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喘着粗气,离开刚刚交手的战斗区域。有两个坐在地上的叶家子弟,由叶家派来的监测者看着,坐着的两个是被叶南击败后,正在模拟死亡状态下的敌人。如果这个时候再来一个敌人,监测者是不会插手的。因为监测者只监测模拟死亡状态下叶家子弟。昨天晚上叶小帅的一顿闷棍让他很受伤,身体倒是其次,因为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一点红肿破皮都没有,想来应该是家族那边派人过来治疗过了,却不知道是叶东在他身上用了一瓶小红水,反正家里没人告诉他,叶南就自行脑补了一个很美好的画面。叶南最受伤的地方是心灵。做为叶家的魔法天才,这一年来,他接受了太多的敬仰的目光,不管是真诚的还是虚伪的,在他的身边,都是别人仰望于他,恭维于他。但是叶小帅昨天却把他打醒了。在真正的生死搏斗面前,没有人会给你面子。叶家的人已经如此,叶家之外的人更加会变本加厉,不则手段的除掉他。所以,早上在进入后山山林之时,叶南一直在心里模拟,如果再对上叶小帅这样的敌人,他应该怎么破。果然,一进入森林,叶家马上就有几个武者子弟找上门来了。“不错,少年人知耻后勇,迟武长老,你教得不错。”族长赞许道。“这个叶南,看起来比昨天稳重多了。”在场中巡视的叶倾浅看了叶南的一对二的表现后,不由赞许道。“嗯,但是还需要磨练。”叶清书虽然心里不爽,但这么明显的事情也不好贬低,不然就显得太没气量了。“走,看看其他人去。”而此刻,坐在演武场里的叶东无聊到昏昏欲睡。“臭小子,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叶飞鸿拍了下快要睡着的叶东。叶东不爽的抬眼看了叶飞鸿一下:“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不是他老子。谁生的儿子谁紧张去。”“嘿,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没听过长兄如父吗?”叶飞鸿气呼呼道。“嗯,那是指特殊情况下,长兄如父。不过我看您身体健康,活个一百几十岁绝对没有问题,所以,长兄如父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会出现了。”叶东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干什么去?”“内急,要不要一起?”“去去去!”绕了个路,从另一个出口出了演武场,立刻就见到了贾金生那张焦急上火的小白脸。“怎么了?这么急着找我出来。”“心兰小姐到了!”“心兰小姐?没听过,商家的人吗?”“不仅是商家的人,还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商家族长!”贾金生拉起叶东就往黑店方向跑去。“商家的族长不是还没定吗?”叶东不由的奇怪。当今商家的族长商离问,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生有九子三女,未来商家的族长将会由这九子三女中选出。至于胜任商家族长的条件,那就是挣钱。每人都有一笔起始资金,然后有专人跟踪纪录,看谁挣得多,挣得快。简单的来说,谁最会掐钱,谁就能成为下一任的商家族长。只不过要成功当上商家族长,那怎么也得等到现任族长七老八十退位才行。那至少也得三十多年的时间,怎么就这么快定下一任族长了?而且,商离问的三个女儿中,没一个叫心兰的啊。“唉,我跟你说,这个事情在商家不算机密,不过是因为心兰小姐刚刚才回到商家,上个月才完成了认祖归宗仪式,这才没多少人知道心兰小姐。”贾金生给叶东简单介绍一下,免得到时候叶东不知底细,得罪了这位商心兰,商三小姐。商家立族的规矩就是行商,想当族长,就得会挣钱。而当年商离问作为丫鬟所生的儿子,在商家没少受欺负,毕竟丫鬟地位还不如侍妾。所以刚刚成年,有了经商权的商离问拿了起始资金就外出行商,十多年没回一次商家。而在这行商过程中,结识了一位同样有行商天赋的张小姐。两人一见钟情,然后就是那个啥了。