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手机关机了,溪溪也是。”听的季遇愣了一下,“等我,我马上来。”他也一样打不通,心脏猛地沉了下来,这对他而言,就像一场噩梦。年少时,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直到腿瘸,现在走路也走不快,季遇急匆匆的下车,找了一辆共享的小电车,开着进了学校。学校的监控室进了很多人。池荆南,季遇,都来了。季遇看着宋辞和竹溪并肩走进了小花园,两个人再也没有出来,他的心狠狠地被刺了一下,“我…”池荆南眸光猩红,转身出了监控室。他们的人已经在四处搜查了,包括学校几个门外的监控都在排查。季遇说:“监控有问题。”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揉了揉腿,“剪辑过的,我吃过这类的亏。”“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学校也敢进来。”池荆南点了一支烟,漆黑的桃花眼满是坚定,微抖的手却透着阵痛感,“我会找到他的,我不会再让他受苦。”“有怀疑对象吗?”“有,池飞镰,池文斌,包括我母亲曾明丽。”他淡声道:“现在都在监控的范围内,不过,我没有时间了,我要挨个去砸一遍。”季遇站在后面,他说:“我和你一起。”“宋家人的胆子不大,基本上都被我们修理过一遍了,他们最多会同谋,不会做主谋。”星火捻灭。“好。”池荆南插着口袋,往车边走去。这几个人,年龄都不小了,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保障。这个道理,池荆南明白。下午,奔驰车朝别墅区开去。一车黑衣人直接下来,池荆南停在了池文斌的门口,他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管家的声音。“小少爷,先生现在不在家里。”是拒绝了。季遇抱着双臂,他问,“他的可能性大吗?”池荆南想起这人看竹溪的眼神,路上他也讲过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百分之九十。”季遇拎过锤子,直接砸向了门锁。再贵的锁,也经不起最粗暴的锤子。管家不得已出来,“少爷,临平白无故来我们这里拆家干什么?”季遇掏出了钱夹子,还有一把刀,别在了颈动脉上,“说说,池文斌去哪了,我可以补给你钱,当做我们没来过。”“在公司。”池荆南冷淡道:“还有呢?”“我不知道啊,最近先生经常和他哥哥喝酒,心情还挺不错的,对了对了,他连家里新带回来的美人都不怎么管了。”“以前…以前先生这样,多半是因为遇到了新的…美人。”池荆南听完,让人把他架走了。这次,他会把池文斌送进去,别的,他都不想管了。“让人查查,池文斌的私宅。”“不,还有池飞镰的。”一边,池荆南拨通了曾明丽的电话。他的怀疑高举不下,尤其是在听到曾明丽话筒里空旷的声音时,他淡淡问道:“我问你,我衣柜里面的衣服,是不是你卖了?”曾明丽慌乱的看着宋辞,生怕他说出什么话。不然,他在池荆南这里最后的形象就完了。“是,妈妈以后给你买更好的。”“荆南,我这边有事,先挂了。”与此同时,季遇拿到同事给的电话信号地址,他们直接朝着这个方向开去。“如果这边没有呢?”高速公路上,池荆南快速开着车。他只说:“那就继续找,一直到找到为止。”这是位于海边沙滩的一所旧仓库。他们成功赶到目的地时,安排好的保镖已经留在门口,不敢说一句话,池荆南踢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了两个带着麻绳的木椅。地上隐隐约约留着脚印。一切在告诉他们,有人来过。并且带走了所有人。91.“猫猫醒了,这是在哪…”在门打开后,随着海风吹来,仓库里尘土飞扬。季遇站定,他闭上眼睛,神色带着几分失措。池荆南踢开了椅子,捡起了落在尘土里的一条项链,阴郁低沉的嗓音落下,有些沙哑,“查监控,我要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拿出丝巾,擦干净项链上的灰尘,看它恢复原本的样子。可是,那个人呢?他在哪里,他现在安全吗?竹溪那么爱哭又怕疼的性格,没有他怎么办?终于,池荆南坚持不住了,他双腿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没有在意疼痛,之后,他凉薄的唇瓣吻上了项链,再度重逢,“我会找到他的。”这句话,对他而言是信念,也是承载了无数情绪的魔咒。季遇低下头,捂着嘴巴,剧烈的咳了咳。他的眼眸瞥向了沾着血丝的麻绳,过于落寂的娃娃脸上,神色淡漠和笃定,心口的疼痛感被他压了下去,呈现一种疯狂又理智的态度,“我也会的。”并且,他会报复。季遇素了这么些年,长此以往告诉自己,要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