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学不会一场都赢不了吧。”“上去个一年生?他们这是放弃了?”“我听说这个一年生还挺厉害的, 打败了冰帝的迹部景吾呢。”观众席上纷纷扰扰争论不断,青学的大家脸色也格外凝重,因为刚才龙崎教练才跟他们说起过, 幸村精市对于立海大,不,对于国中网球界是个什么概念——“正式比赛里,他没有让对手拿过任何一局,因为压倒性的战绩,才被称为神之子,幸村精市。”场上, 越前瞥过对面的穿着, 眉头紧蹙, “幸村前辈, 你的外套不拿下来吗?”对幸村的称呼, 还是青训养成的习惯, 他当时就很想跟对方打上一场了,只不过当时前辈还在生病,他期待了这么久, 可对方好像,也太小看他了。幸村抬手与他相握,然后, 发现大大的猫眼从一开始的困惑转变成被看扁的不爽,进而又化作对胜利的渴望与志在必得, 轻轻勾起唇角,“眼神不错, 但你现在还没有那个资格。”转头走向底线, 热浪将外套吹起, 衣袖随风舞动,原本平淡的土黄色的队服却显得少年更加挺拔坚定,对实力的自信使得幸村的气场震慑全场,原本吵闹的观众席也慢慢安静下来。“啵!精市的气场果然是压倒性的。”丸井吹出一个浅绿色泡泡,对周围的寂静表示习惯。毕竟只要部长出场,3分钟内必然鸦雀无声,连小赤也都不敢多说,更别提其他人了。不过也有一个不一样的,他视线下移,看着趴在教练席,朝他们扒拉书包试图抢夺喇叭的名仓,嘴角抽搐,这个人不仅能说话,还能说得很大声,还没被打死,也算是部长仁慈的一个证明了吧。并没有受到周围观众的影响,越前用力捏住网球,眼底满是坚定,他要让对面知道,他有这个资格。而且……那个外套,太碍眼了。脚尖点地,越前灵巧地飞向天空,球拍重重挥下——“是外旋发球!”朋香和樱乃贴在一起,为龙马少爷的招牌发球欢呼,可是……“啪”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幸村随手挥过去。本来也没指望能依靠外旋发球得分,越前挑着眉蹲坐在地上不断滑擦迅速弹起,使出超短截击球。“啪”没有被打回来的泄气,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越前重重抽击——“是越前的cool截击!”轻轻叹了口气,幸村站在底线从容地击回,“如果你的目的是我的外套,那还是换一个吧。”要不是有同桌之前的奇特行为,他还不会联想到对面的小武士要干什么,可他的外套不是这么好脱的,对面的人也不是同桌。见对方还在盯着他的肩膀看,幸村难得有些不悦,“心思用在别的地方会更好一些。”“砰!”“15-0.”这是同桌给他披上的外套,目前他还没有脱下来的打算,所以,别想了。怔愣着转头,越前看向旁边的灰黑色印记,小球在原地翻滚两圈慢慢止住,而他,根本就没看到球路。原来,这就是神之子吗?攥着球拍的手指更紧了几分,越前眼底涌现出澎湃的战意,还差得远呢,就这样才更有趣啊!这个眼神果然很不错啊,幸村摩挲下巴略显满意地望着对面,但也不用干什么都这么精神,像同桌那样就刚刚好。球拍再次抽击,越前发现不管他怎么试探,对方的外套都像焊在肩上一样,“啧。”既然如此……周身弥漫起稀薄的白雾,越前的表情冷凝,那就试试这个!“我要发球了,幸村前辈,不,神之子先生!”现在场上的只有他的对手神之子,不能再当做之前教导过的幸村前辈了。嘴巴微微抿起,幸村配合着压低身躯,他也很好奇,刚才那段时间里,小武士学到了多少。“那个是田仁志的大爆炸!”刚起手,对部员十分熟悉的木手就认了出来。球拍攥紧,幸村的右手青筋暴起,而后猛地挥出,“力量不错,球路简单。”没有放弃,越前继续挥拍。“这是橘部长的暴走雄狮啊!”神尾半个身子都越过围栏,恨不得直接站到球场里观察。“啪”“都是障眼法,球只有一颗罢了。”“是千岁的神隐!”“啪”“你可能没看到名仓打球,但我想重复一遍,球不会消失。”“砰!”“30-0”幸村抬头看着灿烂的阳光,神情有些无奈,“越前你到底还要玩到什么程度?”还有……抬手指了指地面,声音轻柔平和,“帽子掉了,别踩到。”没等对面有什么反应,他转身走回底线。