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心不在焉的代价就是, 草地里藏着一个浅坑江澜没有注意到,一脚才进去。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朝一边栽过去。他吓得面色发白, 眼看就要摔倒地上。一条强健的手臂忽然揽住他的腰, 稳稳拉回下跌的身体。但由于惯性过大,江澜猝不及防的摔到对方怀里。鼻尖狠狠撞在硬邦邦的胸肌上,疼的他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唔。”好痛啊。路承一是救他还是谋杀他!“没事吧?”路承一紧张的拉开江澜, 看到他红了眼眶, 顿时一阵心疼。“抱歉,撞到哪儿了?”“鼻子。”江澜闷闷开口, 对于在死对头面前红着眼睛掉眼泪这种事,他表示十二万分的丢脸。简直蠢透了。“我看看。”路承一不容分说的捏着江澜的下巴, 迫使他抬头, 凑过去仔细观察着他的鼻子。确定没有被自己撞出血后才松了口气, 用指尖温柔又怜爱的轻轻揉着。“还疼吗?”“本来就不疼。”江澜嘴硬的不肯承认, 假装自己没有眼红没有掉眼泪。还用眼神凶巴巴的警告路承一,无声的威胁他最好忘了刚才那一幕。怎么这么要强。但还是特别可爱。路承一想亲亲他,但现在着实不敢,担心江澜会一拳打歪自己的鼻子。“呀,风筝!”江澜猛的瞪大眼,推开路承一去找被遗忘的风筝。发现它正安详的躺在地上。顿时郁闷:“啊,我好不容易才放飞的风筝。”居然就这么掉了。可恶。“我来。”路承一走过去, 弯腰把风筝捡起来, 轻轻松松再次让它飞上天。“喏。”看着递到面前的风筝线, 江澜摇头拒绝了。虽然刚才没摔倒, 但脚踝这会儿隐隐作痛, 应该是不小心崴到了。但他不想让路承一知道, 所以什么也没说,更没有表露出来。恰好江岁岁休息够了,又要放风筝。顾修年带着他过来,从路承一手里把风筝接过去,跑到一旁玩儿了起来。江澜不想让路承一看出什么,打算等他走了后再回帐篷去。结果他一直也不走,搞的江澜想上厕所也不好去,只能硬生生憋着。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路承一早看出江澜不对劲。他对他了若指掌,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他不说,在等着江澜主动开口。可他实在太倔了。路承一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主动开口。“是不是刚才伤到哪儿了?脚踝吗?”既然没有摔倒,只可能是崴到脚。“没有。”江澜飞快否认,嘴硬的很。他的反应也恰好说明路承一猜对了。“上来。”路承一转过身,在江澜面前蹲下。“干嘛?”江澜皱眉,下意识往镜头的方向看。“上来,我背你回去。”“不用,我没事。”江澜还在嘴硬。“不想让背?那就用抱的好了。”说完他居然就要去抱。江澜真担心他在镜头前给自己来个公主抱,那也太丢脸了。只好别别扭扭开口:“要背的。”这一次,他乖乖趴到路承一后背,接着就感觉腿弯多了两条手臂,身体一下子腾空。江澜的身体一下就僵了。明明路承一只是托着他的腿弯,他却总觉得屁股哪儿别别扭扭的。路承一叹了口气:“不累吗?”“什么?”“放松,趴我肩膀上也可以,总归不会吃了你。”“谁怕你吃了我啊。”江澜嘴硬的反驳,气鼓鼓的用力趴在路承一背上。心想,压死你才好。等等。他最近好像吃胖了,被路承一背着,他肯定感觉得出来。“我应该不重吧?”敢说重的话就死定了。“不重。”很轻,比三年前还要轻。分开后,他是不是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哼,就算重也是你自己要背的。我本来就没什么,自己也可以走回去的。”“对,是我硬要背你。”【虽然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总觉得很甜是怎么回事?】【前面是抱抱,现在是背背。告诉我,不是真爱是什么!】【都是个结过婚还有孩子的人了,跟个男人麦麸。为了红,脸都不要了。】被路承一背回帐篷,江澜却没有松口气。他还要去厕所。所以刚被路承一放下,江澜就一瘸一拐打算自己往厕所走。“去哪儿?”路承一连忙跟上。“厕所。”江澜有些别扭的小声回答。公厕离帐篷不远,走路过去也就两三分钟。但江澜脚踝扭到,速度就慢了下来,但也最多六七分钟就能走到。“我背你。”“不要。”江澜想也不想拒绝。让死对头被他去上厕所?听着就很搞笑,也很丢脸。“反正都背过了,也不差这一次。而且你脚踝扭到,最好早点处理一下。”江澜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那好吧。”一回生二回熟。反正都在镜头前丢过一次脸了,再丢第二次似乎也没什么区别。