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毅又是想做什么呢。告诉他,再美好的事情也有改变的一天吗?可他不知道,自己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竹溪不会给他这种不确定,他只会让他变得坚定。“到了。”一路上,是他们生活的范围,季遇走路不方便没有下车,池荆南快速去跑了一趟。这次,是自建的图书室。曾经是池荆南的专属,在他毕业后被投入商业使用。他直接去前台问了。回答是:“池毅先生没有来过。”池荆南只想见到竹溪,池毅却让他去回忆关于他们过去的亲情,这让他不知道去发出什么感触。季遇看着他的侧脸,“怎么了?”池荆南发动汽车,“感觉,我进了池毅的陷阱。”“他在试图让我回忆他们的亲情。”“然后呢?”“遗忘掉让我伤心的现实。”季遇摇头,“当你意识到这一点,他就没有成功。”池荆南点头,“我明白了,下一个地方是哪?”“在附近。”季遇点了点地图,“我看看…莫奈花园。”他踩了刹车,“他应该不会去哪里。”季遇不解:“为什么?”“这是,他亲手为我母亲造的。”池荆南按了按眉心,“我们再看看别的地方吧。”季遇合上了地图,“不,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池荆南同他对视,只能发动汽车,开向两公里外的花园,这里位于老城区的南边,风景很好,不远处就是山。当他下车,季遇敲了敲窗户,“里面的门开着。”池荆南拉开车门,他拿下来了轮椅,时间还没到,他却已经来到了这里,“谢谢你,不然我真的会错过。”季遇坐上轮椅,推着往里走去。他的视线里,压抑着紧张感。花园的门自动打开,一切仿佛是不言而喻的。池荆南的桃花眼里,浮现几分茫然,他甚至开始怀疑,池毅属于表演型人格,要对他展现曾经有过的深情,究竟是为什么呢。他说,“我还是不敢相信。”“没关系,我也一样。”季遇摇头,“等到进去的时候,他就会告诉你答案。”大厅的门一打开,趴在窗边的竹溪立刻像一只欢呼雀跃的小鸟一样,他飞奔过来,抱住了后,软白的面颊蹭着他的肩膀,软绵绵的出声,“我好想你。”“我差点儿就以为见不到你了。”池荆南低下头,他吻了吻猫猫的额头,“我来了,溪溪。”他认真的在懊悔,反思自己的错误,“这次,是我错了,没有保护好你。”“不是你的错。”猫猫亲了亲他,“是池文斌和曾阿姨的错。”对错,不应该由他来承担。“嗯。”池荆南点头,真的是池文斌。不远处,宋辞从座位上起身,他看着门后的季遇,越走越快,推着人的轮椅不知道拐哪了,直接消失不见。猫猫看着背影:“?”池荆南走向了一年未见的池毅,他说,“我来了。”他扫过四周,看到保存完好的屋子,说实话,他的心只有一丝的动容,现在除了门口站着保镖,这件房子里几乎没人出现,他直奔主题,“池文斌和曾明丽人呢?”池毅淡声道:“我关起来了,你要带走吗?”池荆南狭长的眸子低垂,他嗓音很是漠然,不夹带任何的起伏,好似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嗯,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池毅看着自己的孩子,开口问他,“曾明丽呢?她是你的母亲,你也要报复她吗?”池荆南却说:“她活着,本来就是一场折磨。”“你爱她,又不给她全部的爱,始终在吊着她,如今,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在其中占很大的原因。”“我知道。”他问他:“你现在爱竹溪,以后呢,你们的爱会维持多久,当初我和你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一切是很完美,我们很契合,后来,她变了,我也变了。”“我们不会像你一样。”池毅猛的咳了咳,“那就好。”“我会送她去治疗,她半年前生下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已经去世了,现在抱着的,是我领养的。”“我以为她回来见你,会好一点。”“没想到,越发重了。”池荆南有些意外,他只说:“既然领养了,也要好好照顾他。”“我会的。”池毅拿出了一份确诊报告,“我生病了,癌症。”“我会用最好的方案治疗,以后池家的东西,会陆陆续续交到你的手上,我不会死的太快。”池荆南低声嗯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祝您平安。”恨,非常恨。他仍旧无法忘掉他们对自己的伤害。可人又是复杂的,池毅故意让他想起来,过去对他的辛苦付出,为了让他继承池家。“我依旧恨您,等您康复,我会把一切还给您。”池荆南起身,他走到门边,拉起了竹溪的手。“池文斌人呢?”保镖道:“在门外的车上,先生说,您随时可以带走。”池荆南只道:“直接送到警局,我已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