之后商离问带着巨富回到商家,又用各种手段弄死了自己的几个哥哥弟弟,将整个商家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成为了商家的当代族长。不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商离问求婚与火之国皇室,得到了如阳公主,也就是当今皇帝最疼爱的妹妹。成为了驸马爷,这才能顺利执掌商家这只超级航空母舰的船舵。娶了公主就不能取其他的女人为妻,不要说妻,就是妾都不行。要真想要尝个新鲜,只能和公主带过来的那些宫女那个啥,要是想睡公主,还得提前打书面申请报告,交由宗人府同意,再由公主批准,然后才能登堂入室。还好如阳公主也是个知书达礼,温柔体贴的女子,虽然身份尊贵,但从来没把自己放在夫君的位置之上,一应规矩能免则免,不能免则从简。所以商离问对自己的这个公主老婆也是很满意,一口气跟公主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出来。其他的则都是公主身边的宫女所出。至于那位张家小姐,等商离问缓出空来,也去找过,可惜已嫁为人妇,只能感叹情深缘浅。没成想,那位张家小姐带着商离问的骨血嫁给他人之后,虽然殚精竭虑,为夫家挣下了老大的家业。却被婆婆虐待,小姑谩骂,丈夫则是个没骨头,只会听老娘主意的软蛋。于是在苦撑了十五年后,终于气得吐血不止,撒手人寰了。临终之时,将女儿张心兰叫到床前,告之身世,还将当年商离问留下的定情玉佩交由女儿,让其找到商离问,认祖归宗。之后,这位张心兰就带着一个情同姐妹的小丫鬟,还有一个忠心张夫人的老仆人一路找到了玉京,找到了商离问。商离问一听这前尘今事,顿时知道,眼前这位少女就是自己当年的沧海遗珠,当下,将其收入商家。又大派人手出去详细查证,证实清楚了张心兰所说之事,一字不差,无一虚报。于是,没多久就开了商家祠堂,告祭商家祖先,让张心兰正式认祖归宗,更姓为商。回到商家的商心兰也没受到欺负。虽然商心兰的母亲在商家没有名份,但这并不影响商心兰在商家的地位。反正商家的孩子,一多半,他们的老娘也是没名份的女人。在宫里嘛叫宫女,到了外面就是丫鬟。真算起来,身份还不如商心兰的母亲,毕竟人家张夫人还是正经人家的大小姐不是。反正商心兰是回到了商家,了却了母亲的遗愿。本来,商心兰对于自己这个从未见过面的老爸,是一定好感也没有。不过架不住人家的热情啊。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后悔,反正商离问把全部的父爱都倾泻在了商心兰,商心兰还未成年呢,就已经让商心兰试着管理商家大大小小的一些事情,瞎子都能看出来,商家族长是在给自己的这位小女儿造势。而如今,又派商心兰来变体力药水的事情。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叶东听完,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已到了黑店。贾金生收拾了一下跑乱掉的衣服,整了整领口袖口,引着叶东大步走向贵宾室。叶东首先见到的是商家小姐的背。叶东发誓,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他从未见过这么迷人的背影。那曼妙的曲线,令人一下子就看痴了。“咳,三小姐,这位就是制造出体力药水的叶东,叶公子。”贾金生轻咳了一下,本想让叶东的眼睛放规矩一点。叶东的眼神倒是很规矩,因为他只盯着商心兰看了。听到声音的商心兰缓缓转了过来。侧身时,那起伏的曲线,玲珑的身段,更是让叶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好,好大,这是我喜欢的啊!我的最爱啊!等到商心兰完完全全面对叶东的时候。只看了商心兰一眼,叶东只觉得“轰”一声,脑袋全空白了。“怎……怎么是你?!”“叶公子见过我?”商家小姐吹气如兰,声音令叶东不由自主的一震。“不,不可能的。我一定是在作梦!”叶东说着掐了一下自己,疼,再看商心兰时,满目的震惊:“你,你是小楚,不,你不是小楚……这是不是地球,这里是诺兰德,小楚不可能会来到这里!”说到最后,叶东说得分明是地球上的华夏的方言。“叶老弟,你没事吗?”听到叶东都说不出人话了,贾金生心里暗叫糟糕。