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这回咱们干掉了一个师长,头功算是我们的了吧。”麦光华兴奋地说。“非咱们莫属!”李路重重地点点头,忽然之间,他发现麦光华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精神也像是瞬间好了许多,顺着他的胸口往下看,发现鲜血慢慢地从他的后背渗出来,形成一滩血迹,慢慢地流向李路的脚。“操!”李路大骂一句,急忙把麦光华抱起来,此时他才发现,麦光华的背部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弹,从伤口缓缓流出的鲜血已经不知道流了多久!“纱布!给我纱布!我*的给我纱布!”李路疯了一般朝女军医大吼,血红的双眼让女军医感觉到他是一头野兽。李路的大喊引起了其他队员的注意,刘小光和赵荣军跳上车厢,入眼便看到麦光华身下是一大滩血迹,李路疯了一般用纱布把麦光华的伤口过了一圈又一圈。然而,麦光华已经没有多余的血可流了。麦光华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了李路的胳膊,感受到来自他的力量,癫狂边沿的李路慢慢冷静下来,紧紧地抱着他。李路嘴唇在抖索,使劲挤出笑容,说:“老麦,没事的,一点小伤。等会我去把安南最好的一声抓过来给你治伤。”麦光华看了看李路,又看了看刘小光他们,艰难地说道:“队长,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你们别折腾了,我只希望以后能把我带回华夏,要死我也要埋在家乡。”“兄弟,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带你回家,一定会带你回家!”李路已经泣不成声。牛二、龚令辉和黄观辉也上了车厢,咬着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的生命在飞快地流逝。“老赵……”麦光华的声音更加的虚弱了。“唉唉,我在这呢。”赵荣军抹了一把眼睛,跪在他面前。麦光华望着他,慢慢地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老赵记性不好,你再给我说一遍,老麦,老麦!”“我很高兴能和你们一起战斗……”最后一句话,已经虚弱得连最近的李路都听不清楚了,麦光华闭上了眼睛。短刀突击队成立以来,第一次由了伤亡,麦光华死了。这位李路眼中最出色的的爆破手,为了集体的安危,在背部中弹的情况下,硬撑了一个多小时,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队友安心作战的一个多小时。他没有与敌同归于尽的轰烈,也没为了掩护战友而牺牲的舍生,但是他用他的沉默,体现了战士生命的最高价值。(革命先烈们永垂不朽!)“砰!”牛二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车厢板上,砸出一个拳头大的凹处。李路看着像是睡着了的麦光华,良久,才从痛苦的深渊挣扎出来。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指挥官必须要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稳定的情绪!别忘了,你手下还有五个兄弟要你带着他们打回家去!“我们把老麦带回家。”李路说话,声音变得嘶哑,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坚决。“我可以帮助你们!”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原来边上还有一个越军的女军医。大家都在痛失战友的伤痛中,没有人注意她。首先恢复情绪的李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此时此刻她姣好的面容和宽松军装都不能掩盖的好身材,对李路没有半点的吸引力。在李路的目光中,女军医仿佛自己从里到外没有丝毫的秘密,从脚底升起的恐惧瞬间就充斥了大脑。她战战兢兢地说道:“其实我的妈妈是华夏人,我从小在华夏长大,是因为父亲的命令才加入军队服役的,我对这个国家没有感情。”她倒也算是聪明人,用最简洁的话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愿意提供帮助。李路朝其他人打出一个手语,除了刘小光和赵荣军之外,其他人都跳下了车,回到了自己的警戒阵位。李路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军医,没打算说话。女军医颤抖着声线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顿了一会,看见李路依然没有反应,便继续说,“希望你们能带我回华夏,回我外公外婆那。”李路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听到这里,他开口问道:“你的父亲是谁?”“他是一名商人,他回到安南重新组建了家庭。我从小跟妈妈生活,其实我对他了解很少。”“那你又是怎么参军的?”“我在南疆学的是外科专业,三年前毕业回国,妈妈被暴徒杀死,爸爸就把我送进了部队。”说到这,女军医悲伤地哭了。她并没有说谎话,事实上两国处于交战状态,华夏也没有为难那些在南疆的安南留学生,依然会放他们回国。