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开始,机枪的吼叫、手榴弹的轰响、战士们的呐喊就汇成了一场剧烈凶猛的风暴,向敌人盘踞的独霸山庄席卷而去,北洋军狂暴不已,敌我展开了血腥的激烈争夺。当王占元发现被围后,最初还算镇定。段祺瑞总统官曾向他保证过,孙传芳部将突破广水防线,在侧后支持他王占元部。孙传芳是他的老部下,虽然年轻的过分,但是能力怎么样,他清楚的很,绝不在徐树铮、李纯等名将之下,所以他还是很放心的。革命军3个连队犹如一把力钳,将敌包抄围打。王占元部被这三只力钳给夹在中间动弹不得,但是王占元并不害怕。独霸山庄位于独霸山的中心。它南边十几公里处是砖壁村,再往南是白家镇,西北是广水,北边是大悟。这里大别山与桐柏山余脉,群峰起伏,山势险峻,易守难攻。独霸山顶有一块小小的平地很适于布兵,只有南坡比较平缓,适于进攻,山坡上有一个小村庄便是独霸山庄。再往南就到了另一个高地柳树垴。柳树垴的海拔高度比独霸山还高,从柳树垴上可以用火力控制通往独霸山的小路。被革命军包围后,王占元迅速在独霸山,构筑了工事,并派兵占领了独霸山庄。王占元军要在独霸山庄固守待援。一场恶战就要开始了。王占元企图固守待援,曾高和宋缺立下决战决心。宋缺匆忙赶到师部,只见曾高的一卷《水浒传》和折扇丢在太师椅上,曾高正伏在地图上凝思,他正在分析敌情研究对策。听罢宋缺的汇报,曾高说:“窜犯独霸山的敌人,孤军深入,遭我打击,伤亡修重,企图固守待授。但上县敌人兵力空虚,孙传芳部在广水不得寸进,白家镇敌人援兵最早要到明天中午才能到达独霸山地区。师部已派骑兵连抵白家镇侦察,监视增援之敌。你们放心,不要顾虑敌人的增援。现在战斗态势对我们非常有利,你们要继续深入动员,集中力量,一鼓作气,穷追猛打,争取明天十点以前全歼残敌!”他把右拳砸在桌上,坚定他说道:“兵书上说过,两强相遇勇者胜!”旁边的宋缺注视着曾高赞同地点头,果然是有文化的人,说话都快赶上李帅了。宋缺也思考着说道:“以你团二营向独霸山庄发起攻击,以三营插向独霸山庄和独霸山中间地带,将敌人拦腰截断,不让敌人会合,独霸山的敌人留给决死第一纵队去消灭;其它两个营从西侧插上,防止敌人窜逃广水和白家镇。”曾高双眉紧锁,考虑到进攻路线狭窄,大部队展不开,犹豫的是否用他的金鹰突击队玩一个特种作战。曾高道,“因为敌人在我们的围困下已经疲惫不堪,特别是这两股敌人刚刚构筑完工事,现在是最疲劳的时候,我们就趁敌人酣睡的时候来个偷袭。”独霸山庄,革命军进攻方向的地形对于进攻一方非常不利。进攻方向只有一条小路,从北洋军防守的前沿到进攻出发阵地虽然只有三四十米,但这条路是在陡峭的山坡上开凿出来的,只有几十厘米宽,仅能容一人通过,只要有一挺机关枪架在路的那头,就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革命军突击队员在夜暗中接近了独霸山顶,没发出任何响声。眼看着山下独霸山庄那边都已经打得乱作一团了,而自己这边却依然不得不趴躲在角落边动弹不了,暗暗行进的突击队员怎么都觉得心如火燎。那炸响成一片的爆炸声,炒豆样的枪声,以及那几乎映红了夜幕的火光让他们几乎有种安纳不住的冲动,想要越过头顶石头,直接去炸了这个北洋军最坚固的阵地。沿着那条山路,爬上这座小山,这都没有费什么气力,可是当真正来到这片山顶的时候,他们才现真正的遇到了麻烦,因为北洋军已经沿着山体又构筑的那条蜿蜒的战壕防御体系,虽然很简陋,显然是战事爆发之后仓促而成,但是地势险要,就足以成为大麻烦。“柳大胡子,你带他们两个留在这里,掩护我,我先上去!”一班长冲着身后的神枪手柳大胡子说到。敌人的两个哨兵连连地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来回巡视着。虽然王占元亲自交待,谁要是站岗时打瞌睡,谁就要和独霸山顶的山石一样永远留在这里,但这两个哨兵实在太困了,走着走着,眼睛就不自觉地闭上了,他们真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两个嘴巴。他们也知道,今天不比从前,现在革命军在山下围得铁桶一般,独霸山庄的战火打的震天响,说不定什么时候革命军就摸上来,不等王占元枪毙了他们,恐怕已经先被革命军给结果了。山上北洋军士兵疲惫的双眼努力睁开,远眺着不远处的独霸山庄,自己的同僚正在那里奋战。