伺候的宫女说,这花灯宴是为自己选八皇子妃而办的。按理说,大晏自古便重秩序,长幼有序,年长自己的太子大哥还未曾娶妻生子,怎么样也轮不到自己。疑惑半刻,燕泽玉随即想到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自幼都是父皇母后口中出类拔萃的榜样的太子大哥,前几日不知缘何,竟惹得父皇母后勃然大怒。伏暑烈日,居然罚大哥在宣政殿外长阶平台上的鹅卵石地面足足跪了一整天。就连他去求情也无济于事。偏生那夜天气骤变,惊雷暴雨打得人猝不及防。原本就因为担心大哥辗转难眠的燕泽玉被雷声惊醒,匆匆忙忙披了件外衣,不顾守夜宫女的阻拦便往宣政殿跑。铺天盖地的急雨将周遭草木都晕染得如同水墨画里的景色。远远地,燕泽玉瞧见宣政殿的长阶台上跪着两道身影。愣住半晌,他从追上来的小夏子手里接过油纸伞,朝那两人跑去。“大哥!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但父皇母后平日中最是爱重你,你跟父皇母后求个情,服个软不就好了吗!”哗啦啦的雨声好似掩盖一切,燕泽玉不得不提高声线,几乎是吼出来的。小夏子递来的油纸伞很大,燕泽玉将其撑起,罩在两人头顶,但耐不住风吹雨打,总有斜雨丝落进来。燕澜延笔挺地跪着,一向通权达变的他却在此刻格外坚持。这可不是个办法……燕泽玉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一旁的叶涟,“涟哥哥,你怎么也跪着?!”叶涟浑身湿透,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鬓角,黏腻又狼狈,但腰板挺得笔直,目视前方宣政殿的牌匾,听见燕泽玉的声音也没有一丝妥协。他瞧着面前的手帕,没有伸手接过,冲燕泽玉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得紧,“八殿下,不必管我,这雨下得大,淋坏了可就不好了,您赶紧回去——听话!”燕泽玉唇瓣嗫嚅,刚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喊声。“你们怎么照顾主子的?这么大雨居然叫八殿下冒雨跑出来?!”皇后愠怒,威严厚重的嗓音叫小夏子两股战战直接扑跪下去。“奴才失职!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啊!”“不关小夏子的事,母后!是我自己担心大哥才跑出来的。”燕泽玉朝前走了两步,见母后也是衣着单薄,急匆匆出来的模样,有点心疼,但心中也有了底。母后还是担心大哥的,不然也不会半夜过来。“母后,今晚雷雨交加怪吓人的,大哥他也知道错了,您就免了责罚吧!”他扬声求情道。谁知他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反驳:“我没错!”惊诧回头,燕澜延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地面,下颚线紧绷。燕泽玉不禁怀疑,刚才那句真是自己大哥说出的话吗?他那个冷静自持、温文尔雅的大哥……母后显然也没料到平日里谦和有礼的燕澜延会公然顶撞,胸口猛烈起伏着,呼吸急促,显然是气急。她瞪着自己这个好儿子半晌,又蓦地瞧见跪在燕澜延身边的叶涟,本就怒火中烧,这下更添一把柴。但碍于周遭这么多宫女太监,此乃皇室丑闻,不可宣扬,再说……燕泽玉也在场,泽玉还小,可不能跟他大哥学坏了……皇后不愧是皇后,即便盛怒之下也善权衡,最终,她只骂了句‘孽子’,转头朝燕泽玉招手。“泽玉,跟我回宫去!你大哥若是想跪,那就在这儿跪满十二个时辰!”母后那晚震怒的神情似乎还犹在眼前,燕泽玉每每想起都觉得后背发凉。身边侍候的宫女的询问声将他换回神。“八殿下……八殿下?”“啊?嗯,怎么……你方才说什么了?”梦荷欠身,道:“方才皇后娘娘身前的大宫女来了一趟,叫八殿下您今日早些去花灯宴,莫要贪玩。”闻言,燕泽玉撇撇嘴,耷拉着眼睛玩弄妆台上整齐摆放的玉冠。“本殿下何时贪玩了?”他拿眼睛轻飘飘地觑了眼梦荷,“再说了,今日一大早便把本殿下叫醒,还能去晚不成?”尾音略上扬的,带着刺。他不想去什么花灯宴,听小夏子说,母后会让他见很多世家大族的贵女……没意思。他之前也见过一些高门贵女,那些女孩儿们个个都循规蹈矩的,笑容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他不喜欢,更不想娶为妻子。眼珠子打了个转,在梦荷看不见的角度,燕泽玉偷偷勾了勾唇。“花灯不是晚上看才好吗?为何母后叫我大白天的便过去?”他故意问梦荷。“听说各家小姐入宫前都做了花灯,等着八殿下您去瞧呢,白日光线充裕,也方便您看。”