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真的来到贺临渊的房间了。如果是别的Omega, 那可能是羊入虎口,但因为这是时也,所以变成了引狼入室。时也好奇地四处看。贺临渊的房间还真瘠薄大啊!就一个房间,里面办公室、衣帽间和阳台等样样不缺, 但唯一的共同点是……x冷淡。装潢简单干净, 色调只有黑白灰, 房内除了基本的家具就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存在了。时也心道, 贺临渊的房间和这个家一样,冷冷清清的,看得他好不习惯, 好想在窗边放几盆盆栽,还想在**扔几个布偶。算了,也不是他的房间。毕竟是自己宿敌, 时也倒没什么客气和礼让,直接就到处走走看看,然后时也脚步一顿。草?这是什么东西!时也看到这个房间多余的存在了—— 一老师的漫画小黄本。为什么?草!时也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掉马了, 被贺临渊发现他画他小黄本的事儿,但见贺临渊在后头神色如常, 照理来说如果发现了贺临渊肯定会以此捉弄和阴阳怪气他。看来只是单纯地……想看。不是?为什么贺临渊会想看小黄本啊?这人设不对劲啊!贺临渊不是个X冷淡和阳X吗!见时也表情微妙地看着本子,又看了看自己,贺临渊挑眉道:“怎么?”贺临渊上前捏住本子在时也面前晃了晃,笑眯眯地逗人道:“小狗知道这是什么吧?知道里面说的什么么。”笨比这么单纯,逗一逗会不会脸红炸毛。时也:“……”我不仅知道,那玩意儿还是我画的。见时也一动也不动,贺临渊前, 故意在时也面前翻开。贺临渊随手一翻, 就翻到了劲爆的那一页。两人看着□□的两团肉, 都陷入了沉默。尤其主角是贺临渊和宋年迁。贺临渊翻开后就后悔了,什么玩意儿。贺临渊嘴角抽搐,“画这个的人不觉得恶心吗?”时也:“……”那毕竟画出来就是恶心贺临渊小报复一下的,但是现在站在正主面前看……好羞耻!!好恶心啊救大命!贺临渊有病啊!画的时候谁会想到会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啊!而且开始这个系列的时候刚好前一天还被贺临渊揍了一顿,和宋年迁吵了一大架。夜晚,孤A寡O,处在一个房间里看涩涩,这原本是一个能让双方面红心跳doki doki的事,然而因为内容太萎而滑铁卢。贺临渊合上书扔到一边去,“再看会变笨的,你已经很笨了,还是别看了。”时也:“……”感觉好像被骂了。时也龇牙咧嘴道:“那你还看?这可是在你的房间找到的哦。”贺临渊用看笨蛋的眼神看时也,莫名其妙道:“这画的是我,我还不能看一看?”其实贺临渊还真的看完了。之前看钟明望他们看,贺临渊随手拿过,结果随便看了几页后忽然真香。不是因为涩涩,也不是因为别人说的绝美爱情,而是……里面的机甲画得还真的挺帅的。贺临渊觉得还挺奇怪,这位画手可能是军部的学生,也可能不是,但这位对机甲绝对了解得很透彻,虽然机甲很多时候是作为play的道具出场,但贺临渊发现里面的机甲不是临摹帝国现有的设计,而是自己构思的,设计合理且创意,还改善了现有机甲的小缺点,不去参赛实在是可惜。“……”时也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MD,说不过。时也气呼呼道:“那你看呗,多看点,萎不死你。”“哦,我忘了,你原本就萎。”外人说的矜贵禁/欲,时也寻思着可不就是阳X?信息素不外泄,欲/望从不表露,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没东西可外露呢?时也心道,这原本心里上就萎,那现在标记了他岂不就是生理上也萎掉了?时也看了眼贺临渊,惋惜道:“年纪轻轻的,可惜了。”贺临渊:“……”贺临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时也,“可惜?”时也向前迈步,凑近贺临渊把自己的信息素往贺临渊那怼,昂着头语气贼兮兮道:“可~惜~呀~”“砰——”下一刻时也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直接被贺临渊优雅的一个扫腿给绊倒,往后砸在了**。