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荒谬了。”沈从霁顿了顿, “但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许江一松了口气：“我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你。”沈从霁道：“所以你打算在其它事上骗我？”许江一：“没有。”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沈从霁：“我明白了，‘没有’这两个字是在骗我。”“真的没有，目前为止我我没有骗过你一句话。”沈从霁关了电视往回走：“不重要, 我困了，明天再聊。”许江一不懂对方这是消气了还是没消气，他站在原地, 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还不过来, 是要主动睡沙发？”沈从霁问他。许江一瞬间福至心灵，明白对方是消气了。他回到**，关了灯，如同往常一般抱住沈从霁。沈从霁也如同往常一般紧贴着他，但嘴上还是道：“明天还有话要问你, 你骗我这么久, 我还没消气。”许江一吻了吻对方的发丝，轻笑：“知道了, 睡吧。”“晚安。”沈从霁说。“晚安。”次日吃过早餐, 沈从霁果真又提起了前一晚的话题：“你和温里谈过？”“谈过。”沈从霁心里微酸：“温里长的是挺好看, 人又可爱, 我也喜欢。”“？”许江一警铃大作, 想起上辈子最后沈从霁和温里结婚了。“我上辈子就已经不喜欢他了, 你这辈子已经跟我在一起了, 也不能喜欢他。”许江一强调。沈从霁看了他两秒, 酸味散开，咬了咬他的耳朵，轻笑：“哥, 你在吃醋？”许江一昨天只是和沈从霁说了自己跟温里的事, 并没有告诉对方, 最后和温里联姻的那个人就是沈从霁。“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我只喜欢你这样的，更何况温里一看就是个零，取向一致，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喜欢上他。”沈从霁解释。许江一道：“可你上辈子跟他结婚了。”沈从霁诧异：“我？”“对，最后和温里结婚的那个人就是你。”沈从霁道：“就算我跟他结婚了，我也不可能喜欢他，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你们结婚了。”沈从霁咬了咬他的嘴唇，注视着他，声音低哑：“所以哥哥要和我算上辈子的账吗。”装修已经结束，货架也摆好了，今天要去进货，不然许江一倒真想算算这笔账。忙碌完几天，总算是一切都弄好了，店面扩张成功，又多招了两名店员。沈从霁开始回公司上班，许江一中午做好了饭菜，放进保温盒去了沈氏。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沈氏的大门。徐绍已经在大厅等他了，见到人便笑道：“许先生，我是小沈总的助理徐绍，双人徐，绍兴的绍。”两个人互相打过招呼，走进电梯。许江一能感觉到从大厅走过的时候，许多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大多是新奇惊讶的。他并没有在意，以后他还要常来，这些人看多了就不会再新奇了。将他引到沈从霁的办公室，徐绍便退下了。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清润好听的男声：“请进。”推开门进去，看见是他，沈从霁眼前一亮，立刻站了起来，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绕出来：“哥，你来的好早。”“怕你饿着。”许江一说着，扫了一眼对方的腹部。因为穿着西装，所以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肚子弧度。他将手放上去：“又大了点。”沈从霁笑道：“女儿在长大，肯定会越来越大。”两个人说着话进了与办公室关联的个人休息室，许江一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看了看环境。休息室不算特别大，但该有的设施都有，打扫的也很整洁，唯一与整齐环境格格不入的，是桌上一块吃了一半的巧克力。许江一将巧克力拿到旁边，从保温盒里端出饭菜。“今天我自己试着做了烤鱼，你尝尝看怎么样。”沈从霁闻言便先尝了块鱼肉：“和店里不一样，不过也很好吃，我喜欢。”“你喜欢就好。”许江一说着，将玉米胡萝卜排骨汤端出来。他一个人的时候最常做的是番茄鸡蛋汤，快捷好喝。沈从霁怀孕后，他才认真学了骨汤肉汤的煮法。见他把汤放在自己面前，而且汤的量不多，沈从霁问道：“哥，你不喝汤？”“以后都不跟着你喝了，我今天称体重，比两个月前重了三斤。”许江一解释。他都快三十岁了，不能放纵身材，要加强锻炼了。