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重伤的亚久津身上, 没有人发现通道口的阴影处,越前在呆了很久。看到亚久津退场,他才压低帽檐从场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脑子里全是那个家伙咬牙拼搏的身影,眼睛里仿佛有着无法浇灭的斗志,哪怕和对手相差悬殊,也没有退让半步的坚持。这就是他一直寻觅的,支柱的力量。他想,他找到了。而且……回忆着刚才热泪盈眶的momo前辈, 一脸焦急恨不得冲上去的英二前辈, 紧紧跟着那个人旁边, 死死护住亚久津的河村前辈……嘴唇抿紧, 越前深吸一口气, 他有点想那群笨蛋前辈们了。他发现, 他的归宿还应该,不,只能是霓虹队。只是……想着美国队的同伴们, 越前眉头紧锁,他们很好,和青学的前辈们一样好, 莱因哈特会经常找他聊天、约球;杜杜骑着车带他到处找好吃的;基古会每天给他好运祝福;阿兰婆婆妈妈地叮嘱他要多喝牛奶……“龙马?”莱因哈特蹙着眉轻轻喊了一声。小家伙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若有所思,看来是真的要留不住了。望着眼神迷茫的小龙马叹了口气, 拦住想要跟弟弟谈心的龙雅,反手拽了出去。双手抱臂斜靠在墙角, 声音里依旧带着温和, “你弟弟的归宿大概率还是霓虹队,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橘子被抛上抛下,龙雅的眼眸低垂,他怎么想又不重要,反正他总是拦不住小不点的。可他并不想跟小不点当对手啊,他的网球,连老头都忌惮三分,真要是把小不点……说起来,老头可真够笨的,怎么还没找到解决方法?橘子被修长的手指抢过,龙雅这才迷茫地回过神,也没有什么兴趣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仰头望着蓝色背景下稀稀疏疏的白丝,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我?我去流浪好了。”不过照小不点想跟他打球的急切程度来看,要是臭老头再找不到解决方案,那霓虹国之后跟谁打,他就加入到哪,真跟小不点打一场呗。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容,就是不知道发现真相的小不点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哇哇大哭了。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莱因哈特不知道龙雅到底什么毛病,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加上不好好讲话的习惯,天天沉迷于当个反派人物,“不想破坏队伍就直说,很多事你不说出来,大家怎么会懂呢。”明明从眼神中就能看到些倦怠,可还是要选择流浪,真是,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倔。团队里目前只有他知道龙雅的网球技能是掠夺天赋,只要上场认真比赛,就会把对手的招数完全抢走,而被他抢走的那个人,只能庸碌无为。这就是他加入美国队之后从来没有好好比赛的原因。表面上一脸不屑一顾,游离在人群之外,可实际上……这个伪装得严严实实的大猫,应该是怕被别人赶走吧。所以总是先一步离开。不过……眼睛里闪烁着自信,莱因哈特声音轻缓,“只要我在美国队一天,没有人会排斥你,你的天赋,是上帝赋予的神迹。”龙雅这个家伙,是不是太小看他,也太小看其他人了,大家都很喜欢他的,也没人会害怕。毕竟,实力至上,胜者为王。眼神陡然锐利,龙雅抿着唇沉默了半天,猛地暴起,从对面人手里抢过橘子,狠狠咬了一口。橘皮的苦涩配上果肉的酸甜,瞬间将他从刚才的些许感动中拉扯回来。三两口将橘子解决掉,毫不客气地将底部的树叶仍在那个蠢兮兮的人手里,晃晃悠悠地离开,“真不愧是人形大天使,为了把我留下什么恶心的话都能说出口,说不过你,走了。”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还带着点口水的两片树叶,莱因哈特耸了耸肩,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还要安抚其他人,将小越前平安地送到霓虹队去。听到龙马要走的消息,感性如帕西诺直接哭了出来,偏偏还想着要留给小龙马一个好印象,怎么都不肯摘下墨镜。泪水钻过黑色的镜片哗哗往下淌,莱因哈特嘴角抽搐地递过两张纸,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帕西诺,这样好像,更丑了。