时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贺临渊欺身压了上来。贺临渊手撑在时也身边两侧,低头看时也,“小Omega,记住你在谁的地盘。”Alpha的热气覆盖了下来。时也和贺临渊打了太多架,这会儿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反倒是眼睛刷拉一下亮了,上手拽住了贺临渊的衣领子,“干嘛,你要打我?来啊,就现在,打一场!”贺临渊气笑了,“我还真想把你给打死。”“把我打死在你**?”时也嘿嘿笑,“你不怕天天鬼压床啊?你以后都不用睡了。”贺临渊伸手轻轻挑住时也的一缕发,隔着手套绕在食指打了几个圈挑逗,“那你是什么鬼,可爱鬼?贪吃鬼?”时也:“啊?”不是在撕逼吗?为什么忽然说他可爱?贺临渊虚虚地压在时也身上,时也能看到贺临渊在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贺临渊稍微使力,拽住了时也的那缕发,“是笨小鬼。”“嘶。”时也有些吃痛,生气地也伸手拽住了贺临渊的头发扒拉。两人生动地诠释了在**……扯头花。就是皮痒了想打架,但又打得不怎么认真。贺临渊正折腾呢,忽然就觉得有点困。这感觉来得还挺突然,贺临渊眼睛越来越小,最后竟是在时也讶异的目光下……倒头睡了。时也:“?”贺临渊头就架在时也肩膀上,睡得很沉,像是没了意识。时也愣了好片刻,忽然察觉不对劲。这不是睡觉。时也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恰好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时也屏住呼吸。等了片刻,就见沈辞光明正大地开门进来了。见时也抱着贺临渊一副保护的姿态,但看到沈辞随即有些错愕和懵的表情,沈辞笑道:“别怕,我给阿渊加了点安眠,因为我想和你聊聊。”沈辞拉了张椅子在不远处坐下,他的坐姿和贺临渊一样优雅,双手叠在膝上温和地看着时也。时也把贺临渊推到一旁让他躺好,自己则是坐了起来。“为什么您……”“因为我要和你聊的事,阿渊肯定不让。”沈辞让管家送了茶水进来,食指轻轻敲着桌面道:“阿也来。”时也谨慎小心地坐好,他知道上将夫人肯定不会害他和贺临渊,但面前的茶水他还是不敢喝。沈辞也不在意,只是直接开门见山,“你也知道阿渊有信息素崩溃的病,根本原因就是他的信息素过于强悍,身体承受不住。也许是遗传吧,他父亲也有这个病。所以对他而言,信息素是他非常厌恶与抗拒的东西,毕竟他无时无刻都在忍受信息素带来的痛苦。”时也点头。“而我接着想和你商量的,是有关一个信息素的实验。”沈辞轻笑,“他也很抗拒我做这个实验,觉得我没必要为了治他的病去大张旗鼓,更别说把你拉进来,让你承担风险。”沈辞看了眼熟睡的贺临渊,他常年泡在实验室里,对于药物的运用了如指掌,此刻他放倒贺临渊后也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和时也连个地都不换直接商量。时也想了想道:“如果能治好他的病,其实受一点风险也没事。”时也不知道贺临渊什么感觉,但他听描述就觉得可怕。如果他承受一点风险,贺临渊就可以摆脱这个每分每秒都在折磨他的超载,这不是很划算吗?换做是别人时也听了都觉得可怕,想要尽可能去帮忙,更别提是贺临渊。听闻,沈辞眼底一片柔和与真挚。“谢谢你。”沈辞垂眸笑,“接下来这段话我没告诉过阿渊。如果能治好他的病,不仅是我对上将的交代,还可以为帝国的将来打算。”时也:“啊?”沈辞把一份文件递给时也看,“这是实验室近年的观察报告,阿渊是情况严重的,但其实帝国的Alpha……精神力都不太稳定。”“或者说是越来越不稳定,过往也有几个直接崩溃、死亡,我没找到阿渊这样的第二个案例,其余失控的案件都是直接死亡。”沈辞蹙眉道:“但我断定,Alpha信息素的数据越来越跳跃是一个必然的事实。”时也看着那份数据报告,读到“死亡”几行字时,背脊发寒,忍不住看了眼贺临渊。沈辞捧着茶杯轻抿道:“所以实验必须做,如果有人能帮忙,我也会不择手段地拉拢。”时也低声问道:“这些事……为什么您不告诉贺临渊呢?”