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台下的元钰,在一瞬间,他看到对方直直的看向自己,极为冷漠,元钰惶恐的动了动身体,手腕处一阵疼,一身冷汗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屋内一片漆黑。所幸,一切都是假的,他绝对不会让元攸宁踩着自己上位。一个星期前,齐笛照例派人请元钰过来。元钰到了齐家,却被保镖和仆人按倒,直接捆绑起来,齐笛冷艳的脸上充满着看不透的神色,他仍旧笑着坐在沙发上,微微抬手,“元钰,我本以为你是要真心和我合作,原来私心不小。”齐笛笑看着他被保镖踢倒在地,围着打,不急不缓的端着骨瓷杯起身,欣赏他脸上的伤痕,极为漠然:“我呢,不需要有私心的人。”齐笛走过,头也不回的上楼。“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他是齐家大少爷,齐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能忍受因霍远白遭受的委屈和不忿,而不是什么小猫小狗都能踩在他身上,以为他真是个傻的。元钰带着一身新鲜的伤痕被丢出齐家门外,好不丢人,元家的司机来接人,看到大为震撼,赶快拉着元钰上车回元家。元家人齐聚在一起,元夫人攥着帕子数落他,元钰低着头不吭声,不能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旁边的保姆上着药,时不时嘴里忍着冒出“嘶”一声。元夫人拍了拍桌子,“你到底说不说?”元钰闷声道:“没什么,我不小心惹齐少生气了。”元攸音坐在一边,少女轻轻歪头,表面关心,实则笑意在眼底蔓延:“哦?什么样的气,能把齐少惹成这样。”元钰一时没忍住,“管你什么事?”元夫人站起来,指着他说:“你妹妹这是关心你,有错吗?”元攸音微微垂头,神情带着几分伤心,低声哄着元夫人说道:“妈妈,我先回房间了,您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多赔礼道歉,齐少一定会原谅哥哥的。”原来,当初他用在元攸宁身上的,通通被元攸音再用了一次,这种感受真是狠狠的一击啊。元钰低着头,死活不再吭声,元夫人满是失望,气的直接禁了他的花销和外出,以为这些日子听话乖顺了,结果一惹就是如此大的乱子。——可惜,事情还没有结束。元钰被无声无息的带离元家,连着一个星期,每天晚上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做好防备,睁开眼就是漆黑一片的屋子,手腕绑在椅子上,手腕直愣愣的磨出血痕,尖叫还是挣扎,没有半分用处。天亮之后,他醒来依旧是在元家,像是陷入一个极为可怕的梦,却醒不来。直到第七天,小屋内的灯啪一下开了。主人笑吟吟的转头,漂亮的面颊极为出众,如同漆黑角落凭空冒出来的一朵清淡又艳丽的花,增添了几分光亮和美好。刹那间,元钰僵住了,抓住他的人,一直在玩弄他心理的人,竟是他本以为一无所有,任人摆布的元攸宁。小美人嫌恶的拽掉堵住嘴的毛巾,扔在一边,微微俯身,眼眸似笑非笑地扫过他脸皮上露出的伤痕,叹气一声,“弟弟,怎么不说话了?”元钰长得乖,也很会装乖,现在看起来真是可怜兮兮的,一点错都没有。元攸宁淡淡道:“你放心,今天你不会死的。”死亡对于恶人是一种解脱,尤其是这种内心污秽,仍旧认为自己无辜的恶人。“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元攸宁弯了弯唇角,软白的指尖掐着元钰的脖颈,轻轻一拉回,他攥紧对方的脖子:“玩啊,只不过绑了你七次而已,这算什么呢。”小美人附在耳边,如同恶魔般低语,眸色染上暗沉,透着偏执和憎恶,“你知道最痛苦的死法是什么吗?把活人丢在火堆里,让火一点点把他烧成灰烬。”他经历过,也忘不掉他的恨和深入骨髓的痛。元钰脸颊通红,剧烈又痛苦的瞪大眼睛,祈求的看向元攸宁,直到他松开,靠在椅子上呛声求饶,“咳…咳,我…错了。”恶人的反省,不过是在表演罢了。小美人笑着摇了摇手指,眸色恢复淡然,亲切的说:“你怎么会有错呢,我的好弟弟。”疯子,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元钰浑身冷汗,睡衣早就湿透了,他颤抖着抬头,听到元攸宁整理他的刘海,手指落在额头,就像冰凉的枪口对准他,“从你回来开始,害得我每一次,我都记得呢,”小美人收回手,掏出湿巾,擦掉手指上沾的汗水,“礼尚往来嘛,我怎么能辜负你的好意呢?”元钰牙齿打颤,眸中满是哀求,“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那双曾经纯净的眸子变得冷冷淡淡,嗓音也从软糯带上了冰凉气息,十分的摄人可恐,没有曾经好欺负的感觉,全然的不同了,仿佛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