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守护着吕秋实和秦穆清的外魂魂力几乎就要耗光,随时都有破碎的迹象,这时候石室内突然又传來了一声叹息声:“唉”古朴、沧桑的叹息声暮然在石室内响起,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直接穿透了身体,响彻在心灵最深处。“圣人!”鳞族圣女身形一颤,大叫一声,随即怒视吕秋实大声呵斥道:“你这个大坏人,又在骗我,圣人果然就在石室之内!”圣女的咒骂声,吕秋实根本听不见,如今他正抱着秦穆清,在漩涡中苦苦支撑着,莫要说圣女的咒骂声,就连气急败坏的小白,在元魂海内不停的大骂他都听不到。此刻他只是凭感觉紧紧抱着秦穆清,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头涌起,好像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这么抱过怀中的女子,甚至说他对怀中女子的身体很是熟悉。忍受着魂力四逸外魂欲坠身体每个毛孔像是被针扎的痛苦,那种熟悉敢从心头攀升到了脑海中,勾动了脑海深处的那团黑暗,巨大的疼痛从黑暗中传出,瞬间从头部传遍了全身。不过眼下吕秋实所遭受的痛苦,不比头部传出的痛苦少,因此并未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这使得那团黑暗涌动的越來越快,有种跃跃欲试破笼而出的架势。就在这时候,石室内突然响起了一声众人熟悉的叹息声,随着叹息声的响起,石室内唯一的石台上,忽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吕秋实和秦穆清所笼罩,替吕秋实的外魂挡下了漩涡中的强大力量。这是。。。洪承和段三娘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变化,白色光芒的出现,以及将吕秋实和秦穆清二人笼罩在内,带给他们的冲击,不比再次听到那声叹息带來的冲击小。圣女则是茫然的站在石台旁边,一会看看散发出柔和光芒的石台,一会看看被柔和光芒所笼罩的吕秋实和秦穆清,喃喃自语道:“圣人,你是我们万族的圣人。()当外來者大肆杀戮各族族人的时候,你在何处?都说你失去了踪影,可如今看來你根本就一直躲在这里,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子民被杀你不闻不问,如今却要出手救助那些外來者?难道在你的眼中,你的子民的性命,还不如这两个外來者的性命重要么?”她很想当面问个清楚,听到圣人亲口的回答,可是那声叹息响起之后,就再沒有其他的声音,直至乾坤抽魂阵在白色光芒的作用下,慢慢停止了运转,笼罩在吕秦二人身上的光芒重新收回石台之上,一个虚无的,难以辨清面貌的模糊身影在白色光芒中浮现出來。“你终于回來了。”模糊身影缓缓地开口说道,他所面对的正是依旧抱在一起的吕秦二人。听到这个声音,洪承、段三娘、鳞族圣女同时睁大了双眼,愣愣的看向吕秋实和秦穆清,不知道哪句话究竟是是对谁说的。紧紧抱在一起的吕秋实和秦穆清此刻才发觉他们已经安全了,有些恋恋不舍的分开,不过二人的手还是紧握在一起,同时转身看向那模糊的身影,谁也沒有开口回答。“总算还不迟,我还能够勉强支撑,否则恐怕就见不到你了。”模糊的身影虚晃了几下,似乎快要消散,继续自顾自的叙说着,哪怕沒有人接他的话,他也不以为意。“圣人,您就是圣人么?”鳞族圣女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模糊的身影慢慢转过头去,看了眼鳞族圣女,说道:“这么多年來,苦了你们了。”“圣人!”鳞族圣女哇的一声大哭起來,立刻跪倒在模糊身影面前,哭诉道:“圣人,我错了,是我误会您了,我还以为您放弃了我们,躲在这里,原來您真的已经不在了,您到底去了哪里,那些外來者究竟是从哪儿來的,他们杀害我们族人的时候,您是否知道?当时您去了。。。”梨花带雨的鳞族圣女痛哭着,讲述着这么多年來万族所受的痛苦,讲述着成为上古遗族的他们日日夜夜对圣人的思念,可是模糊的身影却不再关注她,而是将目光重新转想吕秋实和秦穆清的方向。“他们都很可怜,对你一直也都很忠心,你不能再丢弃他们了,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做。”模糊身影的声音有几分伤感,“这么多年來,鳞族在这里备受欺凌,被人当成了牲畜一般,我都看在眼中,只可惜我只是一道虚影,一道你留下來的虚影,虽然有心,但却无力帮助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遭受各种痛苦。