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于飞拍完照片没有回学校寝室,在外面找了一家旅馆下榻。最近于飞状态很莫名,听见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身体在太阳底下晒了很久,也没有一种有血有汗的感觉,身边的东西变得不真实。在楼下吃了麦当当,回来躺下,虽然很困,但依然无法入眠。于飞知道自己的睡眠质量一直一般,但于飞习惯了。打开手机,寝室群里,问于飞咋还不回来,都已经过门禁时间了。老林自我感叹一番:又是需要我出马的时候,于飞你知不知道大叔超级凶的,你待会回来的时候记得好吃的,犒劳兄弟我的说情!于飞说了下不回来的情况。李子亮说:注意安全,好好休息,别玩太晚。于飞有点惊讶平时早睡的李子亮这个点没有睡。于飞放下了手机,想进去了睡梦中。于飞被一声巨响惊醒,清晰听到男女的争吵声。女人不停哭声中,夹杂偶尔的破碎声和撞击声。于飞的身体像被禁锢了,他想出去报警。于飞在睁着眼镜中,等来了警报声。警察问:“你们在干嘛?!”没有回应。警察走了,之后也没有回应。于飞望着天花板,怒火在他心中。他却不能解决发生在他身边的不幸。他留下了泪水。一时之间太多事情,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就这样看着这种不幸的事情发生吗?难道还有没有方法了吗?黑夜和冰冷,忽然一下击中着他,两个人强烈地出来了。于飞卷曲着身体,抱头,牵扯着两个人的行动。两个人的念头,还在继续……于飞迷糊中,醒来。他打了电话下去,续了一天。把衣服全穿上,被子和枕头盖在头上。于飞手机响起。估摸了一会,于飞把电话接起,“喂。”老林大声冉冉在那头说:“在哪啊?哥们去接你回来。”于飞犹豫了,最后还是把地址发出去。于飞把卫衣的帽子套着,门锁不敢拧开。在老林的连环炮催促中,于飞下来了。中午,街上的人不少,于飞的不适感就上来。老林坐在电车上说:“去吃个饭,我知道附近有家店挺好吃的。”李子亮走到于飞前面,“你是不是不舒服?”于飞很累,但撑出了笑容说,“哪里有,哥我,”不想说,但还是说,“十只老虎都能搞定。”白天似乎狂放的一方更加站优势。老林带回头盔,“亮哥,你载于飞,跟我身后,我带路。”当在电车上,被风吹,被阳光照着,于飞感觉好些。于飞在李子亮身后说:“我想再开一会。”李子亮对着已经到店停车的老林说,“老林,你先去占位,我们待会回来。”李子亮又绕了一圈,对于飞说:“还想再开一会吗?”于飞不想说话,摇了摇头。平时好吃好喝的于飞,这顿饭吃不下什么东西。只能尽量让自己还是多说点话,但他知道自己很累。于飞回去时,对老林和李子亮说,“你先回学校吧,我可能晚点回,或者几天后回。”李子亮从车上下来,有点担心看着于飞,“你要去做什么?我陪你吧。”于飞此时真的笑不出来了,“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就转身走了。他知道自己不对劲了。于飞去了医院,挂了精神心理科。医生说:“这病不是因为一件事情引起的,他们是累积起来,就爆发出来。”于飞说:“药要需要吃多长时间?”医生说:“看病情,记得复诊。”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于飞拿着双相情感障碍的病历单,走出了门诊室。回到学校,已经考完试了,留校的人不多,于飞申请了留校,在**躺了一个月,想去晒太阳的时候去,想去放风的时候去,尝试让自己看得下书,干些工作。但刚开始,即使在药物的作用下,他们的挣扎还是会让于飞在有些时间里感觉异常痛苦和恐慌。躺在**的于飞,想找到在生活中,能牢牢绑住他的东西。后来他发现了爱,他看到过爱。那是那张天津之眼下恋人的照片,照片证明了爱,那人眼中充满着爱。他于飞还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老林和李子亮也提早回校了,虽然他们不知道于飞的情况,但于飞觉得那时有他们相伴帮助也很多。还是一起分享学业上的事情,一起在天津兜风,一起说笑……于飞对着镜子抓头发说,“有没有觉得我前阵子精神不太好?”寝室就剩下懒床的老林,答,“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于飞开心傻笑了出来。几年后在医生的建议下,于飞停药了。但失眠问题还在。医生说,“有些人就是存在这种情况,不影响生活一般没有太多问题。”看了眼于飞,“年轻人,别想太多,多去外面走走,多运动,睡前少玩手机。”现代医学似乎也不能给出每个问题的解答。于飞带着安眠药走出医院。这又是断断续续的几年。那一次晕倒,是于飞好几天深夜才入睡,身体就在某天坚持不了。后来,于飞可以安然入睡,没有了之前的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