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前,黎云和换完西服出来走到隔壁的换衣间,他眼眸锋利,透过帘子的缝隙,悠然的盯着镜子里的人。纪司青穿着简单的黑色西服,内里是白色的衬衣,对着镜子整理衣角,显得乖顺又清隽。黎云和让门口守着的人都退了下去,自己却突然拉开了换衣间的帘子,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纪司青的身后。纪司青惊愕一声,回头才发觉是他,修长的手指早已夹过手里黑色的领带,伸手想要拿过来,果然抓了个空。黎云和嘴角噙着笑意,拿着不给他,两个人间隔大概一米,那人靠在墙边一动不动,抱着双臂。纪司青认命的走过去,耳垂发红,踮着脚尖,在黎云和的侧脸落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给一个吻就能平复,对他而言很划算。黎云和似乎闻到了一股柚子味,淡淡的香味浮在这人的身上,让他并不讨厌,大概是这人随身携带的漱口水的味道,甚至让他有些舒服。黎云和伸手揽着纪司青的腰,直接毫无预兆的把人按在了自己身上,两只大手扬起来,低头快速在领口打结,安静又玩味的系上领带。可是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不正经。纪司青半个身子倚着他,双手撑在墙壁上,老实到一动不动的程度,面色僵硬,生怕自己怎么了他,黎云和越看越感觉有意思。领带打完了,黎云和松开手,高挑的眉眼透着以假乱真的冷淡,他不咸不淡的问道:“还要撑多久?”纪司青红着脸,快速站起来躲开,无奈的是自己根本跑不掉,黎云和力气太大了,拉着他不让他走。黎云和笑眯眯的摸了摸头发:“才说几句话就生气了,这么不经逗啊。”商场上冷酷无情的人,终于在私下里软了脾气,开口哄人,这倒也不算坏的改变。纪司青一个脾气这么好的人都能被逗成这样,他面色透着粉,气呼呼的说:“你就是故意的,你就不能不逗我吗。”“你这么可爱,不逗多亏啊。”黎云和靠在墙壁上歪头看他,笑意蔓延到嘴角,明显的笑意,让纪司青反应过来,这人刚才的冷淡分明是伪装。“哼。”他咬牙切齿的盯着人,又不舍得冲他发脾气,转过身对着一整面镜子,耳根处红红的,自己泄气。黎云和俯身靠近耳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不紧不慢的亲吻下,研磨着他的唇。纪司青惊呼一声,向后转着头,声音被无情吞下,细白的脖颈扬起,像只扑朔的蝶,安静的承受着这个温柔又缱倦的吻。时间早就到了,张特助在外面捂着耳朵,闷声“吭”了一声,要不是时间快到了,他才不敢来打扰呢,不知道会不会被老板骂。纪司青快速推开了他,黎云和没生气,反而手指研磨着他的唇角,凑在耳边压低声音,夸了一句:“你看你,真的很好亲,没骗你。”黎云和松开了手,转身放开他出门,狭长的眸子裹着浓浓的笑,张特助一头雾水的带着老板去化妆间。纪司青看着镜子里自己乱糟糟的衣服,一时间无奈极了,愣了几分钟,开始伸手整理好,才装作无事一般出去。整个屋子里面,人都被清空了。他面色清俊,冷脸穿着西装推开门,显得正经极了,门边的等待小助理心满意足的带着小帅哥去了化妆室。夜晚将至,夜幕降临,江家的老宅门前停着两列价值不菲的车辆,侍者站在门口接过请帖,十分和谐又昂贵,他们既属于这里,又不属于这里。这里属于上流社会,有人穿着定制的西服,轻轻松松就能进,有人拿着好不容易搞来的请帖,提着租来的衣服充做大方,只希望能有更好的机会。宴会的主人公江离,此刻看着纷乱的会场,靠在二楼的扶手边,撑着下巴,眸色渐渐暗了下来。他指了指下面几个没见过的人,对着旁边擦汗的管家,慢悠悠的说:“我记得,请贴上可没有这些人。”管家快速承认道:“大少爷,这都是二少爷发的帖子,都是他的朋友。”江离眯起眼睛,不屑的夸奖道:“呵,朋友,他交际范围可真广。”管家低头哈腰的,老宅的人向来服自己这个大少爷。“那我现在就叫人,把这些人请出去。”江离扬手压下人:“不用,请出去多没意思,既然是二少的朋友,就应该好好招待。”他看着下方四处蹿的几个人,眉眼仿佛带上一丝寒霜,他笑道:“二少是我弟弟,既然他想要,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应该给他。”