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陆云和陆念也出去了。只有陆昭没有出去，留下来安静打扫一下房间。主要是看着顾怀瑾别一下噶过去。六月的天，很容易臭。这间房不大，只有一个大间连着一间小屋，还有个小灶台。顾怀瑾现在虽然觉得是有些有气无力头晕眼花，但是真不至于噶过去，再加上喝过了药全身暖呼呼的，身上也有了力气，不过是以前营养跟不上加上一吓唬才支撑不住的，现在只是觉得腹中空空好饿。看着陆昭搬搬东西扫一下这，擦一下那，身材高挑纤瘦。渐渐地，鼻腔里没有了难以言说地气味，只有从陆昭身上传来地淡淡青草香。突然想起陆昭忙活到这时候也没吃饭呢吧。“那个......你，你吃饭没有？”饿的受不了的顾怀瑾询问道：“饿的话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顾怀瑾对刚穿过来就收获一个美貌勤快小夫郎很有点别扭，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说着顾怀瑾就掀起被子要下床。其实陆昭也很无措，稀里糊涂就把人给买下来了。花去了手里大半财产。陆昭更感叹，看着顾怀瑾的眼神更有了些意味不明，长得却是好看，可惜命不好。如今见顾怀瑾刚好点就逞强下床陆昭阻止道：“你还是好好休息下吧，想吃点什么，我去厨房看看做一点。”语气并没有不耐，不像表面那么清冷。顾怀瑾觉得身体好些了，不能一直麻烦人家还是要自己去做点吃的。见顾怀瑾执意，陆昭也没有在阻止，在顾怀瑾慢悠悠出去的时候跟在他后面。顾怀瑾现在所在的小屋是东屋，前院是件瓦房，是陆鹏在时挣下的，是给陆昭的，本想把后面土房子翻盖一下等老了自己去，结果事与愿违。正对这东屋的是前院大厨房，里面有两口锅灶。还有半个野鸡，是陆昭前日打来没吃完的，陆昭想着怎么也是花钱了，还拿出几吊钱让陆念去买些糖，点心之类的。此时正是夏季，蔬菜瓜果下来的多，顾怀瑾在院里围起来的篱笆里顾怀瑾揪了点菜叶，提着鸡进了厨房。把跟在他身后的陆昭看的一愣一愣的，提着鸡走进厨房的顾怀瑾就像是鱼见了水，病弱体质都好了。顾怀瑾把鸡剁成块，清洗，起锅，烧油，一套下来险些没给累晕过去，他面对灶膛生火真的是一窍不通，还是陆昭看着顾怀瑾撅着屁股吹了半天也生不起火来上前接过顾怀瑾手里的柴火，自顾自生火。陆昭也饿，所以跟着顾怀瑾不仅是看着他，也是想找点东西吃。顾怀瑾看着手中空空，有看了看陆昭俊美的侧脸，干笑一声。“那个，陆昭，你喜欢吃炒的还是炖的？”“都行。”陆昭淡淡道，三下两下就把火生好了。陆昭对怎么样吃没什么看法，也不知道怎么做好吃，却也在旁边被香的迷糊。陆昭从没闻到这么香的鸡肉，纵使王树花趁他不在家偷偷炖的也没这个香。陆昭会打猎，时常家里不给他饭吃的时候他就去山上打猎来填饱肚子，或者挖点野菜，山里还有陆昭自己简单搭起来的小灶，找根木棍串上剥好的野鸡架火上烤，饿极了身边连盐巴都没有陆昭也能吃下去，所以陆昭看上去特瘦身上有力气，个子比顾怀瑾还要高半头。顾怀瑾炼油放入白糖炒个糖色再把鸡块放进去，爆炒出香味然后捞出一半待用，往锅里添水放上花椒大料等，快开锅的时候再把青菜放进去一烫。顾怀瑾发现不仅有白糖还有各种大料，还有大米，外面晒的还有辣椒，顾怀瑾摘了两根辣椒，转到一个小灶上，陆昭也从大灶灶膛转到小灶灶膛处生火。顾怀瑾看着陆昭默默生火闻着香味吞口水，不自觉笑了笑，将炖的烂糊的鸡肉连带青菜和鸡汤舀了一碗递到陆昭手里。陆昭看着顾怀瑾没有动筷子，这些在村子里不干力气活也吃不到，虽然在家里陆昭也没吃上过，但他觉得顾怀瑾身体孱弱应该让他先吃补一补营养。顾怀瑾看这陆昭呆呆看着他不吃，心下疑惑，难不成他做的不符合这里的口味？原身记忆里陆昭是和他一起考中的童生，也是十里八乡唯一一个小哥儿童生，只不过原身在努力考秀才时陆昭父亲娶了填房，慢慢不让陆昭读书了。想到这也不免为陆昭叹惋惜。以为不合陆昭胃口的顾怀瑾疑惑问道：“是不好吃吗？”“不是，很香的，你先吃吧，你身子还要调养。”陆昭把碗放上灶台，意思是让顾怀瑾先吃。顾怀瑾在现代更没有谈过恋爱，有被感动到的顾怀瑾看着自己瘦瘦的夫郎心中不免有些触动，又因为不是自己厨艺不对人家胃口而高兴。把碗又往陆昭手里送，“锅里还有，咱们四个吃不完。”“？”两个人吃？陆昭还以为炖鸡是要这一家子来吃的，都来吃顾怀瑾就吃得不多了，自己怎么能跟他抢，谁知竟是他们两个吃。