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白站起来,他居高临下,俯视道:“我相信,那里有很多你愿意开口的办法。”小美人站在窗边的窗帘后,他拿着望远镜,看到了一切。?103.“黑色记忆。”霍远白神色不带丝毫起伏,那一眼仿佛让人置身于冰窖内,说罢他便转了身,皮鞋踩在精致的石材地面上,透着冷漠和漫不经心。所有的挣扎被阻挡在嗓子里,郎修出手,毫不犹豫击晕对方,那人倒在地上,像一个飘萍,被人扛起来,从后门进入地下室。霍远白在一列仆人谨慎的视线里走进霍宅,一楼的卫生间,他站在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冲刷着双手,冲掉沾染的灰尘。霍远白抬头,硕大明亮的镜子里,幽深的眼眸翻滚着属于他的黑色记忆,如同他刻意忽略的过去,关于十三岁那年的逃离,是美好也是沉沦。霍远白关掉水龙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宁宁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他会…吓到的。口袋里放着计助的一日分装药片。霍远白撕开袋子,他塞进口里,拧开冰箱里的矿泉水,面无表情地吞咽下去,换得片刻的平静。事实上,霍远白的身体一直没有好,只是比严重的时候变得正常一些,看起来像是变健康了。每个深夜,他都在呢喃着,并且自我重复。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生气,不要发脾气,更不要把不好的想法强加于宁宁。元攸宁是他遇到的最好的人了。霍远白有黑暗的幼年时期,是在霍家度过的,年幼时尚且天真。小时候霍远白长得很漂亮,雪白的团子,眼睛乌黑发亮,五官柔和乖巧,身上穿的破破的,吃饭也只能跟着仆人吃。从有记忆的三四岁开始,小霍远白开始自己吃饭,算着时间去吃,仆人知道主人家不喜欢他,只盛了饭放在桌子上,离得远远的。小霍远白一开始连椅子都爬不上去。后来他开始抱着椅子往上爬,小口小口的吃着,害怕碗打翻,自己的肚子会很疼。莫暖性格各为怪异,有时候特地过来,看到小霍远白乖乖坐在角落的样子,眉间一蹙,“不让他吃了。”小霍远白只能饿着上课,霍家再罚他,也不敢克扣学业,每个月回霍家主家时,老爷子会仔细检查,莫暖只能作罢,在生活中悄悄折腾他。霍觅松不常回家,霍宅莫暖一手遮天,他的亲生母亲莫媛更是一心陪着霍觅松到处出差。因为父母的忽视和厌恶,小霍远白渐渐明白了很多,为什么仆人的儿子一起欺负他的时候,莫暖会笑出声,为什么他生病晕倒,没有出现的时候,没有人提起他。莫暖早就想杀他千万次。小霍远白烧的迷糊,他昏昏沉沉的爬起来,才发现自己依旧待在房间里面,房门紧锁着,他推不开,嗓音抬高,他喊了很久,“救救我。”“我发烧了,救救我。”没有人理他,霍远白咣当一声倒在地上,他慢慢起来,撑着力气爬到窗边的桌子上,拿起纸笔,卷成一团,同时抬起自己桌子上的东西,往隔壁的别墅花园里面砸,老师教过的如何呼救。花园里面有个小孩在玩,他记得,是祁家的儿子祁羽,在宴会上照过面。[我发烧了,被困在房间里,可以帮帮我吗?—霍远白]小祁羽捡起来,他抬头看,高高的房子里,有个人在挥着手,真的是霍远白。小祁羽立刻去找祁夫人,他们一起上门拿着纸条解释,发觉霍家的仆人果真是太过刁蛮,完全不承认,只说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小祁羽摇摇头,“不会的,我看到人了,妈妈,他们在说谎。”祁夫人回去重新带了人,强势的上门,如今莫暖不在家,出去喝茶聊天了,仆人阻挡不住,看着他们进了楼,踢开了门。霍远白倒在屋内的地上,小脸烧的通红。他被祁夫人满脸怒气的抱走了,祁羽跟在后面,霍家人的仆人神情一片惨淡,莫暖晚上回来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气的不行,“你们不会封窗吗?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说罢,提着东西上门,想要把霍远白接回来,没想到祁夫人温温柔柔的拒绝,“我看你们家照顾不太好,已经和霍老爷子说了,我们先照看。”莫暖碰了壁,气冲冲的回去。当月霍家的家庭会议,许久不见的霍觅松出现,老爷子极为淡然的递上一份继承协议,霍氏的一半股份和霍氏集团,皆为成年后的霍远白继承。霍觅松笑了笑,反正是他儿子,不甚在意的签上了。莫暖从此不能用这种办法动霍远白,霍觅松更是在知道这件事后,看她心肠歹毒,不喜欢这样的女人,没再碰过她。小霍远白醒来后,抓住了祁夫人的衣角,“夫人,真正的妈妈会像你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