双臂随意搭在栏杆上,仁王都不用看自家部长的表情就无比确定,“puri~精市绝对是故意的。”“那没办法,是小武士先挑起来的!”立花想都没想地偏过头,“而且,要打掉小武士的帽子又不让他发现,是很困难的事情好吗。”不等仁王回应,他赶紧转回去,眼睛闪亮地盯着球场。不仅仁王他们在讨论这件事,就连观众也议论纷纷。“立海大的部长也太嚣张了吧!”“他有嚣张的资格啊,我要是他,我能飞到天上去!”“拜托诶,你搞清楚,是对面那个小家伙先要打掉他外套的,技不如人而已。”“没错没错!说起来,幸村都已经破解多少选手的绝招了?”“太爽了,幸村精市就该是中学网球第一人!”“这就是神之子的威力吗!”“不,他是神祇吧。”之前对立海大的争议随着他们一个个出场,一次次胜利慢慢扭转局面。不管是立海大身后的观众,亦或是本来在支持青学的观众,更甚者其他学校的正选们,面对如此巨大的差别都必须承认,立海大、幸村精市,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对方,比他们强了太多。虽然脸上的汗水不断淌下,力量在剧烈流逝,但越前并没有放弃。白色的光辉慢慢转移至手臂,他咬着牙猛地挥出。“是千锤百炼之极限!”“啪”“没有手冢领域就别轻易学手冢打球。”幸村的声音浅淡好心提醒,毕竟手冢的实力,是在千磨万击下形成的,不是简单粗糙的模仿可以做到的。更何况,谈起模仿和伪装,“你比雅治和桦地差远了。”手指学着迹部搭向眉骨,越前屏住呼吸,大片的冰柱朝对面飞去,而后……冰棱在对方的领域瞬间爆裂,细小的碎片将少年含笑的眉眼衬的严肃冷淡,幸村眼皮微抬,声音平淡地陈述着事实,“迹部教你时可能忘记说了,我,毫无死角。”土黄色的外套在热浪中飞扬,幸村扬了扬下巴,眼底的锐利无可阻挡,挺直的脊梁是骄傲,是自信,是坚信自己拥有攀爬至顶端的力量。另外……感受着越发炽热的光线,幸村眉头轻蹙,“不要再玩了好吗?一直拖延比赛,我也很困扰的。”同桌怕热,雅治怕晒,这种无趣的比赛还是快点结束的好。而被他惦记着的名仓,看到这个绝招后整个人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一跃而起,迅速拎出手机,键盘按得咔咔作响。小景!!!——from笨蛋名仓。摘下墨镜,迹部对旁边叮咚作响的提示音早有准备,从桦地手里接过,果然是名仓,喷薄的怒气似要化作实质,咆哮着朝他袭来。可是……你想给立海大,给幸村造势吧。——from小景大爷。心下一愣,立花迟疑片刻,还没等想好怎么回复,小景的下一条消息就到了。别反驳了,重新修建的场馆柱子顶端有立花家的标志、周围观众席里也有几个熟面孔一直在挑话题、还有你上场说得那些话,本大爷可不信你真是毫无准备的有感而发。——from小景大爷。脑筋飞传,一切的一切好像找到了根源,立花咬着嘴唇,试图确定他的想法。所以你是故意去找越前的?——from笨蛋名仓。啊嗯,碰巧赶上而已,幸村那家伙想登顶,光凭你嘴上说还差点意思,总得踩着几块砖吧。——from小景大爷。立花在心底接上,所以,才要借着小武士的手,让精市把你的绝招也打回去,证明同桌比你强对吗?但是,虽然他对同桌充满信心,可事有万一,万一没打回去呢,还有,小景那么骄傲,怎么会折腰做出这种事。似是知道名仓在想什么,迹部的短信很快就接上了。我承认那个小矮子天赋绝佳,但要想在短短十几分钟就学会本大爷的绝招,还是做梦快点,而且就他的动态视力,不过尔尔,三分本大爷的能力都没有。更何况,让本大爷去找幸村那家伙的破绽都得花费好几局时间,他要是能这么轻松就找到,本大爷送他一个网球场。——from小景大爷。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咳,你就当本大爷被你这个笨蛋的那番话感动了吧。之前,冰帝有对不住立海大的地方,今天给本大爷一并消掉听见没,还有,你都没告诉本大爷天衣无缝的事情,你欠本大爷一场比赛!——from小景大爷。最后,替我转告真田,他破坏了本大爷完美的计划,他也欠本大爷一场比赛,幸村也欠!——from小景大爷。