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欧立青说,“照片可以直接发到手机里就可以。”于飞看着窗外,“摄影师有一张作品卖出十几万,已经求之不得了,何况欧先生还开出这样的高价,我还是要好好装裱一下才能拿得出手吧,”临下车时,于飞假装打了个哈欠说,“欧先生,放心,您的宝贝我会好好保管的,准备好了就给您电话。”然后抱着青姐的桂花糕,不回头走了。几天后,于飞下班后,收到李子亮的微信:“飞,给我一下你的地址吧”于飞翻了翻群里的信息,看到了是西北内陆特产,回“哈哈哈,吃的嘛,我可能吃不了(表情)”“给你寄点别的,不是吃的,”那头见于飞迟迟没有回复:“最后一次了”怂货于飞才回“好吧,S城XXX”回到家,澡都没洗,躺着**,撕开了刚从7-12捎上来的啤酒,一听啤酒喝完,于飞捉着手机出去了。* * *“叮咚、叮咚。”接到于飞电话没多久,门铃就响起来了。欧立青开门只看见空手而来的于飞,不免想把刚刚口口声声说来送价值百万“名作”的这小子,关在门外,谁知这时的于飞一把倒在自家门廊上。人喝醉,完全没有什么知觉,变得死沉死沉的,欧立青把一百四十斤的于飞抗到沙发,也吃力得很。欧立青看了看于飞,准备去拿一床被子。于飞伸出一脚,让没有料到的欧立青掉进于飞怀里,于飞立马用手锁住了身上的那个男人,有力的心撞击欧立青的胸怀。于飞将头深深埋在欧立青的肩旁上,“我想改变主意了,欧先生。”双手紧锁在欧立青的腰上。欧立青无奈的叹了口气,等着于飞后面的话,然而这小子半响都没吭声,用力的双手也松散下来。一身酒气和烟味,还能闻到一股洗涤剂的味道。第二天,自然醒的于飞没有酒后的头疼,正觉自己陷入软绒绒的被窝里,睁眼发现眼前的视野变得异于平时的高大雄伟,连沙发底的空隙也看得一清二楚!除了身上的被子,于飞完全不敢相信居然在地板睡了一宿。窗外的好阳光还毫无顾虑打在脸上。* * *餐桌上的欧立青一直露着浅浅一笑,看着他。于飞抓着三文治糊吭了几口,脑袋一片空白,也想不起来昨晚能说服自己主动上门那很精彩很动人的借口和理由。嘴被食物,塞得满满,鼓成不成样子的于飞,欧立青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点意思。“你忘了,昨天说的话吗?需要我重复一次吗?”于飞摇了摇头,指了指嘴,又摇了摇手。除了我于飞没有刷牙,不方便说话的理解,还有另一种理解是我快噎着了。欧立青拿着不知道什么珐琅彩茶杯,轻轻吹了一口,又喝了一口说,“那我就当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个月内就将图片送到这里。”于飞的手立马滑开手机,滴滴不断打字,嘴里还叼着早餐。“别别别,我记得”于飞再打了一长串字,偷瞄了欧立青几眼,就按了发送。“我那个屋子,被屋主收回去了,人家举家移民去海外,房子是想卖掉的”“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房子,能不能先在您家先住着一段时间”“给您看房子?”欧立青挑起眉,“那房东昨天立马你赶出来?”“家当都没有拿上?还大晚上喝得大醉来到别人家里?”于飞心里涨起一波苦水。但被怼上头的于飞,差点气巴巴开口说那你不就是为了那张图片!大家还不是有自己的主意!“您看成不,我下班比较早,作息时间都很规律,没特别不良嗜好,一定不会打扰到您的。而且,而且,我还会点拍照,可以把您美丽的家记录下来。“于飞干涩的嘴,停下来抿了抿,故作稳重的姿态,悄悄噎了口水。人是不会选择放弃S城的房子,欧立青想即使是爱玩的年轻人也会明白。这事情没有后顾之忧,便答应了。可从公司回来,这年轻人又搞起了花样,半个客厅堆放着行李。于飞听见关门的声音,嗦地一声,钻出来,“立青哥,好!以我超级强的收拾能力,今晚就可以收拾好。”欧立青扯下领带,灯光打下来,神情隐藏在暗影中,这画面配上几条黑线正合适,于飞想。