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远山茶农黄掌柜隔了两天拉了两车碳上来,还递给了温纶一个大包袱:“山上天凉,伯爷让准备的碳。这是吴姨娘亲手缝的冬衣。”第二天黄掌柜下山的时候,照例叹了口气。山上天气已经很冷了,这一口气直接变成了白雾。他拍了拍包袱内的罐,想到大少爷说的话露出一个笑容。“哦?这是大郎亲自炒的茶?”病中的老县伯闻言果然jing神了一些,最近因为天气转冷,病情又开始反复的身体,这一刻都透出一分jing神来,对着笑眯眯的吴氏招了招,“快来,咱们老头老婆尝尝儿炒的茶。”黄掌柜跟着笑笑:“大少爷说,第一次尝试,炒得不好。”老县伯嗤了一声:“自己知道炒得不好,还拿来孝敬爹娘。”话虽如此,可是他眼中的期待十分明显。吴氏笑意盈盈:“大郎到了山上倒是空闲了。”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县伯的表情顿时就僵硬了一下。自己的几个女,他全都看在眼里。大儿的优秀,二儿的平庸,他全都知道。他总想着,怎么这两个人就不能换一下呢?如果吴氏生了一个平庸的长,他尽可以g溺。等他年之后,他甚至可以早做准备,安排母两个出府单过,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温纶优秀,他当然也很喜欢。可是这样的喜欢,对吴氏和温纶母来说,并不是好事。这一次,要不是他的病情好转,他们母恐怕已经也跟着他前后脚去了。也亏了那孩没怨气,还找了千金难买的铁皮枫斗。至于县伯府,还是需要一个优秀的嫡在继承。他在温诚身上花费的jing力,远远超出其他几个女的总和,哪怕是那么重要的龙州令,他也早早在私底下交给了温诚。这县伯府将来总是温诚的。可是温诚这都干了什么?当他被告知龙州令落在了温纶手上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瞬间想着干脆这样也好。可惜,齐国的律法对于庶的继承权有着明确的规定,爵位是绝对不能由庶继承的,哪怕他这一支没了嫡系,也只能从旁支过继一个来继承。吴氏将茶泡好的时候,老县伯还在愣愣出神,直到眼前氤氲的水汽扑上他的脸,他才回过神来。浅金se的茶汤在深秋时节看着也让人温暖,茶汤入喉先是绵长的苦,夹杂着些微的涩,接着清爽如大山的气息转瞬即逝,最后才略有一点回甘。老县伯将茶盏放在托盘里:“茶是好茶,可惜……”糟蹋了。吴氏也跟着喝了一杯。哪怕她在县伯府上已经生活多年,出身也无法改变,再好的茶她喝起来也是一个味道。时间只是让她会姿势和动作。这杯茶她却觉得是她喝过最好喝的。“可惜什么,大郎亲手炒的。你嫌弃,可归我了。”说着,吴氏就把那朴素的茶叶罐要拢到袖里。老县伯瞪了瞪眼睛,也不阻止:“你喜欢就拿走好了!”一个茶叶罐竟然是那么蹩脚的粗瓷,怎么山里面的ri十分清苦?不都送了好几趟东西了吗?山下深秋,山上却已经迎来了第一场雪。整个世界都像是静……李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急得团团转,那脚步就跟快飞起来一样,在屋里前后左右地绕圈:“大少爷,您这么说不好吧?那茶叶是我炒的,我这么点本事,老伯爷……”温纶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雪景,今天一早上就开始一门心思要凹造型,可现在身边有只苍蝇。温纶忍不住一抬手拍了过去,钩住李二的衣领:“驴喂了?ji喂过了?村长家的泡菜搬来了?屋打扫了?昨天教的字都认识了?”李二被问得直点头,最后说道:“夫爷去搬泡菜坛了。”熊大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媳妇儿十分不听话地站在屋檐下面:“你身体好了,站这儿?”温纶直觉想回嘴,后来一想身体好了的后果,还是乖乖低头把话吞下。身体是自己的,他有什么理由和自己过不去?他明明都裹成包了。熊大在厨房里放下两大缸泡菜。寻常人家一个冬天,就靠着这些泡菜过了。好一些的,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点荤腥。如果有下不出蛋的老母ji,那是最好,宰了炖汤,喷香的ji汤上面厚厚一层金黄的油。昨天晚上开始下雪之后,屋里就烧起了炕,直到现在还没熄。熊大将温纶拦腰一抱,下五除二就把人外套扒了塞进炕上,拿被圈好。