看着之后有些恼羞成怒,语无伦次的信息,立花眼睛弯下来,把手机扔到一边,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仰靠着看向天空。跟小景打球太累了,他就当做没看见好了,还有……谢了,小景。抬眼瞥向立海大的教练席,看着咸鱼望天的幼驯染,迹部勾起唇角,嗤笑一声,发出最后一条短信,把手机扔给桦地,以同样的姿势看着朵朵白云——对了,这件事本大爷谁都没说,忍足那家伙也以为本大爷是被你气到了,你做得小心点,别让人发现,本大爷可不想看到什么王者凋零,立海大百年荣耀毁于一旦的消息。——from小景大爷。球场上,越前压低帽檐,拍打着网球,用力抛至天空,重重挥拍,被对面一句句冰凉准确的话语包裹住,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到啪地轻响,他仿佛一道闪电,迅速出现在落点。“动如雷霆!”这确实在幸村的预料之外,“还不错,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学会。”毕竟弦一郎也就打了那么一次,按照之前他们默认的那样,对方能学会也是他的本事。然而……“砰!”“40-0”“你该不会忘了,弦一郎并没有在我手里拿分吧。”幸村有些好笑地抽击回去。绝招被学会,还突然被扫射的真田嘴唇紧抿,“太松懈了!”声音细小,只有自己能听到。“他不该是神之子吧,毫无破绽的实力,他应该是神祇才对!”“没错!只有神祇才能这么游刃有余吧!”“喂喂喂你们够了,这才刚结束一局而已!”“你才是够了,你看那个一年生喘的,再看看幸村君!”观众的关注越发偏向立海大,可坐在立海大的其他人,却渐渐偏移了重点。“puri~搭档你看,名仓现在的表情,果然是坐稳了精市第一迷弟称号的男人。”仁王好笑地抬肘怼了怼旁边的柳生。推了推眼镜,柳生看在搭档的面子上强迫自己从场上的视听盛宴转开,分给立花一个眼神,只见那家伙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小口哨,哔哔哔吹得脸通红,眼睛亮闪闪的,满眼都是幸村。不忍直视地别过头,他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比赛不看,去观察立花怎么丢脸?柳生怀疑搭档是自己看到辣眼睛,非要让他再看一次不可。立花也很郁闷,他一开始是拿了大喇叭的!只可惜,大喇叭在书包里,书包在观众席,而观众席有真田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就想把他’缉拿归案‘,掏了半天才从靠垫的缝隙找到上次给小景应援时的口哨,想了想,有总比没有强吧。“前辈你好吵!”切原放下笔,扯着嗓子试图把前辈拉回来,他的论文都没办法好好写了!“啪!”随手拎起笔记本用力压住旁边的黑色毛球脑袋,柳蹙着眉看赤也的分析——“前辈说,比赛时要友好一些,话不能太多,但是可以借握手的时间多说一些,所以部长这个行为……”柳不由自主地读出声来,眉头拧得越发紧了。放下论文,他偏头凝视眼前龇牙咧嘴的黑色毛团,“赤也,谁告诉你精市的做法有问题的?”他倒是要看看,他们中间哪个’前辈‘现在敢说精市了。啊?切原探头瞅了两眼,“立花前辈啊!”被赤也打断了兴致,乖巧坐回教练席的立花听到后飞速转头,在众目睽睽下一改咸鱼的作风,头都要摇掉了,“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同桌明明是彰显了立海大的王者风范,展现了立海大的优秀风采,为其他选手找到疑难问题,帮助他们更上一层楼,如此优秀的品质,如此宽广的胸怀,该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点迟疑和犹豫。流畅的话语、清晰的表达、再配上花样繁多的手势增强感染力,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这么说。