想着下次见面就是对手了,大家索性一起送小龙马回去,顺便跟霓虹队打个招呼。所以,正在打打闹闹吃饭的大家,就看到了穿着整齐,带着墨镜,很像来砸场子的美国队。听见小不点要回来,虽然旁边的美国队还虎视眈眈,可场上的大多数人都咧开了嘴,瞥一眼美国队,赶紧抿住,然后再咧开,反反复复。“你们,要不还是笑吧。”头上冒出黑线,当听到第n声“噗嗤”的时候,莱因哈特无奈地提出建议。“啊啊啊!超前你回来真是太好了!”仿佛解开了封印一般,哪怕身上的伤一扯就疼,远山依旧趴在沙发上嚎得很大声。“终于回来了小不点!”三两步窜上去压在小后辈身上,桃城的嘴角差点能咧到太阳穴上,“真是太不容易了,不容易啊!”“呜呜呜!”有种自家弟弟被抢走的感觉,帕西诺的眼泪嗖一下又流了下来。看到如此混乱的场面,幸村和迹部对视一眼,起身走上前,和平等院一起跟美国队的人交涉。阿兰望着他们吃得食物,眉头一皱,尤其是那个主将,带头吃了些什么东西,都是草、草和草,“小不点需要补充更多的蛋白质,还有虾……”就差没掏出一张菜单跟着点了。难得想吃素的平等院摸了摸鼻子,总觉得有点痒。触及到自己熟悉的领域,立花跟柳生一起走上前,就食物方面进行了详细的讨论。发现霓虹队还是有靠谱的人的,阿兰的脸色温和了不少,“看来你们平时也很注意饮食。”“这可是运动员的基本素养,”立花闻言脱口而出,“就比如我同桌他……还有啊……另外……所以……”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时间跨度已经从世界赛的这一个月拉长到国三一年,眼看着还要继续拉长,阿兰咽了口口水,或许,他应该对这些人放心才对。毕竟,对面那个金色发丝的少年,连他同桌半个月前早餐吃的什么,吃了多少,都能毫不犹豫地说出口。真是,相当细致的人呢。和美国队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等他们走了,三船盯着大家,宣布轮换名单。“越前龙马替换亚久津仁;柳莲二替换远山金太郎。”这两个人明显是下场比赛和下下场比赛都不可能恢复的了,所以得赶紧替换下来让他们好好养伤才行。知道自己现在上去也会丢脸,远山撇撇嘴,脸上灿烂的笑容褪去,难得愁眉苦脸地叹着气。“放心小金。”白石神情温柔,抬手试图摸摸小后辈的头发安慰他。可下一秒,远山就哇啦哇啦挣扎着朝旁边滚,目光警惕,“呜呜呜,白石你是不是想用毒手害死我!”白石肯定是嫌他不能比赛了,所以想要一劳永逸,把他这样那样之后……回忆着切原跟他讲过的真田大魔鬼二三事,身体颤抖了一下,之后,就把他灌水泥沉入海底。呜呜呜,眼睛里带着泪花,远山嘴巴一撇一撇的,他怎么就这么可怜啊!并不知道小后辈又想到了什么,白石嘴角抽搐地拍了他一巴掌,起身站到一旁。行,看他还有力气吱哇乱叫,肯定没事。*八分之一决赛是跟阿拉梅侬玛比赛的,一个宗教国家,而且……是完全走精神压制路线的宗教国家。这个情报,是桃城精神差点崩溃换来的。为了收集更多的信息,不上场的啦啦队和候补队员们会观看各个会场的比赛,而桃城跟忍足两人在得知对手的时候就特意起早去看了阿拉梅侬玛的晨练,结果听他们一个个都带着面具,神情庄严地不停诵读着“阿拉梅侬玛、阿拉梅侬玛……”声音沙哑刺耳,还带着精神压迫,让精神力本就不高的桃城直接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神情恍惚。还好忍足被迹部天天拎着训练,精神抗性足够强,再加上封锁内心,硬生生地将桃城从人群中带离出来。不过还好,问题不算严重,让越智前辈瞪了一眼就没什么事了。虽是这样,不二依旧眉眼弯弯地望着幸村,“被灭五感应该就说不出来阿拉梅侬玛了吧,精市?”听到周助的画外音,幸村的笑容温柔和煦,“我也很想知道呢,说不定是个很好的实验。”看着仙人掌和百合花笼罩全场,立花赶紧垂下眼眸,捏着同桌的手指给对方祈祷,起码活着。嗯,活着就行。可他们没想到,第二天,阿拉梅侬玛就仿佛后面又兔子追一样,坐着飞机嗖嗖跑了,而他们这边的小武士是被哥哥抱回来的,睡得正香。“小弟弟有秘密了呢。”摩挲着下巴,多年处理烂摊子的本能让幸村迅速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周助你知道吗?”声音是同款的温润,不二轻轻摇头,“哎,学弟长大了,不是很乖呢。”“对吧,我也发现了……”幸村转过身,就这个话题和不二聊了起来,而他们谈话内容的主角之一切原,瑟缩在文太前辈旁边,恨不得原地消失。另一个主角越前,在睡梦中狠狠打了个冷颤。托阿拉梅侬玛的福,他们多休息了一天,也顺便看了看进入决赛圈的其他三支球队。已经对大石失去所有希望的平等院抬手指着天天喊lucky的千石去抽签,对方似乎真的有点好运气在身上,一抽就是法国。