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赵兴尧的话起了安抚作用,欧阳随深终于瘫软了身体,伏在赵兴尧的肩头急促地喘息。赵兴尧将他耳边凌乱的头发顺到耳后,然后扶着他站起来。欧阳随深此刻正被一把无形的火炙烤着,汗如雨下。他被赵兴尧扶着走了几步就觉得心口炙热闷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赵兴尧看他难受的样子心疼不已,连忙揽着他道:“我们回家,这就回家。”听到赵兴尧说回家,欧阳随深却是连连摇头。他不想被别人知道,也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不,不回去。”欧阳随深重重呼出一口气,在赵兴尧的肩头不停地摇头。“好好好,不回家。”赵兴尧见他如此,只能连连答应,然后一把将人抱起,加快脚步离开。半路上刚好碰到前来找他们的木香,木香见状也是被惊到了,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欧阳随深把头埋进赵兴尧的怀里,不让木香看到。赵兴尧没有回答木香的问题,而是一边抱紧欧阳随深快速走着一边吩咐道:“木香,马上去找个大夫,然后带到雅客居来,不要让人知道身份。”木香应了声是,然后快速离开。欧阳随深虽然身形高挑,却不是很重,加上赵兴尧心下焦急担心,一点儿也没觉得累,只抱着他避开人,全力赶往雅客居。雅客居是赵兴尧买下的一座小院子,它地处于闹市之中,充满了人间烟火气。赵兴尧买下后亲自监督改造了一番,这也是他想给欧阳随深的生辰礼物之一,只是如今却顾不得其他了,只能先带人到这里来。赵兴尧直接抱着人跳进雅客居的院子里,然后径直将人抱到卧房里,小心地把欧阳随深放到**。欧阳随深额头上的汗将头发都打湿了,几捋发丝贴在脸颊上,赵兴尧伸手替他拨开,手触到他红的像火烧云一般的脸上,只觉得烫的吓人。“兰筠,你怎么样?”赵兴尧拧着眉,很是担心地问。欧阳随深呼吸滚烫,难受的动了动身子,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又像是小猫儿撒娇一般道:“难受。”赵兴尧只觉得心上猫爪子挠了一下,他握着他的手,拿袖子帮他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心疼一边安慰,“你再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了,再坚持一下。”不知道欧阳随深有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紧了赵兴尧的手,指节发白。赵兴尧看着欧阳随深难受的不行的样子,心都揪起来了,只恨不得以身替之。他发誓要好好保护兰筠的,可是他还是没有做到,总是让兰筠受到伤害,自责和心疼都快将赵兴尧淹没了。这时,门外响起了木香的声音,“公子,大夫来了。”赵兴尧朝门外扬声道:“先侯着。”说完,赵兴尧俯下身认真地对欧阳随深说:“兰筠,我让木香找了大夫来,我们让大夫看看好不好?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人看到你的。”欧阳随深睁眼看着赵兴尧,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此刻还泛着红,让人见了就怜惜不已。“嗯。”过了会儿,欧阳随深才咬着唇轻轻地应了一声。赵兴尧认真的表情让他忍不住相信,同时身体上越来越强烈的不适也让他妥协了。见他答应了,赵兴尧松了口气,连忙放下床帐,然后自己爬到**,从后面抱住欧阳随深,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这才朝外面的木香说:“进来。”木香推开门,请大夫进来。大夫是个胡子都花白了的老人,手里提着个药箱。他径直走到床边,木香赶紧搬了个凳子过来,老大夫挽了挽衣袖,朝着床帐说道:“请伸出手来,以便于老夫把脉。”赵兴尧没出声,帮欧阳随深挽起右手的衣袖,然后将手递了出来。老大夫伸手探上欧阳随深的脉搏,探了一会儿他的眉头就紧皱起来。木香在一旁觑着大夫的脸色,心下暗道不好。赵兴尧也同样紧张,虽然他知道欧阳随深中的是情毒,可是不知道到底对他的身体有多大的伤害,而且见他痛苦不已,不知该如何解毒。欧阳随深原本身体炙热又无力,这会儿不知怎的,身体里的火陡然攀升,一下子烧的他失去了理智,同时他的力气也变大了,猛然收回手紧握成拳,把正在把脉的大夫一下子摔到了地上。赵兴尧一个不备,也差点儿被欧阳随深掀下床,他反应过来后连忙扑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欧阳随深,不让他动弹。欧阳随深拼命挣扎,同时嘴里发出痛苦难耐的呜咽之声。赵兴尧差点儿就困不住他,忙朝外喊道:“他到底怎么了?