这笑意里似乎有几分渗人,江离扭头看向管家,语气清闲:“你说是吧。”江家的事情他哪里说得上话,管家只能摸了摸花白的头发,跟着附和:“大少爷说得对。”江离让他退下去,手指举着琉璃高脚杯,眼神平静又温和的望着入口,一举一动都十足矜贵。既让人趋之若鹜,又让人望而退却,这才是真正的江家大少,江家未来的顶梁柱。只是可惜了,管家已经跟随着老先生的步伐垂垂老去,他大概看不到江家的这一天了。大厅的角落里,沈明承一脸不快的看着抓着自己的彦清允,语气十分怼人。沈少爷看见就来气,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都不给彦清允面子。“你到底想干嘛?不是你说来了有人见吗?人呢?”彦清允一身西装革履,面上挂着讨好的笑,手抓着人的衣角迟迟不敢动手:“云和等下就来了,你不是也想和他认个错吗。”众人纷纷转头看,彦清允任他拉着,两个人走到了休息室的单间,沈大少爷一出现,里面躲着的两个小明星就提着包跑了。沈明承看着空****的室内,哼了一声,脸色有些红,竟然有丝矫情的在他耳边念叨:“彦清允,不要总跟着我,上一次床你就这么念念不忘吗?”沈明承的目光投向这人光秃秃的腕子和松垮的领口,往日里从头到脚都十足完美的人,现在看来竟然有丝分裂的不严谨。“不过,你今天怎么没带手表?”“出门急,忘了。”彦清允闻言笑了笑,手指在身后的门锁上轻轻划过,细微的声响宣告屋子的封闭。沈明承回头,蓝色的西服衬得整个人透着慵懒的气息,他看着他的动作,眸色突然一变,知道自己走进了彦清允的陷阱。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开口质问道:“你要做什么?”彦清允笑了笑,眼镜片泛着冷光,抬腿往前走了一步,沈明承下意识的避让,抬手躲开了拉扯,整个眼里透着不信任,真的不对劲。“这么想躲开我啊。”彦清允直直上前,下巴上平白无故挨了沈明承一拳。“神经病,你疯了吗。”沈明承愣了一下,刚才真的没收力气。下一秒,彦清允不顾下巴的刺痛,直接弯下腰把人压在了松软的地毯上,两只长腿锁着他的身体,沈明承一点都动弹不得。“我的确疯了。”他不急不慢掏出了自己的领带,当着沈明承的面带着渗人气息。按着他的身体,不顾他的挣扎把它绑在了这人的腕子上,酒红色的带着暗纹,果然,从他看到第一眼起,就感觉很合适他。彦清允自言自语一般,眸色暗沉“你让我疯的。”“彦清允,彦清允,你放开我!”沈明承的双眸沉闷,一瞬间变得可怜兮兮的,像极了小时候做错事撒娇卖乖的样子。哼,又在骗我了,从小到大,这幅好皮相骗了多少人。彦清允把人扔到了沙发上,俯身压上,修长的手指一寸寸的擦掉了刻意挤出来的泪水,皮肤在手指的按压下,泛出红痕,娇气极了。他微笑着说,声音中竟然是带着病态的心疼:“沈明承,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让我看着你和别人上啊,我说过,你不能离不开我了。”彦清允弯下腰,亲吻着这人的眼角,轻轻叹息:“我也离不开你了。”“可是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你凭什么管我。”沈明承气愤极了,反驳这人的所作所为,真的越了界限,不对,他们已经越了太多了。“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就凭我管了你这么多年。”彦清允咬牙切齿,想起了这些天沈明承的所作所为,一个个人从他的别墅里出去,低声嘲讽,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说他。彦清允的手指,残酷的摸上了这人的腰线,从裤口钻了进去,无情的看着沈明承。在他身下舒服到哼出声,像只小狗一样摇着尾巴,从辱骂变成讨好,残暴的咬上这人的脖颈,留下青紫的咬痕。最后,他的西裤直接湿了,身体全然打颤,耳边听不到任何声响,只知道彦清允在他耳边,眼神冷淡,一遍遍的重复说着:“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