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过年（一）

小豆子年纪正小, 无论是读书还是自己去做生意总得给自己一个目标，也要自己改变一下。“嗯嗯。”刚失落下去的小豆子立马重新燃起希望，好像下定决心道：“我要跟着老大学做生意, 等将来我也要把铺子开到京城去。”这是小豆子非常慎重的决定了, 读书或许也是出路。但绝不会是他的出路，顾怀瑾考中秀才如何，现在若是继续科举也是耗时耗力的, 他没有那么多年去耗着，要想最快见到齐福就像顾怀瑾说的那样把铺子开到京城去, 他能吃苦。“好。”顾怀瑾非常支持道。既然小豆子选择了那他肯定会认真对待, 虽然他现在也不怎么出名, 但至少可以先教给小豆子手艺不是？一会吃完了饭几人各回各家，也就是小豆子自己回家。小豆子还和顾怀瑾说了一声可能到年前都去不了店里了，等过了年就专心跟着顾怀瑾干活。年节下的，村里家家户户都得准备年货，一买一大堆, 可能走着去就不是那么方便还累。所以村里有牛车的大户就会赶着车带着村里人去集上。象征性的收上一两文就是了, 方正自家也是要去办年货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都是稍一趟, 大家都高兴, 以后就都多帮一把。顾怀瑾想了想也是，明天就是十六了。再有个十天铺子里也得要放假了, 伙计也有外县的, 而且齐员外每年都给他们放假，顾怀瑾也放, 毕竟自己家也要过年, 也要置办些东西。第二天清晨顾怀瑾和陆昭去的稍稍早了些, 因为昨天一天没去今天得去看着点。大酒楼开起来比顾怀瑾在虎皮街的小饭馆轻松多了，他只是制定一下菜谱，然后跟后厨上手一遍就好了，平常最主要的就是算账.经过婚宴之后的火锅，顾怀瑾又想出了火锅鸡，都是他自己爱吃的，并且试着上手做了做，效果还不错。还有十天，这十天里顾怀瑾把铺子里的收支账目都跟齐员外说了一遍。齐员外还给顾怀瑾提供了自家酒楼一直供应菜和肉的供应商户，比菜市场上便宜还新鲜。齐员外在他自己的酒楼里推出了火锅，至于婚宴还是要等过了年在开始办了。天羽街一下子就出了两家婚宴酒楼，火锅很受欢迎，其余酒楼也想去做，铜锅好做，在铁匠铺子找个样子就能做，只是这个火锅的底料是件难事。有酒楼老板来找顾怀瑾询问，顾怀瑾既然都跟齐员外说过自然也不把这个当作秘密，也没办法当成秘密，大家一起和气生财就都好，一家独大容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顾怀瑾没权没势的，也在不耽误自己利益的前提下稍稍松口。这天，王昆在后厨刷完碗就跑到前面来了，只要王昆不作妖。顾怀瑾和陆昭不会为难和欺负他的，干完手里活也会让他早早回家，连王昆想要涨工钱也给涨了，一天一百二十文了，比王昆以前做工做的多了。只是今天王昆到前面来是到前面来，但不是去找顾怀瑾的，而是立在门口，像是在等人。没一会就进来两个长衫男子手握折扇不是顾子钱和顾子期是谁。王昆热情的把两人给迎了进来。顾怀瑾一瞅见就有些头疼，只要是顾家的人他看见就都头疼。偏这一家人和他有着名义和血脉上的亲情，但凡是个外人敢雇人来诬陷他，敢把他卖给鳏夫他早就把人告上官府了，再不济也得亲自去打人了。可偏偏是顾家一家人伤他最深，顾怀瑾既不能去官府告王柳春和郭晴等人。那是自己的祖母和叔叔，在外人看来是养育他长大的亲人，敢告就是不孝。可连顾子钱和顾子期也只能是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能教训一顿，不然家中有祖母，要是他先动手没一个向着他的，算起来还是兄弟斗殴，他这个兄长没做好表率，最后闹来闹去来连着秀才身份就没了，官府曾分配下来的都收回去日子肯定不好过。所以这才是顾怀瑾对顾家一家容忍在容忍的原因。顾子钱和顾子期一进酒楼就被震惊到了，装修的豪华气派，每一处角落都干干净净，还有还几个伙计。顾怀瑾就在帐台上算算帐，扒拉两下算盘，光是顾子钱和顾子期看的这一会里。走去前台结账的就有三个人，一人一锭银子，把这兄弟俩看的眼花。就他们一天也挣不了这些钱啊？虽说有陈绯接济，几百两银子花完还继续资助着。