至于其他的,李路暂时不能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觉得可以把她留下来,或许,真的有用处。“把你的衣服脱掉。”“啊?”女军医愣住了,脸色变得悲愤起来。李路淡淡地说:“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但是如果你要想活着,最好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刘小光和赵荣军也不知道队长要干嘛,却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背过脸去。想了想,李路说道:“你下去。”女军医依言跳下车厢,李路朝刘小光和赵荣军说道,“整理一下老麦的遗体,我要把他带回去!”刘小光和赵荣军眼中的泪水未干,重重地点点头。下了车,李路再次对女军医说道:“五秒钟,把你身上的衣服脱掉!”女军医咬着牙齿不敢再犹豫,飞快地脱掉身上的军装,露出内衣内裤。李路走过去捡起她的军装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忽然大手一伸把女军医拉了过来,双手从脖子一直往下摸。幸亏之前女军医看李路的动作明白了他这是在检查,否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抗动作来。自然,李路是不会怕她反抗的。他决定带上她,但是不希望带上一个定时炸弹,或者一个定位器。“穿上吧。”李路把衣服扔给她,说,“你有什么办法帮助我们回国?”女军医悉悉索索地穿好衣服,把手一指医疗车,说道:“这是总医院的野战医疗车,有各大军区的通行权。”李路眉头一锁,他可不认为单凭一辆医疗车就能把自己带回国,这里的那些越军士兵的尸体迟早会被发现的,而且越军追击部队很快就会搜到这里,那些嗅觉灵敏的猎犬肯定会嗅到浓重的血腥味。一旦发现那些尸体,这辆医疗车就等于是废了。不过至少,在暴露之前,这辆车是一个最好的掩护。“我需要大量的福马林药水和能够容纳他们的容器。”李路说。女军医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带着他是走不掉的!”李路淡淡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军医,但是我知道你现在有着和我一样的诉求,而且我也知道就算放你回去,也是一个你无法承受的结果。你现在依然有两个选择,第一,大家合作潜逃,前提是你不要耍小心眼,第二,我杀了你,也免去你回去将会遭受的痛苦。”女军医眼神一阵慌乱,她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消失了,她知道自己心里想的那点小心思,全被对方给看穿了。李路说得没错,就算把她放走,一个当过俘虏的女军医的下场保证不会很好,要么成为官方不承认的军妓,要么成为被政治部门的人玩弄够了之后,以间谍罪枪毙。尤其是她这么漂亮的女人。所以,李路就是求她回去,她也不会回去。大多东方国家对待当过俘虏的战士,都是非常的不公道。此时题外话和后话,暂且不表。“我再说一遍。”李路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可以跟着我走,前提是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说着就拔出了三棱军刺,女军医只要摇头或者超过他的时间没做出回应,他就会用三棱军刺解决掉她。女军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三棱军刺,也不知道这把军刺杀过了多少人,上面堆积的血迹掩盖了军刺的锋芒。但是她坚信一点,即便如此,这柄军刺一样会非常轻松地刺穿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你可以把你的战友掩埋起来,以后有机会再来……”女军医实在是不敢相信带着一具尸体能够顺利地突破重围穿越边境,但是她的话没说完,因为她看到那柄军刺正在向自己挥来,吓得她急忙说道:“我答应我答应!我什么都听你的!”李路收回三棱军刺,不屑地吐出两个字:“贱人!”这时,刘小光掀开车厢后面篷布,朝李路点了点头。李路随即沉声命令道:“上车!我们走!”牛二、黄观辉和龚令辉他们飞快地撤离警戒位置,一个个跳上车厢,刘小光急忙在里面安排起来,让人看上去就是两个负责护送的士兵和几个伤员。李路让女军医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开车,一踩油门,医疗车轰轰地开动了。根据女军医说的,差不多十公里外有一座野战医院,那里面显然有足够的福马林。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女军医还拿出一副地图,指着给李路看。这幅军用地图又是一个意外之喜,它是一副安南首都军区的布防驻扎图,虽然显得简单粗糙,但是总比没有来得好。但是李路没想过要去野战医院,那跟自投罗网没差别。要知道,现在越军大约两个师的兵力正在方圆一百公里内到处搜刮他们,相信类似野战医院这样的目标一定是布控重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追击,李路不会傻到跑过去显示自己的存在。他有更好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