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法子。论舞枪弄棒血战沙场,他沈云景和裴英可能一时难分伯仲。甚至近日多遭狗皇帝临幸体遭重创,还有可能落了下风。可论及床笫之欢,他沈云景的脸皮之厚就绝非情窦初开的裴大将军能比。只是他扯着嗓子嚎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儿。大殿内外空****静悄悄,连声鸟啼都不闻,青沚也不知死到哪儿去了。最关键的是,为何君浅一脱裴英立马转身,看到自己却像看着块猪肉一般,竟然毫无反应?裴英一冷笑,“沈小公子不用白费力气。我既然能站在这儿,这大殿内外还有我摆不平的人和事么?”云景大骇,立即警觉,“你……你把他们如何了?我告诉你,青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皇上将你株连九族,凌迟处死!”“沈小公子离了皇上,还能做什么?”裴英吹了下剑刃,宝石镶嵌,晃着明晃晃的日光,“可惜皇上听不到沈小公子的诉求了。皇上登基之初便赐我这折颜剑,外除边患,内斩奸佞。自你入宫,皇上屡次荒废朝政。贵妃为江山社稷夙兴夜寐,也因你被当众羞辱。今日杀了你,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就算皇上要我的脑袋赔罪,我裴英也双手奉上!”这就对了嘛。啰啰嗦嗦一大段废话,也就贵妃那两句是真心话。见裴英提剑又靠近自己两寸,云景连忙往后缩了缩,情急之下吼道,“我……我知道你和贵妃的奸情!皇上待你恩重如山,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你今日要是悬崖勒马,我保证不会告诉第四个人!”尽管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不是更坚定了裴英杀人灭口的决心吗?没想到裴英真的愣住了,剑锋也稍稍挪远了些。他的脸色逐渐青红不定,许久才怒斥道,“住口!我和贵妃相敬如宾,你凭什么凭空污人清白!”若不是裴英那张端方的俊脸,云景此刻真怀疑他就是孔乙己前世。二人一来一回的对话间,云景也渐渐计上心来。他轻咳一声,脸上又恢复了娇俏得意的神采,“裴将军若杀了我,谁还不明白就是为了贵妃。将军说了这么多理由,皇上会信吗?群臣会信吗?百姓会信吗?人言可畏,将军和贵妃不但陪了脑袋,还要抵上清白。我沈云景不过以色侍人的君王玩物,搭上你们两个国之栋梁,值!”这回轮到裴英几分手足无措,拿剑的手也越来越抖,“住口!我……我说了,这件事与贵妃无关!”“裴将军,”云景打断他沉沉低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贵妃夙兴夜寐胸怀天下。今日我若命丧此地,无人会再顾及他这些年为江山社稷之呕心沥血,市井坊间只会将他传为一个为争宠而妒杀无辜的醋瓮!”裴英的手越来越抖,“我……我绝无此意!”“你爱的人,清白亲手毁在你的手里。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住口!”裴英满头是汗,脸色苍白。生怕真被云景说动了心,裴英一咬牙,举剑就朝云景劈了过来,“任你巧舌如簧……今天你的狗命我要定了!”“啪”地一声脆响,一块黄绿的翠石生生砸到了剑刃上。明晃晃的钢刃,竟然被生生砸断成了两半!云景抬眸望去,刚下了早朝的沐凌轩连龙袍都没换,正立在大殿门口。一旁苏衍手中的紫檀托盘空空****……云景心中一紧,赶忙伸头往地上一瞧,只见一方雕龙的黄玉摔在地上,因玉料坚韧,只碎了一个角。原来砸断了裴英折颜剑的,竟然是玉玺!云景连忙手忙脚乱爬下榻来跪下请安。沐凌轩身后的御林军已悉数入殿,将裴英死死按在了地上。沐凌轩两步走过去,从地上拾起折断的折颜剑,拿在手中仔仔细细拂着锋刃的断痕。他闭上眼,唇角微颤,“朕给你这把剑,是叫你除奸斩佞、治国安邦,保一方百姓和疆土平安……朕从未想过,这把剑有一天会砍向朕的心爱之人。”