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伤疤男人

男人转过头来看自己身下的人，眼里闪过诧异，快得林舒言以为自己看错了。难道他认识自己，不可能认识，像他这样相貌丑陋的人，自己怎么可能没有映像。两人四目相对，冰冷的眼神射向林舒言，冷风吹过，林舒言哆嗦了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还连带打了几个喷嚏。男人略有些嫌弃的躲开他的“物理攻击”，从他身上离开。浑身湿透的林舒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又打了几个喷嚏，才看向男人。“喂，你还好吧”林舒言悄悄从身后抓了个石头，要是他想对自己有不好的想法，这石头就是自己的保命之物。看他拖着腿往前走，林舒言才发现他腿受伤，所以刚才子弹打中了他。林舒言紧跟在他身后，每当自己要靠近他，就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和阴翳的眼神吓退。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两人走到树林里，林舒言心想，这人应该不是坏人，不然就以自己的体格和他健硕的身体根本没法比。看见他靠在石头上，林舒言坐在他旁边“你的伤，要不要……”男人没有理会他，只是看了他一眼，拉起裤脚。伤口有些狰狞，还流着血，这子弹得取出来吧。林舒言在树林里捡了一些柴火，只是树枝有些潮湿，小火苗很难起火。自己不见了这么久，想必应该有人发现自己失踪了。这会说不定，有人已经在寻找了。在山里找了一些药材回来，还有一些红色的果子。那个男人已经昏迷过去了，旁边是一些血迹和一把匕首。把火势加大，烤着衣服，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这是发烧的征兆，撕下一块布给他做物理降温。把带回来的药材撵碎了，敷在了腿伤口处，这发烧的药泥要怎么喂他，林舒言轻轻掰开的嘴。一点一点的把药往他嘴里塞，自己没办法让他张口，只能这样做。又捡了一些树枝回来，他的身体还在发烫，衣服烤的差不多了。自己先穿上，打了好几喷嚏了，家里还有人等着自己回家。他可没有那么多的大爱需要他散发出去，说他自私也好，他只想过好自己的小生活。又给他擦了擦身，才靠到他旁边用两个人的体温来阻挡这寒风。让他靠在自己胸前，试不试替他探一下温度。天边有些放晴了，林舒言看着周围的景物，因为天气的放晴，山里出现了一层层雾，低头又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男人。自己尝试着要把人带回去，可是自己没办法带他走那么远的路，林舒言扭了扭他的手臂，都是硬邦邦的肌肉。自己对这的路线也不清楚，还不如在这等着人找来。和他同行的人应该会来找他的，他应该是一个军人吧！东想西想的，人慢慢闭上眼，困意阵阵来袭，林舒言也陷入了睡意中。抗洪现场。情况已经慢慢稳定下来了，大家松了一口气。“二林”走到一旁喊了喊林舒言，没有听到回应，想着可能回安置点了，也没有过多在意。大家躺在草地上休息，恰好许淑萍和夏星星给他们送吃的来了。“二牛哥，给”夏星星给二牛递过去一块饼和一些水。二牛饿坏了，拿着饼就往嘴里塞“夏知青，二林咋没有来？”满嘴的食物，夏星星也听不清他的什么话“慢点吃，你说什么，听不清”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喝了一些水，“二林，咋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嗯？“他不是在这吗？”他不是跟着大伙在这抗洪嘛！“二林，不在这”二牛猛地抓着夏星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许淑萍在给大家分食物的时候，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哟，大伙都在这忙着，就他林舒言不知道跑哪偷懒去了”“可真是好队长哟，队长就是好，不用自己干活，还能偷闲”许淑萍一个劲地在那里说，说完给夏星星和二牛翻了一个白眼。“你可闭嘴吧！一个娘们在这说什么风言风语。”二牛可不看对方是不是女的，就惯着她，也得看对方值不值得尊重。“这几天，林队长怎么样，大家心里清楚，可不是别人能编排的”许淑萍被二牛毫不客气的回怼，气白了脸，还想回嘴，看到周围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甩甩袖子，跑走了。“夏知青，得赶快找找二林”二牛让一半志愿军跟着夏星星回安置点找人。其他人留在抗洪地，二牛挑了几个水性好的，跟着他去下游。“二牛，林队长好像被河水冲走了”二牛刚安排好，队员里小小的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担忧。“怎么现在才说啊！”二牛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了，队员也被吓到了，啥也说不出来。