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贩子

寒风呼呼地吹着，林家的院子里坐着一堆人围在一起烤火，嗑瓜子聊天。高考成绩出来了，村里大部分知青的成绩都不错。大宝小宝捡着地上烤好的花生，林舒言正听着长辈们说起他们年轻时候的经历。听见嘭嘭嘭的敲门声，林爹看了林舒言一眼，林舒言站起来去开门。茶行今天刚回澜县，就急匆匆地往林家村跑。面对他的突然造访林舒言也感到很惊讶。林舒言招呼人进了屋子，路过院子时，林舒言简单说了一下这是他朋友就把人带走了。两人一离开，有不少人追问林家父母，那俊俏的人是谁。“这娃娃俊得过二林，我一抬头看月亮，就瞧见这么一个人，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子呢”林爹也不知道他是谁，只和他们说是二林的朋友。大宝小宝在吴玉玲里怀里拱了拱，又往林阳朔那里待了一会，似乎有些无聊了又跑进屋子里。看到茶行，好奇地蹲在他脚边看着他，茶行瞧着他们这可爱模样，噗嗤一声羡慕地笑了笑，随后眼里闪过一丝暗淡很快被他压下来。“你的俩孩子，可真让人稀罕”“大宝小宝，跟我走好不好啊，叔叔给你们买好吃的糖，好看的衣服”大宝小宝笑嘻嘻地看着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甚至兜里的零嘴也漏了出来，意思再明显不过，茶行又宠溺地摸了摸他们的头。茶行抱起小宝，给他整理头上被扎起的小揪揪。低语一声“今晚回城里的车没有了。”林舒言心里明白了，晚上他带着孩子去谢启家那住一晚。也幸好前几天把谢启家的房间整理了一下。从柜子里找了一套新衣服给他，外面有亲戚在，怕他不自在，火堆旁还有水壶，水也热着，打了一壶水让他简单洗漱一下。陪着他聊了一会天，直到外面渐渐没了声，才带着不停往他身上磕头的俩兄弟去谢启家走。“爹，娘，屋里是我朋友，明早不用敲门，让他多歇会”“我带着大宝小宝去谢启哥家住一晚”正在清扫瓜子皮的吴玉玲看到林舒言出来，嘱咐着“带一床被子去，晚上会冻着”，那里也挺久没住人了，大冬天的铁定冷冰冰的。吴玉玲招呼林父让他收拾院子里未收拾的东西，拿了一个手电筒，抱了被子去隔壁给他们铺床去。安置好两个娃，吴玉玲才把林舒言拉到一旁说些家常话，别看林舒言现在带着两个孩子，其实他也就才18岁，过了元旦才满19岁。安排妥当以后，吴玉玲才离开，林舒言看了一会书才吹灭煤油灯进入梦乡。明一早，林舒言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茶行已经离开了。明天冬至要包饺子，今天集市开市他要去买一些肉。带着小城就往集市那里走，发现集市有不少新鲜东西出现。过了今年集市应该会更热闹，林舒言难得来一趟。带着小城从集市的北门逛到了南门，最后才去买了明天要用的东西。“哎，你们听说了吗？”“前几个，我们村有个孩子不见了”“大家伙在那里看电影呢，谁知道一结束孩子就找不到了”“后来，也听说隔壁村的也丢了几个孩子”一老太婆神神叨叨地跟她的姐妹说。“别是不长眼的抱了去”“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丢的”有些人把孩子故意丢掉的现象还是很严重，特别是女娃。报警了也找不出来什么东西，每年都会有几个孩子不见的，具体什么原因，谁能说清楚。“你这话说的”老太婆就看不惯她这副模样。“可不见得，前几天丢了个白净净的男娃，人爹娘都到派出所那了”“那架势一哭二闹地，警察同志帮忙找了都没结果，俩夫妻硬是一下子就老咯”“最近还是得看好，自家孩子，这快过年了，总得团团圆圆的”对于老太婆的话没有几个人当真，每年都有这样的话传出来，自己周边的人也没见人真丢过，这样的传闻她们也就听听当做趣闻，怎会当真。“哎，你真别不把它当真”“昨天我儿子带着媳妇回来的时候就遇上了人贩子，那手段可真高明”“你们知道咋样的不，那人贩子假装卖水果的，一个地方就有两个人贩子假装的”“铁定是团伙作案的，连环套。”