独霸山庄升腾而起的火光将天幕都渲染成一片火红,窜起的火球在夜空中溅舞,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震彻着天野。夜幕笼罩着黑色的河水,火光隐没在其中,昏黄昏黄的,就连河水也泛着奇异的红晕。一声动静传来,距离这边最近的两名北洋军士兵一下子瞌睡全无,警觉的端起了枪,其中一个士兵借着着昏黄的火光向着这边张头顾望。没有任何的声音,可是刚才的动静是什么,士兵决定再往前走两步看看。“嘿,递给我个手电。”这个北洋士兵回过头来,向着战壕里如临大敌的同僚喊到。背起枪,另一个北洋士兵嘟囔着走了过来,抬手给那个的士兵递上手电,抱怨着说到,“那些匪军总不会夜晚来攻击独霸山吧?这里易守难攻,匪军不是自讨苦吃?”接过手电,这个北洋士兵摇了摇头,同伴说的没错,匪军难道会从山下摸上来,自讨苦吃。可是好奇心仍然驱使着这个北洋士兵决定看看刚才的动静是什么,那声音就像是野猪偷庄稼,难道是野猪吗?北洋士兵笑了笑自己想多了。算了,还是看看去吧。往前走了两步,北洋士兵趴了下来,打开手电,向下望去。转身走向战壕的另一名北洋兵回头看了看,“真是个怪人……”就在另一名北洋士兵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的时候,拿着手电的同僚已经抽搐了两下,再也不动了,一把锋利的刺刀蛮横的切入到了他的脖子中。气管连同颈动脉血管一起被切断。锋利的刀刃一直卡到颈椎,方才收住,可见刺刀切入的劲道之大。这个倒霉蛋来不及出半声,生命便随着从断裂的颈动脉中溅射而出的鲜血一起洒落到河水中去了。“喂,你还在看什么,蠢货。”战壕边的北洋兵从沙袋后转过头来,他奇怪着那个怪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山下不远处的那独霸山庄在激烈的交火着,那边需要更多的人去支援,而这个蠢货却在这里浪费时间。扭身过来的北洋士兵只看到自己的同伴依旧趴在一块石头上往下看,一动不动,似乎不对劲。这个北洋士兵紧张起来,他刚想喊出声,一个粗壮有力的胳膊便已经从背后扼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死死捂住了嘴。是匪军,潜意识里,这个北洋兵想到。可是他没有再能够想下去,蛮横有力扼住他的脖颈的胳膊不但使得他无法叫出声来,甚至连呼吸都感到困难。随着卡住脖颈的胳膊骤然收劲,这个竭力挣扎着的北洋兵只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传来一阵低脆的-咯嘣-声,是喉头破碎了吗?意识渐渐的模糊下去。放下被扼断脖子的北洋兵尸体,一班长冲着稍远点的坡下方向打了个手势。柳大胡子带着另外两个弟兄,相互掩护着溜了过来。突击队员迅速接近独霸山顶。山顶的北洋军虽然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几十颗手榴弹从不同的方向同时甩上了山顶,北洋军的机枪还没来得及叫唤,突击队员已经冲上去了。没死的北洋军纷纷向山下退去。在攻打半山腰的时侯,突击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北洋军经过白天的修筑,以天然山洞为依托构筑了完整的工事体系。每山洞既可独自构成一个火力点,又可与其它山洞互相掩护,互相支援,形成交叉火网。山洞前还挖有防弹壕,如果手榴弹没扔到位,掉到防弹壕里,就难以对北洋军构成威胁。北洋军还将相连的山洞凿通,形成了网状的工事体系。突击队与北洋军逐洞的争夺。每攻下一孔洞都要会出相当大的代价。曾高看到北洋军有山洞作依托,火力又猛,这样打下去,就是把突击队都赔上也不一定打得下来,必须停止攻击,研究新的办法。曾高知道,如果要想在和当面那些武装到了牙齿的北洋军的作战中,立于不败之地,那就必须先要吸收在阳夏战场上一些友军的经验教训,并总结形成一些改进措施。比如虽然部队有极其旺盛的士气,和同仇敌忾的热忱,但绝不可和北洋军队相硬拼。因为无论在火力上,还是在单兵训练上,北洋军队都要比新成立的革命军强很多。突击队在艰难地攻下不到半数的山洞后,停止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