沈辞笑了笑,把茶杯放下,“他不愿意我去做实验,我其实也不愿意把他牵扯过多进来,因为他对信息素实在是过于抗拒了,我也不知道原因,也许……”沈辞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该不该说,怎么说。片刻,沈辞道:“阿渊不是天生就有信息素紊乱的病,他开始病发,是在当年他和上将一起出去远征回来后,至此他性情大变,对信息素也很厌恶。”时也下意识问道:“是……上将去世的那一场战役吗?”说完时也吓得捂住了嘴,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在沈辞面前说上将死了这种话。但沈辞似乎不在意,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寻常道:“是的。”“那我能怎么帮忙啊?”得知沈辞目的,时也终于敢喝桌上的茶了,时也把人家的名贵好茶炫了几口,问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Omega,开机甲我很行,但医药和理论我绝对不行!我以前上课时做小白鼠实验都能失败。”沈辞忍不住笑,“自然不是让你来做实验,我需要你的帮忙是因为你的信息素。”嗯?大萎哥信息素?沈辞起身,“我房里有采集信息素数据的仪器哦,你要来看看吗?”“啊,哦……好的?”……沈辞的房间被分为两区,里头是私人区域,时也没进去也不知道如何,外头是工作区,摆满了文件与仪器。风格一如既往地X冷淡。时也都怀疑贺家是不是都X冷淡了。沈辞将一个类似头盔的东西给时也戴上,片刻,就见一旁的显示屏上出现了波纹。沈辞情绪稍微高昂了一些,“你看,看见了没?这就是你的信息素。”时也看见屏幕上是一条……没有起伏的直线,平得像海岸线。时也眨巴眼道:“它怎么不动?”“是啊!”沈辞道:“就是因为它不动,所有人的信息素都像心跳,有的人像层层山峦,有的人则是波涛汹涌。阿渊这种的上去就是混乱的波纹,但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时也心道,是啊,这看着都可以吃席了,像死了似的。但沈辞却很高兴,“和我想的一样,稳定,不可撼动,如果实验室能够抽取你的信息素作为研究作用,去寻找稳定的频率,也许就能造出能治愈阿渊的药了!”时也愣住了。原来他那个万人嫌的信息素……还有这样的功能?Alpha闻了都厌恶得很,但现在他这个信息素居然可以救那些狗Alpha。好家伙。时也愣愣道:“那我……需要干啥?”“你不需要做什么哦,只需要来实验室,在实验舱里睡一晚让我们抽取和记录你的信息素就可以了。”“砰——!”就在这时,房门被有些粗鲁地打开了。贺临渊站在一旁,挑眉笑道:“对我还用上药了?”沈辞垂眸笑,“阿渊身体耐力又比以前更好了。”现在就醒了。不过他和时也也说完了。时也愣愣地看着贺临渊。啊……感觉好像被抓包了。贺临渊上前拽住时也的手腕,带着他往外大步走。时也吓了一跳,“诶等等……”贺临渊没回头,“等什么?什么实验你都不用去。”沈辞也不管贺临渊,只是笑盈盈对时也道:“明晚我会派人去接你。”贺临渊把人给拽走。“诶……”走廊上,时也着急道:“你听我说,那个实验不仅仅能帮你,也许还能帮其他A……”贺临渊停下脚步,“时也。”“嗯?”“那些报告即便小爸不对我说,我自己也看过。”贺临渊背对着时也,但声音难得地泄露出几分疲惫,“小爸在我生病后除了节日几乎就没离开过实验室,实验室的辐射不是小事。”拉不住一个,现在可能还要变成两个,贺临渊觉得有些烦躁。他已经知晓结果了。贺临渊脑海中浮现了几帧多少年过去仍旧清晰而栩栩如生的画面。顿了顿,贺临渊话锋一转道:“时也,你会花费无数的金钱、时间与别人的性命危险去做一个确定无意义的事吗?”时也瞪眼,“怎么就无意义了?!这……”贺临渊道:“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岔开。”“额……”这,这是逻辑流氓!又不是同一件事!时也深吸一口气道:“我只听了上将夫人说的话,也许会片面,我其实对这事也不太理解,那你和我说说你不愿意我去的理由,如果有道理我就听你的。”贺临渊:“我的理由就是我刚才的问题。时也叉腰,“那我不听你的。”贺临渊挑眉,直接拉住时也的手把人拉上飞行器。“喂……!”“狗逼,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