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成了

第二日一早, 林木收拾了白软的大馒头、满满肉馅的肉饼等干粮，就和顾时青一起上山了。相公说今日得试试那法子行不行，可不知道要在山上待到什么时候, 林木一边翻找出两条厚棉被一边想, 说不准今晚还要住在山上呢，可不能马虎！到了山上，知哥儿他们还没来, 林木将马栓到一旁的树上, 东西全都整整齐齐搁在车厢里。“相公，你想怎么办？”顾时青将兜里的纸拿出来, 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心中有了决定。“木木, 趁着他们还没来, 咱们先把昨儿个砍下来湿些的木头分开。”烧木炭得用湿木头, 平日里砍树是不管干湿的, 一气儿全都拉回去到院子里劈的时候再把湿的另拿出来晒，这还是讲究些的人家呢，村里人家不拘什么干湿柴伙，稻草麦秆，有东西烧就行。“好！”林木答应着和顾时青一起行动起来，两人蹲下身子将湿木头抱到另一边的大树底下。湿木头堆成一小堆时，知哥儿和唐江也来了。“木木！木木！你们都忙起来啦！”知哥儿满面笑意, 拉着唐江, “咱们也来！”顾时青走上前, “昨日忘了说了, 烧炭用湿柴, 我和木木刚把湿木头挑出来, 唐江，我待会儿先试着搭个土窑，你就再砍些湿木头？”“好！”唐江满口答应。“不拘什么大小，不超过这么大就行。”顾时青拿了根木枝按在地上比划了一圈。顾时青说完就转身了，知哥儿不答应，“那我呢？可有帮得上的？”“知知你和我一起把这些湿木头劈成不同大小吧。”林木接话。来时的路上，相公已经大概讲了怎么烧炭，其实也不难，就是把湿木柴搁到不透风的土窑里烧上一段时间，等木柴变成黑块就行。不过相公说他在时间和木柴大小上面也把不准，林木就想着他先把木柴劈成不同大小，一齐烧了看看。“行行行！我和你一起！”知哥儿挽着林木的手，两个人去往树下。顾时青转身远远地往山上走了五分钟，恰好瞧见了一小块平地。不大，还不如他家外院的空地大呢，不过做个小土窑也够了，要是实验能成功，他打算晚上偷偷用空间运些泥土回去，在院子里搭这么十个八个的一起烧！他先用木枝在地上划了差不多家里四方桌那么大的一个圈儿，脚伸上去使劲儿把土踩平踩实。接着，又在旁边地上挖了木盆大小的一个洞，倒了一半黄泥一半黑泥进去，再倒些水进去用根长木枝使劲搅和。搅和得差不多了，他又从空间里倒腾出些砖块来搁在一旁，又去旁边林子里头捡了些枯枝树叶，抱着一捧枯枝回来时，林木和知哥儿也循着他的记号来了。林木背上背着一个大背篓，左右手还各拽着一个大木筐，顾时青赶忙放下手里的物什接了林木提着的木筐。“木木，不是说了我去搬嘛，没累着吧。”“相公，没事，不重。”面对顾时青的关心，林木笑着应道。以前没成亲时，他一个人不也上山砍柴伙，相公就是太小心啦！想是这样想，林木心里还是暖洋洋的。“好，那留下来看我搭窑？”顾时青说着，把他们手中的东西都接了搁在一旁。他将砖块抱到划的圈旁边，“你们在圈里头尽量把木柴堆得齐整些，我在外头一圈搭砖块。”林木点头，和知哥儿抱了大木筐来，他们俩劈了三种大小的木柴，最小的巴掌大小，最长的手臂长，还有一种半个手臂长的，最长的先堆在下头，小的堆在上头，没一会儿就堆成了个尖尖的小木柴堆，中间还夹杂了些枯枝。林木这边好了，顾时青也差不多了，他先划着的圈上涂了一层和的泥，又在上面铺了一层青砖，接下来和砌墙似的，上面铺一层泥，一层青砖，总共三层青砖，不过这中间的泥，就比砌墙铺的厚实多了，毕竟这地方青砖成本也不小，要是真弄个十个八个土窑，实打实的青砖也太费了。最底下东西两边各留了个小孔，最上面也同样如此，外头用和的泥又刷了一层。“啪啪啪”顾时青拍拍手上沾的泥水，“搭好了，可以开始烧了。”说着，顾时青用一根木枝取了一旁点着的火堆的火，将着了的木枝扔进土窑中，不一会儿，丝丝缕缕的黑烟就冒出来了。“真的？那什么时候能好？”林木屏住呼吸仔细看，直到黑烟冒出来才乐滋滋地问顾时青，他觉得这土窑也不难呀，他跟着看了一遍就会了，下次就可以给相公帮忙啦！“不知道，得试一下才行，这窑不大，今晚上我打算开了看看。”他心里打算隔十二个小时再开窑试试。