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铸渊虹2

机关城，炼剑池班大师一眼见到炼剑池便呆住了。虽然他也知道放出青龙对机关城毁坏巨大，但炼剑池的残破景象还是让他大吃一惊。炼剑池中的水混沌不堪，悬挂在剑池中的剑统统不见了踪影，本来火红的铁水滩了一地，那大大的炼字也黯淡无光。班大师推推徐夫子，叹道：“老徐，这样还能炼剑？”徐夫子摸摸花白的长须，道：“无妨，剑池灵气尚在，仍可炼剑，只是恢复起来麻烦些。”“老徐，要多久渊虹才能重现？”班大师深知盖聂能以一挡百也不可能以一挡千，这机关城依旧危机四伏，秦军随时可能再来。“最快也要半个月。”徐夫子拈拈胡须，忧心忡忡。“好吧，我传信回去，让大铁锤带上几个锻造部的兄弟来帮忙。”班大师写了封极简短的信绑在信鸽的脚上，小心翼翼地将其放飞。“老徐，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明白，否则我也不会冒险回机关城。”徐夫子握着渊虹的手紧了紧，一滴冷汗悄然滑落。班大师盯着扑棱而去的信鸽，心稍稍放宽了些。希望这信能顺利到达桑海。桑海“白凤回来了。”赤练娇声说完，白凤的身影已从天而降：“截到一封信。”“信？”赤练刚要伸手去拿，白凤一个闪身到了另一边。他捏住一只信鸽，将信件取下递给卫庄：“墨家的。”卫庄接过信件抖开，随便扫了一眼，道：“放了它。”白凤微愕，他不说话，接过信收好，一甩手放飞了那只鸽子。“卫庄大人，”赤练将不解的目光投向卫庄，道：“为何不趁此机会除掉盖聂与墨家？”“师……哥……”卫庄低声喃喃了一句，神色变得复杂难解。“卫庄要的，是实力相当的盖聂。”白凤冷哼，一脚踏上一只白凤凰乘风而去。“赤练，我们进桑海。”卫庄左手拿着鲨齿，反身朝桑海方向走去。赤练一言不发跟在后面，一脸淡漠。也许卫庄厌倦了等待，他需要准备做最后的搏斗。小圣贤庄张良刚走出庄门，颜路便追了出来：“子房这是要去哪里？”“子房有琐碎事务缠身，出门应酬，若是掌门师兄找子房，就有劳二师兄了。”张良躬身作揖，请颜路帮忙。颜路轻叹一声，道：“好。”“多谢师兄。”张良俏皮地吐吐舌头，同颜路告别后，走下下山的小道。颜路笑着摇摇头，反身进入了小圣贤庄。反正子房做的事情，他就没几件是能明白的，既是这样，倒索性不想，不听，不问。因为子房有自己的分寸，他完全用不着担心。张良确认小圣贤庄的人看不到自己后，立刻拐入一条幽深的小道。“逍遥子前辈。”张良走入一间看似不起眼的草房，同逍遥子接头。逍遥子见张良到来，即刻起身道：“子房，快坐下。”张良依言落座之后，房间门内又涌出几人身影。张良见到他们，并不觉得奇怪，他淡笑着，神态自若的同他们打招呼：“渐离兄，雪女姑娘，端木姑娘。”“子房客气。”高渐离应了一声，将水寒置于左手边，正对着张良坐下。雪女扶着端木蓉，笑脸盈盈：“蓉姐姐坐。”端木蓉面无表情的坐在高渐离边上的位置，雪女这才靠着端木蓉落座。逍遥子位于上首，他一只手轻放在蒲团上，道：“不知我们诸子百家的计划是否按照原计划进行？”“计划是巨子留下的，墨家无条件赞同。”端木蓉提及上任墨家巨子，冷若冰霜的脸上出现一丝惋惜。“子房呢？”“子房愿听从各位差遣。“张良没有过于明确的表态，但是他很明显也同意继续计划。逍遥子捋捋胡须，道：“现下诸子百家中，农家表态不明，阴阳家，法家，名家帮助嬴政，纵横家的卫庄实力不可小觑，但是现在他也给嬴政办事。盖聂先生，墨家，儒家，医家，道家站在一线，目前局势很不明朗。”张良听罢，不由轻笑出声。逍遥子疑惑的望向他，道：“子房有异议？”“逍遥前辈可还记得鬼谷的派称为何？”