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力师的门槛

机器没有人类的惰性，按着原本设定好的时间，六点钟，闹钟准时响了起来。夏季，六点的时候天已经亮堂起来，路上不时地可以看见早早地起来锻炼的大爷大妈，或者是忙于生计外出摆摊的小贩，当然，不管什么时候都少不了屈服于家长**威不得不在周末去往各个老师家里补习的孩子。“小天，头已经不疼了吗？”“没事的妈，我先走了，不然的话会迟到的。”叶天急匆匆地用了些早饭，就冲下楼去了。刘巽芳看着桌上还剩半碗的稀饭，不免有些担心：“这孩子头疼也不知道好没好？而且早饭就吃这么点，估计还没到中午就饿了。”叶天什么也没带，穿了一件纯棉的白色汗衫，牛仔裤，在路上不急不缓地跑着，虽说夏天炎热，可是这一大早，炽烈的阳光还没有显示出它的狰狞面孔。晨风吹拂，甚至有着丝丝凉意。“原来，昨天不是我头疼出现的幻觉。”叶天一边跑着，眼睛不时地四处打量，“难道我头疼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街道上坑坑洼洼的泥点，路边草坪上野花的一根根花蕊，甚至连过路的女孩子那细密的长发，都能一根一根地看清楚。“你看那人，不停地盯着你看，肯定是对你有意思。”“胡说什么呢，我看他是在看你吧。”“哪有！”“怎么了？还挺帅气的呢。”……不光是视力，连听力都有了极大的提升。沿着街道，马路对面走过去的一对青春少女相互调侃的话语，叶天都听得一清二楚。“咳咳，要不要听得这么清楚？”叶天颇为尴尬，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盯着女孩子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跑动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几分。远远地，一座高耸的大楼出现在视线之中。“原力师协会。”看着那座异常雄伟的高楼，叶天心里有着热切。尽管已经来了很多次，可是每次看着这座全市最高的建筑物，叶天都忍不住要感慨一番。隔了比较远，叶天仍能透过淡淡的云烟还有那打开的几扇窗户，看见原力师协会大楼高层中发生的事情，但是要说能隔这么远还听见大楼里的人说话，未免有些不现实。“果然，已经这么久了，视力和听力仍能保持，看来我是因祸得福了。”叶天心里有些兴奋，不管是原力师还是制卡师，视力都是很重要的，因为很多卡片是机器所不能绘制，而复杂的纹路需要很好的眼力去观察。所以有很多人为了通过考核，去大医院做视力恢复手术。经过原力的改良，安全性比原来的激光疗法要高很多。人渐渐稀少，这座足足有九十九层高的原力师协会大楼如同一座蛰伏的猛兽，给人不小的压力。整座大楼占地大约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在楼下，荷枪实弹的巡逻卫队严密地监视着来往的人员。原力师集中的场所，有国家的批准，在一定范围内，可以组建自己的武装力量！这是原力师的特权。钢铁大门前，除了佩戴有原力师资格证的人可以不受盘查直接入内，其他人必须接受虹膜认证。“滴，确认通过。”门口摆放的检测仪器响了一声，两旁站着的卫兵一声不吭地让开了一条道路。原力师协会大楼的下面三层，是会客大厅，还有学徒报名和作业的地方。没过七点，便已经有不少人在各自的实验台上面忙碌着。原力师学徒大多都是完成自己隶属的原力师布置的任务，当然，并不是无偿的，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和完成的质量，原力师有一套严格的奖励制度，可能是现金，也可能是原力卡的制作技术。叶天刚刚踏进一楼大厅，就看见两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坐在大厅里准备的合金长椅上交谈，其中一人正是叶天的导师——b级原力师张漕。“叶天，来了啊？”见到叶天进了大厅，张漕笑了笑，招呼道：“过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待叶天走了过来，张漕指了指身旁的另一个中年人，笑道：“这是我们分会的分管经理，姓皇甫。”洪武市并非什么大市，设立在这里的原力师协会仅仅是一个分会。但是就算是分会，作为分管经理，这名中年人也有着莫大的权力！而且，更重要的是，没有较高的原力师级别，如何能震慑这群桀骜的人物？