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约瑟夫的卧室, **干干净净,没有睡过的痕迹,立花上前小心翻找一圈, 没有任何东西。书桌上空空****,书柜里摆满了各种名著,随便抽出一本,眉毛上扬,新的,连塑封都没拆。在屋里爬上爬下却一无所获,就连白手套都没有些许灰尘, 干净的仿佛没有住人。眉头拧起, 这个约瑟夫……“吱。”骤然停住, 听到地板发出的声响, 他试探性再踩两下, 果然, 不是他的错觉,这下面有东西。趴到地上,手指四处摩挲着, 终于,立花找到缝隙,掀开其中一块木板。一本橘黄色的笔记本安静地躺在下面。拿出书慎重地翻开, 从密密麻麻的字迹判断,好像是一本日记。但仅第一页, 就让他怔愣住——姓名那栏分明写得是,水谷泽。他不是叫约瑟夫琼斯吗?难道说……*立花禀正在泡澡, 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紧跟着, 管家伯伯的声音也传入耳朵,“大少爷,山井说三年前携巨款逃跑的赌球案主谋找到踪迹了。”三年前,因为网协宣传,大家对世界赛信心十足,而当时一家叫水谷金融的小型公司迅速成立球庄,在赌民中口口相传,不少人投入大笔资金进去,可最后却赔得血本无归。当时他被各种舆论还有家里不成器的家伙们牵绊住,可后来复盘时,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再查水谷金融时,早已人去楼空,并且他打听到,是清账后的第二天,老板水谷一氏就带着儿女们离开了。20亿霓虹币足以让他们一生无忧,赌球在霓虹国这也不是什么非法的勾当,为什么会这么迅速的离开?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这是个阴谋。那个大师本就是得道高僧,再结合大师圆寂的时间,网协中的某个或某些人做了个足够大胆且疯狂的决定,联合资本,踩着当年的世界赛,踩在那些少年身上,赌一把。所以即使他那时拼命往下压,各种霓虹国会赢的小道消息还是满天飞;所以才会这么巧合,刚有个能赢的可能性,就出来个球庄赌球。而水谷一氏以及他上面的人,怕事情暴露,这才躲出去暂避风头。暴利,会让人铤而走险。打着节拍的手指顿住,立花禀随意冲洗了一下就穿上衣服,从管家伯伯手里接过手机,“怎么回事?”“大少爷,三年前水谷一氏带着二子一女以及一名心腹逃到澳洲,在那里做了彻底的整形,并且更换国籍姓名,前段时间已回到霓虹国,他们此行的目的应该与即将开始的世界赛有关,还好我们现在彻底查清他们的身份……”山井隔着电话汇报。等等。眉头紧锁,二子一女、更换国籍姓名、近期已回国?这个时间点回国,目的只有一个,还是u17。今年是大师看好的一年,他以为是网协那边的人大嘴巴传出了点风声,没想到,原来那群人一直潜伏其中吗?就算上次联合迹部家把这群人换了一遍,也依旧有漏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开口打断对面的汇报,“水谷一氏现在叫什么?”千万别叫……侥幸的思想还没窜出,就听见对面一句,“叫莱坎琼斯。”“……艹!”一切就仿佛三年前的翻版,那群失去理智只能看到利益的鬣狗会用什么方式达成目的,他想都不敢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立花禀猛地转头,朝管家吩咐,“让保镖带着家伙冲进会场,先把名仓他们四个保护起来,快!”“还有,给我安排直升机。”他要去接弟弟回家。至于那些垃圾的帐,不着急,可以慢慢算。顺便摸出主使到底是谁。*浅浅翻一遍日记,立花感受到巨大的冲击,怪不得有亚洲人的骨相,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亚洲人,直接换了张脸的那种,脸上那么多粉,是为了遮盖整容的疤痕,而且——听管家说,父亲又有了个私生子,果然,他嫌我们大手大脚是有原因的,10亿霓虹币竟然想留给自己和那个野种,这种想法是会遭报应的。