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东大·学医

三月的尾巴悄然溜走, 樱花盛开的四月踮着脚走来。一阵粉色的樱雨飘落，**漾起春的气息。拉着萩原悠平对衣领把人拎下车，松田阵平黑着脸：“小鬼头, 清醒一点！”萩原悠平打了个哈欠，不为所动。松田阵平总不能把他丢到地上，只能认命地扶着他, 扭头问正在拿行李的萩原研二：“萩，他这样子去上学真的没问题吗？”今天是东京大学开学的日子, 萩原姐弟和松田阵平都请了假来送萩原悠平上学。新生入学的第一天, 东京大学门口的车流量极大，好在萩原姐弟一个个的都是“萩”名山车神, 在拥挤的车道上开出了畅通无阻的感觉。“应该……没问题吧？”萩原研二挠头, “已经提前跟辅导员交流过了, 辅导员也说会关照一下悠平的。”“真是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清醒地考完试的。”萩原千速从驾驶座上下来，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三个弟弟：“所以才说，我们家的悠平是天才嘛！”不熟悉萩原一家的人在初次见到他们的时候都无法相信这是三姐弟。倒不是他们长得不像，事实上, 仔细看他们的眉眼, 多多少少都能看出来一些相似来, 只是他们三人的个人特质都太明显, 让人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实在无法将三个特质差异巨大的人联系到一起。作为一个女性，一米七七的身高属于是严重超标了, 也因为自身从事警察工作，比起许多女性, 萩原千速的行动间总带着干脆利落、令行禁止的感觉, 让人忍不住联想到电影里那些帅气美艳的女特工。她少有地穿了一双厚底高跟鞋, 身高瞬间拔高到了一米八以上，踩在地上时发出“笃笃”的敲地声，连风都好像被她甩在身后。“悠平。”她拍了下萩原悠平对脑袋，“站好。”萩原悠平乖乖站好，完全没有刚刚那副站着都要睡着的样子。“萩、原、悠、平！”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的松田阵平原地爆炸，急需给某个小混蛋两拳来发泄一下。萩原悠平朝他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去跟哥哥一起拿行李了。距离那次惊心动魄的爆炸案已经三个多月了，万幸的是，三个人质都没有受什么伤，最后那次发生在东京巨蛋里的爆炸虽然造成了一点损失，但比一开始警视厅预想的程度要差的多。萩原悠平在事件后的第三天醒来，被浅神弥耶准许了出院。然而，在出院后没多久，萩原研二就发现了弟弟的异常。以前的悠平也很懒散，但也只是不喜欢运动、讨厌外出，可是出院回家后，却经常不知不觉地就在各种地方睡着。沙发、地板、衣柜……经常萩原研二一转眼就找不到弟弟，再仔细一找，才发现弟弟团在桌子底下睡着了。一开始萩原研二还没往什么疾病上面想，只以为弟弟是没睡好，直到一月的学力考试后，萩原悠平一回家就栽到沙发上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他赶忙送了弟弟去医院，一通检查后医生才告诉他，可能是嗜睡症。这种疾病成因不明，目前也没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案，医生只告诉他平时要多注意一点，尽量让弟弟保持清醒，维持正常的作息。虽然医生表示无法确定病因，但萩原研二却怀疑弟弟多半是被那次事件吓到了，那个炸弹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违禁药品，很有可能就是那些药品留下的后遗症！思忆此，虽然这么想似乎不太对得起身上的制服，但萩原研二甚至还有些感激那个不知名的少年。好在悠平的病还算“懂事”，至今为止也没有让悠平睡在什么很危险的地方，出门在外的时候也没有让悠平睡倒在大街上。萩原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也确实不怎么差钱，毕竟警察本身就是高薪职业，家里的两位大人去旅行不仅没拿家里的钱，还经常寄钱回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萩原千速自然会尽可能地给悠平一个良好的环境。只是在选择多人间宿舍还是单人间宿舍上犯了难。单人间宿舍当然很好，可是万一弟弟突然发病睡着，就没有人可以帮忙照看一下了。最后还是萩原悠平表示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并且讨厌跟除了哥哥姐姐以外的人住，萩原千速才半信半疑地给他定了单人宿舍。乖巧听话的悠平在姐姐这里的信誉一向是满分，顺带一提，研二和阵平的信誉是不及格。开学的一应琐事都有哥哥姐姐们帮忙，萩原悠平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一切就都被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只要有哥哥姐姐在，萩原悠平乐于当个小废物。