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那边风景不错,给你时间好好玩。][两天后,我来接你。]林薄雪刚下飞机,正拉着行李箱,准备过马路上车。在等待红绿灯的空隙,看到了在手机屏幕上蹦出的一条信息,看似宽松,实则让人感到脾气的一行字。哦,好像生气了。谢州坐在车内带着口罩,谨慎的拉下半个车窗,对他挥着小手,语调欢喜,“薄雪。”内蒙古的空气真是清新,林薄雪呼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合上手机屏幕,笑吟吟的对着对面招手,“来啦。”管他呢,人来了再说。先踩雷,再顺毛,反复最好用。——林薄雪著作《论小兔子是如何哄狼狗的攻略书》另一边,在楚渊看到机票的时候,人还是冷静的。直到一个小时后,看到林薄雪po在朋友圈的照片,旁边是谢州,两个人坐在漂亮的餐厅里吃饭,笑的开心。对,林薄雪的朋友,干什么的来着。楚渊修长的手指按着屏幕移动,他严谨的放大照片看了许久,狭长的眸子滑过每一个细节,周身随即散了几分溢出的寒意,冻得人怪冷的。为什么是情侣餐厅。楚渊眉眼淡漠冰凉,随手拿起手机拨打。“沈助,把谢州的资料发给我。”办公室里,金朝宗慵懒的靠在沙发靠背上,他眼眸微弯,不忍的按住了楚渊的手,快速说道:“别,谢州还和书白拍着戏呢,人家什么都没干。”楚渊撇了他一眼,燃烧的妒火,突然就烧没了。他淡淡道:“哦,沈助理,当我刚才没说。”谢州是钟书白对他们两个提过的人,他们之间关系好像有点亲密,金朝宗专门飞过去看过钟书白,他没看懂但肯定不一般。沈助默默道:“…老板,我先继续忙了。”“嗯,这段时间的奖金今天打到你卡里。”楚渊点头,总算今天没再折腾沈助理。金朝宗懒散的眸子转了转,一身亮蓝色的大衣,桃花眼的眼尾上挑,衬得尤为风流。他支了支下巴,唇角含笑,拍了拍楚渊的肩,懒懒的调笑着说:“少爷,你们两个真是能折腾,刚和好几天,人又跑了。”楚渊拿过整理的文件,头痛的按了按眉心,漠然的回道:“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说的像是你和容斐平常少折腾了一样。”随后,楚渊微微一笑,清淡的一句话,扎金朝宗的命脉上,“昨天容斐找我请假,现在人估计也在飞机上了。”“你怎么没告诉我!”金朝宗的笑容,一瞬间凝固在脸上,他捂着心口,倒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养了一个不孝子。他立即看手表上的时间,准备追过去。楚渊翻开文件,无情的说道:“别看了,现在追来不及了。”合着还是有预谋的一起出去玩,就是不带他们去。金朝宗伤心了,“呵,我走了。”楚渊拿过复印整理的文件,他转头,颇为无辜的对他笑了笑,“别啊,我刚知道的,因为昨天,我并不在楚氏。”金朝宗望着天花板,叹气道:“容斐攒了很久的年假。”“所以,你和我一起去。”楚渊自然而然的点头安排,在出发前,转道去南林市,“现在陪我去南林市,松曼的事情,大哥说等着我回去处理,带你看个热闹。”楚渊就这样平白拉到了一个劳动力。整天被坑的金少爷,此刻颇为怨念的盯着他,“你这几天,最好离我远一点。”“两个小时后见,现在回去收拾行李吧。”楚渊冷眸微眯,说完抱着文件直接走了,头也不回的加快步伐,处理工作。完完全全被安排好的金朝宗,想了想也没有什么需要反驳的,回家收拾行李。南林市的温度维持在十五到二十度,整日太阳高高挂着,比燕市的气温低一些。楚宅。大厅内,楚深穿着带着薄绒的家居服,他气息温柔,一只手端着刚沏茶,热气徐徐升起,他不急不缓的喝着,自带上位者的气质。对面坐着松曼和楚麟两母子,一个满眼怨毒,一个含着恐惧,两个不安的被困在位子上,走不掉。自从上次之后,松曼的地位在楚英泽心里一落千丈,连带着楚麟也不好受,在私下里越发的遭受排挤,连家也不敢回了。偶尔有几天晚上,松曼故意穿上楚英泽喜欢的白纱裙,姿态婉转的路过书房,求和好。那一幕,让她手里的茶具快摔了下去。为什么,她居然看到楚英泽在看曾明月的照片。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个男人有过怀念,变心变得真快。