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一场好戏上演。”三天后,小美人踏足这片荒地时,手机里刚挂掉元夫人的电话,女人哭哭啼啼,提起报警却哑了声,快速挂掉电话。还是不肯报警啊,为了他们的面子,他唇角挂着冰冷的笑,漂亮的眸子打量着曾经埋葬他的地方,毫无波动的扫视,再也没有恐惧。——好戏就要开始了。保镖在后背上扛着晕过去的齐笛,他刚才约齐笛见面后,直接把人喊上车,随后粗暴的打晕带走,干脆利落的解决,连一句话都懒得周旋应付。小美人从破旧的后门迈进仓库,保镖跟着他,把齐笛绑在了对面的位置,安装了一面不透明的单面玻璃,全然挡住了齐笛这一片。仓库里,元钰低垂下头,他紧闭着双眼,满脸苍白,双手双脚无力的捆绑在椅子上,脚上带着锁铐,浑身带着枷锁。这几天元钰只喝了水,程塘寸步不移的守着人,连食物都没有给他,他几乎一闭上眼就昏了过去,半梦半醒的骂着元攸宁,再也不复往日的气势,现在像个丧家犬,无人来找他,无人搭理他。对于一个贪婪的赌徒而言,最恐怖的事情,无非是失去所有筹码,再无下注的可能性。对于元祖谭是如此,元钰也是一样,他们骨子里带着对于金财的劣根性,无比的贪得无厌。程塘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听到声响,立刻尊敬的站起来,身上的工装带着一点土,“元先生。”小美人靠近,扫了一眼元钰的惨状,还不如他当时的十分之一,被铁棒一下下挥舞,当场打断腿骨的痛苦,果真还是历历在目,无法忘记啊。他收回视线,语气微微散漫,抱着双臂,他没打算动手,只说,“我把他交给你,怎么做,看你自己。”程塘点头,“谢谢元先生。”在来这里之前,程塘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陈璟初,每个证据,每个暗处,包括道歉。他全部说了,现在只身一人,不需要归路,过去的每个日夜,他都难以睡得安稳,他厌恨这两个人,恨的彻底,恨不得生剥了皮,让他们体会自己经历的每一刻,尤其是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刻。“开始吧。”小美人坐回玻璃后的椅子上,懒得说更多的话,让保镖掐醒了齐笛,齐笛嘴里塞着布,一句话都说不出,惶恐的睁大眼。元攸宁眼眸微挑,静静看着这场好戏。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惩罚。元攸宁自认不是好人,更不会做什么原谅的蠢事,他是恶鬼才对,会把曾经烙印在身上伤痕,再十成十的还回去,刻在对方的皮骨中,灵魂上。他和程塘做的交易,是一人付出自己的一切,宣泄恨意,一人替他对慕言报仇,不会再有无辜的猫咪和人受伤,去做慕言的受虐者。程塘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像现在一样,程塘提起一桶冰水,在秋风萧瑟的秋季,从头对元钰浇下来,简直冰凉刺骨,寒气往骨头里钻。程塘勾了勾唇角,像地狱中的恶鬼,他掐着元钰的脖子,他说:“别装了,元少,你早就醒了。”他的脖颈被遏制住,越发的紧,感觉无法呼吸。元钰虚弱的睁开眼,额角冰凉的水顺着头发往下滴着,他笃定道,“是元攸宁派你来的…他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程塘,放过我。”“我没想过要回去,元少莫不是忘了,你把我送给了谁,又嫌弃我是个垃圾,挡你的路。”“我们一起死,不是更好玩吗?”程塘神情带着疯狂,他丝毫不畏惧死亡,在无数的日日夜夜里,他甚至故意惹怒对方,想求慕言给他一个痛快。泛着银光的铁棒握在手里,程塘高高举起,在哀求和辱骂声中无情的落下,每一下打在腿骨上,元钰痛苦的几乎就要死去了,唇瓣咬的开裂,血迹粘在嘴边,眼泪成串的往下掉,“疼…疼…”程塘眼眸漆黑,神色充满了恨意,他捏着元钰的下巴,看他疼的无法动弹,撕心裂肺的痛,低声道:“你把我送给那样的人,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慕言把我的胳膊弄脱臼,再安上去,他困住我的手,让我像个蚯蚓一样在地上爬,慕家所有人都看着我笑,我晚上只能睡在地上,某个角落里,连小狗过得都比我强。”“元钰,我会让你再经历一次。”元钰听的发愣,他快速反驳,推卸责任,“这些事情又不是我做的,你找慕言,你找我做什么!”哪怕在这个时候,他仍然不认为自己错了,错的是慕言,怎么是他呢,他多无辜啊。程塘停下手,指尖往下滴着血滴,他懒得搭理他的说辞,太过于自私的人从来不会想别人,“是你把我送给他的,你装什么无辜心善呢,元钰,你这一套对我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