林舒言听了一耳，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想起了原主前世的经历，大宝小宝就是被人贩子拐跑的。不管怎么样，多少要提防着些。拎着东西去北门等回村里的牛车，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一个瘦瘦的小伙推搡着一个妇女，好像发生了很大的矛盾，林舒言带着小城避开中间的道路，往旁边走。看到旁边有个可爱的老虎帽子，感觉很适合自己的侄子，让小城也帮忙参考一下，好像挺不错的，小家伙带上肯定可爱极了。“老板，这个多少钱？”林舒言越看越爱不释手，都舍不得放下了，老板也是一个人精，一口咬定价格十五块块，林舒言略带惊讶的看着老板，这也太贵了吧。他还不如自己做一个呢！这都快抵他半个月工资了，看了看最后还是放下帽子了，要是几块块他还能两眼一闭给买了，这十五块对他来说还是太贵了。“老板，能少一点不？这十五块多少有点为难人”“这可少不了，这布料都是顶好的，要是在少，可就亏本了”“我看这帽子也就值一块钱，你看这线头，还有这都开裂了”林舒言从里头扒拉出一些线头。十五块够他买好多布料自己做了。“行行，你这小子”老板颇为无奈的。没好气地看着他面前的小伙，本以为是软绵绵的小羊，想不到是扎人的仙人掌。“给你便宜点，这一块可不行，要是真就这个价，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得赔死”一口价两块钱，林舒言爽快的付了钱。到回家就侄子戴上了。在大宝小宝的期待中，包饺子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天还没有亮，林舒言就听见了声响，应该是爹娘起床了，往窗口瞥了一眼外面还是黑乎乎的，给俩孩子盖了盖被子，一沾枕头又睡过去了。在醒来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头有些晕，鼻子堵堵的呼吸不过来。“小叔叔是小懒猪”“我们都起来了，还在睡懒觉。”大宝小宝早上醒来就往厨房跑，吃了吴玉玲煮鸡蛋又去找小弟弟玩了一会，才回房间找林舒言。“奶奶都去村里转一圈回来，小叔叔还在**睡觉觉”“小宝也想睡觉觉”小宝委屈并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脚胡乱蹬着甩鞋子，最后还差点给大宝英俊的脸印上一个鞋印。大宝看着一大一小的，叹了一口气，双手叉腰看了在**打闹的两个幼稚鬼，把乱飞的鞋子捡回来。打闹了一会，吴玉玲让他们起来准备包饺子了。在院子里打了一个超响的喷嚏，把他哥吓了一跳。林阳朔舀了一瓢水，喝了半瓢的水才把嘴里的鸡蛋给吞了。这响声差点让他又噎住了。“二林，你要是想你哥英年早逝，大…咳咳大可不必啊”林舒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到小小一个喷嚏威力居然这么大哈。“这莫不是感冒了”吴玉玲手上还沾着面粉，一听到动静就出来了，“等会去村医那找副中药喝，这几天也别往城里跑了”应该就是感冒了，林舒言都习惯了一吹冷风，下雨天他都会感冒，更别说冬天了，几乎都是感冒过完整个冬天。吴玉玲把剁好的馅抬出来，林家三个男的就开始包饺子咯。林舒言想包一个黄金饺子却怎么也做不好，最后退而求次包一个普通的结果还是不行。屡战屡败后被他娘狠狠地嘲笑了“哈哈哈，老娘活了那么久还没见过娃一生下来就跑的”。旁边胡乱玩着试着包饺子的三兄弟都一脸憋笑地看着他。林舒言舔了舔嘴，假装无所谓，继续手上的活，他还真就不信了，他饭都能学会这包饺子这么简单的事还不会。事实证明还真就不行，每次不是馅装多了包不住，要么就是没擀好，总之问题各种出现，最后人也摆烂了。吴玉玲舀了几个肉饺子混进碗里，让他给村医送去顺带些中药回来。“小城，看着这俩，别一会嘴又被烫到了”这个家真是随时都要操心，大小她都得顾到，哎！吴玉玲甩了甩手，去准备其他事情了。“小城哥哥，以后还能吃到饺子吗？”