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去食堂吃饭,池乐好不容易排到自己喜欢的红烧小排,心满意足地笑了笑,食堂阿姨看他笑的可爱,勺子一偏,多掉了一块排骨,池乐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大,嘴甜的谢了一声阿姨。他端着餐盘来到桌子旁,忽然想起来有几个关于打篮球的问题想要问盛濯,于是扭头寻找起来,见盛濯坐在左前方,他直接端着餐盘走过去,坐到了盛濯对面。周围的同学都惊了,就连其他班的学生也纷纷朝他们看了过来,大家都不懂这两位大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忽然转变得这么快,竟然都能坐在一起吃饭了。盛濯抬头看了池乐一眼,轻牵起嘴角,“又来送温暖了?”池乐大剌剌地笑了笑,“是有问题想问你。”简橙跟着池乐坐下来,在旁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低头吃饭。盛濯看了一眼简橙,问池乐,“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池乐夹起一块排骨,讨好的放进他的餐盘里,“是有几个关于篮球的问题想要问你。”池乐自认为不是见色忘义的人,给媳妇夹了一块排骨后,也给简橙夹了一块,想起简橙最近打工辛苦,就又给简橙夹了一块。简橙感动的稀里哗啦,差点抱着他叫爸爸。池乐正美滋滋,抬头就撞上了盛濯微沉的目光,盛濯盯着简橙餐盘里多出的那块排骨,看向池乐的目光充满了怨怼。池乐:“……”他手抖了抖,又夹了一块排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盛濯的餐盘里。盛濯虽然对自己和简橙一样多这件事还不太满意,但总算不瞪他了。池乐盯着空****的餐盘,欲哭无泪,他一共只有五块排骨,现在只剩下一块了!方游年端着餐盘走回来,看到池乐和盛濯坐在一起,手一滑差点把手里的餐盘洒出去,幸好旁边的陈云舟身手灵活的及时闪开,还顺手帮他扶了一下,不然他今天中午的饭是不用吃了。他沉着一张脸走过去,池乐和盛濯正说的津津有味,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他重重地放下手里的餐盘,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转头问盛濯,“你同意他坐这?”盛濯‘嗯’了一声,就继续给池乐讲解,池乐则是直接无视掉了方游年的存在,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盛濯一脸稀松平常,方游年只能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坐下吃自己的饭。陈云舟在旁边看的嘿嘿直乐,差点笑的把饭喷出来,简橙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盛濯和池乐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对大家诧异的目光和周围冰冷的气氛视若无睹,继续聊着天。池乐珍惜的吃掉唯一的一块排骨,一脸认真道:“我觉得我起跳的方式有问题,跳的总是没有你高。”盛濯抬眸,“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的腿没有我长?”池乐噎了一下,如果对方不是他未来媳妇,他已经摔筷子走人了好么!“那拍球呢?我总觉得球一到我手里就不听使唤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多练习,找到手感就好了,今晚加训一个小时,就只练拍球。”池乐点头,“行,你先教我投篮,等你走了,我再一个人练拍球,这样不浪费你的时间。”他时刻谨记不能耽误盛濯复习的事,尽量少占用盛濯的时间。“哦,昨晚忘了说。”盛濯唇边弧度翘起,缓缓笑了一声:“其实我考试前从来都不复习。”池乐:“……”敢情他白担心了?方游年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是盛濯在教池乐打篮球,他看了看池乐,又看了看盛濯,砰的一声放下筷子。“濯哥,他跟我打赌,你教他打篮球?”盛濯不紧不慢地转过头看他,“有什么问题吗?”方游年指着自己,控诉道:“他如果赢了,我不就输了?”盛濯把自己餐盘里的炸鸡翅放到池乐的盘子里,淡淡道:“你如果怕输,多努力练习好了,关我们什么事?”方游年:“……”怎么就成你们了?简橙在旁边咬着排骨,得意扬扬的看着方游年,“前几天不还笃定的觉得自己能赢吗?今天怎么没自信了?”方游年心里腹诽,有盛濯教跟没有盛濯教那能一样么?他瞪了简橙一眼,不甘心地问盛濯:“你们不是死对头吗?”盛濯看向池乐,“我们是死对头吗?”池乐啃着炸鸡翅,面露难色。他以前的确把盛濯当作死对头,但现在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段时间,他不忍心见未来媳妇‘受苦’,为了提前照顾未来媳妇,稍微主动了一些,但盛濯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这就说明盛濯也不是太讨厌他嘛,那么以前那些事自然是一笔勾销了。池乐喜滋滋一笑,对上盛濯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谁说我们是死对头,我们分明是友爱的前后桌!”