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许江一回到杂货店，打开店门，果然是三年前的样子，熟悉地让他心安。去买了碗汤面吃，许江一心里渐渐暖起来，如梦似幻的重生也有了实感。“许哥。”一道男声传入耳中。男生很年轻，个高，寸头，提着个灰色旧水杯，鼻梁上有道三厘米的竖疤。许江一笑着招呼道：“来了，吃饭没。”男生名叫左念，是附近T大的学生，在许江一这里兼职。“吃了。”左念走进店里就开始做事。许江一有点懒，这店里能够保持整洁卫生，全靠这名店员。杂货店的顾客主要是T大的学生，所以上午生意冷淡，有左念一个人就够了，许江一身为老板，心安理得的摸鱼。摸鱼到快中午，他去附近的超市买菜。买完菜，从超市回家时，许江一路过药店，看见了个眼熟的人。是阿阳。阿阳手里提着个白色袋子，走路很慢，没有注意到他。许江一跟上去，喊了一声：“阿阳？”出了酒吧，他不确定对方会回应。沈从霁回过头，张了张嘴：“许……先生。”对方的嗓子早上听着还好，这会儿却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了。罪魁祸首许江一有点不好意思：“好巧，你身体没事吧。”沈从霁摇了摇头：“没事。”他说着没事，腿却在打颤。“你也是住在这附近吗。”许江一放慢了速度，“不如我请你吃饭吧。”沈从霁沉默了几秒，低声回道：“那就麻烦许先生了。”许江一挠了挠头，笑道：“不麻烦，两个人的饭菜做起来更方便。”他家就在不远处的居民小区，走几分钟就到了。“不用换鞋，单身汉房间有点乱，你随便坐吧。”打开门，许江一道。他的房间不大，乱但是不脏，客厅采光很好，白天不开灯也不会暗。有客人在，许江一还是开了灯，给对方接了杯温热的纯净水，提着菜进了厨房。进厨房后，许江一先给左念转了五十块钱。【许江一：今天中午有事不管饭，你自己随便买点。】两个人的饭菜确实比一个人的好做，所以他招人时，写明了管对方午饭。今天他买的菜够三个男人吃，但是他和阿阳关系特殊，不适合让第三人在场。一个小时后，许江一将四菜一汤端了出去。“久等了。”许江一解下围裙，在沈从霁对面坐下。许江一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但是听你嗓子不舒服，所以我做的菜都偏清淡。”沈从霁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水，嗓音清晰不少：“你真体贴，这些饭菜看起来很美味。”他尝了一口豆腐汤：“很好喝。”沈从霁似乎接受过严格的教育，喝汤不会发出一点声音，整个过程十分优雅。但是喝完汤，他的唇不可避免的染了水光，有点诱。许江一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色的人，对方正常喝口汤罢了，他却满脑子不可描述。许江一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收回视线：“你喜欢就好。”“你做的，我当然喜欢。”沈从霁又朝他笑了笑。对方长相正好戳中他心里的点，笑起来他根本就招架不住。该死，为什么这人一会儿冷淡，一会儿又像是在故意勾引他！心思乱飘的吃完一顿午饭，许江一将碗碟放进洗碗机时，忽然觉得他们还挺能吃的。他做的是三个成年男人的量，结果两个人就给吃光了。“借用一下卫生间。”阿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许江一让开位置，但对方经过时，两个人还是撞上了，一管药滚落到他脚边。许江一下意识弯腰拣了起来，看见了药名。是他上辈子买过的一款，外用消肿。下一秒，对方从他手里抽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他听见里面有水声传来，过了好几分钟，第二次响起水声，对方从里面走出来。许江一总觉得，对方眼眶湿润了一些。是因为疼吗？“抱歉，昨天我太激动了。”许江一很是愧疚。沈从霁看了他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不怪你，是我自愿的。”对方这么好，许江一更觉得愧疚了。沈从霁看了看时间，道：“许先生，谢谢你的午饭，我不多打扰你了。”两个人只是一夜情的关系，许江一没有理由强留对方，便点头，送对方下楼。重新回到家里，许江一才发现对方的领带落下了。他立刻拍照给对方发了消息。