平安夜是个好日子,我和父亲多喝一点也没有关系;前两天父亲说他的蛇长胖了,那平安夜这天,惠子不让侍者给蛇喂食,饿它一天好了;正好柊吾也在那天把眼镜蛇的牢笼打开,让它方便在屋内运动。运动加节食,相信它很快就能瘦到父亲满意的程度了吧。闭上眼眸,立花心里发凉,一个喝多了的人,在房屋里碰到饿了一天四处游走觅食的眼镜蛇,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以想见。还好有这个日记本,还好这家伙会把犯罪过程当做日记一一写下,不然他们三个的事情单提出来,根本无法构成犯罪。可约瑟夫,不,水谷泽怎么也死了呢,他的事又是谁做的?还没等他思考,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敏锐地弹起,立花攥紧胸口的项链,可马上,又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立花,你在里面吗?”是渡边前辈。立刻打开门,露出些许困惑,“前辈,你怎么来了?”摸摸脑袋,渡边笑容憨厚,“我和幸村放心不下你,就上来找你了。”同桌?视线越过渡边,在门外扫视,并没有看到同桌的影子,立花咽了口口水,勉强压下声音里的颤抖,“同桌是在……”“哦,他从那头往这边找的,说起来,他怎么还没出来啊?”渡边话音未落,就被猛地推到一边,立花飞也似的蹿出去,直冲走廊尽头。同桌很可能已经遇到那两个“嫌疑人”了,万一……立花想都不敢想,他很清楚,一旦手上沾了血,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自认掌握生死的罪犯,对生命很难重燃敬畏。“咣咣咣!”一边奋力拍打着最边缘的那扇门,一边在四周扫视,当看到门口的那枚戒指时,瞳孔紧缩。弯腰捡起,立花非常确信,肯定同桌掉的,这是他今天递给同桌点缀用的,独一无二的戒指。同桌就在里面!可敲了许久,里面没有任何声响,结合渡边前辈的话以及他在莎莉嘉屋内看到的,或许是隐藏门的书柜,立花果断敲响旁边的门。“怎么了吗?”敲了许久,房门才浅浅打开少许,透过缝隙,立花能看到里面的人身穿睡裙,眼神似乎也有些迷茫。就好像,刚睡醒一样。但他知道,绝对是装的。手臂用力推门,立花看着女人,一字一顿,“现在,马上,放了我同桌。”门被死死抵住,他能明显看出女人惊慌一瞬,而后迅速调整回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不方便接待你。”“我说,把我同桌放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立花控制不住地嘶吼出声,推门的动作也更加用力。女人凝视了他一瞬,下一秒,扬声高喊,“保镖,保镖在哪里,有人要非礼我,来人啊!立花少爷疯了!”随着女人的声音,保镖迅速赶上前,将立花和渡边团团围住。楼下不明所以的宾客也向前凑了凑,围在楼梯口处,却不敢上去。心里被着急填满,立花满脑子都是同桌,这么久了同桌都没有出声,是被捂住嘴了吗,还是迷晕了,更甚者,同桌会不会被……不敢往下深想,细小的血丝充斥着眼球,他狠狠地按住胸前的项链。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本就向前聚拢的保镖们听到管家的话迅速赶往山庄,在接到小少爷消息的一刹那破门而入。“砰!”“咣!”雕花大门咣地砸在墙壁,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保镖们冲进屋内,突破人群,直接上楼,而女人额头上,也出现了淡淡的红色光点。趁女人惶恐之际,立花咬紧牙关,再次重申,“我数三个数,放了我同桌。”“1。”“2。”“莎莉嘉让开!”粗厚的男音指挥着女人推开,希达特眼球有些凸起,神经质地咧开嘴角,胳膊卡着幸村的脖子站在门口,手上的刀抵在幸村脖子上,神情偏执又疯狂。