梦荷边说边替他将发丝挽起束进玉冠中。“看什么?看花灯还是看人呢。”燕泽玉小声嘟囔。青天白日,他总不好光明正大地领着小夏子去爬狗洞出宫——被人瞧见多没面子。即便再不乐意,他仍旧坐着步撵去到荷花池。正值盛夏,池塘里的荷花开得娇艳,当真是‘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的盛景。远远地,他瞧见母后正坐于荷塘边的水榭主亭中,旁边环绕池塘修筑的数个小亭也都三三两两坐满了少女。母后似也瞧见他,召他过去。“今日乞巧节,本宫邀请了朝中各位重臣家的女儿来宫中游玩,泽玉,你且瞧瞧,可有喜欢的?”燕泽玉:“……”这样尴尬且局促的聚会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一位小太监急匆匆的跑到皇后座下。“皇后娘娘,小的……小的没在宫里找到八殿下,听侍卫说,八殿下他……”“说。”皇后蹙着眉头。“八殿下逃出宫去玩了!”燕泽玉换了一身衣裳,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灯火灿然,今天夜市里卖花灯的小摊格外多。小夏子很有眼力见地在旁边提醒道:“少爷,今天是乞巧节呐,咱们也买个花灯去放吗?”燕泽玉思忖片刻,觉得小夏子的主意很好,便朝着前面高挂着花灯的小摊走。谁知半路碰见了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老爷爷居然也记得他,乐呵呵道:“这位公子,之前您给的那把碎银子,我还没找您钱呢。今天您想吃多少,随便拿!”燕泽玉停下脚步,看了眼老爷爷扛在肩上的糖葫芦,红彤彤的,透亮脆壳泛着亮光。“不打紧,今天也买两串吧。”他冲小夏子扬扬下巴,示意他给钱。没等小夏子掏出钱袋子,两枚铜板被递到老爷爷面前,与其同时,一道声音却横插进来。“我请你吃糖葫芦。”声音沙哑,紧巴巴的,似乎是有些紧张。燕泽玉蹙眉朝身侧望去。一个落魄褴褛的……小乞丐?这倒让他想起一个人。但又不能确定,这人头发披散着挡住了脸,燕泽玉看不清对方的眼睛,只能瞧见一绺一绺发丝脏兮兮地垂在鬓边,衣裳裤子也破烂漏风。活脱脱街边要饭的。居然说要请他吃糖葫芦?燕泽玉再次确认似的扫过那脏兮兮手心里躺着的两枚铜板。“你说你要请我吃糖葫芦?”这次,小乞丐抬了头,黑亮的眼睛盯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破布包着的东西。“请你吃糖葫芦。还有……你上次掉的玉佩。”那递过来的手看似很稳,但仔细瞧却能察觉到细微的颤抖。颤抖却坚定。燕泽玉其实有些脸盲,但唯独记得这双眼睛。黑亮亮的,像是忠诚的小狗。他认出来这是上回在拱桥那边儿,自己踢石头块砸中的小流浪狗。明明对方可以拿着他那块玉佩去典当,所换金银应该够这小流浪狗一生衣食无忧的。但他却愣是在这儿等着,等着把玉佩还回来。唉——燕泽玉难得心软,领着小乞丐回了宫,连同他母亲一起。入夜,正玩着小盒子里的蛐蛐的燕泽玉听见敲门声,头也没抬应了声进来。梳洗打扮好的小乞丐站在他面前,有些局促地垂头盯着地板。燕泽玉这才想起来自己带了人回来。骤然来了兴趣,他将手里的蛐蛐装好放进床头暗格里,转头跑到那人面前,来来回回瞧。少年原本破烂脏乱的衣服换成了精致贵气的墨蓝华服,发丝也洗净了,干净利落地束在头顶。一点也看不出几个时辰前狼狈不堪的模样。删水印衮“原来你长得这么漂亮啊!”比今早母后叫他见的那些个高门贵女都漂亮。闻言,本就瑟缩的男孩儿更局促了,白皙的脸烧得通红一片,却也不敢反驳。他想过,自己的恩人肯定家境优渥,却没想到……竟是坊间传闻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八殿下。燕泽玉看着对方惶恐的神情,不自觉抿出个笑,有种逗小狗的愉悦之感,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啦?”“草民……草民辛钤,今年十、十七了……”“十七?”燕泽玉惊讶瞧着,明明跟自己差不多高,还比自己瘦这么多,居然比自己大了整整三岁?想来是乞讨过活,短缺了营养。心底轻叹一声,他似乎在他身上格外心软些,燕泽玉默默想到。“你以后便留在本殿下身边当个伴读吧。”作者有话说:一年后,小玉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辛钤,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辛钤:八殿下好香,暗戳戳喜欢两年后,辛钤:老婆抱,老婆亲,老婆今晚……小玉:你不要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