还可以奴役死对头呢。多好的机会。努力说服自己后,江澜立刻没有丝毫心理压力,心安理得的上了路承一的背。上完厕所,又被路承一背回来。他发现自己居然诡异的适应了。回到帐篷,路承一把江澜放在躺椅上,还特意把他的脚垫高。伸手准备脱鞋。“你干嘛?”江澜一脸警惕的看着路承一,下意识要缩回脚。小腿却被路承一握住,明明不怎么用力,他却怎么也抽不出来。“别动。”路承一皱眉看着他。“我检查一下脚踝,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哦。”原来是要检查脚踝,自己过于紧张了。呵,路承一这个花孔雀肯定在心里嘲笑自己。江澜啊江澜,你该淡定一点的,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大家都是男人,还怕被路承一占便宜不成。努力做出一副淡定模样的江澜,任由路承一脱掉他的鞋袜,修长手指捏着他的脚踝。“疼吗?”“不疼。”“这里呢?”“嘶,有点痛。”路承一又在脚踝周围捏了捏,确定骨头没事才松了口气。江澜的脚踝这会儿已经肿了起来,高高的,看着还挺严重。“我去拿冰块。”路承一起身去小冰箱前捣鼓了一阵,回来时手里拿着裹了冰块的毛巾,当临时冰袋用。“会很凉,忍忍。”冰块隔着毛巾贴在脚踝上,冷的江澜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很快就好。”路承一握着他的小腿,不让江澜乱动,避免碰到伤处。一时脚踝是冷的,小腿被握着的地方又是热的。两种不同的感觉互相拉扯,又都格外明显,根本忽略不掉。甚至小腿被握着的地方越来越热。热度甚至有往脸上转移的趋势,吓得江澜立刻用手捂着脸,故意做出一副很热的样子。“都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路承一没戳穿他。很快江岁岁他们也回来,见江澜高高肿起的脚,小崽崽的眼眶立刻红了。“爸爸。痛痛。”江澜连忙抱过小家伙亲了亲:“没事,不痛的。”江岁岁还是不放心,担忧的看着江澜的脚踝。小心翼翼凑过去,对着脚踝吹了吹。“呼呼,痛痛飞走。”“谢谢宝贝,爸爸真的不痛了。”江澜抱着江岁岁亲了又亲,这才把小家伙给安抚好。“爸爸,我们快回家吧。”“不是说好晚上看星星吗?”郊游计划是一天一夜。“可是爸爸受伤,痛痛。”江岁岁可不舍得让爸爸受苦,星星可以下次再看。“没关系,只是扭到,我只要不乱动就没事。我特意查了,今晚有流星雨。我们留下看星星,等明天一早再回去。”“可以吗?”江岁岁想看流星雨,又担心爸爸的脚踝。“当然可以啦。”江澜拍胸脯保证。江岁岁又看向路承一,后者很自觉的承诺:“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爸爸的。”“那好吧。”江澜成了伤员,晚饭自然落在路承一身上。他煮了蘑菇汤,配着江澜昨天在家里准备的馅饼儿,所有人都吃的很满足。渐渐地,天黑了。流星雨是八点多出现的。江澜躺在躺椅上,旁边是路承一。江岁岁则被顾修年抱着,跟顾晚情坐在一起。“哇,这个就是流星吗?”“快许愿岁岁。”江岁岁乖乖闭上眼睛,许愿:“爸爸要快点好起来。”大爸爸跟小爸还有他,他们一家三口以后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到了九点多,江岁岁就撑不住,困了。顾修年带他去睡觉,顾晚情也识趣的回了帐篷里。夜风温柔,明月皎洁。周围是绿茵和不知名的淡粉色花海,路灯是暖黄色。耳边是蛙鸣跟虫鸣,时不时还能看到飞舞的蝴蝶。美不胜收。江澜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香甜的味道在鼻腔盘旋。也许是夜色太美好,江澜忽然对不该问的某件事产生了兴趣。“你,为什么会跟岁岁的妈妈分开?”路承一动作一顿,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江澜也有些不自在,他居然会一时脑抽好奇死对头的感情生活。但话说出口,再收回显然来不及。他只能尽量装作自然。“哦,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是我的错。”路承一的回答成功挑起了江澜的好奇心。稀奇呀,他记忆里的路承一可从来都没有主动认过错。在提起‘前妻’时,居然这么干脆利落就说是自己错了。这其中肯定有故事。“我一直不够自信,以为他不爱我。我们在一起之前,关系很复杂。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走到一起。”江澜想,怎么说的跟绕口令似得。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