看到四分之一决赛是跟法国队比赛,平等院的眼睛倏地亮了一下。强挨到8点钟,假装冷静地站起身,瞅了旁边的渡边一眼,“老子出去散个步,你老实在屋里呆着,懂?”习惯性起身,刚要跟老大一起出发的渡边闻言,摩挲着头顶,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好的老大。”眼神游移,还不让他跟着,再加上后天的对手时法国队。脑袋一转,渡边马上意识到,老大应该是想去找三船教练问他的事情。并不知道已经被小弟看穿,平等院走到会议室门口前,还特意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脑袋,发现周围没人,才撩了把头发进屋。“喂,老头。”很巧,会议室里也只有三船一个人,平等院感觉简直是天赐良机,也没含糊,三两步走到三船对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表现得漫不经心,“后天的单打一给杜克吧。”眼皮都不抬一下,三船直接拒绝,“不可能,你给老子上单打一,当年的破坏王是很强,但现在的加缪更强,重点是,比赛中如果夹杂了私情,就注定会失败,这件事,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平等院。”拳头攥紧,平等院的瞳孔紧缩,是,没人比他更清楚,但是……“拜托了!”站起身,朝三船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那个蠢货傻乎乎地跟了他三年,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他想满足对方。至于老头说得那些,他都知道,可他也依旧想相信,杜克可以。跟着他一起流浪的杜克,也远比当年要强。他坚信。“咣!”眼皮一抬,三船用力将酒壶砸在茶几上,“你给老子滚出去。”“我……”“滚!”指着门口,三船并不想听这些无谓的辩解。攥紧的拳头狠狠砸了下墙面,最后,平等院只能大步离开。刚一出门,就看到他那群蠢货同伴鬼鬼祟祟地趴在墙上,见到他,一个个都轻咳着起身,捋头发的捋头发,扶眼镜的扶眼镜。尤其是君岛那个白痴,竟然还拿起电脑敲了两下。啧,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怎么就是不干人事!千防万防还是被听见了,一想到自己刚才卑微的蠢样子,平等院看着这群蠢蛋格外不顺眼。“老子看你们是不是活……”结果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人轻声打断,“平等院,一起做个任务吧,”眼镜微微闪光,君岛的声音优雅动听,“窜改明天与法国队比赛时的出场顺序表。”嗯?咧开嘴,舌头缓慢地舔着嘴角,露出些许兴味,“你给老子好好说说。”【第一步,潜入!】君岛用望远镜观察三船教练的房间,在第13层最边上,周围而他们住在5层。为了掩人耳目,远野抛出自己做处刑训练时的装备,攀岩锁链。“你们都仔细着点,别损坏了我的设备!”不舍地摸了两下,才丢了过去。抽签决定了攀爬的人选——大曲、越智、伊藏。等他们爬得差不多了,君岛自费了一瓶葡萄酒,走到教练屋里,用三寸不烂之舌推销这瓶酒,顺便把空调温度调高,让教练身上冒汗,找借口将外面的窗户打开。“不行,还有,再在我的房间瞎看,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知道吗?”神情一凛,君岛本能地分析出来,三船教练的话是真的。他的房间里,到底有什么?不过,开窗失败并没有妨碍他们的决心,毛利卸掉自己的关节,顺着管道磨蹭着,从狭小的通气窗口成功潜入,将三船教练卧室的窗户打开。进入屋内,四个人小小地呼了口气,无声击掌,等待耳麦里君岛的下一步动作。【第二步,将房间里不可修改的圆珠笔全部换成可修改的圆珠笔。】听到消息,彼此对视一眼,将主卧留给了越智和毛利,大曲和伊藏决定出发去别的房间。毕竟越智还要先把毛利的关节都安回去,就别乱跑了。或许是喝了一瓶酒的缘故,在无人之际,三船开始回忆自己波澜壮阔的曾经。“老子当年曾经亲手做过地雷!”听到三船的胡言乱语,大曲和伊藏翻了个白眼,还没等吐槽,大曲眼神一凝,手指颤抖地指向桌子下面,“那那那、那是地雷吧!”什么东西!瞳孔紧缩,伊藏嗖一下望过去,用力咽了口口水,无望地点头。没错,是地雷。“动了就会炸开。”声音细弱蚊蝇,大曲见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其中,赶紧转身望向伊藏,“你快走,不要管我,一定要完成任务!”