“苍生涂毒，天下燎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逍遥子说完，却也仍旧一头雾水。张良朝各位拱手道：“既然那鬼谷是唯我纵横，又怎么会依附于嬴政？卫庄在日后也许会是我们这一派的。”“即便卫庄助嬴政，盖聂先生也可牵制于他。农家的人若是不参与计划，那便由我们墨家来对付。名家只是一群靠耍嘴皮子为生的，没必要分散尽力牵制。公输家族的霸道机关术与墨家斗争了百年，自然交由墨家解决。法家的人由道家逍遥子前辈率人解决，嬴政的走狗就交给兵家。至于子房先生所在的儒家……伏念先生尚未表态，所以不用妄动。”高渐离大致分析了一下局势，又道：“诸子百家隐藏身份的事就交给子房先生了。”“没问题，子房定当竭尽全力。”张良拂拂衣袖，行礼道。“既是这样，就按巨子定的计划继续吧。”逍遥子作为长者，当即拍板决定下来。“逍遥子前辈，阴阳家的人该怎么办？”诸子百家中，除却鬼谷，只有阴阳家的实力最强，却也最为棘手。逍遥子捻捻那一小撮胡须，道：“阴阳家的东皇太一，月神，星魂，大、少司命，还有云中君，实力皆不可小觑，能牵制住他们的……怕是只有蜀山的那群人了。”“蜀山与阴阳家同根同源，按说由蜀山出动最好不过，但是蜀山那群怪人恐怕不会助我们。”端木蓉素来清楚诸子百家，这蜀山的人似乎极少出现。张良听罢，陷入沉吟。蜀山，他似乎听谁说过，是谁呢？“蜀山的人再怪，也没有你这个怪女人怪。”当少羽反应过来，想要捂住天明的嘴巴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天明的话如同平地惊雷，令高渐离，雪女他们不由皱眉。少羽狠狠瞪了天明一眼，乖乖出来投案自首。“这二位……”逍遥子虽然有些印象，但对他二人突然到来还是觉得惊异。高渐离刚要站起来，雪女已一把按住他：“我来。”雪女施施然走到天明身边，一双细白的手架在他的肩上，道：“天明。”雪女又加大了力道，强按着天明坐在高渐离的上首，巧笑嫣然：“少羽，你随便坐吧。”少羽看着天明痛苦的神情，暗自偷笑。他坐在张良的下首位置，眉眼中还是掩藏不住的笑意。高渐离指指少羽，道：“这位是楚国项氏一族，项少羽，兵家。”“至于他……”高渐离瞥了眼天明，道：“荆天明，现任墨家巨子。”在机关城的时候，逍遥子，张良已隐隐感觉到墨家将会有新巨子出现，但是墨家的人不说，他们也不好意思问。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墨家巨子究竟是谁。“喂，你们不是要去蜀山吗？不如就让我和少羽去，如何？”天明话音刚落，他就感到后脖颈一阵抽痛，雪女微怒，道：“天明，不许乱说。”“坏女人，你放开我！唔……”雪女又一次加大了力道，天明不由轻哼。“依子房看，子明，子羽去蜀山是必然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三师公，若在蜃楼返航前找不到蜀山的人前来助阵，事情将会更加棘手。”少羽一心急，不小心说漏了嘴。逍遥子，张良对视一眼，惊道：“蜃楼？”少羽见自己说漏了嘴，干脆不再隐瞒：“它是一艘船。”“子房先生可还记得天明少羽有一次夜不归宿？他们亲眼看到了蜃楼。”张良恍然大悟地点头，似乎想起了这件事：“怪不得，怪不得子房与二位师兄还在奇怪李斯大人，公孙公子怎么会来桑海。这样一来，倒是说得通了。”“三师公，诸位！现在情形对我们极为不利，就让我和天明一起去一次蜀山吧，天明这小子我会保护好的。”少羽的目光中流露出坚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