嗯,名仓依旧是那个愚蠢的迷弟,大家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视线又转移到小赤也身上,在前辈们越发阴恻的目光下,他也连忙补充细节,“真是前辈说的,就上次在那个练习赛的时候,我跟玉川打那次,前辈说作为未来的部长,我话不能那么多,不能太刺激别人,要展现一个部长该有的姿态。”这话单听着也没问题,只是……精市跟他又不一样。“puri~海带头,你自己说,精市说得话对不对?”大好的日子,仁王难得心情好的敷衍他两句。点点头,切原觉得部长说得可有道理了。“那,部长现在帅不帅?”仁王换了个姿势倚靠搭档,耐下性子继续问。望向场内,那个小矮子已经单膝跪地,而部长深紫色的发丝随风飞舞,抬手抽击都带着潇洒干净。“砰!”“4-0”当然很帅!切原果断地继续点头。很好,马上就可以把海带头忽悠进去重新看比赛了,仁王开心地晃着小辫子,得出结论,“部长的话又对,人又帅,所以部长没有问题。”本能地想继续点头,可……“那为什么我不能说?”切原难得保持冷静,绕过仁王的话术。puri~海带头开始难骗起来了,真让人伤心。失去耐性逗学弟的仁王撇了撇嘴,“那你觉得自己说的话对吗?”用力点头,不仅如此,切原还转向其他前辈寻求认同。可他没想到……文太前辈、立花前辈、副部长……大家怎么都在摇头!发现队友们如此配合,完全失去耐性的仁王一锤定音,“puri~所以说,蠢海带头,还是闭嘴吧。”可恶!怎么觉得仁王前辈就是在找机会说他蠢!求助的目光看向柳前辈,柳前辈肯定会解决他的问题的。同样想看比赛记数据的柳,被扑闪的眼神盯着,内心叹了口气,无奈地摸摸赤也的脑袋,“精市是精市,你是你,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啊。况且,一切事物都是在发展变化的,那天的名仓与今天的名仓也不一样,赤也你要记住,这个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而你要适应这种变化,才能继续向前。”眼睛转成蚊香,切原抱着头,脑子里全是’变化‘、’不变‘,前辈到底说得是什么啊!不过……柳前辈既然说了这么多,肯定比仁王前辈靠谱!纠结半天只想到这句话的切原重新打起精神,露出灿烂的笑容,“前辈你真好,就是跟仁王前辈不一样!”“咳咳!”正喝着水的丸井被呛到,一口水喷涌而出,溅在真田帽子上。黑着脸,真田攥紧拳头,望向这群不省心的队友,“太松懈了!”立花和仁王隔空对视一眼,忽略掉日常的鸡飞狗跳,摇头翻了个白眼,见旁边的小赤也脸上还挂着莫名其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别人都蠢的无声无息,只有他们部的笨蛋海带球,蠢得有声有色、花样迭出,也是极为难得了。而且……明明大家都把区别对待刻在骨子里了,还天天说他是愚蠢的迷弟。啧。相隔了几米的青学就没有他们这么好的气氛了,看着越前在地上不知所措,连球都捡不起来,时不时还摔上一跤,桃城忍不住别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他们想赢一次,就这么难呢。仿佛在反驳他的想法,又好像想给他点期待,突然,场内开始闪烁着异样的强光,这个光线是……“天衣无缝之极限!”青学的啦啦队们兴奋地尖叫,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场内。是和立花君一般无二的样子,他们还有希望!打网球,就是这么快乐的事啊!越前抬手随意抹掉鼻血,无神的眼睛重新焕发光彩,多亏了神之子先生让他知道,他永远都不会讨厌网球。他高高跃起,球拍奋力斩下——“砰!”“15-0.”*作者有话要说:切原:明明立花前辈说……所以部长他……所有人(除主上):精市是精市,你是你!今天也是小赤也被忽悠的一天~关于小景,我的思路就是这样的,他和真田不一样,他也不能用单纯的拒绝或同意来简单带过这件事,而且小景是个沉迷演反派的奇男子哈哈哈哈哈,所以我的私设就是这样啦,如果觉得有别的想法,我们评论区讨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