脸上瞬间挂上宽面条泪,伊藏哽咽着跟他碰了碰拳,“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而留在主卧的毛利在被安好关节后,开始左右搜索圆珠笔的痕迹,站起身,跨过地上软乎乎的不明物,毛利兴奋地冲前辈显摆,“看,圆珠……诶?”视野陡然变化,在前辈惊慌的目光中,毛利惊恐地看向身下——恰巧与一头狮子对视。客厅,三船已然拿出另一张照片,“老子当年还当过驯兽师,杰西太爱老子了,只能把他买回家。”“哈、哈哈、我,那个,小的,无意冒犯!”嘴角抽搐,冷汗哗一下流下来。紧接着,对面传来熟悉的嗓音,“闭眼。”闻言,毛利不仅眼睛闭紧,连呼吸也不自觉地停滞。呜呜呜,求求了,前辈你一定要成功啊!感受到身下的狮子突然僵硬,而后,头发一沉,脑袋上传来别样的温度,“好了,喘气。”嗓音如往常一般无二的冷静。“呼——!”大口喘息,被前辈贴心地从狮子上拽下来,毛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前辈!我们要一直做搭档啊!”眼睛瞥了旁边一眼,虽然觉得不切实际,但看在后辈这么可怜的份上,越智点了点头,“啊。”看着屋内的手电筒闪烁了三下,君岛推了下眼镜,“伊藏、大曲’阵亡‘,没关系,我们继续下一步。”嘴角抽搐,平等院真的很想问一下旁边那个冷酷的笨蛋,真的没问题吗?【毛利和越智已经将’阵亡‘的两人拖走,并且看到三船教练用可修改的圆珠笔写好名单,按照黑部教练的运动速度,8:00会准时抵达,我们的最终计划——夺取名单进行窜改,即将开始!】“哦哦哦,一定会成功!”虽然分布在不同的角落,但大家都很有干劲的给彼此打气。从三船教练房间里一出来,黑部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变得格外不顺利。首先,他遇到了把“祖传三代的隐形眼镜”不慎丢失的入江。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电梯又坏在半路,也不知道是谁那么讨厌,按了火灾警报器。被伊达男儿救出来后,又被什么cos黑手党还是什么东西的鬼和外道吓了一跳。结果这群小鬼头管都没管他,反而去追个垃圾车!世风日下!心脏都快跳出来的黑部坐在原地狠狠喘了几口粗气,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上下摩挲着口袋。名单不见了!目光紧紧追随名单,看到黑部教练不慎遗失在电梯,又被扫电梯的大爷丢进垃圾车,平等院再也没办法忍耐了,直接从草丛中一跃而起,两个腿迈得飞快,脚下生风地追逐着垃圾车。他身后,是所有高中生们,大家都只有一个目的——给杜克圆梦。“嗖!”踩着平衡车的种岛出溜一下抄小路接近,胳膊伸长。还差一点,就一点点……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终于扯住了名单的一角,将其夺了下来。“咣!”放松的那一刻,完全失去平衡,他直接从平衡车上摔了下来。真是,幸好他今晚穿得多。眼前出现一个粗糙的手掌,目光顺着上移,惊奇地发现,竟然是平等院。吐了吐舌头,种岛也不含糊,依靠着对方的力气从地上站起。“很好,就差最后一步了!”从口袋里掏出工具,君岛微微扬唇,马上就可以……找了好多地方,终于在小树林深处找到了老大,凭借着优越的视力,渡边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的内容——“世界赛四分之一决赛霓虹队选手名单。”意识到不对劲,他赶紧跑上前,“大家请等一下!”望着所有队友都在场,甚至有几个身上带着伤,渡边脑筋一转就猜到了一切,深深地鞠躬,“为了让我和加缪一战,大家拼尽了全力从教练那拿来了名单,我感激不尽,可大家不惜承担连带责任才能取得的上场机会,恕我不能从命,对不起了大家!”他想上场,但他更想同伴们都好好的。如果因为这点小事被教练们指责,那绝非他所愿。不管是他们还是一直辛苦教导他们的教练,大家心里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胜利。那就足够了。至于他,没关系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许久,平等院叹了口气拍拍仍旧弯腰的渡边,“只要你别后悔就行。”“嗨,没事没事,杜克你说得对,我们一会儿放回去。”“啊,没事。”……直起腰,脸上重新露出憨厚的笑容,渡边挠了挠头顶,“谢谢大家了。”不过……瞥了眼名单露出来的一角,毛利立刻瞪大眼睛,“等、等一下各位!你们不看看吗?”不明所以地抽出名单,平等院怔愣在原地——单打一选手,杜克渡边。*作者有话要说:阿兰:饮食是很重要的!名仓:你说得对,就像同桌……,他还……,所以经常……阿兰:你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