“听到没有?”盛濯唇边笑意扩大,屈指在方游年面前敲了一下,“我们关系很好,你别听乱七八糟的人胡说。”池乐在旁边连连点头,“我们这种脾气好的人,是不会有死对头的。”“???”方游年看着睁眼说胡话的两个人,气的想吐血,他懒得搭理他们,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吃饭去了。午休后,盛濯被叫到办公室,老师给了他一套高三的数学卷,让他试着做,出来的时候在拐角遇到了庄心纯。“好久不见。”庄心纯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看起来温婉可人,“本来想去你们班找你的,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其实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自从中午看到盛濯和池乐坐在一起吃饭后,他的心就久久难以平静,所以再也等不下去,拿着礼物就过来了。盛濯冷淡的点了点头,明显没有寒暄的打算。庄心纯习惯了他冷淡的态度,连忙双手递上手里的礼物,“盛濯,我这次去庑城给你带了礼物回来,是一本画册,你看看喜不喜欢?”盛濯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收庄心纯的礼物,“不用,这本画册我已经有了。”庄心纯失望的垂下手臂,继续找话题往下说:“是我糊涂了,你母亲是画家,想必什么画册你都见过,都怪我不会挑礼物,只看这本画册好看,就觉得你会喜欢。”庄心纯露出苦恼地神色,眉心轻蹙,睫毛轻垂,看起来极为可怜,如果是其他人早就心生怜悯把画册收下了,还免不了要关怀几句,可盛濯却没有安慰他,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眼底没起丝毫波澜,抬脚就要径直走过去。庄心纯咬了咬牙,挡住他的去路,柔声开口:“盛濯,我刚才看到你和池乐坐在一起吃饭,你们不是关系不好吗?”盛濯神色显出几分不耐烦来,嗓音微沉,“我跟他关系如何不用向你交代。”庄心纯听出他声音里的维护之意,插在兜里的手指紧紧的掐着手心,面上却努力笑了笑,露出纯良无害的神色,怯生生开口:“如果是其他人,我一定不会多说什么,但那人是池乐……我就不得不多说两句,我自小就认识他,这个学校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盛濯,你听我一句劝,离他远一点,我是为你好。”盛濯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他,倏尔扯着嘴角道:“你呢?你是表面上看起来了那么简单吗?”“我……我当然是。”庄心纯面色一变,声音警惕问:“是不是池乐在你面前说过我什么?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他从小就喜欢仗势欺人,不但喜欢欺负我,还喜欢污蔑我,经常在我背后说我坏话。”盛濯似笑非笑,压低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你觉得他会说你什么?”“当然是说我的坏话,编一些根本没有发生过的故事来骗你,说我故意害他之类的……反正他说什么你都别信就对了。”庄心纯声音断了断,露出委屈的神色来,“他从小就妒忌我,总是特别在乎我的一举一动,看我跟谁关系好,就在背后挑拨离间,看我喜欢什么,他就非要抢去,他就是见不得我好,不安好心,故意在你们面前说我坏话。”盛濯目光微凉,望向他的眸色深了深,冷不丁开口:“你想多了,他从来没提过你。”庄心纯声音一窒,整个人僵住。“如果你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认识,与其说他在乎你,倒不如说你在乎他。”盛濯声音冰冷,毫不犹豫的从他旁边走过去。“盛濯,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池乐为什么改变对你的态度,突然对你这么好吗?”庄心纯抓住盛濯的手腕,双眼早就妒忌的发红,“他一定是有所图谋!我最了解他了,他说不定是在跟谁打赌,故意想要戏耍你!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盛濯神情微妙,冷淡地甩开他的手腕,“庄心纯,你下次回来不用给我带礼物,我也不会收的。”“……什么?”庄心纯愣了一下。“有一件事你可能搞错了。”盛濯沉下脸,低头看他,“你只是方游年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我们的关系没有亲近到我可以允许你在我面前说我前桌坏话的地步。”庄心纯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盛濯看着庄心纯狰狞的神态,想起方游年总说庄心纯单纯的像只小白兔,不由失笑,直接抬脚离去。盛濯走过拐角,就看到庄心纯口中‘仗势欺人’的池乐迎面走过来,红着耳朵递给他一盒牛奶。“趁热喝。”池乐扔下这句话就跑了,虽然他已经习惯了给盛濯送牛奶,但每次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盛濯觉得他才像只小兔子,一只跑的贼快的小兔子。盛濯把牛奶拿在手里抛了一下,牛奶竟然还温着,他不由笑了笑,跟在池乐后面慢悠悠的往教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