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租了一辆车,剧组的车停在后面运送行李,一行人相继把东西搬去,坐上前面的车。此地区的山区树林资源茂密,丛林危机四伏,从车窗边往外看,远处的山笼罩着薄雾,为期半个月的拍摄旅行从此开始。剧组人员居住在山区附近唯一的四星级旅游酒店里,演员普遍居住在最高两层的房间里。元穆和陈璟初去拿行李和接通告单,元攸宁和祁羽拿着房卡上楼,看到那人转身走向隔壁,才发现自己的房间同祁羽一样,一猜知道怎么回事。祁羽不容拒绝,他按着肩膀,刷卡进屋,边走边说:“别跟我拒绝,你带着两个人,总不能挤一间房子啊。我让你换房间,霍六知道,也不会愿意,对吧。”笑容之中,显而易见的告知,祁羽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算你狠。”元攸宁自我放弃,重重摔在沙发上。祁羽敛了敛神色,开始说起正经事,“我已经让我的经纪人去撤掉黑词条,但她发现,有一部分人在刷黑,有一部分人在撤销。”——豪华的宴会厅,筹光交错,乐团奏起欢乐的舞曲,在舞池中,人影交叠,交颈纠缠。霍远白站在窗边,夏夜的热风吹过,他眉眼漆黑,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微微抖落几丝烟灰,苍白的唇吐出烟雾,直至消散在空中,留下呛人的烟味。哪怕身处热闹,仍是无比孤独的存在。计助打完电话再度走过来,面色不太好,“事情办好了,电影官微表明立场,撤下黑词条,但…有些人还在浑水摸鱼的捣乱,还未查明是哪一方人出手。”“全部压下去,安排人手,不许打扰到他。”霍远白背身站在面前,眼眸透过玻璃,闪烁着阴鸷狠厉,鲜少的让他生气。计助点头:“是。”齐笛端着酒杯,他站在远处看到霍远白的背影,同朋友分开。在看了许久之后,不急不缓地往这边走来,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语气娴熟,装作路过,温声道:“霍六,怎么又吸烟了?”霍远白漫不经心的捻灭烟条,扔在烟灰缸里,嗓音冷淡道:“突然想了。”“霍六,我想过很久我们的关系,我…从小喜欢你,霍齐两家家世匹配,我们是最符合的,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想嫁给你。”齐笛红着脸说。“放弃吧。”霍远白不带温度的眼眸落在他身上,他说:“齐笛,我们不可能。”酒杯滑落摔在地上,齐笛失魂落魄道:“霍六,你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我?”“霍远白,如果只是因为我知道你以前的秘密,我可以通通忘掉的。”霍远白只字不言,准备离开。齐笛抓住他的衣袖不松手,“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去告诉所有人,霍远白,你在逼我。”霍远白掰开他的手指,嗓音淡漠,面对威胁毫不畏惧:“你可以说,我不在乎。”齐笛抑制不住的吼出声,他几乎崩溃,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和身处的环境,引起许多人都注意,“你在乎谁?元攸宁吗?”“霍远白,别骗自己了,你根本没有感情。”霍远白脚步一顿,又快步离开。…深夜,山间的风呼啸吹过,亮着车灯的赛车快速开过,扬起一阵尘土。礼辞咬着棒棒糖跟后面,问旁边的居明珺,“这人是不是在发神经?大半夜不睡觉非得让我们陪着赛车,就我们的水平,开的过他吗?”居明珺穿着睡衣,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心理学精准分析:“不像有病,像失恋。”“失恋,哦哦哦,上次他带了一个小美人过来,车窗都不放下来,宝着呢。”说着说着,到达终点,赛车并未返程,而是停在山上,霍远白拉开车门,凝眉望向下方的夜色。礼辞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年纪不大,一脸忧愁,正想什么呢?”“没。”礼辞掏出一根棒棒糖,“真失恋了,跟哥说说。”霍远白没接,礼辞讪笑一声收回去。“没有,今天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夜色下,霍远白耳垂微红,冰凉的声音微微发烫,“我男朋友出差了。”“得,你猜错了。”礼辞横扫了一眼居明珺,对方抱着两罐子啤酒下车,扔给霍远白,“半夜来飙车,不舍得啊?”“嗯,不舍得。”一个喜欢又熟悉的人,突然从他的生活里离开。这种全新的关系,从未有过的体验之下,带来的不仅是不习惯,更有无限放大的思念,影响着极为克制的生活,仿佛很多事情变得无趣起来。霍远白拉开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半,冰凉的啤酒进入胃里,舒缓了焦躁的情绪,“我以为没关系,实际上我睡不着。”礼辞抿了一口,大大方方的说:“小白啊,哥是过来人,挺过这段时间,你就习惯了。”居明珺不搭理他,“习惯?你说的轻巧。”礼辞瞪他:“大心理医生,你有什么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