该怎么办?”木香把老大夫扶起来,老大夫一边扶着自己的老腰一边说:“这位公子中的是软筋散和烈性情毒,之前浑身无力,这会儿情毒发作盖过了软筋散的功效。”“那要怎么解毒?”赵兴尧几乎是怒吼着问道。欧阳随深趁赵兴尧分神之时,一下子挣开了他的怀抱,反身就将赵兴尧压在了**,床铺顿时剧烈摇晃起来。赵兴尧不敢真用力,怕伤到欧阳随深,只能伸手将他抱住,一个翻身把他压在**,同时一只手捂住欧阳的嘴,朝外吼道:“快说,怎么解毒?”老大夫颤颤巍巍抹了把汗道:“这个……这个无药可解,只需找个人让他发泄出来就好了,切忌千万不能用冷水泡,否则人就废了,还有……还有不能用内力压制,不然会伤到肺腑。”欧阳随深被赵兴尧压着无法动弹,那双平日里总是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红色雾气,叫人见之心惊。“木香,送客。”赵兴尧咬着牙道。木香听完老大夫的话也愣了,听到赵兴尧的话赶紧带着老大夫出门去了,然后给老大夫给了诊费,将人送出门后自己就在大门外守着。等人都出去了,赵兴尧才稍稍松了手上的力道,问道:“兰筠,兰筠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看着欧阳随深的眼睛,希望他能回答自己的问题,可欧阳随深现在被情毒折磨的理智全无,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兰筠,你别怕,我……”赵兴尧还没说完,就见两行泪从欧阳随深的眼角滑落,大概是真的难受的狠了,欧阳随深竟然哭了。赵兴尧心都碎了,他俯身吻去了欧阳随深眼角的泪,下定了决心。除了他自己,他不会让任何人碰欧阳随深,所以他现在就是欧阳随深唯一的解药。其实,只要是欧阳随深,他什么都可以接受,他喜欢这个人,发誓要永远对这个人好,所以他能给对方自己的一切。只是,他不知道欧阳随深清醒以后会不会怪自己,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啊……”欧阳随深奋力挣扎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同时手上的力道陡然加大,一下子挣开了赵兴尧的束缚,一把将人按在**,然后奋力撕扯着赵兴尧身上的衣服。赵兴尧一把抓住欧阳随深的手,看着他微微笑了笑,对他说:“兰筠,乖,很快就不难受了。”说完,赵兴尧松开了手,甚至是主动伸手压下欧阳随深的脖颈,仰头与他吻在一起。接下来,无论欧阳随深对赵兴尧做什么他都没有反抗,哪怕疼的全身冒冷汗,他都尽力忍耐,还要安抚欧阳随深的情绪,在他耳边说着情话,让他不要害怕。欧阳随深现在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除了发泄,他什么都听不到。这样的欧阳随深既让赵兴尧心疼,又让他心动,原来情动不已的兰筠是这个样子的。明明疼的全身都在颤抖,脸都白了,可是赵兴尧还是笑着抚上欧阳随深的脸颊,“没事,你……慢点儿……”虽然身体疼痛不已,可赵兴尧的心里却是平静,甚至是甜蜜的,他们终于密不可分。在这样的时刻,赵兴尧还有心思回忆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唯一的那次也是和兰筠,那时候是他失去了理智,也不知道那时候兰筠是怎么想的,其实以他的武功若要反抗,赵兴尧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最后兰筠还是……想到这里,赵兴尧忍不住伸手抱紧了欧阳随深的后背,在他耳边一遍遍唤着,“兰筠……兰筠……”他想,兰筠上辈子是不是也是喜欢他的?欧阳随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一会儿坠入温暖的湖里,一会儿又飞上了云端,整个人不停地上升坠落,循环往复。同时,他的耳边一直都有个声音在唤他,那样亲昵,那样眷恋,叫他难以忘记,直刻进了心里去。天黑了,屋子里也终于安静下来,床帐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木香在大门外来回走动,时不时朝里面张望一下,不知道里面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进去。她已经传信出去,说世子殿下已经找到世子妃,让外面的人都撤回去。老大夫的话犹在耳边,若要救世子妃就只有那一个办法,世子殿下不会找别人来,那就只有他自己……木香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不过随即她又释然了,世子殿下觉得好就好,觉得行就行。【作者有话说】:一次躺平,终生受益。柿子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