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迦明显已经失去了理智,凶狠眼睛四下一扫,忽然狞笑道:“他就是死了,我也要追去,只不过他是被你们这些人害死的,你们都陪我下去找他吧!”一直铁青着脸的敖光又惊又怒,“阿迦,你疯了么?”阿迦哈哈狂笑,身外红迸发如雨,仰着脖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嘴一张,一个火珠瞬间直喷上天。那火珠一遇海水即刻燃成一团火球,火球紧接着再延展成一道火线,叶片的脉络一般四散蔓铺开,细细的长链形火焰所过之处,海水鲜血般猩红,战栗翻搅,一瞬间整个海底犹如烈火地狱。龙九依旧静静站着,眼看那火就要烧到她身上,却混如不见,丝毫不加理睬。龙鱼族族人一齐大哗起来,瞬间飞起几十人拚命向着她飞来,可是没等到得跟前,便被毒火粘染上,瞬间烧成了焦黑发臭的尸体,有识得人吓得厉声大叫:“大家小心,是这妖女的丹火,歹毒无比,快去请海帝大人来!”一时间海底如同开锅了,海族众人哭爹喊娘纷纷躲之不及,阿迦立在烈火之中,犹如凶神恶煞,狞笑着咬牙切齿:“对啦,快去叫那个老泥鳅来,看看是他的四海珠强还是有我的龙蛛丹强!”说罢眼神狠犯剜向龙九:“你个贱人,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死去,我要将你用火烤成鱼干!”说罢十指一阵快速掐动,扑向龙九的火焰瞬间化成一个环形,将她整个人罩在其中。只一小会,阿九的脸上已经现出痛苦之色,可是她却一动不动,似是傻了一样。众人簇拥中的龙鱼族族长急得瞪着眼大吼道:“阿九乖宝,你的水神衣呢,用它可以防那个毒火!”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清木书院废墟之地再次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这个异常震动了所有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有一个算一个恨不得再长出两条腿来,一个个跑得飞快,可离废墟最近的龙九和阿迦反常的没有动,不止如此,眼神反而比以前更加亮了一些。很快一道金霞簇拥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破土冲天而出,说来奇怪,阿迦放出那些毒火一遇上金霞,瞬间烟消火止。“龙姑娘,这件衣服还给你。”一道白光穿过金霞飘飘落了下来,声音清越鸣亮,无论是龙九还是阿迦如被雷劈了,瞬间全都惊呆了。老半天之后,这才异口同声道:“李清风!你没有死?”石碑轰隆落地,上面一个俊秀少年,背后一柄用破布物事卷着的剑,虽然不知道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不知是怎么搞的已经不能遮体,对他本身的英气锐意丝毫不损,反倒增加了几分阳刚之气的魁惑。全凭本能接着水神衣的龙九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眼前的人化成灰她也认得,不正是之前进入书院秘境之中的李清风么?李清风随手将一人抛向人群中,众人七手八脚的接了下来,不由得发出一阵欢呼:“是木先生,太好啦!”阿迦又惊又喜,眼泪都流出来了,上去拉着他的手,恶狠狠道:“你这个家伙,敢让本公主如此担心,你是不想活了。”对于这个凶霸霸的妖女,李清风真不知道说什么,看她披头散发眼睛通红,脸上还有蜿蜒泪痕,不由得心里一软,不管怎么样,阿迦对自已确实是真心,不由得心下一软,温声道:“让你担心了,对不住啦,这多人看着呢。”听到他温声道歉,阿迦的心都快化了,又哭又笑道:“咱们回幽海去吧,不要再这呆了。”龙九远远看着他们抱在一起,心里只觉得酸胀的难受,水神衣在手里不知绞了多少道,幸亏是龙鱼族至宝,否则就是化成灰了。就在这个难受的时候,忽然远远传来一声断喝:“陛下驾到!”李清风挣出阿迦的怀抱,来到海帝敖龙面前,躬身行了一礼:“见过陛下。”称陛下不称义父,敖龙的脸色很是精彩,微微怒色一闪即逝,忽然放声大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风儿,你做的不错,咱们龙族除了你之外,没有一人可以从清木书院试练中全身而退,父王真是慰!”说完哈哈大笑不止,看样子极为开心。边上酸倒了一堆人,不知道内情的面面相觑……看吧,早就说那位是海帝大人的私生子,你们还不信,这下亲眼所见,看了来吧?那些人沮丧的哑口无言;知道内情的不约而同的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陛下也太能作了,这上赶着认儿子呢,这也……太不要脸了些。人群中的敖光脸色铁青,自已当了太子也有几百年了,何尝从父王脸上得到过这样的笑容?情不自禁的咬得牙咯吱作响,垂下的眼眸渐渐变红,大踏步迈步走开……李清风……咱们走着瞧!之后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根本不容李清风反对,敖龙已经拉着他的手,与他同坐九匹避水金睛兽拉着的逍遥金辇上,全副仪仗开路,轰轰烈烈风风光光的回到了龙宫。阿迦虽然没有捞得着坐上,但是受到了敖龙的邀约,让她跟随众人一齐回宫宴饮庆功。唯一不爽的是,龙九居然同样得到了邀约,这让她不禁打起了全副精神,心下暗暗盘算,找个时候一定要将这条鱼收拾了,想到她和李清风的暖昧眼神阿迦心底就有火不断的往上蹿。这次饮宴与上次不同,人数比上次夜宴之时多了不止一倍还多。等李清风出场时,下边众人顿时发出一片惊呼!沐浴洁静的李清风面如美玉,发似墨染,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身上穿着的居然是正红金龙锦袍,稍微在龙宫混过几天的就知道,这正红服色除了正统龙子外,没有人敢穿,在李清风之前,偌大的东海之中,只有太子敖龙可以穿这种颜色。不得不说,李清风穿这一身,比敖光要好看的多。不止是衣着变了,饮宴的位置也变了。敖龙没有象上次迟迟而至,而是一大早就来了,端坐在正中之位上,依旧是左右手各开一席,右手处是神色有些憔悴的木先生,出人意料的在他下手边,阿边一身白衣,垂头敛目的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