一拭眼眶,沐凌轩竟隐隐淌下泪来,“朕如今,还能信谁……又有谁的心中,先人后己,真的装了天下苍生!”裴英突然泪流满面,被死死按住仍勉力磕头不止,“臣对不住陛下的嘱托……臣有罪!臣该死!”见沐凌轩低着头提了剑,一步步走向磕头如捣蒜的裴英,云景生怕沐凌轩要杀他,连忙爬起来冲到沐凌轩身前,死死抱住他的身子。“陛下,臣乏了……臣不想陛下在这儿杀人。”在沐凌轩怀里蹭来蹭去,云景暗中圈住沐凌轩提剑的手死死不放。沐凌轩一笑,伸手捏了下云景的脸,“哐啷”一声将断剑扔在地上。“没看到朕要办事了吗?还不快走!”他一声低吼,御林军押着裴英,连带着捡起玉玺的苏衍,都手忙脚乱撤出了风华殿。云景稍稍松了口气,突然又觉得不对。办事?办什么事?他要办了自己吗?沐凌轩一手揽着云景的腰,居高临下看着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衣带,“方才若不是朕及时赶到,你是打算以身相许,换自己活命吗?”低头一瞧,自己白花花的胸膛赫然入眼,云景这才惊觉方才下床太急,连衣裳都没系!方才进门的御林军少说也有三四十,岂不都被他们看光了……云景脸一红,赶紧手忙脚乱系着衣带,却马上又被沐凌轩一把扯开。“系什么系,反正一会儿都要解开。”他一把拦腰抱起云景,径直走回榻上坐下,却并不急着进一步行动,“方才为何不直接与裴英动手?他可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云景一愣,顿时差点大拍脑门。怪不得裴英方才犹犹豫豫一直没动手,还以为真是自己舌灿莲花。现在看来,他只是忌惮被自己直接爆锤!“在这风华殿与臣刀剑相向,弑君的罪名坐稳,陛下还有办法在群臣面前保住他么?”云景思量着,扯住沐凌轩的指尖轻轻拈着,“裴将军今日真杀了我,陛下因此杀了他,那些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小人只会笑掉了下巴。裴英是陛下难得能信任的人,不可杀!”为了朕的江山,就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清白?沐凌轩一愣,微微笑了下,“小景儿知道为何,有人三番五次想要你的命?”这也算问题?云景差点一翻白眼。不就是有人眼红自己天天被眼前的狗男人压在榻上摩擦。尽管他很想问问对方,这福气给你你真的要吗?沐凌轩继续幽幽问道,“小景儿又知道为何有人三番五次想要杀朕?”这个问题更好回答了。只是沐凌轩好意思问,云景倒不好意思实话实说,你丫嗜血暴虐,不得人心了。沐凌轩继续自问自答,“因为小景儿无依无靠,地位不稳。而朕即位三年,从无所出。就算朕再夙兴夜寐励精图治,无皇嗣这一条,足以让所有蠢蠢欲动之人有充分理由反朕!”他说着从一旁的案上,端起一杯朱红的**。瞥一眼黄金嵌红宝的酒壶,云景依稀记起和当初那“鸩酒”是同一只壶,突然觉得心惊肉跳。“朕日日临幸你,除了因为朕真的疼爱你,更是希冀小景儿能早日为朕开枝散叶。可小景儿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沐凌轩一蹙眉,一手扳过云景的脸,竟要强行将那杯吓人的**往他嘴巴里灌!“这是从姑兰国师处得来的偏方。饮上一杯再行**,不出三月定能有好消息!”“唔唔……”不知为何,云景异常抗拒这来历不明的**。他左躲右闪,呛出了眼泪。拼命挣扎着,还是被沐凌轩死死按在榻上,“嘶啦”一声扯破了衣襟。“国师说过,一夜至少三次,可保成功……小景儿为了朕,为了江山,就,忍着点儿?”沐凌轩不怀好意地挑眉一笑,不由分说俯身狠狠吻上了云景的唇。◎作者有话说:狗皇帝不做人,次次都为了自己的目的强迫小景儿。所以这次的造人运动……会成功吗?!这宫中和朝廷内外,又潜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云景能顺利解开吗?继续求订阅和收藏。你们的支持是酥酥继续写文的动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