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怀里的人把小脑袋抬起来，脸色已经红了。夜色遮掩不住的，绯红。小少爷别别扭扭，鼓了鼓脸颊，说：“谁是宝宝了，我才不乖呢。”学长微微垂头，用鼻尖去蹭小少爷的鼻尖，鼻息缠绕在一起。再用唇去碰，一下一下啄吻，说：“你就是宝宝，我一个人的宝宝。”小少爷动了动，想反驳，又舍不得了。脸更红了，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索性闭上眼睛。学长轻笑，一只手扶上怀里人的脑后，欺负鼻尖的唇瓣下移，印在了另外两片红润的唇上。风月无声。夜色如水。他只是轻轻淡淡地亲吻触碰，一寸一寸扫过去，用自己的嘴唇描摹小少爷的唇形，最后吻在嘴角，说：“哪里不乖了，明明这么听话。”小少爷受不了了，感觉自己已经快冒烟了，被亲吻碰触的位置变得格外敏感，他害羞得不敢睁眼，扭头要躲，小声嘀咕：“就不乖。”“不乖也是我的了。”学长扣着人的后脑把人压回来，再度吻了过去。他亲吻人的眉心，滑到眼睛，移至鼻尖，落回唇角。最后印在唇瓣上，轻轻咬了咬唇珠，温暖它，湿润它，然后温柔细致地磨蹭，舌尖舔开唇缝，扣开齿关，吸/吮口腔里橘子味儿的津液，追寻到另一条柔软躲避的舌。小少爷彻底毫无招架之力。从带着清淡薄荷味道的舌尖一点点试探地缠绕过来开始，他就懵了。他忘了躲，忘了争，忘了回应，更不会换气。那些朦朦胧胧的印象终于具化。原来这就是接吻。像是粘在一起，温度互通，气息勾连，津液交融，比拥抱更让人心安踏实。抓在掌心的糖，终于化了。甜腻腻的味道蒸发出来，明明应该微不可闻，却偏偏溢满口鼻，缠绕周身。动不动就炸毛的人温顺了，老实了，满脸通红的被抱在怀里，有点喘。太认真地亲吻，又不会换气。他沉溺在亲昵之中，觉得像是快要飞起来一样轻飘飘的。从来没有过。缓过这股劲，羞涩一点点蔓延起来。小少爷把外套的帽子也捞起来扣在自己脑袋上，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站起身来背对着学长，瓮声瓮气地说：“我要回家。”说完抬腿就走，也不顾身后的人有没有追上来。学长快走几步追上人，拉住胳膊，把他帽子扯下来，笑：“你怎么生气也炸毛，害羞也炸毛啊。”小少爷一个急刹车站住，对着学长怒目而视——嘴唇被亲得红红润润的，实在不太有杀伤力。他嚷嚷：“谁害羞了！”学长从善如流，一本正经：“我。”他说：“我害羞了，和我男朋友接个吻，太难为情了。”哪有害羞的样子，嘴角挂着笑，眼中闪着促狭。小少爷扭身继续暴走，顾左右而言其他：“不要你送，我回去取我的车！”学长死皮赖脸：“别了吧？这么晚了，你把车钥匙给我，我明天给你送过去呗。”小少爷：“不要。”学长装委屈：“宝宝，你这样不行啊。刚亲完我，怎么翻脸不认人啊？”小少爷一路气鼓鼓走到车前，开门坐进去，好大的动静，把车窗放下来继续嚷嚷：“你到底走不走！”炸毛可太可爱了，学长开车门坐进去，实在没憋住笑了出来，说：“走。”小少爷扑过去打他肩膀：“啊啊啊你不许笑！你烦死了！！！”学长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单手按住人的手把人压制了，“啵”一口亲在他额头上，说：“还是亲你的时候最乖了。”学长人送回家，临把人放走的时候扣下人家车钥匙，说：“明天醒了给我发微信，我把你车送过来。”小少爷上交车钥匙，拽着卫衣帽子的绳子，说：“哦。”学长戳戳他小脸：“然后顺便约个会？”小少爷又害臊了，他不搭理人家，推开车门就走。学长闷笑坐在驾驶座上，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约会了。结果已经快要进家门的人又折返了回来。小少爷敲开车窗，把口袋里三颗已经捂变形了的糖掏出来晾在掌心，说：“交换。”别别扭扭的，眼神始终四处飘着，就是不看学长。学长打开车门，把那三颗糖从小少爷手心拿过来，顺势拉住那只白皙的手一拽，把人抱进怀里，说：“还想吃糖啊？”他掏一颗糖放在自己嘴里，然后低头吻住怀里的人，用舌尖将那颗糖送到对方口中。糖被放在颊边，被推到舌尖，被反复舔舐吮吸，被两个人分食。直到一颗糖化了干净，这个吻才算结束。学长一脸餍足，笑眯眯地说：“糖吃完啦，晚安。”小少爷又一次转身就跑了。这回不带犹豫的，直接冲进了家门。半晌，学长手机收到一条微信。小少爷这回的消息可算是有内容了。他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