欧立青:“房子设计主要是服务于唯一的大床房,你可以把客厅当你家。”于飞不改面色,笑盈盈说,“没事,只是有遮风挡雨的地,我天天吃草都可以。”“还有,”欧立青本想补充道,活动范围仅限于客厅。“还有什么?”锅里水滚烫的从厨房发出,于飞回想起那40只饺子,“我们的饭啊。”咚咚跑回厨房。欧立青把公文包放到书房没多久,林女士就来电。现在是温哥华早上的6、7点,移居加拿大多年的父母一直保持早起锻炼的习惯。林女士:“小子,敢这么迟接老娘电话。”欧立青没有遗传到林女士大大咧咧的性情,完全和欧老先生一个模子。“妈,您别气,我这不就是看到您老的电话就接上了嘛,您儿子哪敢怠慢您。”听到儿子能花言巧语一番,林女士心里觉得自家的儿子在国内单打独斗多年,心还是那么热乎乎。“不和你扯别的,近期我和你爸打算回国看看。”欧立青走近在落地窗前,闻着空气漂过来的饭香,说,“成,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回国好好度个假。”“你就别惨呼了,我和你爸要回老家好好约会,重温当年我们的爱情故事……”与父母唠了一会,门外传来于飞叫饭的声音,以于飞不屈不挠的精神,欧立青没有犹豫过去打开门,注意于飞T恤湿透的胸口,脖子在沁出汗珠,平时没有什么气色的脸红通通了。欧立青拿着电话,从脚到头扫视了于飞一圈,也不吭半点声音。于飞就打起了手语,指了指客厅的方向,又做起了吃饭的姿势。电话那头林女士敏感地觉察到,“欧立青同志,身边有人呢。”这才让欧立青嗯了一声,于飞也轻轻挪开步子走掉。精明的林女士转移话题,说起院子里的新栽的梨树。欧立青再打了一通远洋电话,出来已是11点多,安静的客厅,除了那还乱糟糟的行李,一切都像往常一样。饭厅亮着灯,餐桌上放着两大碗里装着满满白白胖胖的饺子。于飞看着饺子馋得不行,为了不偷吃,走到客厅的沙发上,滑了滑手机,不知觉就睡过去。欧立青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缩在沙发一角,张着嘴唇呼吸的于飞。欧立青拿着放在边上筷子,戳了个饺子,于飞便迷糊张开双眼。从欧立青走出房门时,于飞就醒了,但是一时半会没能出懵懵懂懂中想起开场白来,便先假睡一会。于飞拖着松垮的短裤,回到厨房,低着头,捧起碗说,“凉了,等我加热了,再吃吧。”欧立青说,“有时候回家,我这边有点公事没有忙完,饭做好了,就先吃,别等我。”吃饭和旅行一样,不在于吃什么,去哪里,而是和谁在一起,于飞想。在等饺子煮沸的时间里,于飞打岔,“立青哥,难道小弟我真的要睡在沙发上吗?”在找小碟子盛醋的欧立青,说,“客厅也被你弄成这样子了,不介意你睡哪里。”睡在你心里,于飞看着锅里煮沸的水,乐起来。欧立青听着于飞微微的笑声,嘴角也扯开个弧度。几天后于飞捉摸到欧立青的胃口,饭菜越清谈越有吃像,比如今天的清蒸鲈鱼和白灼青菜,于飞提前在自己碗里加了老干妈,才吃得下咽,可眼前的菜都清盘了,果然老男人与众不同。等到晚上12点于飞鼓起勇气,敲起屋子里唯一的客房。没有多大胆子的于飞,细声说,“欧先生,能开一下门吗?”于飞想哎一声,回到沙发上,这时房间里的先生开了嗓子,“门没有锁,进来吧。”主卧比宽敞的客厅还大的多,像顶层的游泳池一样,房间的尽头是欧立青亮着台灯在**看合同的身影。欧立青干爽的头发,自然服帖下来,慵懒头帘下健康的肤色因浴袍的关系,让人容易视野延伸到有起有伏的胸膛。鸡窝头的于飞,面对这个场景,一时半会说不话了。等欧立青抬起眼忘过来时,于飞半会才回过神来。于飞摇动手上的枕头和棉被,开口说,“我最近睡得不好,今晚可以睡床吗?”欧立青合上手上的合同,“不行。”虽然早知道会被打返,但于飞还是心里空了一拍。于飞低头,有气无力,看着能动性极强的脚趾头说:“可是……可是……”我就真的睡不好。可是了半天于飞秀逗的脑子也没有想出可能会打动欧立青的说法。听见欧立青继续翻阅合同的声音,于飞就回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