当时大家忙着搬运东西，他也只是匆匆一瞥看到了一个大概。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林舒言跑去运东西了。二牛带着几个人沿着河流往下走，这要是出事，自己可真对不起林家。出发前，林阳朔还和自己说多照看着点，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才过了多久，林舒言就在自己眼前出事了。“二牛，这林队长说不定已经回到安置点了”“现在天也快黑了，如果他被河流冲走了，下游的还有一个河坝和几个小河床”“说不定，他早就被人救起来。”众人跟着附和，就是啊！二牛还想再找找，众人也跟着找了一会，一天都在干活，早就精疲力尽了。跟着二牛下来，一来是担心林舒言，二来大家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多少有点情分在。现在就这么遥遥无期的找下去，心里那点情分已经快要被磨灭了。二牛没有办法，只能原路返回，希望林舒言已经安全在安置点了。找到在下游的人问了问，他们表示没有看到人，人要么被冲到岸上了才没有到下游。要么早就被人救起来了。二牛心急如焚，浑身不得劲，一个人在夜色中走来走去。“二牛哥，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林舒言真的被人救了，送到医院去了。”夏星星起夜的时候，看到二牛还没有睡，就知道他在担心林舒言。不知道怎么回事，夏星星面对林舒言的消失，没有那么多的焦急。直觉告诉他，林舒言没有事，刚开始的那份焦急慢慢地被抚平，他自己也说不清。二牛也不清楚该如何诉说自己的心情，看着夏星星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要是当初自己再坚定一些，不要那么轻易地被林舒言说服，说不一定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可来这抗洪是林舒言想做的事，就算自己拒绝了，他也会想办法来。他想做的事，作为朋友甚至他大哥，都支持他。这就像是一个死循环，总是在事情发生后找无数个后悔的理由，最后又成功说服自己应该那样做。第二天二牛顶着黑眼圈出门，刚来到集合点就看到了许淑萍。“啧，这是半夜出门做坏事了”许淑萍环着手看他，眼里的讽刺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一天的开始就遇见了烦心玩意，二牛今天不屑与她斗。今天要去检查，昨天的抗洪情况，林舒言的失踪已经有志愿军去找了。从昨晚到现在，估计有消息了吧！自己回到安置点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发去找人了，公安局那边的人也来了。二牛忐忑的等待着，心不在焉的，感觉时间过得很漫长。县城医院。“病人没有太大问题了，等他醒了，就可以出院了”林舒言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昨晚他发高烧了。男人和那群士兵把人送到了医院，男人走到床边看着林舒言。许久不见，还是那么白，男人扭了扭他的小脸，留下淡淡的印红。还真是和以前娇气，也不知道他家人是怎么把人养成这俊俏模样的。看着比女人还娇媚几分，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看他眉头一皱，似乎要醒过来了。林舒言睁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男人，吓了一跳。这男人真的没有发觉，他脸上的伤疤很吓人吗？林舒言还以为自己在地府里看到了牛马鬼面，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受惊吓的人，自然也不是那么轻易软弱的人。直到遇到这个人就变了，而且他在身上还看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二牛听到林舒言在医院里就急忙赶来，救援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志愿军会处理。“二林，在发什么呆呢？”二牛一进来就看到林舒言看着窗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啊！没什么？”林舒言收回思绪，把其他的事情抛在脑后了，询问了一些桃花村的事，就办理了出院手续。自己昏迷了一天，又休息了一天，林舒言心里过意不去，让其他人先回去了，自己留在桃花村继续帮忙着。“林同志，有你的信”桃花村村长来找林舒言，多亏了他们林家村的人，一个人都能抵一头牛了。对于他们的帮忙，村长很高兴，他们是实打实地干活。不像其他村里来的，干一天活至少得偷懒半天，在救援行动结束后，他还留下来帮忙，就冲这个村长对林舒言也稀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