但对方一中午没有回，要不是没有红色感叹号，许江一都要怀疑对方把自己给删除了。直到下午三点，对方才回了消息。【阿阳：先留在你那里吧，下次我去拿。】【许江一：好。】对方没有再发消息过来，许江一捧着手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放下手机。三天后，阿阳才又给他发了消息。【阿阳：我今天晚上有空，你在家吗。】晚上这个词似乎总显得暧昧，许江一回了【在家】，而后开始坐立不安，揣测不清对方的意思。会发生别的事吗？【阿阳：我八点过去？】八点。更暧昧了。【许江一：好。】许江一站起来：“小左你守店，到时间就关门，我明天再来。”他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用具，想了想，又买了些零食饮料，而后回家开始大扫除。等他打扫完，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算了，不吃饭了。许江一等了三分钟，对方敲了门。沈从霁这次穿的并不正式，一身休闲装衬的他年龄小了几分，也更显俊朗。“进来吧。”许江一拿出新买的拖鞋，“我去给你拿领带。”交接领带根本无需进门，对方如果换鞋进来，那就代表有其它意向。对方果然换了鞋，接过领带也没有急着走：“许哥，不介意我再待一会儿吧。”“不、不介意。”许江一才知道自己是个结巴。沈从霁注视着他，唇角勾起一抹笑：“那就好，来的时候我一直担心你会嫌弃我。”“怎么会呢，你……你很好。”许江一也是才知道自己说话技巧如此笨拙。沈从霁随意的将领带扔到沙发上，解开了外套。许江一喉结动了动，瞥了一眼自己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咕”了一声。暧昧氛围烟消云散，许江一尴尬的无地自容。见他耳根通红，沈从霁笑了一声，无比从容的道：“先吃我吧，我也饿了。”一句话化解了尴尬，气氛再度噼里啪啦起来。胃里的饥饿瞬间转移到了别处，许江一咬住了对方半片唇，舌尖探路。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也瞬间变的急促，有些抵抗不住的被他按到了墙上，被动承受着这个吻。想到上一次自己害对方走路都打颤，许江一将人抱到**，仔细温柔的安抚着对方，直到对方会不自觉的贴着他，他才正式开始。这一次没做太多次，七八分饱就停下了，适可而止才能持续发展。洗完澡后，胃又开始发出抗议的声音。妈的！许江一喝了一大杯水，打开手机：“我要点外卖，你吃什么？”“和你一样就好。”沈从霁看着刚刚拥抱过的男人，那处似乎还没有恢复，快乐的余韵还留在他体内。这一次真的很舒服，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对方技巧这么好，而且认识那管专用药。这个问题沈从霁不愿意深想，对方这个年龄，又这么英俊体贴，谈过恋爱是很正常的。外卖小哥来的很快，两个人吃过宵夜，许江一的胃总算是不再刷存在感了。重新躺下，旁边的人贴了过来。被子不够宽大，两个男人只能贴着睡觉。是时候换床被子了，陷入睡眠之前，许江一这样想。次日，许江一醒过来时，旁边的男人还在熟睡。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做好了早餐，而后将人喊醒。沈从霁看了眼时间，嗓音带着几分没睡饱的迷糊：“抱歉，我睡过头了。”“没关系，你在我这里睡一天都行，主要是今天工作日，我怕你有事。”许江一笑着解释。沈从霁揉了揉眉心：“今天的确有事。”许江一便道：“那你快起来吃饭吧，我煮了饺子，自己做的饺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大早要做这么繁琐的食物，可能是不忍叫醒对方吧。许江一做饺子的手艺很好，肉馅鲜而不腻，蘸不蘸醋都好吃。吃着饺子，沈从霁忽然问：“你对每一个炮友都这么好吗。”许江一下意识道：“我只有过你一个炮友。”沈从霁：“对我一个炮友都这么好，能做你男朋友的人真幸福。”“这算什么好。”想到前男友，许江一自嘲般笑了一声，“你在外面买饺子也就几十块钱一斤，几十块钱就能把你收买了？”沈从霁垂着眼，声音略低：“这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人包出来的饺子，都可以用钱买到。”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