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好疼…好疼…元攸宁费劲的睁开眼,浑身被冷水浸湿,脖颈一圈红痕,唇瓣沾着鲜红的血丝,腰腹和头都好痛。他垂着头,晕眩中看到四周是一座狭窄破旧的小仓库,处处都是尘土和废弃的仪器。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元攸宁照常回去送生活费,一进门被人捆绑在地上,他以为家里进了盗贼,扬声向屋外大声求助。很快,女人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双手死死的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元攸宁睁大眼,听到她哀求讨好着对方,“我丈夫的债现在抵消了吧,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说他来过这里,求您千万不要去找小钰,不,元少爷的麻烦。”这句话更是如同一道尖锐的利刃,划破他的胸膛,直直扎进心脏。他的亲生母亲把自己当成赌债抵掉,言语间没有对自己半分怜惜。真是一片慈母心啊,全部给了元钰。他是什么呢。“咳咳…”腰腹一击,意识从回忆里拉回,眼前模糊的人影开始变得清晰。元攸宁晃了一下,鲜红的血液从唇边流下。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全部靠椅子的支撑才没有倒下。面前是他曾经当做亲生弟弟爱护的元家真少爷元钰,正嫌恶的甩开手上的铁棒,另一位是一心嫁入霍家,一直视他为眼中钉的齐家少爷齐笛。原来赌债都是一场骗局。他呢,是元攸宁。前十八年是元家金尊玉贵养大的少爷,后来是霍远白的情人,再无其他。“瞧瞧,又在演呢。”元钰俯身,他捏着他的下巴,指甲故意划破肌肤,脸上刺啦啦的留下几道血痕,“元攸宁,我最讨厌你这幅可怜的嘴脸。”“为什么…不放过我…”元攸宁道。他明明已经离开元家,退出娱乐圈,就连就业都是避开他们这些人选择幕后打杂,每个月工资少的可怜,一大部分要寄给亲生父母交医药费。不,是赌债。可他做错了什么呢…被他们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羞辱…“我说让你离开霍远白,你做到了吗?”元钰最喜欢抢他的东西,包括霍远白。元家比不上霍家,元钰无法决定霍远白的选择,就来逼迫他主动离开。元攸宁腰腹剧烈的疼痛,他疼的弯下腰,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的,像断了线的风筝:“你让我离开他…我走了…是他追过来的。”“真可怜,看来你还是喜欢他啊,哥哥。”元钰怜悯的笑,余光看向早已怒气冲冲的齐笛。“一个逃走的情人,为什么霍爷要你留在身边呢。”元钰故作惊讶的捂嘴,“难不成,他真的爱上你了啊。”爱,从来没人敢在霍爷面前提爱这个字眼。在霍爷面前有独一份,往往是一道催命符。印证的飞快,一直隔岸观火的齐笛冲过来,冷着脸踢倒了元攸宁的椅子。元攸宁的存在对于自己更是一种侮辱。就在昨天,霍远白居然因为这个人再度拒绝他,连带着价值数亿的项目也不要。元攸宁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脑勺撞击地面流出血液,眼前的景物晃眼,头痛欲裂,比死亡更受折磨。齐笛一向温柔善良的面孔此刻充满暴戾,他的脚紧接着踩在元攸宁的腿骨上,反复的碾压。“我才是最配的上他的人,元攸宁。”“我得不到他,你也得不到。”“看看这个表情啊,想他来救你是吗?不可能了,他现在已经上飞机,等接到你的死讯时,估计能看到你的骨灰吧。”“看到了吗?这个仓库就是你的棺材,到时候骨灰找都找不出来。”元攸宁虚弱地吐出血丝,他骂道:“你这个疯子。”齐笛突然收回脚,语气又变得很温柔的说:“疼吗?能说出来话,看来现在的还是不够呢。”“你太碍眼了。”齐笛拿过油桶,脸上挂着笑,他拧开瓶口,“既然他的身边没有我,那就不能有别人。”元攸宁眼睁睁的看自己身上被元钰和齐笛亲手浇上燃油,悲戚的眸子微微眯起,恨意充斥在五脏六腑。他不像以前一样大声尖叫和哭泣挣扎,只是用一双泛着死寂的眸子盯着两个人。他的一生,绝大多数的悲剧全部是因为元钰,后来齐笛出现,他的难堪又多了几分。当年身份互换的结果爆出。一夜之间父母变成养父母。可他从小很听养父母的话,在不知去处的情况下,听了建议照顾这位代替自己受苦的弟弟。元攸宁的努力,换来的是一次次养父母对自己的失望和厌烦。最终,他在元钰一次次的污蔑中毁掉声誉,被赶回真正的家,近乎惶恐地面对冷漠的亲生父母,开始讨好,接受他们无理的要求…元攸宁闭着眼,快速在脑海里翻过记忆,始终连求饶也没有说一句,连带着两个人的手下都感觉他有些渗人了,快速处理完现场的痕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