说着，顾时青趴到地上，透过留的小孔看见里头的火光，拿了块碎砖头来卡进小孔，最上头的也是如此，还在孔外头又刷了层你，以确保砖头的缝隙不会漏气。“这下算是好全乎了，”顾时青笑着用脏手蹭了蹭林木的，“木木，看会了不？还有啥不知道的问我。”林木也不恼，反而握着顾时青的泥手，“明白啦！相公！下一次让我来！”语气里充满愉悦。“好！”顾时青的眼睛里也满是笑意。窑算是搭好了，三人又去和唐江会和，一起砍木头去。傍晚，林木让知哥儿他们先下山，他们俩晚上留下来就成，知哥儿不依，他眼巴巴地盼着呢，现在下去心痒痒的。好说歹说，两人用驴车搬着没用上的干木头下去了。“木木！”顾时青大概估摸了时间，差不多了就和林木从马车里出来一起到土窑这边，谁知亮堂堂的火把映着知哥儿快活的面容。“你又回来了？”林木诧异，他眼睁睁看着知哥儿和唐江回去的啊！“那是！”知哥儿嘻嘻笑着，“怎么少的了我呢？”“好吧。”林木也没话说了。“什么时候开？”“差不多了。”顾时青搓搓手，看着唐江也满是期待的目光，决定现在就开窑。他伸手贴了贴土窑外头，还热乎着呢。林木和知哥儿两人举着火把给他亮光，他蹲下身子，摸到留了记号的小孔，轻轻用锤子将最后塞进去的碎砖敲出来，一股热气在这寒冷的夜里铺面而来，顾时青伸手探了探，心里打鼓应该好了？他又伸手敲出这小孔四周一圈的砖块，这也是他砌的时候就做了记号了，敲了之后下次再用还能安上去，循环利用嘛，省时省力又省钱。这几块砖头一敲，孔就大多了。“快看看好没好？”知哥儿急着问。“别，小心烫。”唐江提醒顾时青。顾时青当然不会忘了这个，拿起早就攥着的木枝伸进洞里扒拉。哎！够着东西了！顾时青心里更来劲了，一鼓作气将里头的东西全都扒拉出来，头顶火把照着一瞧，黑漆漆的一堆黑疙瘩！“这就是木炭？”“嗯！”顾时青点头，手上用木枝划拉一块出来，小心伸手摸，温度降下去了，于是拿在手里细细捻巴了几下，黑粉落在手上。“就是这个！比木头耐烧！”“知知，你们拿些回去试试？”林木伸手将那堆黑疙瘩往知哥儿那边推了推。“好！”知哥儿也不推辞，他夜里巴巴上山就是为了这个，伸手将黑疙瘩装进唐江背着的背篓里。“好用的话我们家也烧！”“嗯！”林木和顾时青将剩余的带走。接下来的几天，林木和知哥儿两对小夫夫忙得可是热火朝天。第一回 烧炭的结果，巴掌大的木头六个时辰是完全烧成了，其他两个都差些，后头又试了两回，最长的得烧十二个时辰。于是，林木定下来，木头就劈成这两种，分别放在两个窑里头烧。山上两家各搭了五个土窑，林木家院子大，顾时青还想在外院也搭几个。搭在哪儿，两人也计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林木拍板，就搭在圈起来养鸡鸭的那块地儿。他们家木头囤了不少，慢慢用土窑烧也得有些日子，林木想着鸡鸭个头小，烧窑四周有热乎气儿，岂不是正好能给鸡鸭贴着保暖？而且鸡鸭力气也小，总不至于一脚给窑踢坏了，要是换成牛，他还真有点担心呢！这中间，村里人家秋粮也都一家不少地交上去了，刘不凡他们偷窃的事也按下来了，没准儿真能像吴老二盘算的那样，明年春上给他这个上溪村的村长一个“好”字呢！为了这个，这几日吴老二去村里成亲、生娃娃的人家吃席时，总是乐呵呵地。之前被偷了的人家当然有看不惯的，上次吴老二发话他们也听了，刘不凡三人这段日子也老老实实的，就不好再翻旧账了。林木家当然也去吃席了，汉子们在山上忙着，林木和知哥儿略带了些薄礼手挽着手去了，坐了会儿吃些东西就回来，并不久留。冷眼看着一些年轻汉子围在吴老二周围奉承，刘不凡还在其中，那吴老二也并没有什么不待见，还哥俩好的样子笑呵呵喝了一碗酒，林木心里一突，村里村长和刘不凡他们为伍这算什么？之前的事还在眼前呢！村里有眼睛的都看见了，不过是碍于村长威严不说罢了，还这样大刺刺地往来，不怕寒了人心吗！果然，转头看了一圈，就有几个村里人眼含怒火地盯着那块，想是看不惯吴老二这么给刘不凡他们面子了。知哥儿也嘟哝了几句，林木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了，人家往来他们有意见也管不了。“走吧。”家里还有事儿呢。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