什么都说到了,就是忘了提前招呼,咱们家的心兰小姐可是很漂亮很漂亮的。“叶公子似乎是将心兰错认为他人了。”商心兰倒是知心解意。而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叶东也发现,这个人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只是,这长得也太像了吧,都说双胎胞长得很像,这已经超越双胎胞,完完全全是本尊降临啊!见叶东还在盯着商心兰打量个不停,旁边的小丫鬟不干了:“喂,看够了吧,看够了把眼睛转一边去!”“哦,哦。”叶东全然没了自己的主意,听人这么说,连忙将眼睛转到一边。“叶公子,心兰这次来,就是想与叶公子商谈体力药水的事宜。”“哦,体力药水啊,你们开价吧,价格合适,我就卖了。”叶东满脸子还是震惊。“那,一百极品元晶一瓶,您看如何?”商心兰微笑着询问。“八十吧,另外我再送三小姐十万瓶体力药水。就当我的一点心意吧,祝贺商小姐回归本家。”叶东一开口,在场的几人都有点发愣了。听过坐地起价的,还没听过坐地主动降价的。这又不是什么过期的处理品,这可是市场前景十分好的畅销品啊。“哼,又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丫鬟不屑的说道。这次话刺激了叶东一下,身体不由的一颤。“小元,不许胡闹!”“是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抬头,叶东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一拱手:“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了。药水的价格就这么定了吧,八十元晶一瓶,第一批要下多少订单,三小姐让贾老哥过来知会一声就行。”“叶公子,您……”商心兰话未说完,却见叶东已经转身离去。“他,到底怎么了?”小丫鬟都有点被叶东吓到了。不用这么小气吧,不就说了你一句嘛。商心兰也是看向贾金生,贾金生那个尴尬啊,他哪里知道这是怎么了。这跟平时的叶东完全不像啊!“也许,心兰小姐与叶公子的某位故人很相似吧。”贾金生都觉得这个说法不靠谱,叶东可是叶家土生土长的孩子,十几年来未出过叶家内城一步,哪里会有什么故人。“体力药水已经通过军方的测试,这对我们商家来说很重要,不能因为一点小利益就伤了叶公子的心。贾掌柜。”“小人在。”“你跟叶公子解释一下,就说今天晚上是我的不是,明日在木叶饭店摆酒,给叶公子道歉。另外,体力药水一百三十元晶一瓶收购,八十什么的,就当是玩笑话。”“心兰小姐。”贾金生犹豫了一下:“叶兄弟与我私交甚好,所以对于他的为人,小人也是有一定的了解。他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说了八十元晶就一定是八十元晶,在此问题上多谈,反而会让他心生不快。要不,就先按八十元晶给他先下一笔订单。等第二次下单时,再给他提一下价?”商心兰考虑了一下,微微点头:“那好,那就这么定了,你去向叶公子解释一下,明日木叶饭店摆酒道歉,请他无论如何要赏脸。”“是,小人这就去办。”贾金生迅速的离去。“小姐,你还真给他道歉啊。”小元不满的说道:“那个家伙从一进来,一双眼睛就色眯眯的在你身上打转,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小元,是不是好人,看得不是表面,而是要看一个人的心。我觉得,叶公子不是坏人。”回想起叶东突然泪流满面的样子,商心兰突然觉得,这个人,他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呢。只是,他压抑得太久,太久,又没有人可以诉说,所以才会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情绪突然失去了控制。不过,他刚刚说得那一段话到底是哪里的语言啊?好像从未听过呢。难道,是他心里一直想着的那个人教他的?那,那个人又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