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倾诉（下）

莫寻仙抹了下自己的眼泪，“我好鄙视我自己，你心系天下苍生，身负蜀山重任，你是所有蜀山弟子仰望甚至依靠的师叔啊，而我却想带走你。”白芷微微摇头，“可我却很开心……你会来到我的身边……”“不是的！”莫寻仙用力摇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太美好，你太洁净。我觉得你好飘渺，好高远。你的眼瞳竟然是冰色，透着天生的清冷和淡然疏离。所以我……我好想为你着色，想你也有**，你奢求，想将你也拉入世俗。对……对……”莫寻仙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对，原来是这样，就是这样，我的想法就是这样任性和肮脏。”“不是这样的小仙。”白芷已经不能由着她继续说下去，用力将她拉到身边，而莫寻仙还在使劲挣扎，白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好疼，“别哭。”“可我现在好后悔，我好后悔！看到你伤心难过，却又没有一个人懂得，没有一个人体谅你的心情，我好后悔。如果我不能让你快乐，如果我不能让你远离悲伤，我为什么要试图给改变以前的你？我好无能，也要冲动。……小白师父……明天……我会离开蜀山……”话音刚落，莫寻仙惊讶的瞪大双眸，没想到白芷竟然在刹那间低头吻去了她的泪滴，他的唇很温柔，带着初恋一般的美好。噗通，噗通。莫寻仙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非常清楚！以至于她努力想后退两步，不想那么丢脸因为这么一个亲昵的动作就让白芷听到自己夸张到有些变态的心跳声。但她的这个动作，却让白芷有了些误会。他慌神了一刹那，很快微微垂眸道，“对不起，我……”“道歉做什么。”莫寻仙一向都觉得自己脸皮很厚的，但此刻脸颊却像火烧一样，一定红的像猴屁股，怎么办要如何遮掩？！完了，心脏就要跳出来了，用手按住吗？会不会太明显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白芷刚刚亲吻她的眼泪了？可她为什么要哭呢？完了完了，她好像失忆了，除了白芷刚刚主动吻了她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觉得那温柔的好似初恋一般的触感。怎么办……先走吧，回去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不然要是站在这里就流鼻血了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见白芷了。想到这里，莫寻仙慢慢转身，但她刚想迈步离开手腕就被白芷抓住。莫寻仙觉得触电一样的，身体一僵。“小仙……”白芷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微微有点紧张。莫寻仙不敢回头，就这么被白芷拉着手腕，慢慢的白芷拿着手腕向上最后竟然放在自己的胸口，修长的身体但却非常结实。当她的手清楚的感触到这副身体的时候，不自觉的又想到在洞窟发生的事情。完了，鼻子怎么热热的，难道真要流鼻血了？不要啊莫寻仙，你还能更悲剧一些吗？！偷偷用另一手蹭了下，还好没有。“我……要谢谢你。”莫寻仙一愣，白芷要谢她？“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我也有心跳。”是的，是的！噗通，噗通！原来不仅仅是自己的心跳加速，就连他也是！而且他们的节奏是一样的！“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在后山遇险，或许是你的许多与众不同，当你在稻香湖站在我的对立面……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慌。”说到这里，白芷顿了很久。而莫寻仙的手心则开始冒汗，“而我……”接下来的话似乎对白芷而言很难以启齿，“也并无小仙想的那般美好。我……曾经试图强行带你回来，但我听到了你的想法，你说你永远都不会喜欢一个强迫你的人。那一刻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白芷慢慢扶住莫寻仙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我希望小仙可以永远都喜欢我，喜欢跟我在一起。所以我强迫自己放手，看着你转身而去。”“小白师父……”“不要再叫我师父了，我已不配为人师表。”“小白……师父……”白芷侧目看了一眼自己的银发，“你一定很好奇为何我的发色会变得如此。”“……是，是好奇。”莫寻仙的反应完全慢了，她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因为我修习了蜀山禁忌的仙术。”“哦禁忌的仙术……啊！禁忌的仙术！？”印象中这种东西对人都会有伤害的！“那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疼痛，什么不好的后果？！”莫寻仙紧张的捏住白芷手臂，试图查看他的身体。看到她如此紧张，白芷却轻轻一笑，眸中冰色宛若融化，潺潺流动，美好的摄人心魄。“因为我修炼过程十分顺利，故而并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发色却突然变为了银色。”银色……跟他一样的颜色……“为什么要修炼这种仙术，虽然你天赋异禀，聪颖过人，但这也是有很大风险的啊。”“因为我想带你回来。”白芷道。他从来都不会撒谎，随便的一句话都说的像誓言一样认真。莫寻仙再一次震惊了，“因为……我？”“或许，更应该说是为我自己。”白芷道。而后他慢慢放开莫寻仙，“小仙……”白芷沉痛的闭上眼眸，“现在的我，似乎已经充满了贪恋和私欲，我没有理由留下你，倘若你希望离开，那么……就……”在一次顿了好久，那个字似乎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说的出口，“走……吧。”而莫寻仙则完全呆了！她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但她的沉默却让白芷的心渐渐冷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又为什么要去说这些！他有些气恼，对象是他自己。“小白师父……”莫寻仙突然愣愣的开口。“嗯？”白芷看着她的眼眸。莫寻仙慢慢勾起唇角笑的邪恶，“我知道在今晚这样很无耻，但是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表达我的心情，所以我只能用我比较擅长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