楚如卿走过来,她黑发飘飘,面容妩媚,故意笑的极为开心,朝他们母子面前饶了一圈,再在楚深身边落座。“阿渊回来了,刚进小区,马上到。”小畜生…天生克她的玩意儿…今天绝对不能输,松曼紧张的攥着手里面的镯子,内心咒骂道,否则她在楚家,永远走不上来了。楚深温和点头,对身侧站立的管家,淡淡吩咐道:“既然如此,现在请父亲过来吧,有些事情,还是要摊开说一下。”松曼微笑开口,“阿深说的陌生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很难抉择的呢。”楚如卿放下杯子,面色一冷,她毫不留情的道:“哪有啊,您在害我弟弟的时候,没见这么亲过呢,不是整天骂他吗?”楚如卿看向楚麟,她掩唇轻笑,当着松曼的面,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小畜生,她喊。松曼紧握手指,气的近乎麻木,她依旧笑着说:“说什么呢,都是生气时候说的玩笑话,阿渊小时候不待见我,他没少找我的难处呢。”楚渊和金朝宗走进了楚家的大厅,精致完美的五官充斥冷淡,一双冷眸过于惹眼和锋利,他似乎听到了对话,只冷冰冰的扫了他们一眼,完全不在意这些说辞,只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话。“大哥,我回来了。”楚深微微点头,伸手同他身后的金朝宗打招呼,笑的温和,在看到楚英泽时,声音变得浅淡,“朝宗也来了,坐下吧,今天要让你看笑话了。”眼看着气氛不对,金朝宗立刻找个角落坐下了。楚渊面无表情的坐下,没看楚英泽一眼。楚如卿及时的走上去,在发脾气之前,抢先挽住楚父的手腕,笑眯眯的撒着娇说话,她道:“父亲,阿渊刚回来。”“嗯。”楚英泽神色阴沉,看到楚渊这个儿子就生气,念在女儿的面子,忍下来没去说他,走几步,被扶到了距离松曼很远的主位上。楚渊漆黑的眸子扫过每个人的脸,他冷淡开口道:“我这次回来,目的很简单,让松曼女士离开楚家的庇护,搬出去吧。”松曼立刻垂下眼眸,先是不可置信,随后泪眼朦胧的说,“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阿渊还是如此讨厌我。”楚英泽猛地一拍桌子,“楚渊,你在说什么话,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一点没变,楚家还不是你说的算。”楚如卿眼中滑过了一丝厌恶,她蹲下来,温柔的对楚英泽说,“父亲,阿渊大了,先听听他怎么说的吧。”“我调查了当年林氏药企的洽谈协议,松曼女士刚刚好不仅投资,而且参与其中,占据领导地位,她先后通过几重掩盖的方式,进行投资,还有最后的,买凶杀人。”“就在刚刚的车祸案里,又刚刚好,出车祸的是你的下属,陆修远。”楚深温柔的抬眸,他道:“阿渊说的事情,现在过去了很多年,不承认没关系,警察总会找到你的。”“林家人现在都在看守所,松曼,你要成为楚家的污点吗?”两人轮回的质问,气息尤为的带有攻击性,松曼看着甩在她面前一个个正主,面色苍白,她招架不住,求助的看向楚英泽,“英泽,我不是故意的,他们劝我的,说不是大问题,小麟…不能有一个罪犯的母亲啊。”“是我识人不清。”她伸手,狠狠掐了一把楚麟。楚麟当即哭嚎着看向楚英泽,“父亲,母亲也不是想做的,她就是想为我们家好。”两个人嚎的很扰人。楚英泽看完上面的,心情颇为复杂。松曼站起来,咣当上演了一个平地摔,手里握着的白玉手镯摔在了地上,楚英泽眼神一顿,“是我辜负了明月的托付,想着把你们三个照顾好,多给楚家做一点贡献,没想到我一下就吃了亏,不敢告诉你。”楚如卿冷冷问道:“她何时托付你的?”松曼咬牙,她柔弱的擦了擦眼角的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去世前一个月,这是她的镯子,你们都认识的。”今天这一次,她要把过去的冤屈全部洗掉。她一定会赢。“你父亲根本不是出轨,是你母亲亲自托付我的,我们是好姐妹,我不忍心拒绝她。”“真恶心,你拿着赝品在说什么梦话呢,松曼女士。”楚渊突然站了起来,他抬脚,踩住了白玉镯子,他居高临下道:“真的镯子,母亲早把它当遗物留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