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涅槃

“嗡嗡嗡……”那面金色罗盘在听到黎神的招呼后，竟无风自动，在空中上下左右不停地摇摆，发出巨大的蜂鸣声。“这是、这是金灵圣器的气场？你这丫头！难道主宰已经将金灵圣器赠予你了？”曾在涉星大陆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鬼谷天纵子，当然能够感知金灵圣器那强大的能量，立刻惊呼出声。“没错，这便是主宰的‘空间罗盘’！本想等你通过考验之后便可将之赠给你，好助你穿过混沌乱流再次前往涉星大陆开始新生活的。没想到……你实在是太让主宰大人失望了！你为了自己的**甚至连祖训都抛在一旁！你这样的人，又岂能有获得重返涉星大陆，接主宰大人班的资格？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其实主宰他早就想将衣钵传给你了。他曾对我说你是他所有徒弟中天赋最高的一个，奈何心术不正，**太盛了……他本想借此机会让你能有所顿悟，谁想到你依旧不可开化。”黎神瞥了一眼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鬼谷天纵子，轻轻叹了口气又道：“以我的修为，如果没有这空间罗盘的帮助又怎能无视‘位面条约’的禁制多次来到华夏位面呢？你应该知道不管是何种级别的圣器，其力量总有耗尽的一天。而这罗盘本就只剩下最后两次渡人去其他位面的能量了，原本主宰的意愿是你能在最后时刻醒悟也好，我就与你一同回涉星大陆去。可现在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够资格回去了！”说完，她再不言语，双手一推，那空间罗盘像是受到感应，突地精光大盛！继而黎神大喝一句：“异次元斩！”话音刚落，一道数人环保粗细的光柱便从空间罗盘的盘面发出，直射半空中的鬼谷天纵子而去。“啊！！！不！！！我知错了，我悔改！不要啊……”感应到金灵圣器的力量，他全身都被束缚其中，在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柔眉紧皱，黎仙子再不迟疑，沉叹一口气道：“唉！你绝不是真心悔改……主宰其实早在百年之前就身死了，他仅是靠参与下来的灵魂力量来告知我如何行事，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靠灵魂力量来感知和他有着同样功法的你的一举一动。现在，他对你彻底死心了，他告诉我，他的衣钵由我来继承。而你，将被放逐到混沌乱流中去，永世和黑暗与孤独作伴，了此残生罢！”咻！最后一声尖锐地声响，光柱谙灭，鬼谷天纵子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变得无影无踪。黎神这才送了口气，收回空间罗盘后脚点虚空，片刻便来到了贺良身边落定。此时此刻，贺良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死了，带着很多很多的疑惑，很多很多的不舍……但是他问心无愧，从他临终时嘴角那淡淡的笑意就能看得出。至于双尾银貂小伊，此时也倒地不起。黎神急忙过去探出魔法力为它诊断，发现其并未死去，只是昏厥了。承着月光，黎神分明看得见小兽眼角和脸庞上的那两道晶莹泪痕。轻轻抚摸着小兽，她喃喃了一句：“是悲伤过度昏过去了吧？你们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呢。我已经从主宰的水晶球得知了你们这两世凄惨的恋情……算了，就当是做件好事，本小姐这次就带你回涉星大陆，让你开始新的生活罢！”抱起双尾银貂放在肩头，而后黎仙子俯身蹲在贺良耳边，眼神颇有些复杂地自语道：“小家伙，主宰很欣赏你。他的神识在彻底幻灭之前命令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服下。说实在的，就连我也被你重情重义所感染了呢。如果我们有缘还能在另一个世界相遇，姐姐可不会放过你呦。”黎神柔声细语地说完，拿出一粒鲜红色的药丸喂进贺良口中，而后祭出空间罗盘最后一次的穿越之力，和小兽渐渐幻化成无形，消失在这再次恢复平静了的森林……就在这一刻，贺良的尸体也发生了神异非常的变化，他整个身体变得虚幻飘渺。在某一时刻他的身体全部化为一只只萤火虫四散开来，进而又细化成花粉般微小，漫天飞舞，直到最后全部消失不见……“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四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贺良醒了过来，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并未死去。举目四望之下发现，这里是他极为陌生而又神奇的地方，因为他是在“半空”漂浮着的，仿佛在空中游泳一般，身体完全不受一丝一毫外力的影响。嘭！突然空间内一声巨响，振地贺良急忙掩住双耳。片刻后，四周天地，呈现出一幕幕无声的影象——每一个画面当中都有贺良的存在。只不过有一些看起来很陌生，衣着也很怪异，就连说话的腔调还有头饰发型都大大的不同。“这个人是我么？”贺良疑惑。下一刻，他看见了一个个高耸着的、会反光的巨大“宫殿”；一驾驾金属壳子，圆形腿脚的“马车”；一个个行人都穿着怪异的服饰，背着或拿着奇形怪状的“包袱”来回穿梭。“我的天，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不禁自问。就在此时，其中一个画面深深吸引住了贺良的眼球，那是一个女子。她一袭乌黑地长发柔顺地垂在脸颊两旁，柳叶黛眉含蓄而殷宛，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俏皮而又深情地盯着画面中那另一个贺良，小蛮鼻时不时一紧一紧的，还有那殷红而魅惑的唇不停的开开合合，仿佛在对影像中的贺良说着什么。奈何这画面只有图象没有声音。“她……好熟悉的感觉”贺良出神地想着。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让他大嚎出声“啊啊啊……”一时间所有的影像好似找准了其容纳之所，一窝蜂地冲进贺良的脑袋。剧烈的胀痛感持续了半个钟头之久，那些影像才全部被贺良的大脑吸了进去。“原来是这样，她是我上一世深爱着的女子么。为了救我，将我骗去别处，自己则带人去和黑社会谈判，结果陷入我那些所谓‘兄弟’的圈套，最终引爆了身上所捆绑着的炸弹与对方同归于尽。而等我知道这件事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被警察抓个正着，在押往监狱的路上被那些‘兄弟’买通的警察下了毒毒死了。最后制造了一起车祸爆炸，连人带车全部销毁。那一世我享年三十二岁。而小伊就是我前世投胎的恋人，怪不得我对她有种很特殊的感情”……“等一下，小伊不仅能听得懂我说的话，更是连我在这华夏位面心中的所想都一清二楚？天啊……也就是说她明明早就知道我要杀她了，却仍旧主动靠近我，难道……她甚至想过牺牲自己来让我重获三十载的生命？”……“原来上一世的我依旧是个孤儿，在贫民区依靠自己一双拳头打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后来由一个小混混成长为一个黑社会头目。唯一爱过的人就是这个女子，她叫梁伊。怪不得我给他起名叫小伊时她那么开心雀跃……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么？”……所有的事情，两世的情缘都在这时被揭开了。此时此刻，贺良陷入了自己的记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