温纶一点脾气都没有,看着熊大忙着要点炭盆,赶紧道:“我睡一会儿,你别忙。”熊大倒是ting乐意陪媳妇儿一起暖被窝,可他还得去扫雪,只能把被窝给塞严实了。前后左右又用软枕靠垫圈起来。同g共寝一段ri,他就发现温纶的睡相那是相当不老实。温纶睡着前那是相当规范,翻身都少;一旦睡着了,简直像在跳舞。他倒是ting喜欢从两个被窝变成一个被窝,被自家媳妇儿抱着蹭来蹭去翻来翻去,可现在他要离开那么久……温纶一点都不能体会自家大熊的忧心,一脚踢掉一个枕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眼睛。熊大将被突破的包围圈加固好,附身在温纶脸上亲了好几口,才忧心忡忡地出去。温纶用脸蹭了蹭被,感到十分蛋疼菊紧。他甜了,还以为熊大是个讲道理的熊,结果人家确实讲道理。讲道理的前提是,他温纶是他熊大的媳妇儿。一旦这个前提有所动摇,熊大立刻就从没脸没皮的流-氓小浣熊,变身成暴怒大黑熊,完全没道道理可讲。以前还能用这破烂身体当借口,现在他是不是该洗白白了?温纶的内心十分纠结,导致他睡觉的姿势也格外纠结。等熊大扫完屋ding的积雪,温纶刚好一个大翻身,长长的胳膊腿拍到墙上,然后整个人像是一只壁虎一样贴在上面。当然,温纶的手脚没什么吸盘,没几秒就从墙上滑了下来。熊大没给他第二次招呼墙壁的机会,tuo了外衣上炕,把人塞回被窝。这一回,温纶倒是老实了,抱着身边的暖炉蹭了蹭,露出满意的笑容。各种纷杂的声音似乎一下远离了。鼓膜中传递过来的是幽深的大海,风平浪静下又有着澎湃的汹涌和危险,却格外让人安心。温纶安心了,熊大却苦了。他几乎倒抽一口冷气,将温纶的手牢牢箍紧,再不抓牢,都快把他衣服给扒光了!温纶只觉得大海的声音一下激昂如鼓擂,然而激流在涌到一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卡了一下。温纶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手动不了,头贴了过去,ding了ding。熊大肩头旧伤惨遭痛击,顿时没了制住温纶的力气,手才一松,温纶的一只手就mo上了他肩头的伤疤。强迫症一直mo到感觉声音流畅了一点,才安心地陷入深眠。熊大将安分下来的人仔细抱紧,或许是心理作用,他真的觉得一变天就刺痛的肩头好了一些。熊大的回笼觉没睡多久,就到了中午。他试着叫了叫,根本就没叫醒,反倒是被扔了四个枕头,出门对李二道:“把饭菜温着。”农户的冬天没有多少事情可干。可是熊家不一样,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要收拾。翠莲人又不熟悉山村生活,很多事情都要走个弯。他们和其他人家也不熟,也没人来指导他们什么。熊大倒是知道一些,但也十分有限。他还要时不时去检查一番温纶有没有滚下g。可这一下午,温纶睡得十分老实。周围的一圈枕头堤坝,一点都没有决堤。熊大一开始也没多想,直到晚上把人叫醒了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媳妇儿?醒醒,吃饭了。”温纶勉强抬了抬眼皮,一撇嘴就往熊大怀里靠了过去。这种在温纶醒着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的动作,直接将熊大吓傻了。“媳、媳妇儿?”温纶被吵得皱起眉头:“别吵,睡觉。”最后,温纶坐在炕上,被熊大伺候着吃饭洗漱,全程眼皮都没张开。等到熊大爬上炕的时候,温纶几乎第一时间就贴了过来,十分积地扒掉了熊大的上衣,将自己塞进熊大怀里。熊大深深吸了口气,忍得眼睛都有点发红:“媳妇儿身体还没好,身体还没好,身体还没好……”手脚却有自我意识一般地交缠过去,将两人固定成麻花状。温纶的状态不对,熊大也清楚。可是喜欢亲近他,总比之前对他退避舍的好。第二天温纶清醒的时候,已经ri上竿。要不是熊大一直坚持不懈地在耳边絮叨,他还有点想睡。卧室里点了炭盆,很暖。温纶却在坐起来的时候,想着电视剧里的女xing抱被尖叫。他的衣服呢衣服呢衣服呢?还有这一身的草-莓开垦地也彻底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穿越之远山茶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