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一个孩子心性的omega,对于顾焰太过于简单,更别说他觉得逗姜樾有意思。姜樾表情病仄仄的,心情不好又失了面子,从在沙发上用毯子把自己埋小山上起来,闷得难受,爬出来趴在桌子上捧着下巴发呆。意外对上视线时,他还故意哼了一声,看都不看顾焰,眼睛撇的老远。说我小孩子,我就小孩子给你看。看那人好捏的面颊,甚至伸手戳他的脸颊肉,被姜樾瞪了一眼,他捂着自己的脸往后坐。跟只猫一样,到处躲。顾焰俊美的面容上挂着无辜又善良的笑,他天生长得优越,漆黑的眼眸染上星星点点的笑,身上的气质便放松下来,冷漠和倨傲在姜樾面前消失殆尽。只是姜樾没发觉。手指上遗留着沾着软绵绵的触感,小家伙更沮丧了,咬着嘴唇,性子也娇气极了。顾焰捏了捏指节,推着轮椅往前,是该哄哄了,不然等下再逗估计能哭出来,一看就很能哭的样子。姜樾还想跑,顾焰伸手按住他细瘦的脚腕,臂力惊人,单手直接把姜樾拉到他面前,让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顾焰低下声,俊美的面孔透着良善,他松开手,改成捏着手腕防止逃跑,一面又凑近,Alpha第一次哄小孩,语气中带着无奈:“怎么生气了?”姜樾心不甘情不愿地直视对方,他动了动嘴巴,不好意思地说:“顾焰,我成年了,我要面子的。”顾焰的指腹摩擦在滑腻雪白的肌肤上,小omega果然是天生软绵绵的性子,他唇角弯弯,继续问:“还有呢?”小学渣声音低了下去:“我,数学成绩很差,你别笑我,我又不指望你教我。”顾焰目光不变,今天意外的好说话,姜樾又补充一句:“不过我文科成绩很好的,我只是偏科嘛。”说完,两个人之间的僵持氛围跟着消失了。顾焰道:“以后不会说你这些了,满意了吗?”姜樾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只看到顾焰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像是,像是默许他的靠近,甚至主动向他道歉,好…难得啊。姜樾仰脸,漂亮的面孔上神情微微惊讶,心里念叨的不自觉从嘴巴里传出来:“顾焰,为什么突然对我好哎。”顾焰拿着纱布在手上的伤口处缠了一圈,语气淡淡地,问着重要的问题:“那你会离开我吗?”姜樾咬了咬嘴唇,他语气苍白的许诺:“我…不会。”可我明明都知道的,姜家会来人把我带走。顾焰,我会努力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等到我们再次相见的那天,我们一定不会重蹈覆辙。顾焰听得出姜樾语气里的苍白谎言,他停了一下,漆黑的眼眸透着黑雾般的静,渗人的冷淡,他快速用剪刀把纱布剪掉,再用胶布沾上。只是看向姜樾时,眼里只剩下开心,他弯起眼睛,嗓音柔和:“姜樾,这是你答应我的,不能离开我。”姜樾站起来,抱着东西出去:“好…好,我去把东西还回去。”他要再拖一些时间才好,能陪顾焰久一点,最好看到他站起来。无声无息间,顾焰眯了眼睛,他静静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小…月亮。”似是魔鬼的声音在低语,姜樾既然选择靠近他,走进他的世界,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譬如,陪着他。顾焰开始从忽略他到时不时会注视他,姜樾实在不习惯,他耳朵通红,埋头和数学奋斗,不知不觉又做了一个单元,很认真。在晚上八点时,由不得顾焰开口驱赶,他抱着练习册和书包急匆匆撤退了,又忘了一件事情,回过来敲门。顾焰开门,他上半身穿着浴袍,下面依旧是条纹的病服,他微微掀了掀眼皮,气质凛冽:“怎么了?”姜樾眼睛胡乱扫了扫,他眼巴巴的问:“明天早上,你吃什么呀?”顾焰道:“白粥。”姜樾点头,他表情乖乖的,认真告别:“晚安哦,明天见。”可惜,姜樾来不了,半夜姜衍值班回来,顺手摸了摸姜樾的额头,发现他已经烧起来,体温39℃。姜樾被叫起来后,双眼无神,懵懵地喊:“哥哥。”姜衍还没脱掉羽绒服,又急匆匆抱着人去了急诊室挂水,姜樾从小身体就不好,最容易生病,来之前刚刚烧了一次。同事说病根还没除掉,要挂完水,等烧退了继续吃药,三天不能停,姜衍开了药,他熬了一天,一脸倦容地披着毯子趴在病床边休息。姜樾又做梦了,这次他继续梦到了青年时期的顾焰,紧接着自己也在梦里面出现了,上次看不到的细节,现在全看到了。这次他跟在顾焰身后,依旧是虚体。男人坐在SUV里,闭眼休息,比起现在带着病体的少年,青年时期的顾焰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可恐的模样,他揉了揉太阳穴,嗓音中透着冷漠:“姜樾呢?”秘书声音不变,特别训练出来的冷静:“在别墅休息,管家说,他不吃饭不睡觉,躲在衣柜里。”顾焰神色淡漠,他却开口安排道:“现在回别墅。”别墅里,不止姜樾一个人。还有顾焰已经解掉婚约的前未婚妻–任梦梦,正在保镖和管家的围堵下,提着小挎包想冲上楼,去找顾焰藏起来的omega。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任家快倒台了,她必须嫁给顾焰,哪怕曾经是她主动解约,更别提现在顾焰的未婚夫,不是已经消失了。顾焰迈进来的一瞬间,保镖们目光里充满求救,齐声喊道:“老板好!”任梦梦立刻转身,她穿着吊带裙,她转出一个性感的幅度,委屈的告状:“顾焰,你回来了,我给你新买了一个领带,想要放到你的房间,他们拦着不让我上去。”顾焰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说:“把她扔出去。”任梦梦不可置信地喊:“顾焰,我是你的未婚妻。”管家让人把她架起来。顾焰耐心耗尽:“任女士,我们三年前已经解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