这个中年人胸前别着的胸牌上，一个“a”字母，红字白底，特别显眼。这是一个a级原力师！“您好，我叫叶天，很荣幸能见到皇甫先生。”叶天心里微微有些惊讶，但是仍旧礼貌地问候道。那名姓皇甫的中年人将叶天上下打量了一番，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漕说道：“这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个年轻人？”张漕看了一眼叶天，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不错，就是他。别看他岁数不大，但是做事却踏实的很。”“做事踏实也不一定能成为原力师，这个是要靠天分的，老张你该知道。”姓皇甫的中年人摇摇头。成为原力师，要对原能卡片有比较强的感应能力。单单使用仪器来操纵卡片的话，在灵活多变这方面要差上很多，而且机器在战斗时的反应，是远远不如一个经验老道的原力师的。一个人再勤奋，如果不能感应到原力卡片中的原能，那么根本就连原力师的门槛也够不着。哪知张漕听了这话却哈哈笑了起来：“哈哈，皇甫希啊皇甫希，这次你可看走了眼啦！”皇甫希愣了愣，疑惑道：“向来只听你说你有个学徒做事踏实，应变能力不错。难道在原能师的天份上也…”张漕显然快意无比：“那是当然，先前的测试，他的精神力频率就已经达标了，差的只是精神力的积累而已。”精神力的频率与层次，是评价一个原力师等级的唯一标准。在原力师协会的评价等级里，是不计算一个原力师的实战能力的。因为并不是所有原力师走的都是战斗路线，有很多会被国家或者大企业招揽过去为他们服务。比如矿脉的探测，还有建筑过程中对整个建筑物的精神力监控等等，都能够为他们获取不菲的薪酬。叶天听了这两个人的谈话，显然自己的导师对自己的前途十分看好。精神力频率是衡量对卡片的感应能力，精神力频率越高，对卡片的感应能力越强。地球人的精神力频率从出生起就会一直增长，到三十岁的时候基本定型，纵然有变化，也不会很大。至少叶天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能够增加精神力频率的方法。而精神力的层次却不同。精神力层次却是可以通过锻炼获得增长的，比如叶天每个月绘制一百张原能卡，就是对精神力的一个不错地训练。精神力高了，才能在不借助高科技仪器的情况下掌控更高级别原力卡片。张漕对皇甫希惊讶的神情颇为满意。在原力师协会中，虽然原力师的数量非常多，可是要想从原力师学徒进阶，将“学徒”两个字拿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学徒数量多，但是能真正成为原力师的，每年也就那么几个。甚至很可能一年过去，一个成为原力师的学徒也没有。将一个原力师学徒培养成真正的原力师，作为他们的导师，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好处可以拿的。“你叫叶天？”皇甫希见叶天点头，便又问道：“上次你记录成绩是什么时候？”叶天不假思索地说道：“是三个星期以前。当时的测试结果，精神力频率是503千仑，精神力层次达到e级，离d级还差三道红线，比两个月之前，提高了两道。”千仑，是衡量精神力频率最常用的单位。最先提出的精神力频率这个概念的科学家，将古原虫，一种原始寄生虫的精神力在一秒内的波动次数记作“一仑”，而通常人类的精神力频率都是在这个频率的几千倍范围内，所以“千仑”被记作了精神力频率的“星际单位”。叶天刚刚十七岁，便达到了原力师的最低标准500千仑，已经远超一般的同龄人了。精神力频率有时候也被用来判断一个物种的类别，同一物种的精神力频率相差往往不会很大，很少超过一个数量级，有不少人在三十岁的时候都能够达到成为原力师的最低标准，可是，成功人数这么少，真正的坎，是精神力的层次。有的人天生拥有强大的精神力，甚至能够影响到物质领域的实体，这种人在大灾变之前，被称作异能者。能显现出异能，精神力层次少说也是b级的。像这种人，成为原力师对他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而且很容易就能取得较高的成就。不过天才终究是少数，很多人终其一生，哪怕不停地锻炼，精神力增长也很缓慢，这是个人的资质问题，再努力也难以改变的事实。而叶天，距离原力师对精神力层次的要求已经十分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