很快,他额头上也出现了红色光点,可他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更加嚣张,“现在,给我们准备行李,送我们下山出国,不然的话……”说着话,刀离幸村脖颈更近了。本来就没吸进去多少迷药,幸村已经醒来,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对方动作。看着同桌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立花控制不住地上前两步。“离我远一点!”用力勒住少年的脖颈,希达特已经完全没有了顾及,他现在只想活着,好好的活着。只要能出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坚信。脖子卡得有些恶心,晚上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幸村控制着自己不要干呕出来,眼前雾蒙蒙一片,依稀能看到同桌忧惧的脸色,扯起嘴角,勉强露出点笑意,嘴巴微微动了动,可什么都没说出来。拳头攥紧,冷汗浸透后背,立花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恐慌,看到惨淡的笑容,一股酸涩冲上喉间,声音沙哑干涩,上前一步,“我换他。”直直望向对面的希达特,喉结上下滑动,指着同桌,声音里带着劝诱,“他现在站着都很艰难,根本没办法跟你一起下山,更何况,我是立花家的少爷,刚才急于离开还叫了直升机过来,坐直升机飞到机场,然后逃跑不比你现在这样迅速有效的多?用我来换他,你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外面适时传来螺旋桨转动时的轰鸣声,不知道是谁叫来的,但肯定不是他家的,因为他根本就没叫什么直升机。不过,立花强作镇定,示意对方侧耳倾听,“我家的直升机要到了。”失去理智的希达特本能地顺着立花思路走,发现确实是这样的,再结合直升机,眼睛里迸发出热切与渴望。“不,希达特。”莎莉嘉连忙摇头,声音尖利。似乎是被姐姐的嗓音扯回些许理智,看着旁边人额头上的原点,手臂攥得更紧,让幸村一直强忍的恶心终于爆发,嘴唇张大,不断干呕。“你给我老实点。”勉强拉扯住幸村,希达特朝手里的人吼了一句,“换人,可以啊,让你的保镖都下到二楼,所有人把手里的武器丢下去,我就换。”手指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立花深吸一口气,“好。”转头看着身后的保镖,“你们都按照他说得做。”说完,双手高举,试探着向前走。头被完全固定住不能摇摆,幸村声音嘶哑,“不要,同桌,你快回去。”他眼前仿佛闪过了一个画面,名仓也是像现在这样,然后,鲜血淋漓。目测范围足够,希达特一把推开幸村,扯过立花。就在这时,立花直接捏紧希达特的手腕,力气大得恨不能把对方手腕给捏碎,希达特惨叫着,匕首一下子掉落在地上。一拳砸到对方眼睛上,直接将人击倒在地,退至二楼的保镖得到讯号,像恶狼一样猛扑上来,很快就制住了其他人。动作整齐地拽下金链子拉扯开,里面的细线在“猎物”身上捆绑住。一套动作完成,转头看向小少爷,发现对方一手卡着男人脖子,另一只拳头挥得起劲。“卡我同桌脖颈,挺舒服对吧。”手指越发用力,看着身下人脸涨得通红,才松开些许。脚踩着对方胸口,将希达特的手臂狠狠拧在身后,聚起全身的力气狠狠打在对方右肩,满意地听到希达特惨叫变调上扬。舌头舔着干涩的嘴唇,声音温和优雅,“就是这只胳膊别的我同桌,长在你身上挺多余的,对吧。”虽然被压住看不见身后人的表情,希达特依旧猛烈摇头,眼睛里的疯狂消失殆尽,转为了全然的惶恐。他的胳膊会不会……“同桌。”温柔的声音在嘈杂声中显得格外渺小,可瞬间被立花敏锐地捕捉到,抬起头,看着精市,看见对方朝他伸出手臂,“收拾一下就过来吧。”