沈从霁想到了自己的体重：“我比怀孕前重了六斤了。”“舅舅不是说过吗，你的体重增加是正常的，不用太在意。”许江一道。沈从霁说：“那要是我胖的太多，生完孩子后减不下去怎么办？”“你再胖几斤正好。”许江一捏了捏对方的腕骨，“现在太瘦了。”“那我要是胖几十斤呢？”许江一道：“我监督你瘦下去。”他没有说不在意，枕边人的体型，他怎么会不在意？不过若是对方身体有什么问题，或者不喜欢变瘦，那他也能接受对方胖乎乎的形象。“你果然只是喜欢我的脸。”沈从霁吃了块胡萝卜，“不过我也一样，你要是长的不好看，我也注意不到你。”许江一道：“那我该庆幸我长的还不错。”沈从霁道：“不，是我该庆幸你长的很帅，不然我就要错过你了。”“不会错过，只要我们再度相遇，我会主动追求你。”“那如果我长的也很普通呢？”许江一道：“如果我长的普通，你也样貌普通，我们正好相配，不会错过。”只要能够遇见，他们就不会错过。＊沈从霁怀孕到六个月后，便没有再去公司了。怀孕八个月时晚上洗过澡，许江一照例坐在床边给对方按摩腿脚。孕后期下肢会浮肿，按摩能缓解一些。按摩过后，沈从霁躺进了他的被窝里。——现在沈从霁肚子已经很大了，许江一怕自己睡着后不小心压到对方，因此分被子睡。幸好床足够大，不用分床。“哥。”沈从霁左侧躺着，跟他说话，“女儿的名字你想好了吗。”许江一如实道：“还没有。”他想过很多名字，查字典，翻诗词，写下来了不知多少个，但要他确定一个，他确定不下来。总觉得还不够好，要么不够好听，要么寓意不够好。“我也不知道该起什么名字。”查阅书本典籍的事情，大多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沈从霁也为此很焦灼。都八个月了，一般九个足月孩子就会被生下来，再怎么满打满算，也都只有一个月时间了。许江一安慰道：“不用着急，大不了等女儿生下来之后让她自己选。”“那不如现在问问她。”沈从霁摸着自己的肚子，胎儿似乎有所感应，踢了他一下。许江一也把手放上去，因为孕期两个人总是待在一起，所以胎儿对他并不陌生，也回应了他。“我去把本子拿过来。”许江一说着下了床。每一个名字都是他亲手写下来记到本子上的，太重要的东西存在手机里总是不放心，觉得自己写下来才踏实。许江一按照顺序开始念名字，念到“沈瑞彤”时，沈从霁感觉到胎儿动了动。“喜欢这个名字？喜欢就动，不喜欢就别动。”沈从霁道。胎儿又动了动。“那就这个名字了。”沈从霁对许江一笑道，“哥，她喜欢这个名字。”许江一便把“沈瑞彤”三个字圈起来，放好本子，重新回到**，抱住沈从霁。两个人找了部电影，边看边说话，一直等到沈从霁困了，才回到自己的被子里去。次日，许江一起床后锻炼了一会儿，随后去把快递取了，然后才开始做早餐。早餐比较简单，做完后便可以喊沈从霁起床。现在因为胎儿长大了许多，对孕夫身体各方面造成的压迫也大，沈从霁睡眠不好，总是起夜，早上起的也就比较晚，许江一通常会在九点叫醒对方。今天也是一样。吃过早餐，许江一才去拆了快递。快递里面是给女儿准备的配方奶，买的是李章推荐的品牌。除了奶粉，其余东西他们都没买，因为沈父沈母还有李章他们已经买全了。要不是他和沈从霁两个人拦着，估计衣服都能买的堆满屋。检查了奶粉没什么问题，沈从霁换了个姿势，扶了扶腰。“腰酸？”许江一说着，给对方揉了揉。沈从霁轻笑：“不是腰酸，只是下意识动作。”其实在他自己看来，虽然大着肚子有诸多不便，但有许江一帮忙，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他是个男人天生就比女人身体素质强健，日常也会锻炼，因此身体很好。胎儿才几斤重，对他而言多负担这几斤没什么，他难受的点在于胎儿对内脏的挤压，还有要保护胎儿，不能行床事，以及不能出门。“哥。”沈从霁问道，“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店里。”许江一道：“对，我下午去看一眼就回来。”“好想跟你一起出去。”沈从霁靠在他身上，叹气，“我都两个月没有出过门了。”沈家别墅挺大的，但再怎么大也经不住他逛两个月。而且他还无事可做，公事太少，家务事也就只有做饭洗衣，都被许江一包揽了。许江一安抚道：“等生完孩子，你想去哪里都行。”“生完还要坐月子，等我能出门都是两个月之后了。”沈从霁又叹气。许江一也没办法，能做的他都做了，可他到底不能代替对方怀孕。下午许江一还是一个人出门了，回去的时候给沈从霁带了份糖炒栗子。然而他回到家却没看见人。“阿霁？”许江一喊了声。衣帽间传来声音：“哥，我在换衣服。”换衣服做什么？衣服脏了？许江一心里疑惑着，推开了衣帽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个长发女人的背影。许江一迅速关上了门，闭了闭眼：“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客人在。”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