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阅兵、军演、斩首行动等不同的模式。……贺兰康一眼就看出,如果真能达到这份手册上的训练标准,别说以一当百,说是练出一群“天兵天将”都不为过!这样一来,根本不用增兵,即便平川军缩减成五万都能抵过得百万敌军!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楚溪客脸上:“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从电视上看的啊!”楚溪客啃着桃子,漫不经心地说,“有段时间桑桑特别喜欢看红蓝对战啊,龙焱特种兵啊,阿尔法战队之类的介绍,我就顺便了解了一下。”贺兰康越听越疑惑:“什么电视?什么桑桑?你别告诉我,这些是你怀里那只小胖猫跟你说的……”这下,换成楚溪客疑惑了:“阿爹,您没跟臭爹说吗?”姜纾摇摇头:“总要尊重你的意愿。”楚溪客心头一暖,腻腻歪歪地贴到姜纾身上:“阿爹真好~”贺兰康黑着脸把他拎开:“说,你到底是哪个山头跑出来的小妖怪?”楚溪客:“你烧个香拜一拜兴许我就会告诉你啦!”贺兰康:“……”其实,楚溪客根本没打算瞒住贺兰康,他以为姜纾早就跟贺兰康说了,没想到姜纾一直在帮他保密。刚好,今日一家四口都在,楚溪客便想着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他先是看向姜纾:“我之前跟阿爹说我做了一个梦,其实不是,那是我看的一本书……”然后看向钟离东曦:“我跟东曦兄说,我投胎没喝孟婆汤也不准确,真实情况有些复杂,我自己也是那次跟你聊过之后才慢慢想通的……”于是,他就从最初对先帝和鹿攸宁的记忆说起,那应该是小婴儿最初有了听觉和视力之后,他的记忆。这说明,他本来就是先帝和鹿攸宁的孩子,并没有占用别人的身体。但是,三岁那年的宫变让他受了惊吓,一魂一魄离开身体,去了另一个世界。他在那个世界无父无母无亲人,从有记忆起就是五六岁的样子了,只有桑桑陪在他身边,既是家长又是玩伴。直到他将满十八岁的时候,桑桑突然化成光点消失了。之后他就反反复复梦到《血色皇权》中的剧情。这种断断续续的梦境持续了半年,直到那个身体即将满十八岁的时候,他也化成光点消失了。再醒来后,就和现在的身体合二为一了。……钟离东曦眼中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然而当着家长的面,他只是克制地握住楚溪客的手,轻声问:“所以,那些年你都是独自生活的?”“还有桑桑呀!”楚溪客摸了摸怀里安安静静、仿佛听懂了的小猫咪,“桑桑很神奇,比普通人类还聪明,那些年与其说是我养它,更应该说是它在养我。”桑桑轻轻地叫了一声,像在现代时那样,用头蹭蹭楚溪客的脸,软软地安慰他。钟离东曦的目光落在桑桑身上,有庆幸,也有感激,感激桑桑在另一个世界陪着他的鹿崽,庆幸桑桑让他们在这个世界相遇。楚溪客其实有些紧张,因为很在意姜纾(顺带算上贺兰康吧),就会忍不住担心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是真正的“楚溪客”。姜纾轻笑一声:“早知道是这样,那些年我就不用带着你四处寻医问药,一心想着治好你的‘痴症’了。”姜纾这么一笑,楚溪客的整个世界便倏然间宽广起来。他连忙说:“如果不是阿爹找到一了大师帮忙,兴许我和桑桑根本没办法顺利回来。”贺兰康更是完全没有在意楚溪客是不是“亲生”的问题,而是惊喜地按住姜纾的肩,说:“所以,你那些年东奔西走不是为了躲我,而是为了带这个小傻子看病?”“你才是小傻子!”/“说谁小傻子呢?”楚溪客和姜纾异口同声地反驳。然后,全家人(包括猫)都笑了,只有贺兰康默默自闭。如果给家庭地位排个序的话,第一名是谁不确定,但最后一名大概可以全票通过吧!***今日高兴,楚溪客开开心心地做了一桌极具平川特色的饭菜。第一道,燕面揉揉。本地人口中的“燕面”就是荞麦面。需要先把荞麦用开水泡发,再倒入热锅翻炒,炒到七成熟就可出锅,研磨成细细的面粉。和面的时候也要用开水烫,然后揉成面团,稍稍醒一醒,就可以放到那种底部带眼的竹筒里,用力挤压,直到一根根面条从细眼里漏出来。漏出的面条可以剪成一指长的小段,然后用笼屉蒸熟。蒸面条的时候就可以准备配菜了,没有严格限制,一般都是当季有什么就用什么,因此楚溪客割了一把韭菜,揪了几棵菠菜,又剪了些香葱和蒜苗。姜纾和钟离东曦都好清淡,所以他没用油炒,而是稍稍用开水焯熟,放在蒸好的面条上,倒上盐、蒜泥、茱萸粉,再用热热的花椒油一泼。唔,香味顿时飘得满院子都是。这道“燕面揉揉”在当地是一道春日主食,楚溪客觉得更像凉菜,今日也是以凉菜的形式端上桌的。主食他做的是麻酱饼。和千层饼、葱油饼的做法都不同,需要把面剂子擀成椭圆形,然后抹上浓稠的麻酱,再卷一卷,压一压,吃的时候就是一圈一圈的,每一层都是酥酥脆脆的,糅合着麻酱的香醇口感,很是刺激味蕾。楚溪客就喜欢一圈一圈地揭着吃,先把最外层的吃完,最后剩下中间那块柔软的芯子,再泡到香喷喷的羊汤里,宣软的面饼吸饱羊汤的鲜香,让人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吃到第四个的时候,楚溪客的手被钟离东曦扣住了。“两碗羊汤,三个麻酱饼,半盘燕面揉揉,在此之前还吃了六个酸杏,外加桑桑的小鱼干两条,若再吃,晚上又要肚子疼。”楚溪客心虚地缩回手,又觉得不甘心,转头就跟姜纾告状:“阿爹,你看他,刚刚成亲就嫌我吃得多了。”贺兰康把姜纾一勾:“都是嫁出去的小子了,有事自己解决,别动不动就烦阿纾。”楚溪客道:“那我烦你行不行啊,臭爹?”贺兰康一挑眉。楚溪客递给钟离东曦一个眼神,然后,两个人端起桌上的酒盏,并肩跪到贺兰康身前。“当初成亲时只给阿爹见了礼,没给大爹敬茶,今日就以酒代茶,敬大爹爹!”“什么以酒代茶,古里古怪的……”贺兰康愣怔半晌,方才笑骂一句,然后把脸转向两个晚辈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