名仓再这么打下去,他怕出事,更何况,那个人还不值得名仓脏了手。怒火没有完全发泄干净,可同桌叫他过去。皱着鼻子,朝希达特冷哼一声,昂起下巴示意保镖捆绑住对方。直起身,看着白衬衫沾染了那个人的血污,嫌弃地撇撇嘴。他想洗澡,还想换衣服。但是……望着同桌张开的双臂,将脑子里的所有想法都挥至一旁,抓了两下头发,嘴角不断上扬,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小跑着走到同桌面前,一把将对方拉进怀里。同桌身上沾着血迹,金灿的发丝都乱做一团,打人的时候眼睛里冷冽得吓人,可就算这样,幸村莫名觉得,名仓仿佛在发光。扑通、扑通……左手迷茫地拂过胸口,脑子因为药物仍有些犯晕,扁着嘴眉头轻蹙,用力思考一个问题——迷药还有让人心跳加快的功效吗?应该是吧。不管了。埋进同桌肩膀,闻到熟悉的燕麦香气,幸村轻轻蹭了一下,他只知道,有同桌在身边,真的很好。*在酒吧里检查一圈周围环境,柯南眉头紧锁,裤子上大面积的酒渍,衬衫却只有零星不显眼的几滴,从这点来看,酒渍一定是在约瑟夫站立时溅到的,而且酒瓶应该是从高处抛落,可如果是这样,这种老旧的木地板应该留有清晰的痕迹才对。而且,他来的时候看过宾客名单,明予.Yankee明白白写着30个客人,算上地面散落的5个空酒瓶,1个破碎的酒瓶,酒格中应该空了36个才对,可现在,空了37个。或许……猛地转身,柯南飞快跑到窗边,看着木框上面隐约的绳索痕迹,以及细小的麻绳碎屑,瞳孔紧缩——这个案发现场是伪造的。昂头看向二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面的那个房间是空着的。二楼全是宾客,都带着贵重的私人物品,没有按铃不会有人上来,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做不在场证明引向一楼。所以,唯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迅速跑到二楼对应的房间内,在木地板上找到了酒瓶砸过的痕迹;卡在地板缝隙、很难觉察到的玻璃渣;还有棕黄色的细丝,柯南小心地拾起,是柴鱼丝。回忆着今晚的菜肴,镜片闪烁,现在,真相只有一个。“奈绪子!平等院先生!快来人啊,我女儿被人绑架了!”一阵粗厚的叫喊打断了柯南的思路,他连忙顺着声音跑到走廊。佐藤昌一踉跄着从女厕所里跑出来,手指颤抖着,指向里面,“有人从厕所的窗户里进来,绑走了我的女儿和一个小伙子!”他之前虽然跟客户聊天,但吸取下午的教训,眼睛一直绕着女儿和那个小伙子转悠,看到小伙子抱着女儿上厕所,自己还叉腰在外面守着时,才放心地将注意转到别处。可没想到,当他再看的时候,两个人竟然都不见了。听见这话,场上的所有人陷入惊慌中,这已经不再是琼斯家的事了,他们每个人都有危险,而且,佐藤家的小姑娘他们在场的每个人都见过,小小的一个还软乎乎的,面对绑匪该有多害怕。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们去找人吧。”“与其等警察过来,我们还是先自救!”“老子当年也是拿过武术冠军的!”场上的男士纷纷解开衣袖,寻找着趁手的武器,在佐藤的带领下顺着脚印直接走到白顶洋楼。平等院深吸一口气,刚要落笔时,房门被狠狠踹开了,紧接着,在他眼里那些说话奇怪、穿着光鲜的“上层人士”拿着扫帚、拖把、菜刀等乱七八糟的工具走进来。佐藤昌一站在人群最前面,手中的武器直指保镖,朝对面的白衣人大吼,“放开我女儿和这个小伙子!”虽然知道很不合时宜,但平等院依旧嘴角抽搐地望着门口,感动的情绪愣是升腾不起来。明明那个男人身材高壮,表情阴郁,显得格外有压迫感,只是……能不能别拿着炒锅指人。*作者有话要说:名仓:虽然有点脏兮兮,但精市想抱我诶!幸村:今天的名仓在闪闪发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