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教授眨巴着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大巫师,感慨地说道:“没想到失传多年的养咒巫术竟然真的重现人世,但愿我们能够破解它。”大巫师厉声说道:“必须破解它,不然我们如何对得起大巫师?”周承灵总算缓过劲来,从大巫师和罗教授简短的几句话里,他知道他和茶花刚才的猜想和推断是正确的,果然是水生在作祟。周承灵还听出大巫师那话有些奇怪,为什么说不破解养咒巫术就会对不起前任大巫师呢?他诧异地看着大巫师和罗教授,并特意看他们的身后,没有发现别的人,包括前任大巫师。周承灵忙问罗教授:“张老师他们呢?”罗教授说道:“放心,她们很安全。”周承灵听见罗教授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便知他此时心思应该在琢磨那诡异的养咒巫术,既然知道张老师和妹妹周玥她们是安全的,他也就放心了。周承灵这一问也提醒了茶花,茶花也跟着问道:“前任大巫师呢?怎么没一齐进来?还有,姥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不怕洞中那些鬼魂?”大巫师神色一黯,说道:“孩子,正是大巫师牺牲了自己的魂魄,我们才能顺利地进来”周承灵和茶花都惊疑地看着大巫师,大巫师神色黯然地看着手里的灯笼,眼睛里闪着无限的哀思。周承灵还不明白所以,茶花已经心知肚明,不由看着那绿光闪闪的莲花灯笼,滑下两行泪来,颤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周承灵从茶花看着那莲花灯笼的悲伤心情里已经隐隐猜到前任大巫师的情况,忙心里不安地看着大巫师和罗教授,眼睛在他们两个脸上转来转去,寻找答案。大巫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大巫师献出了自己的魂魄,用它做成了这盏莲花趋邪灯。我们就是依靠他的魂魄燃烧释放出的避邪法力才顺利进得这山洞的。”周承灵心里一震,忙问道:“那大巫师他,他会怎么样呢?”罗教授也已经老泪纵横,说道:“大巫师的魂魄会慢慢地被烧成灰烬,从此化为无形。”周承灵不相信地迅速看了茶花一眼,立刻从茶花悲伤不能自抑的神态里,已经找到了答案,知道罗教授所言非虚。但他委实不能理解这样做的奥旨所在。大巫师已经收捏住悲伤的心境,对周承灵和茶花说道:“你们也不用太难过,大巫师这么做虽然是不得已的牺牲,但如果能够破解这里面的巫咒,他也就能够安息了。”茶花擦了擦眼泪,咬着牙点了点头,问道:“姥姥,刚才峡谷中那阵怪风真的与水生哥有关吗?还有姐姐的恶灵也真的与水生哥有关吗?”大巫师点头道:“正是那孽障,说来惭愧,老身和大巫师竟然一直没有想到会是他在作怪,还一直误以为是月伢妹具有超凡的魔力,才封印了我族亡魂。”茶花忙又问道:“那又是怎么知道那风与水生哥有关的呢?”大巫师说道:“其实并不能完全确定,是大巫师的推测,他以前在苗寨的时候遇到过同样的怪风,据当地的巫师说那是苗寨特有的收魂术,可以把游荡的鬼魂卷起,收进山洞之类的封闭空间进行封印。为此,大巫师凭着对这怪风的印象,猜到这一定与水生有关,因为我们这里只有他才是苗寨的人,而且,据大巫师的回忆,他很怀疑水生的来历。”周承灵惊道:“怀疑他的来历?什么来历?不是知道他是苗寨的人吗?还能有什么别的来历?”自从知道周承灵和鬼婆大有渊源后,大巫师对周承灵一直怀着感激和仰仗之情,此时对周承灵的问题自然也很有耐心,便听她解释道:“他是苗寨的人不假,但不是一个普通的苗寨孩子,很可能是被活活烧死的苗婆的孩子。”周承灵更是大吃一惊,忍不住又脱口而出:“活活烧死的苗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巫师眼睛里透出一丝悠远而颤栗之色,嘴唇不能控制地微微发抖,可见她内心也是很恐惧的。周承灵从大巫师的神色里感觉到了其中的可怕气息,遂咬住嘴唇,忍住砰砰的心跳,不敢再问,静静地等候大巫师的讲解。大巫师稳了稳不安的心绪,这才缓缓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恐怕从老身和大巫师再生之时都还得往前推百余年。那时候我们部落有个很有名的大巫师叫贞婆。这个贞婆大巫师不仅法力高强,而且喜欢外出游历,找其他部落的巫师交流比试。据说,有一次她到了苗寨,听闻当时苗寨有个叫苗婆的巫师巫术高明,她便心痒难禁,一定要与那苗婆比试交流一下。“那苗婆为人性格孤僻,不喜交流应酬,但推不过贞婆大巫师的百般纠缠,只得与她比试,结果那苗婆输给了我们的贞婆大巫师。”茶花突然问道:“姥姥,我以前听奶奶说,我们部落擅长的是装殓之术,而苗寨擅长的是蛊术。这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巫术,我们的贞婆大巫师和那苗婆又如何比试呢?”大巫师说道:“你奶奶告诉你的并不详尽,苗寨的蛊术是之后才发展起来的,当时他们的巫术也与装殓有关,主要表现是驱尸镇魂。”大巫师说到这里,便对着周承灵,说道:“话到这里,老身有必要给你们解说解说里面的分别,这有助于你们以后的游历。”周承灵早已听住了,巴不得大巫师能够详细地解说解说,因为他现在肩负着超度恶灵,拯救自我的艰巨任务,对这些灵异之术了解得越多,对他以后的行动越有好处。大巫师继续说道:“我们部落因为崇尚悬棺葬,人死后,尸体并不入土,而是装殓入棺木里悬于空中。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发出臭味,我们的祖先一直致力于反腐之术的研习。这是表面的原因。真正深层次的原因却另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