小宝口齿不清地问，手捏着筷子夹，最后发现不行直接抬碗怼到嘴边把饺子扒到嘴边。“唔，我也不知道，娘说今天是冬至所以包饺子吃”“那什么是东西？”小城也一下子被问住了，他也不知道，“嗯，冬至就是，就是…”小城只知道这一天有好吃的，以前他吃到的很少有肉的饺子。“嗯，等我叔回来问问他”“嗯，我知道冬至是什么了”小宝就像发现了一个宝藏一样。兴奋地大喊“冬至就是吃饺子，饺子是包起来的，你看这个像不像一个小房子”“把房子包住了，一家人就有住的地方了”说着还洋洋得意地扬了扬头，吸溜着鼻涕。林舒言远远地就看见有位女同志徘徊在村医家门口，几次看她抬手要敲门又落下，走近一看居然是许淑萍。许淑萍看到林舒言过来尴尬的笑了笑，眼神闪躲不好直视。听到屋里有声响就跑走了，奇奇怪怪的真让人捉摸不透。林舒言把饺子给了村医以后就赶忙回了家。还没有到家门口就听到一些吵闹声推开门进去一看。又是王银凤这个老妖婆搞的鬼，大冬天的不在自个家烤火暖着跑到他们家来干嘛？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这个老妖婆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这大冷天的是上哪儿潇洒去了，这会儿才回家。”一看到林舒言，王银凤就阴阳怪气的。“我瞧别是外面的妖精给把魂勾了去，前几天还看到有位女同志和你家这小子拉拉扯扯的，我看这好事要将近了吧。”吴玉玲应一听她这么诋毁自己的儿子，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洋装就要上手打人。林阳朔连忙拉着人，这要是真上手了，可不就中了对方的伎俩，再说这位老妖婆可是一位难缠的主。看着这家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王银凤内心里暗爽，真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吃瘪的模样，简直是这一年来自己看到的最快乐的场景，憋了那么久的怨气可算是发泄出来了。等会儿还要他们好看的，“今个儿我来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有些事情吧，看在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有些事情也不好从明面上说”“咱们私底下说，这也算是给彼此留了一些面子。”“这不，大清早的我饭都没吃就跑来你们家了”“没有让一些事情往村里传出去，你们没把老娘的好意领了，还个一个个的站在这儿想打老娘。”，那眼睛就没离开过桌上的饺子，不停地咽口水。“要不是给你们老林家一个面子，这会儿呀，你家小子可就没法好好的站在这儿了，而是搁那儿警察局同警察同志喝茶了。”见这一家人不上道，这会不应该鞍前马后的让自己上桌吃饭，讨好自己嘛！这么久了也没见这吴玉玲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来献给自己？听着她说的这些话林家人都一脸懵逼来了，二丈摸不着头脑的，上来就神叨叨的。老半天也没整清楚是啥事儿，就一个小嘴的在那里巴拉巴拉，重要的事情倒是一个都没有说出来。“想当初你家一个说抚养就抚养，好事倒是让你们占尽了，可现如今啊，我看哟，怕是狼子野心吧，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嘴真让人牙痒痒，恨不得拿家里的棒槌，过年的时候给她捶捶。“昨个儿要不是我侄子回来一趟提了一嘴，我倒不知道，你们林家竟是藏着这样的肮脏事。”“说出来的事倒是挺漂亮，这不一到警察局一问才知道，你们林家人藏着多大的野心，我看啊，这双胞胎你们怕不是真诚想抚养的，现如今连个户口都没上。”自顾地拿起桌上的汤勺舀了一大碗饺子就往碗里放，手速快的比村里的拖拉机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