而当哥哥姐姐不在时，小废物打开了宿舍房门，抬眸看向门外的学长。见到他，学长的笑容一下子就真实起来，就好像面具突然消失，露出了掩藏的真实。“晚上好，浅神学长。”萩原悠平挑眉，“我应该没有命令你过来这里？”浅神弥耶是东京大学医学部医学科的本科毕业生，目前正是在职研究生的他当然可以出入校园，甚至就在这栋宿舍楼里，他还拥有自己的宿舍。“别这么无情嘛，悠平。”浅神弥耶眨巴下眼睛，企图学着某个伪萝莉卖萌，可惜他一米八二的大个子实在让人生不起什么萌感，反而让熟知他的萩原悠平一阵恶寒。“有事说事。”“好吧。”浅神弥耶也不在意萩原悠平冷淡的态度，浅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身影永远刻在脑袋里，但他的声音还是温软的，“悠平打算学什么专业呢？”萩原悠平沉默。这几年来，他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为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他创造了浅神弥耶去学习医学、创造了威雀去化身暴力、创造了神宫司叶去监控一切。唯独，他没有想过自己。考进东大是他很久以前就树立的目标，并非对它有什么执念，他只是想让哥哥姐姐们为他骄傲。至于考进东大后要学什么？没想过。怎么样都无所谓吧？能保护好哥哥姐姐就好。漫画和论坛对他的影响很大，哪怕他清楚自己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可一次次的回到过去，经历漫长真实的人生，又通过各种操作救回本该死去的哥哥。这，不就像游戏一样吗？萩原悠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本就有控制欲过强的毛病，但是现在的他无法忍受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他自私到极点，傲慢到极点，将自己当做这盘人生游戏的旗手，操控棋盘上所有人的人生。所以，他从没想过把自己放到棋盘上。“可是，悠平，你生活在这里，你要有自己的人生，你不是为了哥哥姐姐而活的。”浅神弥耶劝诱道，伸手触到了萩原悠平的脸，看到他没表露出抗拒，才将整个手掌贴上去。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有人经过的走道交流好像不是很合适，浅神弥耶也不想把难得迷茫脆弱的小悠平给别人看到。他试探地拥住矮自己一个头的少年，同时安抚地说道：“悠平，我是你创造的第一个副人格，我才是最接近最初的你的人。”他微微用力，带着萩原悠平进了宿舍，还不忘空出手把房门关上。“悠平，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知道的，我的【傲慢】在面对你时不会有一点作用。”说完，浅神弥耶又习惯性地拉踩一句：“不说神宫司，就算是威雀，在平时里经常不用脑子后，在面对你时就算没有buff的影响，也还是个蠢货。”“只有我是不一样的。”萩原悠平：……我的副人格是不是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学坏了？“说人话。”把扒在自己身上的大型人形挂件推开，萩原悠平没好气地说。“咳咳。”浅神弥耶准备好的洗脑说辞被怼回去，卡壳了一下，才小声说，“悠平要不要来跟我一起学医学呀？”他有些担心看出来自己在装的悠平生气，说话间颇有些小心翼翼：“悠平以后肯定还是会比较忙的，毕竟柯南的威力我们都知道，学医的话，悠平已经学过了，再学起来也很轻松的。”“而且，悠平以前其实就想学医的嘛。”没错，在得到论坛前，小悠平最初的倾向就是学医的。说起来原因其实很朴实——医生工资高。那时候的小悠平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家里很穷，所以在想未来的职业时就想找个工资高又能帮到家人们职业。这也是为什么，成为浅神弥耶时，能够帮到哥哥的身份那么多，他却选择了成为一个医生。那是他最初的愿望。浅神弥耶的说话方式虽然有点pua的嫌疑，但其实也没有信口开河。只是……萩原悠平其实是打算在未来当一个侦探的。就像之前萩原悠平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提前将炸弹犯找出来，只能在事件发生时尝试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轨迹是切实存在的，就像一个下落的鸡蛋，不做出改变，它就会摔得稀碎，做出改变，它就可以被接住。但无法改变它正在下落的事实。啊，这么一说真是可怜呢，那位工藤小朋友，越是主角，反而越是受到命运的影响。反而是他们这些炮灰，可以自由地挣脱所谓的命运。以工藤新一的体质，大概率以后会跟哥哥有牵扯，做一个侦探的话，肯定也能帮到哥哥的。“可是学医也不影响当侦探嘛。”看出萩原悠平的想法，浅神弥耶又小声道。……好像也是欸，侦探好像也没有对应的学科，学医好像也不影响当侦探。“那就学医吧。”反正也没什么特别想学的，学医还可以划水，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