顾怀瑾见陆昭一脸不可置信，理所当然道：“你没有吃饭，我也没有吃饭，我们两个饿着肚子做的，不就是我们吃。”陆昭说不上哪里不对，但听着这话也好有道理，便低头慢慢啃起鸡翅来，剩下的就没在吃了，想留给陆云和陆念，锅里的让顾怀瑾多吃些，怎么也是自己买来的，也得好好养着。顾怀瑾把两个鸡腿和鸡翅全都舀进陆昭的碗里了，在把鸡肉和辣椒爆炒后传出的香味将屋里的几人都给招呼出来了。王树花闻着味出来就见顾怀瑾这个刚还在**躺着一脸虚弱的病秧子正在锅前甩着膀子抡着大勺炒鸡肉，陆昭在旁边将鸡骨头吐掉。一时之间都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王树花先去放那宰好母鸡的盆里查看，果然是没了，愤愤瞪了一眼吃饭做饭的两人，转身去掀锅盖，用勺子捞了捞是鸡腿和鸡翅都没了。王春桃和王杏花也紧跟其后都出来了。顾怀瑾见她们三人出来了，在王书画掀锅后拿了自己和陆昭的碗过去舀上了两碗，边舀还便说道：“快吃吧，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王树花听顾怀瑾还佯自己拉下个脸来就教训顾怀瑾，顺手拿碗捞了满满一碗肉汤，“瑾小子，家里干活的还没吃嘞，你个成天吃白饭的就敢伸嘴吃？”王树花本就讨厌这花四两银子买回来的病秧子，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做了，言语犀利难听。春桃是个圆滑的，找了个碗先把锅里剩下的肉都舀走了。顾怀瑾见她两嘴上不饶人，手里却把锅中舀了个干净，早就知道让王树花和她那两个女儿看见了别说陆昭吃不上了，连顾怀瑾的份都没有。顾怀瑾这会没想跟她两计较，明面上他是个小辈，吵起来自己也不占理。顾怀瑾也不吵，拿起勺子在锅里翻腾一下，捞起一块鸡屁股特别激动的对着王树花道：“娘，快看好鲜美的一块肉，我和陆昭先孝敬娘。”王树花被这一声娘喊的给累麻了，现在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撒不出，但手里还有碗汤只能先嘟囔几句把碗端着回了自己住的后院瓦房里。陆昭也被喊愣了，以前印象中顾怀瑾高傲不可一世，别说进厨房了，就是当赘婿都够他死八百遍的了，难不成是被鳏夫吓怕了？耳边清净后顾怀瑾把炒出来的鸡肉舀了一盘，把锅刷净顾怀瑾自己个自己下了点清水面，虽然闻着鸡汤很香，顾怀瑾也很饿，刚喝完药肚子还没食，不敢吃太油腻的，最后和着鸡汤伴着面吃，除了顾怀瑾单独舀出来的两碗，给陆云和陆念留了碗。陆云和陆念经常去后山采写野菜，或者捡柴火，在家没事就出去，刚从屋里出来就背着筐出去捡柴火了。解决完肚中饥饿，顾怀瑾在厨房翻腾了一下，发现不止有刚刚的糖还有些花椒大料啥的。陆昭吃饱后，陆云和陆念也背着半框柴火回家了，回到家就闻到好闻的肉香，陆念总归还小，兴冲冲的跑出问陆昭。顾怀瑾从厨房端出两碗鸡肉来给陆云，小丫头看了看顾怀瑾嘿嘿一笑接过碗开心吃着，还默默想着：大哥抢来的嫂子还不错的样子吗？顾怀瑾无奈笑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身体比刚醒来时要好的多。屋里。陆昭在小厨房里打扫卫生，婚房布置匆忙，好歹村里都是这样传的，寒酸点也不能不注重点，只是许多东西都堆在那间小灶房里。顾怀瑾在屋里转了一圈无从下脚，也不知道干啥，端起木盆跑去外面舀了盆水，从水中倒映勉强看出个人影来。一个白面小生的模样，高鼻梁，凤眸薄唇，肤色白皙，发髻用木簪簪好，一半披着一半束起。穿的是粗衣麻布，长得是俊美无双。陆昭见人进来一会就抱着木喷子跑了出去，本想去看看顾怀瑾没事吧，刚到门口就看那人对着一盆水笑嘻嘻，摇头晃脑的便默默退了回去。看来外面说顾怀瑾自恋爱美是真的！而且......跟小时候一样的。顾怀瑾欣赏了半天，用水冲了把脸，洗手做饭去了，天还没黑，可是顾怀瑾在屋里转了转就只有两盏蜡烛和一盏煤油灯，在原身记忆里都是趁着天亮吃饭，省点油灯的。陆昭也出来了，和顾怀瑾一起生火做饭。陆昭想让顾怀瑾去屋里歇歇，怕他病刚好就落下毛病。但顾怀瑾不仅拒绝了陆昭还觉得陆昭碍事，把人安置在灶膛前只负责生火，洗菜，切菜，下油锅炒菜都不让陆昭碰。顾怀瑾很快就炒好了两盘菜，把中午剩下的鸡汤就着菜炒了炒，败家就败家吧，毕竟不败家这些东西他很可能连这些都吃不上就被人拿走开小灶了。就这一下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