但细细算来他们这么大手大脚惯了，还对学习读书上的事情愈发懒怠了起来。可陈绯不知，只要来要钱就给，而且他也打听过。这顾子钱兄弟俩有个堂哥考中了秀才，这下他更对这兄弟俩期望大了。在进了酒楼，顾怀瑾只是看到了一眼也没上前去，别再扯出好几个亲戚来白吃。顾子钱和顾子期一直在看着顾怀瑾，见人家没有过来的打算，好在店里伙计都不知道便轻咳一声叫了小儿点菜。顾怀瑾是重新策划了菜单的，火锅是在第一章 上重磅推荐的，在这条街上都传开了。顾子钱和顾子期也都知道，今日来也是想尝试一下，毫不犹豫点了火锅。根据王昆的介绍点了猪羊肉卷各四份，乌鸡肉四份，虾滑三分，青菜六盘，毛肚来两盘，粉丝与面条来一份。几人选的还是微辣锅底，油碟蘸料。该说不说，确实好吃，顾子钱和顾子期吃饭的时候都不说话了，他们来不是来好好吃饭的，是来找顾怀瑾堵心的，现下好吃的可算把他们嘴给堵上了。吃完了饭，顾子钱给顾子期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走到顾怀瑾所在的帐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上面。顾怀瑾挺意外，但却不见外，直接将银子收好了。顾子钱见顾怀瑾收钱收的那么快有些后悔给那么多了，还是呆呆站在原地不动，看了一会道：“大哥，这生意不错啊。”顾怀瑾看了看他俩淡淡地嗯了一声，好歹不是来蹭吃蹭喝的。见话头有些聊不下去，顾子期还是冷硬地说道：“大哥，那天你没事吧？”顾子期和顾子钱来是想找顾怀瑾的不痛快，可是也不是来得罪顾怀瑾的。眼见着王昆跟着顾怀瑾在酒楼里干活都干起来了，他俩也想跟着来吃红。遂便想能不能来占个便宜，能不能也在这大酒楼里找个差事做。刚吃完饭痛快的给钱也是打个马虎眼，让顾怀瑾放松一点。顾怀瑾头也没抬不耐烦道：“没事就走吧。”“别啊，大哥，我们好心来给你捧场的，你不能这样啊”顾子期赶紧道。和顾子钱比较起来，顾子期就还灵活一点，只不过脑子转的不如顾子钱快，但是会说软话。顾怀瑾终于抬头道：“那好，现在饭也吃完了，大哥这里还有事要忙，你们看不到吗？”“不是，大哥我可就直说了，我们俩想在你这找个活干。”顾子钱特别理所当然道。顾怀瑾手中的账本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放下账本和顾子钱对视，一字一顿道：“酒楼里没有合适你们的。”“我们好歹是个读书人，干什么不行啊。”顾子钱自视甚好。“刷碗。”顾子钱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们读书人怎么能干那个？”顾怀瑾沉默一会似乎想起来什么问道：“二弟和三弟不是找到了个贵人吗？有钱有人脉怎么还出来干活？”顾子钱和顾子期突然谨慎起来，他俩还以为顾怀瑾是在打听陈绯，害怕是顾怀瑾也想去找这个贵人。顾怀瑾不知道他们到底那里来的贵人，纯粹是想问问是什么人，但看顾子期俩人这么警觉好笑道：“呵，不用这样，我不关心你们那里来的贵人。”顾子钱讪讪道：“那也得靠自己不是，就像大哥一样能开酒楼。”今天绝对是顾子钱和顾子期最憋屈的一天了，比那一天顾怀瑾把他俩送去衙门还要难受。站在这逼不得已一声一声的大哥喊着，也没人强迫他们，是他们为了自己私欲才强忍着。顾怀瑾刚想拒绝，可决绝的话语刚到嘴边有转了一个弯，“只是现在酒楼人手很多，暂时不需要，等需要的时候你们在来吧。”拒绝还有了一点余地，顾怀瑾不是想让他们真来铺子来帮忙，而是怕跟王昆一样拒绝的太彻底这俩货回去一告状郭晴和赵红梅在来闹，那可就真是烦透了。正要再说什么，人家有吃完饭的来结账的。顾怀瑾说了以后有需要再来没准就能来，这要是真挡着他买卖了没准彻底不让来了。顾子钱和顾子期只好先离开了，临走还一直催促顾怀瑾。顾怀瑾先稳住他俩，等过了年再说，能拖就拖着，看看以后有什么机会连带着把王昆也弄走。顾怀瑾在临近年节时推出枣花馒头系列，后厨的大蒸笼重新上阵，千奇百怪和生肖馒头摆上台面卖出去了不少。都是年节下上供的馒头和枣花，镇上的人家预定的几乎很多。自家蒸的不如买来的精致好看，而且价格也不贵，不蒸馒头年节里还能多歇一歇，到了二十七铺子也要歇业了。