如今你总算回來了,你要好好保护他们。。。当然,我知道我沒有资格要求你这么做,毕竟我只是你留在此处的一份魂念,而且很快就要消散了。。。”听到这番话,圣女骤然抬起头來,含着泪水的双眼露出疑惑的神情:“圣人,你是说您只是魂念?那真正的圣人是。。。”她的话并沒有问完,因为她已经明白过來,立刻差异的看向吕秋实和秦穆清二人,不停的在二人身上扫量着,似乎要找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圣人!渐渐的,她的目光落到了吕秋实的身上,因为她记得典籍上记载,圣人是男性。洪承和段三娘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吕秋实的身上,前者眼中充满了疑惑,后者眼中虽然泛起了杀机,不过杀机中也充斥着疑惑,因为吕秋实的脸上也是一副惊愕的表情。“你不会说我是什么万族的圣人吧?你是我幻化出來留在此处的?”吕秋实侧头看了眼正盯着自己的秦穆清,有转向模糊的身影,不确定的问道。鳞族圣女也开口问道:“他真的是我们万族的圣人?”模糊的身影沒有回答,而是淡淡的说道:“圣人只是一个称呼,也会有生老病死,哪怕修为再高,遭人围攻也会落得身死命陨。千变万化不离其宗,再世为人心性已变,对于你们万族來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模糊身影的声音变得越來越小,越來越飘渺,最终随着白光一同消失了。白光落下后,模糊的身影也不见了,不过给人的感觉并非是消失,而是融入到周围的虚幻空间之内,和周围的虚幻的石壁融为了一体。“你别走,你还沒告诉我该怎么离开这儿呢!”吕秋实大急,疾步冲向石台,伸手抓去,却是抓了个空,石室内再度恢复了最开始的情形。怎么会这样?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就在他一头雾水心中嘀咕的时候,段三娘动了。只见段三娘身形一闪,急速掠了过去,一把打掉了他和秦穆清紧握在一切的手,拉着秦穆清退了回去,然后手中泛起粉色光芒,看样子就要打向吕秋实。洪承岂会坐视不理,身形一闪挡在了段三娘身前:“三娘,你要做什么?”“洪前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这小子么?难道你还看不出來,他就是万族的圣人么!”“你能完全确定么?也可能是公主殿下啊!”洪承大声说道。秦穆清和吕秋实中,究竟哪一个才是刚才消失的虚影口中的万族圣人转世,洪承和段三娘心中都沒底。洪承并不了解万族的圣人对修炼者有怎样的危害,而段三娘也只是从一本典籍中见到过只言片语的记载,说是发现圣人后,所有修炼者必须摒弃前嫌,联手将其灭杀。刚才秦穆清和吕秋实一直站在一起,虚影的话让人很难分清究竟是对其中哪一个说的。段三娘之所以认定是吕秋实,一方面是因为万族的圣人应当是个男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和秦穆清之间的感情,让她不愿意接受秦穆清会是万族圣人的可能。看到段三娘依旧不愿意放弃,洪承继续说道:“三娘,你可知道公主殿下身上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何上青天都会有那么多的仙人为了她甘愿被杀?你觉得这个秘密和万族圣人之间是否会存在某种联系?”“洪前辈,莫非你认为清儿是万族的圣人,想让我杀了她么!”“当然不是了!”洪承毫不犹豫的否定道,“我只想弄清楚,万族圣人究竟有什么危害,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一定要将其斩杀?不论是公主殿下还是老夫的师弟吕秋实,就算他们中有一个是万族的圣人,可你对他们的性格还不了解么?他们会做出危害修炼者的事情么?他们有这个能力么?或许公主殿下身上的秘密,会使得他有能力做出,可老夫师弟身上有什么?除了吕家族人,修炼裂魂诀一说,能够成为这一千年无敌般的存在,还能有什么?”“奶娘,你不要伤害表哥,很可能我就是那个万族的圣人,你忘了之前是我打开石门的!”秦穆清也在一旁紧张的劝说道。“清儿你不要再说了!”段三娘大喝一声,在她心中何尝沒有对秦穆清怀疑过?只是不愿意多想罢了,尤其是秦穆清能够打开石门,这更让她难以理解。思忖了片刻,段三娘身形一晃來到了圣女面前,一把将其提了起來,逼问道:“你是鳞族圣女,一定有办法知道他们两个中,究竟哪一个才是你们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